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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UFO下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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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个俊男在河畔旁惊鸿一瞥,瞅到了烟雾弥漫的河中陆地上一名金叉女子风中凌乱,虽然女子跻身的陆地旁边没有船,也不知道美女是跳过去还是游过去的,俊男被如魔似幻的爱情冲晕了头,根本不论女子怎么上去的,直接忽略美女是人是妖还是水鬼的事实,虎躯一震就和深深爱上了烟雾朦胧中的女子。
这就是孤陋的作者,狭隘的对一见钟情这般美好爱情故事的歪曲理解。当然,美好的佳话应当一直被人们流传和喜爱的,可佳话多了也难免产生审美疲劳,温柔如丝的美女多了也觉得不甚优美,那么,这里不如就换换口味,看看一个崇尚暴力的男人婆如何将自己化为一块美玉的轻松小故事。
既然是男人婆,上述如此有意境,如此美好的辞藻就不能拿来做形容了,充其量是一个疑似女人的家伙撸胳膊挽袖子,在河中陆地上扯足了嗓门吆喝:“怕死的都闪开——老娘要跳——下——去——啦——!”于是,雎鸠就关关地叫着逃走了,要跳(窈窕)的人就跳下去了,逮住了一个逃生未遂的君子,那君子上岸之后好求了:“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加油啊!再努力一点!”
“你可以的!”
“坚持住,努把力啊!就快要成功啦!”
并肩站着的三个女人紧握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关怀和鼓励,她们身子都微微前探,鼓励过后,似乎是在等待着接受鼓励者努力的成果,她们静静地、不无关切的注视着前方,有的紧咬着嘴唇,有的紧蹙着眉头,还有一个咬着手绢,神色都激动又紧张,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而心碎。更有甚者,还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一个女人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好似机械般的扭过头,很费解地看着抹泪的女人,缓缓问道:“你……干,什,么,呀?”随后,她又疾声说:“你哭个P啊!我们是售货员,又不是接生的!”
抹泪的店员闻言点了点头,说:“也对。”
“啊!——”伴随着一声犀利的惨叫,一名正颤颤巍巍行走的女子便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头上顶着的披肩长发居然脱离了此女的头皮,咕噜噜的滚到了旁边陈列恐怖片的架子下方才停下。身体平拍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的她,从鼻腔里痛苦地哼哼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这时,适才焦急加油的三女才急忙上来搀扶起此女,你一句我一句的问有没有摔伤。
此女望了望拧的红肿的脚脖子,强忍着痛,大义凛然地将假发扣回头上,一手按着发顶,一手指着脚上那双后跟高达七厘米的高跟鞋说道:“摔得真他妈的够劲啊,就它了,我买了。”
这个因为试穿高跟鞋而摔在地上、假发滚出一丈有余的女人,就是本文的主角,名叫顾了(liǎo)瑜。顾了瑜,一个别扭的名字,就和她本人一样,是个别扭的人,她的别扭体现在方方面面,尤为错乱的就是她扭曲了上帝赐予的性别中该秉持的温柔,别别扭扭的过了二十多年男人婆的生活。
但这也不能怪顾了瑜天生扭曲,因之此女母亲早逝,和开武馆的老爸相依为命,居于武馆二十三载春秋,性格泼辣好动,不谙温柔,动辄挥舞着小拳头除暴安良,捎带着收拾一下看不顺眼的家伙,就譬如说邻居的一个儿子,外号兰花花,见着谁都是先哎哟一声,再捻着兰花指娇羞一笑,见到顾了瑜更是嗤之以鼻,讥笑了瑜不像女人,除暴安良的顾了瑜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暴民出现,于是顾了瑜用有点暴力、有点血腥、有点残忍的手段和方式的镇压了娇羞的暴民,虽然压这个词很不纯洁也很容易让人误解,但是在八卦人群的刺探下,纯良的顾了瑜还是很勇敢的认了,从此以后顾了瑜的恶名就传了开来,吓得左邻右舍的适龄男青年见其行于左右,都双手护胸,不知是娇羞还是害怕,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那狂奔的速度,拉到什么运会上都是一枚闪亮亮的金牌。对此,顾了瑜是很不能理解的,我当年只是暴打了兰花花一顿,为什么每个跑过我身边的男人都护住双胸呢?果然,真相会在舆论传播过程中扭曲变形的,就像顾了瑜,扭曲压抑了二十几载,眼下却要翻身当女人了。
顾了瑜拎着鞋子走出商店,良久,刚才抹泪的服务员又开始哭了。
“哭什么啊?她成功了,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嘛!”
这时,抹泪的店员这才敛住哭声,慢悠悠的开口说:“其实我哭是因为我们要被扣工资了。”
“为什么?!”两名店员立马异口同声的尖叫。
“我说出来你们不要太激动,她扭断了三双鞋跟,还没有付钱……”
顾了瑜踩着自己的运动鞋,恨恨地拎着新买的高跟鞋,一边走一边对着手里的鞋小声的骂:“他姥姥的,女人味,我和你拼了!!”发泄完了,她连忙理了理假发,东方不败式的掩口柔笑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买了这么能摔的高跟鞋,看来我已经有不少女人味了,女人味真虐啊!女人味的世界真奇妙啊……”
“滚开男人婆,你挡着路了。”一个夹着报纸的大叔撞开发梦的某人,快步走过去。
谁是男人婆?老娘明明戴了假发穿了女装!!
“站住!你丫说谁是男人婆?!”那熊熊燃烧的小宇宙咆哮起来,气焰很骇人。
“说你怎么样?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啊?”大叔插着腰,啤酒肚带着哗哗水响地晃动着。
一个不明物体带着呼啸的风声霍然离地而起,当空一记猛拳砸下,紧随其后的是乒乓的殴打声,报纸如飞舞的雪花一般,当中一个彪悍的声音:“我KAO!你他妈的以为老娘不敢打你?!老娘这就成全你,打死你个孙子!”
救护车鸣笛而过,大叔被抬走,脑门上还横插一个高跟鞋。
浓墨般的夜色像扯不断的黑网,笼罩苍穹不留寸光,那深沉的黑,犹如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凉。
点点火光,在冰凉入骨的夜风下不安分的跳跃着,灯火下,两派剑拔弩张的人对峙左右,手中都紧紧攥着护身、亦或是杀敌的兵器,冷兵器。
一个双手各持一柄流星锤的壮汉霍地一击双锤,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登时响彻云霄。
那壮汉仗着声响镇人,一抖周身盔甲,立时康啷啷一阵响,好像声音大阵势也跟着大了一般,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前一步,右手大锤向前一指,大声吆喝道:“邵衡岳,今日老子可算逮到你了,你就乖乖的把脑袋呈上,让老子拿去换荣华富贵吧!”
随着壮汉的大锤所指,一名身着玄色锦缎长袍,高鼻深目的男子站在那里,虽然饱满的唇边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但修长而结实的体魄散发着腾腾的煞气,丝毫没有被壮汉的叫嚣所震慑。慢慢地,他开了口,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为,凭你,能拿走我的脑袋?”
就这一句话,那壮汉似乎有些畏惧,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殆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邵衡岳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今日被他唬下,改日再难以有今天这样好的机会,更何况他中了自己的埋伏,谁能斗得过谁还未可知。
想到这,壮汉一挺满是肥膘的身板,吹胡子瞪眼的叫唤:“兄弟们,不要被他唬住了,咱们人多势众,不怕他一个个残兵败将!”其实被吓唬住的,最为甚者,就是这黑塔汉子,而他说出这话,也等于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
说着,他那通红犹如枸杞子般的小眼睛,还满是得意之色的扫了一圈邵衡岳身后一个个身体虚弱的手下,还有那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呸!”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突然开口娇叱道:“你这小老儿好生不要脸,不仅伏击了我们,而且还用下三滥的手段下毒,竟敢说什么残兵败将?!”她使劲按着胸口,深深皱着的眉头,足以见得她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壮汉闻言,居然抖着膀子仰天长笑起来,最后终于因为笑得太嚣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他撸了撸喉结,顶着张被憋得涨红的大饼脸,怒道:“这叫兵不厌诈,咳咳,你这臭女人懂个P呀!!”
言毕,大汉大手一挥,黑塔党便逐渐包抄了过去。
邵衡岳断喝道:“慢着!”
壮汉吓得一哆嗦,几乎跳了起来,随后他感到很没面子,又互击了一下流星锤壮胆,那刺耳的突响又吓得他自己一哆嗦。
“干什么?!”他扯着嗓子大喝。
邵衡岳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向前了,否则……”他隐住了话,冷冷盯着壮汉的眼睛,将源源不绝的寒意送抵壮汉心底。其实此刻深陷埋伏,他也是无法脱身,只不过拖延时间,看是否能有奇迹发生。
“否则如何?”也不知是寒凉刺骨的眼神震慑的,还是被邵衡岳的话被吓的,壮汉明显有些心虚,但心虚归心虚,为了不太丢脸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于是,他大手一挥,身后蠢蠢欲动的手下纷纷露出狰狞的笑。
气氛似乎蒙上了一层凝注的寒雾,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刻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会是如何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
“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一团急速陨落的物体划破深蓝色的夜幕,在不给任何人任何征兆的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轰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