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之逢不散再见》洞庭兮下

21、想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洵和木子墨在走廊中顿住了脚步“这边！”木子墨抢先一步到一个只有半人高刷着黑漆的铁门前，奋力一拉，一束光和房间里昏暗的吊灯交缠在空中。
　　白洵在木子墨身后，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柳璐抱着半边身体腐烂昏迷不醒的秋梨坐在地上。四周散落着麻绳，银针在地上反着光混合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一地银河散落在地面。
　　柳璐一只手拖着秋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
　　“小白梨别怕，路上我陪你呢。”柳璐贴着秋梨耳边轻声的说。“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白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柳璐面前的。“你…你们这是？”
　　柳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打扰她，让她睡会吧。”说罢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抬手把秋梨打横抱起，双脚□□在潮湿的地面上。
　　白洵和木子墨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跟在柳璐身后。
　　柳璐一直抱着秋梨到她的房间，把半身腐烂不堪的秋梨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长呼了一口气，转身对白洵木子墨说“到我房间聊聊吧。”
　　·
　　魂针刺魂，痛不欲生。
　　秋梨仿佛陷入了混沌之地，在湖边的老柳树下，穿着破布棉衣的小女孩唱着当地的小调，面前站着一个锦荣华缎的女孩。女孩拉着小女孩的手说“你唱的真好听。”
　　随后女孩听到大人的呼唤跑到了一个小女孩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秋梨看着这个小女孩觉得好熟悉，一时间时空纠缠在一起，交错混杂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歌厅的后台，小女孩拿着比她还高的拖布晃晃悠悠的拖地。稚嫩的脸颊透着红，她顿住了动作直直的栽了下去。
　　医院的病床上，小女孩手背上插着细细的针管，醒来后看着四周熟悉的女人她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是谁？”
　　小女孩随着岁月的流转，身高越来越高，原先稚嫩的脸庞也渐渐的成熟性感。秋梨看着自己在舞台上发光发亮，从前丢失的记忆仿佛又回到脑海中。
　　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没人看到昏迷的秋梨微微曲动的手指。
　　·
　　“……后来，我父亲下海经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后来林家做生意欠了笔钱，对外说是小钱，其实可以理解为亏空。林家一个所谓的书香门第娶了我，就是为了还债。”柳璐拿着烟斗，吸了一口“后来，他出差去外地，带了秋梨回来。开始我们认出来，知道有一天我路过她房门听到她唱歌，那感觉就像回到了过去。”
　　白洵和木子墨听了柳璐和秋梨之间的往事，只觉心头一酸，不知作何感想。
　　“那你为什么害她？为什么把她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白洵发问。
　　“我不是害她，我是在救她。你以为侯玉琦是什么好东西吗！？她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利用小白梨！”
　　“那你为什么雇人埋了她？”白洵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语调。
　　“我没有，我雇人是为了对付侯玉琦。辰修，你可以把我当成疯子。我给她钉魂针，就是为了让她和我一起走。侯玉琦也已经察觉到了，她很快会再次下手。”柳璐仰头对着天花板吐了口白烟。“与其死于他人之手，不如我们互帮互助。”
　　白洵和木子墨两人怔住了，他们看着柳璐，仿佛在重重白雾中看到了柳璐的一行泪水。
　　咔，门开了。
　　三人齐齐望向门外，秋梨扶着门拖着半边腐烂不堪的身体站在门口。
　　柳璐连忙跑过去把她搀扶到床边让她躺下。秋梨紧紧抓住柳璐的手腕，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张接近镂空的脸格外渗人。但柳璐并没有害怕，眼底尽是怜爱和疼惜。
　　“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秋梨拖着虚弱的尾音说。
　　“是，你先躺下。”柳璐说着就要把人往床上按。
　　秋梨的目光变得坚定，两人对视了半晌，秋梨张口。
　　“我好想你。”说完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眼角划过一抹泪水。不知道是不是柳璐错觉，她仿佛看到了年少的秋梨。
　　柳璐笑着摸着她的头发，抑制不住的泪水，笑着对她说“我也想你，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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