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贵女风华》春日与胡茶

7、与佛有缘

　　周一，正好轮到艺术学院负责参加升旗仪式。
　　一众的睡眼惺忪艺院学子们象一只只呆头鹦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时不时有此起彼伏的呵欠从队伍里传出来。

　　隔壁是电气学院的人，乍一看过去都是淳朴大学生。其中还夹杂着几颗优质苗子。

　　瑞兹本来蔫蔫地靠在兰鸢身边补眠，话都不想说半句。却在一不小心看到隔壁一个带有东方神秘气息的好看男孩后清醒了过来。
　　她借着高个的兰鸢挡在自己面前，偷偷打量着那男孩。

　　或许是察觉到瑞兹的目光，男孩转过头来，却一下子愣在原地。没过多久又害羞地转过头去，和队伍里的其它男生聊天，只是那小眼神却时不时落到艺术学院这边来。

　　兰鸢不清楚队伍里的事情，她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清明梦里。
　　她清楚地记得那侍女叫自己三娘子，所以这三娘子就是自己的梦境身份了？这么说来，自己倒是带入了那庶女小说的嫡二女。
　　可是为什么呢？

　　一种陌生的情绪慢慢浦沿开来，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总之她对这个奇怪的神秘现象很感兴趣。
　　如无意外，今晚她会试着在梦里了解更多讯息。

　　……

　　一股微妙的震动感传来，隔着身下柔软的被褥也无法让兰鸢忽视。
　　耳边夹杂着些微吵扰的车轮声，还有鞭子与皮肉相击带来的马的嘶鸣声。
　　有不知名的清脆器皿被水注入的滴答声交融进去。
　　这是什么？

　　兰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约莫酒店双人床大的空间里。内里温热不透气，两边墙壁开了道口子却被厚重的布帘盖上。
　　她慢慢地支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下竟然铺着数张绸缎，绸缎之下是不知名兽皮，兽皮层下还垫着软垫。层层累积起来约莫离地一掌。
　　怪不得这么柔软。

　　兰鸢正想言语，却感到喉咙深处充满了粘热感，说出的话都成了气音，被车马前进的轱辘声盖过。

　　“三娘子，您想喝些什么或是吃些什么吩咐奴便是，车里狭隘不稳，小心您的身子。”靠近门帘那盘腿坐着那眼熟的侍女，侍女正在用温水和毛刷清洗车上的碗碟。
　　她小心翼翼地弯腰坐过来，举起一个皮质水壶打开盖子递给兰鸢。

　　兰鸢接过来，打开一闻，一股奶腥从里面传出。她忍着恶心把水壶递回去：“呃……”这也太腥了。

　　侍女急忙接过盖好，又从按了不知哪里，车里一个暗格打开。侍女指着不同的水壶向兰鸢介绍，有碧螺春、温水、果饮等等。
　　兰鸢便要来茶水缓缓喝下，喉咙里那股焦灼的闷热感终于缓解了些。

　　“现在是什么情况？”兰鸢揉揉额头，试图让自己拜托那股刚睡醒的慵懒。

　　“三娘子，现离家约莫三个时辰了，再过一个驿站便能看见北度县。”侍女从柜里用木架取出糕点，挨个摆在洁白的骨碟上推过来，“娘子刚睡醒，必然饿了，用些荟翠楼的糖花糕垫垫肚子吧。”

　　兰鸢拈起一个糯软的团子，依稀看出是红色的，放入口中。一股果香夹杂着细腻的糕点纹理在口中蔓延。
　　竟然还挺好吃。

　　侍女笑着，接着从柜里取出夹着肉的胡饼子撒上香料也端过来，“三娘子，再吃块饼子吧，奴特意按着您的吩咐多放了些香料。”
　　兰鸢接过来咬了一口，感觉还不错，便慢慢嚼着。
　　侍女怕她无聊，给兰鸢讲了沿路各种传闻、北度山的一些鬼神传说，之后又讲了之前兰府礼佛的小故事。

　　“三娘子怕是已经忘了，当年您第一次捐香火的时候可是在香火客里出了名呢。谁能想到这个可爱女童能随意掏出一根金条扔入香火池中。”侍女笑眯眯地分享着当年的趣事，“您还记得那只小狸奴吗？”
　　没等兰鸢说话，她又继续说道：“您是心善之人，当年跪在佛祖前合起双掌拜了又拜，口中念念有词，啊~保佑我心爱的小雪狸平平安安……嘻嘻嘻，从那时我就在想，能跟在三娘子身边真是太好了。”

　　兰鸢吃着糕点，挑了挑眉毛。
　　这似乎和小说有些出入呢，那本小说里把三娘子写得像个整天欺负庶女的骄蛮贵家女。
　　是梦美化了三娘子，还是小说丑化了她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梦，当不得真。

　　侍女看三娘子似在沉思，便机灵地给她续上茶水糕点，静候在一旁没有打扰。

　　约莫一个小时后，车马便驶达了目的地，北度山大德佛寺。

　　侍女跟着兰鸢走在兰珩和杨氏身后，一家子浩浩荡荡进了寺庙，去了斋客区。这里种了一片竹林，听僧人言，有佛缘之人可以从中听到万千梵音。
　　本朝许多人家信奉佛教，兰珩立即紧闭双目，期待能听到些什么。杨氏和梅妾室等人也缓缓闭目。
　　此时只有兰鸢睁着眼睛，和一旁带领他们前来的僧人对视。

　　老住持笑笑，“兰施主心如明镜，澄澈透亮，是与我佛有缘……”
　　听见老住持说话的杨氏有些开心地睁开双眼，夸赞道：“三娘子喜善静心，若是能入我佛的眼，对她也是一番不错的造化。高僧可有善缘敬奉的路子，我带她前去走走。”

　　老主持慈眉善目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纸佛经交给杨氏，说造化自在其中，缘起缘灭皆看个人。然后就走了，留下一个小僧人带他们继续前进。

　　一通话说得兰鸢以为她要立即出家了，没想到只是来送一页纸。
　　她接过来一看，佛经上记录了一个文言小故事。古时候有一个人心地善良，经常给山中的猛兽带肉，救活了许多野兽。佛祖看他心善，便赐下坐骑保护他。那个人与佛有缘，死后进入西天世界成为了掌管兽类的墨伽丽佛。

　　这，是要自己去给小动物送斋饭吗？

　　兰鸢询问那个小僧人，寺里可有喂养小动物的习惯。小僧人点点头：“师兄弟们每日皆有轮班喂食之任务，今日正好是小僧。施主可随我一同去竹林分肉。”
　　站在旁白的杨氏一听，深思了许久。

　　兰鸢示意自己明白，小僧人便走了。
　　等一切安顿好后，她坐在床上拿着杨氏给的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香火钱，突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这怕不是老住持安排好的忽悠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