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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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对于王天力来说，回到家以后能闻到饭菜的香味，那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王天力是个苦孩子。其经历堪称现代小白菜。
父母是介绍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结婚的，可是结婚没八个月，王天力就出生了。王天力的父母自然是矛盾不断，甚至在王妈妈做月子的时候就大打出手，让王妈妈落了一身的病根。那时候还没什么验DNA，只有很简单的验血型。父母都是A，他也是A。王爸爸顿时没理，可王天力出生时七斤二两的体重，他也不肯相信是早产。
到得王天力满一岁，终于还是因为这点不信任，离婚了。
王天力自然跟妈妈。
而王妈妈也是硬气。离婚后彻底跟王家断绝了联系，把王天力托给自己父母照顾，自己靠着亲戚的一点接济，从小买卖，做成了大买卖。最后弄了个食品的连锁店，在王天力的老家还是称得上是当地特产的，外来的人回去时，都要买点带回去。
王爸爸一年后就再婚了，新妻子给他生了个女儿。王爸爸的父母，也就是王天力的爷爷奶奶，偶然见到被王妈妈带走的孙子，惊讶的发现，王天力是越长越像爸爸。到得五六岁时，已经跟王爸爸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再没人怀疑他不是王爸爸的种，王天力的爷爷奶奶也是后悔非常。经常去王天力的姥姥家，跟曾经的亲家商量，想领回王天力去。
王天力的姥爷姥姥心里没底，一，孩子带了这么久，不舍得让他们要回去。二，自己女儿这不贞的委屈难道要白受？三，可不让他们领回去，自己女儿不更不好嫁人？
犹豫再三，王妈妈却遇上了她退伍回来的老同学。姥爷姥姥狠了狠心，没告诉王妈妈，就让王天力的爷爷奶奶把外孙领了回去。
王天力先是跟爷爷奶奶过，后来初中时，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不得不回到爸爸和后妈的家，跟着他们过。后妈对他不咸不淡，不过，偏心，王天力还是能感觉得到的。他像一个多余的人，父亲的家，母亲的家，他都加不进去。那时候，王天力就有点内向。
还没过两月安稳日子。老戏重演。
王天力的妹妹被摩托车撞进了路边排水沟里，头磕破很大一个伤口，加上在水里，失血很多。
医院通知父母来献血救女儿，王爸爸才发现，自己这个“女儿”的血型不对！
两口子顿时就闹翻了，王爸爸是那种不能受一点委屈的人，脾气暴的很，戴了十几年绿帽子，还让亲生儿子受这么多年的委屈，王爸爸在医院就操起来一个灭火器，冲着后妈扔了过去。砸的后妈头破血流。
医院闹翻了天，王天力缩在病房门口，不知所措。
那对母女出院后，王爸爸又离婚了。已经四十的他不打算再结婚了。家里剩下了孤零零的父子俩。
王爸爸不会做饭，王天力想自己下厨，奈何不但没那个细胞，还差点烧了厨房。父子俩开始长期：早餐油条豆腐脑，午餐快餐，晚餐泡面的日子。
王爸爸不知道怎么跟被自己害的内向的儿子沟通，只能是多多的给王天力钱。王妈妈后来也没有子女，对他的补偿方式，也是给钱，买名牌的衣服、鞋。王天力成了同学中的小“大款”，接连一个星期被高年级的打劫。
王天力是内向，可是，蔫人出豹子啊。王天力发奋一个暑假，报了武术班、每天长跑，灌牛奶。再加上王天力在本来在同龄人里个子又高，力气又不小，新学期一开学，就跟高年级的几个混混打了几架，居然胜负各半，输了的时候，被搜身，身上没带钱。赢了的时候，抢了他们的钱，一张张撕碎丢下水道里去。
学校知道后，联系家长去办公室“喝茶”。王爸爸翘着个二郎腿，听班主任说完，一拍桌子：“好！不愧是我儿子！”
于是王天力出名了。
于是王天力遇上了当时也经常被打劫的李承。
于是王天力接着认识了后来一直跟李承搅合搅合，一直没搅合清的某变态，以及一直暗恋变态的某倒霉女生。
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王天力出名以后，成了弱小者的保护神，还是不收保护费的那种。很是拉风了一阵子。可还没拉风多久。王天力的妈妈病了。
一病不起。王妈妈因为坐月子时落下一身的病，后来一直没有孩子。她的丈夫倒是厚道人，也没为难她。王妈妈死前，给王天力留下一套房，也就是后来阿碧搬进去的那间房。
王天力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因为那天他在高考。他没管高考的作文题目是啥，就写《我的母亲》。
王天力上了个不好不坏的专科，出来接了王爸爸的班，成了市政局，管道处的一个小小的科员。
王爸爸最后迷上了赌博。除了王天力名下的那套房子几乎全部输光。
王天力刚毕业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借新债去还王爸爸的旧债。
而王爸爸在某日，在路上颓废的闲逛时，看见给他戴过绿帽子的前妻坐着小轿车，面带鄙夷的从他面前奔腾而去。
王爸爸立马咬碎了牙齿，回到家以后，学着那些赌徒的样子剁掉了自己的小手指。收拾了一些行李，便坐着火车南下去了。只给儿子留了一张纸条，“爸爸去打工，再也不会赌了。这次相信爸爸，虽然爸爸从来没真正对你好过。”
从那算起，整整两年半，王天力再没一点王爸爸的音信。
……
王天力这个家，这种父母，没造成心理扭曲就很不错了。何况只造就个同性恋而已。
不过，这其中，王天力的好朋友李承同学也有几分贡献。
李承跟王天力是高中同校，同级不同班。跟一读书就头疼的王天力不一样。李承同学可是老师的宠儿，从小学就一直小组长、班长、学习委员一路当上来的。
但是，李承学习太好，性格却不怎么好，每每说话，总是词不达意，让人曲解。李承就得罪了他的同桌，一直想抄他的作业，却一直没得逞的一变态张治戎。
张治戎记恨两年后，也就毕业了，混了个三流大学上着，期间追的女朋友无数。快毕业时，他有钱的父母打算送他出国。张治戎赶紧趁着最后这几天跟着同学四处疯去了。
饭店、KTV、酒吧，三点一线……
结果，一直怀疑自己冷感的张治戎发现自己误入同志酒吧，看见裸男跳舞的时候，硬了。张治戎当下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不是个能约束自己克制自己的人，对自己的欲望，绝对忠实，自己注定是要栽进去了。从此，要跟正常的、寻常的、普通的，大多数人的人生说拜拜了。
张治戎跟自己的女朋友们一一分手。在同志酒吧跟人鬼混几天后，偶然遇见了高中时代的“仇人”李承。
李承高分低能，实习干的不怎么样，正四面碰壁的找工作中。
这个好孩子自然不会去那种不良场合，他只是坐错了公交车，在酒吧街路口下了车，在站牌下，等正确的车来。
张治戎在街对面看到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他跟高中时比，也确实没多大变化。心里顿时十分的愤愤不平，凭什么老子就要一直在斜路上走着，你就这么……嗯，这么，T恤牛仔运动鞋，挎个书包，一直纯良的要命？
张治戎越看越不平，越看越觉得，这小子跟那天裸舞的人也差不太多，看他白嫩嫩的脖子，小小的腰，窄窄的臀……扒干净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口水咽啊咽，张治戎跑回酒吧，问人“拿”了点药。又借了一的哥哥们的车钥匙。
出租车停在站台下，“嘿，这个点，已经没公交车了。要不要搭车？我也要收车了，你学生吧，去大学城那个方向的话，我顺路，收你十块算了。”
李承等公交等了那么久，估计也真的是等不到了。犹豫一下还是上车了。
李承偷偷看了看司机师傅，总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结果司机师傅偏过脸来，“你高中是不是在煤南中学？”
“对啊，我看你觉得很眼熟啊。你是高三（6）班的吗？班主任姓朱的？”
“嘿嘿，”张治戎一拍他肩膀，“我早认出来你了，你不就是咱班学习委员，李承吗？”
李承依然想不起来他是谁。
“好好想想，我去买瓶水。口渴，你喝什么？矿泉水吧？”张治戎停了车，下去在对面小超市买水。水买回来，李承依然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中。
张治戎记得这小子一想事情就这样子，哪里都不看的。他拧开了水，把粉末抹在了瓶口，递过去。
李承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有个同桌，自己做题忙起来，水都顾不上去打的时候，这位同桌就帮他打水，甚至还有几次，把水喂到他的嘴里去。
“你是张治戎！”想起来了，李承笑的眼睛弯起来，“说起来，我同桌里，就你最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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