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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牺牲者（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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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时候，总会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对那个人更好一点。——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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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肖赞依旧在日光落到床尾的清晨醒来，半侧身体被少年人压着，有些酸麻。
他在叫醒少年解救自己的手臂和少年人的睡眠质量之间挣扎着，而王一泊似是感应到他的挣扎，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起……这么早吗？”
“不早了吧？”肖赞拉扯着身体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已经7点半了，“我起床给你们做早饭去，你可以再睡一会。”
“那我……也不睡了，一起……起了吧……”王一泊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周身睡意缭绕，无不昭示着对现在的他来说，起床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肖赞把着他的肩膀，把他又侧身按回了床上：“你再睡会！早餐好了我叫你。”
少年人抱着被子拱了拱，许久才睡意朦胧地回了声：“好。”
肖赞便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洗漱完出门，却听到厨房传来器皿碰撞的声响，肖赞有些纳闷的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了站在灶台前背对着自己的安歌。
“安歌？”
少女回头看到他，露出阳光灿烂的巨大笑容：“哥！早啊！”
“早……你在……”肖赞走过去看到安歌面前的砂锅，“煮粥？”
也怪不得肖赞惊讶，这么多年来，肖赞从来没见过安歌做饭，事实上只要是家务活她都不会干，每次都是点外卖，连外卖盒子都是自己帮她收的。
“起得早，所以想试着做做。”安歌用木勺搅动了一下，取碗盛了一勺，递给肖赞，“皮蛋瘦肉粥，试试我的手艺。”
肖赞接过碗，吹了吹，试着喝了一口：“哇，真不错！好喝！没想到你厨艺这么棒！”
“比你如何？”
“比我好多了。”
安歌低头吃吃的笑：“净瞎说。”
“不是瞎说，我说真的，你搅拌了多久啊，粥粒入口即化，我以前都没这个耐心搅拌这么久。”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
“你也吃啊！我去叫一泊，让他差不多醒醒神也可以吃……”
“别叫他。”
“嗯？”
“我说先别叫他，你坐下来陪我边喝粥边说说话吧！”
肖赞收住了转身要往房间去的脚步，有些诧异地望向安歌，后者笑得温和又动人。
“好。”
两个人端了粥碗面对面坐下，安歌才又开口。
“我们以前好像都没有这样的机会，面对面地说点什么。没想到竟然已经认识五年了。说起来，我还没有祝你今年生日快乐呢！这才刚刚过去半个多月吧？”
“谢谢！你也是，祝你生日快乐！”
“早知道……我应该买个蛋糕来的。”
“没事，我们今天出去买也是一样的。”
“嗯，一样的，今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愿望吗？我现在都不敢有什么愿望，好像每次许了愿，都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还是不许了，反正有你们俩陪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
“好，晚上我还想吃火锅，我们去买点食材，在家里吃吧？”
“好啊！前年年会抽奖抽到的电火锅，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正好煮火锅。”肖赞说到这，也是有些兴奋，便跑到厨房打开了深处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了个完全没拆封的纸箱来。
安歌一直坐在座位上，随着他的动作，扭动身体面对着他，见他要去拆箱子，才出声：“又不急在一时。先喝粥吧！”
“也对也对，我太开心了！”肖赞将箱子往旁边推了推，起身洗了洗手上沾染的尘灰，“拿回来好几年了也没用过，不知道能不能用。”
“电器没拆封又不会坏掉。”
肖赞回到座位上坐好：“还是个可以煮鸳鸯锅的锅子，正好一泊吃不了辣，我要去买两个口味的汤底，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
“王一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让我想想，四天前吧……今天是第五天……”
“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
“才这么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啊？”
“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开始只是有点可怜他，可是慢慢地，自己就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忍不住想要看着他，想要亲近他一点，好像我们俩本来就应该一直一直在一起一样。
“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啊，安歌你也很好啊，我也很喜欢你啊！”
但是，是不一样的吧？
安歌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以前好像也不是个这么容易跟谁交上朋友的人！”
肖赞埋首含了口粥，笑得有些腼腆：“可能，他是不一样的吧。”
“什么不一样？”
王一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过道转角，抓着头发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俩。
“没什么没什么！一泊你醒了啊，来喝粥吧！安歌煮的，特别棒！”肖赞起身去厨房给王一泊盛了一碗端出来，少年在座位上坐定，打了个哈欠，才拿起粥碗和勺子。
“快尝尝，是不是很棒。”
王一泊含了一口吞下，点了点头。
肖赞还想催促他夸两句煮粥的人，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他忙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郑懿。
他忽然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擦过他的脑海，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他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肖赞，方便出来一下吗？”
“现在？这么早？”这才8点钟吧？
“对，现在。我在警局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就很难喝又死贵所有没人光顾迟早倒闭的那家？”
“对，你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要带王一泊吗？”肖赞想着郑懿要说的事情，可能与王一泊有关，毕竟少年是自己和郑懿这两天唯一的交集，便问了一句。
被点名的少年抬头看他，轻轻歪了歪脑袋，天真又懵懂。
“不要带，你自己一个人来。”
“行吧。”
肖赞挂了电话，大口把碗里的粥都灌了下去，然后对两人说：“郑懿找我，我得出去一下，你们俩在家好好待着。”
“嗯。”
“好！”
肖赞回房换了衣服，出门前还不忘把着门叮嘱还在喝粥的两人：“你们俩要好好相处哦！我回来的时候买蛋糕和火锅配菜回来，我们晚上吃火锅！”
“嗯。”王一泊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好！我要肥牛！毛肚！”
“好好好，买买买！”
“一泊，不辣的清汤你要什么口味的？”
“菌菇吧。”
“好！”
门被关上，室内的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空气中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直到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轮到我了，是吗？”
“嗯……”
“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
“我真的不想死。”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