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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俘获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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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位是圣上钦点的国师府弟子。”领头的公公回话。
“殿下?”金兰唤了一声。
金兰上前了一步,才发现这公子她是见过的。那日大婚,就是他红着眼眶找上门来的。
赵千宁盯着秦越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
良久,才开口:“走。”
好生奇怪,临摔倒的那一刻,她脑海中浮现的面容,与这秦越有七分相似。
可是……确实不曾见过此人。
无妨。
今日赌赢,让程家摔了个大跟头,心里舒服得紧。
她没有想到,愉快的心情到了宫门口,更加愉快了。
程榭程大人一脸怒气杵在原地,把头撇开去,只喉咙底下发出低低的气恼声。
赵千宁嘴角微微上扬着,脚步没有放慢。
对程家的事还没完,但如今……不理会便好。
“泼辣至斯——刁蛮妇人!”程榭浸淫官场十余载,场面话拿捏得极准,却被她熟视无睹的眼色怒从心起。
半个时辰前,陛下听他陈词恳切,见他声泪俱下,明显是动容了的。
可就在他洋洋得意,自以为胜券在握时,大太监秘密递上去了一份折子。折子还没两尺长,上面寥寥写的稀疏,他眼看着陛下面色骤变,先前酝酿的痛惜全然不见了。
挠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的三言两语,竟有如此大的作用,能教陛下力排众议,愣是给他程家治了大罪!
一道圣旨,亲生儿子没了,换了个他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庶出子侄位同嫡长子。
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他程家后继无人,又一脉单传。
说的好听些,叫续香火。
实际,那可不就是个吃绝户的么?!
赵千宁虽不惹事,却也听不得他乱扣罪名。
停下脚步,眸色渐深:“程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赵千宁你莫要得意太早——”程榭一瞬间,连基本的礼节都往了。
金兰没等他多说话,立马高声喝止:“长公主面前,逾矩放肆!”
她横眉厉声下,程榭气焰立马矮了一截。
金兰大丫鬟,那可是打皇宫里出来的,说话威严,非寻常人可比。更何况,程榭本就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杂牌货。
赵千宁听得有趣,只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皇宫,笑得祥和:“伤了大人家公子,本宫岂敢得意,眼下还急着回去领罚呢。”
“赵千宁你这毒妇!你……狗仗人势!欺人太甚!”程榭被她一句话激怒,彻底忘记了书上七七八八的礼节。
“大人!”没等他发作,程夫人匆匆赶到,一把拉住程榭宽大官袍。
她来得即时,到让赵千宁遗憾了。
没能看到程榭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长公主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也该明白说话做事代表的是皇家颜面。”程夫人自皇后宫里听了旨意,那脸色就没好看过。
她全然没想到,陛下竟如此不顾及程家的脸面!
赵千宁美眸一转,自她身上扫过。
额间花钿衬得莹嫩肌肤寸寸白润,微微扬起下巴,寡薄一笑,朱红胭脂的娇唇轻启,吐字道:“皇家颜面当然是陛下为准。”
陛下都不追究,尔等又是哪来的脸面,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
“回府。”
金兰连忙上前一步,虚虚扶住殿下。
余光可见,程榭连着他夫人青灰不接地咬牙切齿。
长长的长公主仪仗自宫门口出来,一路大摇大摆的铺向长公主府。
远远的就能听见程榭憋红了脸,破口大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金兰把赵千宁送上轿撵,挑开了帘子往外指派着队伍行进。
“殿下,千两白银是否要从库房取出来?”金兰道。
赵千宁摇摇头,不置可否。
“那是?”
“程家下了这么‘大’的聘礼,眼下婚没结成,礼总是要还的。”还没她头顶上整套面首贵重的聘礼,怎么能不还?
“殿下的意思是……?”把程家的聘礼拿出来当罚?
可是,这聘礼合该退回去的,毕竟这点银子,她长公主府根本不放在眼里。
金兰发现,自己突然吃不准自家殿下了。
“百姓供的父母官做错事,自然是打哪来的,还回哪去。”她指的不止是程文恒婚前养外室。
有些勾当,上辈子她看不懂,可如今确实明白了。
这聘礼只是第一步,仔细的,还需要在做盘算。
……
长公主府。
里头的水月急得团团转,杵在府门口来来回回打转。
她可不想自家殿下因为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被陛下责罚。
“殿下,殿下回来了——”
赵千宁搭着手下轿,回府的路上心情畅快,连走路都格外光鲜。
长公主打人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退婚退的轰轰烈烈,眼下门口全都是看皇家热闹的百姓。
她示意金兰传话。
金兰清了清嗓子,对着看热闹的路人:“长公主殿下承蒙百姓厚爱,今晚设流水席面,宴请晋国子民。”
话音落下,四下皆静。
没听错吧?传闻中矜傲自负的长公主府,居然会款待普通老百姓?
要知道,晋阳城的达官贵人们,都以宴邀平民为耻。一般席面,他们甚至连门口瞅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殿下?”水月困惑。
没明白过来的路人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惹怒了这位祖宗,诚惶诚恐没敢应答。
退婚丑事不提,还宴请百姓?
金兰接着道:“届时,殿下还会发放万两白银答谢。”
自家殿下果然不同从前,知道该笼络人心了。
有了这个筹码,百姓困惑的心立马收住。而这一顿饭若请的好,明日的风向便是“程文恒骗婚失节,长公主大度放人”。
果然由着金兰一通解释,围观路人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开始眼馋起这顿必然丰盛的晚宴。
毕竟,晋国子民皆可赴宴。
新婚夫君出了这等事,新娘子……也只打了一顿出气……倒确实是大度!
对!
如此看来,长公主心系百姓,倒是心性好的。
赵千宁满意地看着气氛热络起来的街道口,招了招府内管事,说道:“去准备着。”
边想着,她同金兰、水月回到卧房,由二人伺候着,将觐见皇后的厚重外衣脱下来。
金兰盘算着,又想起别的来,“殿下想要借此挽回名声,怕是还不够彻底。”
水月不以为然,小声说道:“那是外人不了解殿下,明明殿下不是他们嘴里的模样,也不知是哪个在背后嚼舌根。”
“殿下还得再做打算。”金兰实话实说。
水月一急,脱口:“殿下名声早就被那程文恒毁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想救回来也难!”
“嗯。”赵千宁低低发出声音,柔美的双眸自上到下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
“想要俘获人心,那本宫……当一回假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