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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I The First Case ...

  •   Summary:瑟爹的第一个案子,ET初遇。改编自真实事件,易引起不适,谨慎阅读。

      女孩的脚边放着一张纸,被她的凳脚压着,而她只是坐在那里,任由人来人往,驻足察看,而后缓缓聚集。
      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中流出的泪水划过脸颊,落下。

      Middle-Earth City清晨,刚上任第一天的Thranduil被搭档差遣去买咖啡。Bloom家的少爷自然是不服气的,虽说自己资历确实比不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前辈,但他横竖也没看出来这个Beta有什么值得他尊敬的地方——特别是当他回来之后发现原本应该坚守岗位的人不知所踪时,按下对讲机通话键的修长手指都带着少许“果然如此”的幸灾乐祸与“不务正业”的不满愤慨。
      吵吵闹闹喧哗声从对讲机另一边传来,Thranduil的眉目间全然是怒气:“你在哪里?”
      “啊……这……”
      嗞啦声不绝于耳,这人显然已离他距离颇远了,Thranduil脾气绝不算是好的,他下一个问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现在在——”
      一声枪响。
      话音戛然而止,Bloom警探握着对讲机的手缓缓落下,他抬头,看向枪声来处——街道拐角开始有大量人群涌出。Bloom警探在推搡开叠叠人群前是绝对想不到他会看到什么的。
      Thranduil的余生都深刻铭记着这他彼时所见景象,而又闭口不提。Legolas是数十年后整理遗物时,才从逝世的Captain Bloom带着黄铜锁的抽屉里找出来的——那本老旧的牛皮笔记本,墨绿色的封面上是有些褪色的银制搭扣,翻开第一页后所见的照片让Legolas自发在Aragorn家住了三天。
      女子年纪不过二十,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孔上满是吞噬人心的绝望,脏污的黑水混着泪凝固在被划拉了数道伤口的脸上,深可见骨。她身上的衣物变为一堆破布被遗弃在她脚边,白皙无暇的身上肮脏不堪,泥污,汗液,颜料,唾液,混杂着胸口正中心的枪口流下的鲜血,绘制出了一幅地狱光景。她的左手了无生气地垂下,几张照片掉落在了血水里:其中有一张正面朝上,是她坐在那里时被拍下的裸照。
      那么一瞬带给Thranduil冲击过于强大,他甚至都忘记了要拦下那些目击证人。
      “所有人都不许走!”
      他的搭档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递给年轻Omega一张沾了血的纸。Thtanduil只看了一个开头,就一拳将带着戏谑笑容的搭档打翻在地,右手举枪指天,连开三枪:
      “一个都他妈别走!”
      他握着那张纸的左手在微微颤抖,纸上只有一句话,两个签名,和一个Middle-Earth法院的官方印鉴。
      ——对我做出任何事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为什么?
      为什么?!
      那么多人在看,那么多人可以伸手拦下,为什么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Thranduil坐在会议室外的台阶上,MECP来来往往的警员们对他报以幸灾乐祸或是与己无关的眼角余光,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Omega低垂着头,脑海中满是那女孩绝望到内心自深深处的表情,和那双再无任何光彩的,阴霾密布的焦糖色眼瞳。
      会议室的门开了。他转头,对上了老人鹰隼一般不怒自威的双眼——而他并不知道,Gandalf在他那应当如若海蓝宝般闪耀高傲的眼中,看尽了眼底的绝望与迷茫。
      他原本是来此宣布他的停职,可话到唇边,化作了一声叹息。
      “Thranduil Bloom,”Omega起身,像在女王面前接受授勋的贵族爵士一般理了理西装外套,尽管他十分清楚迎接自己的会是袭警停职的处分。
      “你负责跟进这次的案子。”
      兴许是脸上的欣喜之色过于明显,Gandalf又补上了一句:
      “没有搭档,一个人。”

      虽然Gandalf说他此次的案件调查将不再有任何搭档,但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还是十分好心地为他解决了繁重且耗时长久的审讯工作,并且给他推荐了一个合作对象。
      Thranduil耳熟能详且十分熟悉的Rivendell Night Club。
      Bloom家作为Middle-Earth上流社会的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是这个□□集权中心的常客。前些年江山尚未易主时还有幸登台演奏过一次小提琴,莫扎特的C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若不是当时那位顶着啤酒肚的□□首领对他有非分之想,说不定Bloom家在他被自己的助手一枪打死前还会乐意帮他的前Rivendell Night Club那么一下。
      推开门前,他听到了一声由夜总会内部传来的,透过消音器发出的枪响。

      Elrond收起手枪时听到了大门被撞开的巨响,Mr. Weaving任由来客直冲进夜总会的舞台面前,义无反顾地举枪指着他,那人的眉目间有深渊谷底看向天光的刺骨寒意,与孤注一掷般的出离愤怒。是一个年轻的Omega。
      他曾见过的。
      “放下枪,举起手,跟我回MECP。”
      “很高兴遇见你,Bloom警探。”他勾唇露出一个浅薄的笑:“你的人生还很长。不用急着判自己死刑。”
      年轻人沉默片刻,收枪回鞘。
      “Rivendell现在的‘领主’可真是年少有为。”
      “比不上Bloom家的家主先生。让您见笑了。”
      Weaving向后退了半步,避开那具尸体缓缓蔓延开来的鲜血,颇为不满地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而后将其扔上那人眉心弹孔尚在流血的脸。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Thranduil与他同桌坐下,招呼侍从上了一瓶红酒,并且将那具尸体收拾干净。
      “刚上任,还有些不服气的。”
      那双手生的骨节分明,开瓶的动作比Club里的酒保都还要引人入胜三分。雅黑的西装将他裹成了一把开锋后的利刃,人们却又被那张和善的笑颜模糊了认知,就连信息素都是萦在鼻尖的荼蘼淡香,而非Thranduil那轻佻张狂的赤玫花。
      白道不管□□事,Thranduil纵然有将Elrond脑袋打爆的心,却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将枪收回口袋后从容落座于Alpha对面,好像自己本就是被邀来的贵客,而非举着枪要来抓人的警探。道明来意,Elrond了然颔首:
      “告诉我关于那件案子的信息吧。”
      Thranduil从容地讲,对面的人十指交叉,平静地听。Omega的眼里不时会染上刺骨的寒气与怒意,然后被荼蘼花香慢慢地安抚下去,Elrond听完,道:
      “我需要口供和尸检报告。”
      “我回去就能拿到。”
      “我和你一起去。”

      Elrond在MECP外靠着轿车等着,不一会儿就远远看见了一个高挑的金发身影。Thranduil的黑色西装外套被风刮到了身后,宝蓝色的领带搭在肩上,手中拿着两份档案。他将其中一个扔给Elrond,道:
      “尸检报告。你既然说自己可能认出来手法要看这个,那便看吧。”
      Thranduil的笔记本上除了第一页上的现场照片,没有任何关于尸体的描写,只有一行钢笔写的转述:E说死者被下了麻醉剂,在六个小时内完全无法动弹。
      旁边写了一句话,显然是后来用圆珠笔加上的:他不希望我看尸检报告(?)
      除却这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那张条约。Thranduil从最开始就没将其当成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书,Elrond看了物证袋里沾了血的那张纸后立即意识到了——有法院的官方印鉴与首席法官签名,它确实具有法律效应,也就是说,只要有这张纸在,他们无法对任何人判刑,也因为被害者已死,他们根本无法证明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签署的。
      但Elrond Weaving对此向Thranduil闭口不提。
      两人都知道开枪者并不一定就是威胁女孩签字的人,只是从犯罪心理学方面来说,这个的可能性占比并不小。而那位开枪的凶手也没有那么难找,通过□□遍布整座城市的关系网,监控与目击者的口供,没用多久,这位前“领主”手下养的蛀虫就被Glorfindel押回了Rivendell Night Club。
      他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女孩的父亲欠下巨额债务,她本应被卖去妓院,却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改了主意,抱着对人性的天真希望自愿签署了协议。
      “你看那Omega多傻啊,签的时候多高兴,哈,他们可是可以对她做任何事的。要知道,如果将全部决定权给别人,那你就离死不远了!哈哈哈……你要杀我便杀吧,小领主……我看看你这种为了一个Omega忘恩负义,杀死自己义父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Thranduil要将他押去MECP,却被Elrond冷着脸截下了。Glorfindel将他带去了Club的顶楼工作区,Elrond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雪茄,看着渐渐被夜色笼罩的Middle-Earth,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为什么不能让我带回去!他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滥用私刑!”
      Elrond依旧是那个淡漠到令人发怵的样子,转身靠在栏杆上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那份文书,具有法律效应。”
      看到如Thranduil那般高傲的人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Elrond掸去烟灰,眼角多少带上了些许淡淡笑意:
      “法律是红线,Thranduil。法律存在的时候还无法阻止人们犯罪,那么当你失去法律了之后呢?你知道什么是人吗?人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屋内,那人的痛苦哀嚎渐渐地弱了。
      “你知道那姑娘人生的最后六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么?最开始是有人随意摆弄她,见她不动,开始有人向她吐口水,在她脸上画画,用刀划她的脸,甚至强吻她。而后有人标记了她——她脖颈后的腺体被不同的Alpha重复标记了成百上千次,就算她活下来了,她也完全失去生育能力。再然后,他们用剪刀剪下了她的衣服,猥亵她的胸部,拍下照片塞到她手里让她举着。直到最后,有人对她开了枪。”
      Elrond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一份工作会议上的报告,话音没有任何波动:
      “你要去将第一个摆弄她的人关起来么,Detective Bloom?”
      Thranduil一言不发时,门被打开了。Glorfindel擦着满是鲜血的手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几人向Elrond九十度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金色卷发的杀手行了个极其标准的绅士礼,将沾着斑斑血迹的毛巾搭上肩,也一同离去了。
      年轻的Omega想要进屋,一人的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Alpha极具侵略性地靠近他的耳郭,本来淡到微不可查的荼蘼香味蓦然炸开,浓郁的信息素味道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而后,得到了主权。
      “我劝你,Mr. Bloom,”Elrond的声线被压得极低,像交响曲中的大提琴,凑近时震耳欲聋得令人发颤:“别进去看。”
      “……你做了什么?”
      “我家的长辈虽然古板木讷且令人生厌,但他们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
      “他们说,信仰的存在是人对公平的希冀,如果上帝无法做到公平,那么对他的信仰毫无意义。我从不需要我的手下服从我,Thranduil。我要他们将我视作信仰,视作神。犯了错,就当支付代价,而如果有人不支付这个代价,那么,谁还会相信上帝的荣光呢?”

      Thranduil的笔记断在了这里。“结案”一词之后,是一句话。
      【这个城市是地狱。】
      【我们心中的恶魔,将其变为了地狱。】
      而后是一句后来补上的,用圆珠笔写的话。
      【如果上帝无法整顿这里,那么,地狱之王是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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