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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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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惊诧,在池以恒家里哪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声,一扭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人脸。
这好像是池以恒的朋友们其中的一位,她叫不出名字,但记得长相。
褚笛放下平板起身,面不改色的看向他,“好久不见啊。”
“是啊,”霍风城看起来很激动,大步上前,“嫂子你和哥复合啦?”
褚笛扯了扯嘴角,微笑中有些尴尬道:“不是,你误会了。”
她没解释太多,因为她认为,解释越多,越像是欲盖弥彰,况且,池以恒也说了,没有再复合的想法,他解释,比她解释更好。
“那太不好了,”霍风城一脸惋惜,忍不住重重的叹气,“你不知道,你消失后,恒哥变了好多,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褚笛显然对他的变化并不感兴趣,表情沉默,也没多问。
霍风城看着她这幅样子,内心深处忍不住再次叹气,在他看来,俩人分手时情绪都不稳定,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但看现在褚笛这幅漠不关心的样子,看来俩人是真闹掰了。
褚笛移开目光,看见他手里提的袋子,定睛一看,唇角微动,有些惊诧,“你们准备今晚办个酒局?”
她这一声提醒,霍风城赶紧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的阿姨,回过身来继续感叹,“本来想约出去的,恒哥说最近都不出门,我们都还在想为啥,但现在看到你在就懂了。”
“懂什么了?”
回应他的不是褚笛,而是身后的男人嗓音。
池以恒大步向他们走来,拉着褚笛的手腕走到自己身边,强行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霍风城和池以恒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下在褚笛面前也没有刻意隐藏,实话说道:“懂你对她才是真动心了。”
池以恒神色未变,语气却冷冽的开口:“你这么懂,以后也别接手你家公司了,直接出门算命吧。”
池以恒这个人,就算是毒舌你也不会拐弯抹角。
褚笛清楚的知道,他故意得罪池以恒,是为了故意说给她听,但她内心毫无波动。
这不就好比,你跟男朋友的兄弟聚餐,他兄弟一个劲夸你,说从未见过他这样爱一个女孩子。殊不知,也许他每次带女孩子见面,他的兄弟都是这样说的。
池以恒自从出现,目光就一直紧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看着她闻言却还是毫无波澜,仿佛讨论的话题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微不可见的抿紧了唇,眼里多了几分漠然和自嘲。
她是真的生怕和他扯上半点联系。
池以恒撇开话题,“他们人呢?”
霍风城极其不情愿的转开话题,但看着男人神色不悦,便如实说道,“他们应该十分钟以内能到。”
“嗯,”池以恒微微颔首,松开了褚笛纤细的手腕,示意他离开,“走吧,去地下室酒窖。”
霍风城不死心的问道:“嫂子不一起吗?”
没等俩人回复,他又看向褚笛,激情推荐,“嫂子你应该还没见过他家的酒窖吧,弄得跟个博物馆展厅似的,跟我们一起吧。”
褚笛笑着摆手,顿了顿,“不过说实话,除了非必要应酬,他从来没在我面前喝酒,我真不知道他家还有酒窖。”
说这话时,她嘴角含笑的抬头望着身旁的男人,眼里意味不明。
男人的眼神一下就撞进了她漂亮的双眸里,他沉默着,没接话。
霍风城更震惊了。
恒哥青梅竹马出国后,他可是天天借酒消愁,喝到吐,住进医院。难道遇上褚笛后真的滴酒不沾了吗?可那时候,恒哥不是还没爱上褚笛吗……
朋友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家里,众人一看到褚笛,首先都是瞪大眼睛,像见鬼了似的,后都齐刷刷的喊着嫂子,一脸八卦的看向霍风城想打探什么实情。
褚笛这人脸皮不算厚,本来没啥的,被他们一声声问候吓得有些心慌,出于礼貌等着他们一同离开,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那天果真是掉进池以恒的逻辑陷阱里了,天真的以为只要她不说,池以恒不提,就没人知道这段时间他俩住在一起。
完全没想到,还会这样发展。
她不愿再多想,去洗漱护肤,准备早点睡觉,明天一大早和池以恒商量离开的事情,她害怕待得越久,越被池以恒这只老狐狸算计进去。
只是她刚弄好一切,准备躺在床上时,房间门处突然传来急促但仍带礼貌的敲门声。
门外发出声音的是阿姨,“褚小姐,您睡了吗?”
褚笛上前开门,疑惑道:“怎么了?”
“霍先生想请你去酒窖一趟。”
她瞬间皱眉,以为是,“池以恒喝醉了?”
阿姨犹豫了半天才憋出话来,“霍先生说先生喝醉了,不省人事的倒在酒窖里,好……好像出事了。”
褚笛听到出事了三个字的时候心头没由头的一慌,随即眉头紧锁,“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阿姨明显的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温柔待人的褚笛也还有此刻威严的一幕。
没待阿姨再解释,她果断说道:“走吧,我跟你下去。”
——
到了地下酒窖,褚笛瞬间明白了一切。
除了池以恒姿态慵懒的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其他人都已经烂醉如泥,瘫在一旁。
池以恒显然很清醒,他还端着酒杯,慢条斯理的品尝,灯光射在杯上发出绚烂的光影,照到他俊朗的脸庞上,显得清冷又夺目。
霍风城一看到她,立马鲤鱼打挺的坐起来,大声嚷嚷喊道:“你看,我就说,只要说你出事了,嫂子一定会担心你!”
褚笛心脏跟着他的一吼漏了半拍。
自己也不知道,明明阿姨支支吾吾,漏洞百出,怎么就心甘情愿的下来了。
池以恒眼神微醺的望着一旁杵着的小女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语气低沉的朝她柔声说道:“他们喝醉了,别过去。”
褚笛皱紧了秀眉,没动,“你们怎么喝这么多?”
池以恒语气平稳,不紧不慢的解释:“太久没聚了,借酒消愁。”
“那你呢,”褚笛脸色不见的有多好看,目光直直的对着他,“你没喝醉,看来你没有愁。”
池以恒顿了顿,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丝丝笑意,似是自嘲,“我有没有愁,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
池以恒也不知道这话是她无意的,还是故意。
他没接话,自顾自的把杯中酒喝尽。
褚笛下楼时披了件长披肩外套,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弯腰拍了拍霍风城,说道:“要不要我再陪你喝两杯?”
霍风城已经喝得神智不清,捂着嘴差点就要吐出来,还是逞强道:“来啊!”
褚笛撇了撇嘴角,转身拿起桌上的干净酒杯,倒了两杯,“可以啊,那就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霍风城倒在了地上,下一秒响起了呼噜声。
褚笛:“……”
真没劲。
平时被限制喝酒,这下好不容易可以趁机放肆一次,又没人陪了。
池以恒如鹰的黑眸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坐起身来,伸长手臂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褚笛看着他。
男人鼻尖冷哼出一丝酒气,他勾唇笑,笑得让人心慌,嗓音低哑,“你想喝多少,我陪你喝。”
“好啊。”
褚笛也豪迈的端起酒杯,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一口闷下,她表情瞬间痛苦,但手上动作却没停下,继续倒满了两杯。
俩人就这样沉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下。
喝到褚笛已经醉倒,池以恒还是那副姿态靠在沙发上,脸上一片绯红都没有,依旧是那高不可攀的矜贵优雅的男人。
转眼,褚笛却喝得已经跪坐在地毯上,手还想再倒,酒杯被男人一把夺过,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公主抱起。
头晕乎乎的,她有点任性的让酒精慢慢蔓延全身,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
池以恒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皱眉沉声道:“别睡。”
褚笛轻轻的皱了皱眉,喃喃说道:“你不能抱我,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遭了气压瞬间变低,男人问道,“我是谁?”
“池以恒。”
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仿佛这个名字在她嘴里反复念叨过千万遍。
男人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
池以恒大步走着,乘坐电梯到了主卧层,回到房间,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哼唧了两声便没了动静,看着她这张精致的小脸,才缓缓回答她的问题,“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褚笛不是喝醉酒耍酒疯的人,往常,她会变得特别安静,但今天却有点反常,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听见男人的声音,她闭着眼却也清晰的回答:“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池以恒一阵冷笑从唇边哼出,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倒是果断,连我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褚笛闭着眼睛,侧睡着,笑了笑,“因为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啊。”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了。”
虽然她咬字含糊不清,但表达思路却很清晰。
刚说完这句话,褚笛突然动了动,秀眉微微皱起,眼泪像两颗珍珠从眼角滑下,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做了很痛苦的梦。
她的一哭,然后池以恒措手不及。
他不由得俯身,吻掉了她的泪水,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眸底深处的痛,并不比她少。
这世间的爱情,能如意的为何如此之少。
褚笛醉醺醺的睁开眼睛,眼皮仿佛千斤重,一下又立马合上,就这样一张一合几个来回,她终于确定坐在她前面的男人是谁。
“池以恒?”
男人高挺的鼻梁中发出声音,“嗯。”
褚笛缓缓起身,侧身撑在床上,头发微卷慵懒的散在一边,她打量着他,“你是哪个池以恒,是属于我的那个,还是别人的那个啊……”
话音刚落,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