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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爱相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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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骗子徐仁宇》第二章
4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好几场阵雨。
是个杀人后毁尸灭迹的好时机。
“咚咚咚咚......”大雨落在车顶和车窗上,发出连续不断的闷响。车前的雨刷左右摇摆,使得他看向骨灰堂的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副驾驶座位上,有他趁“东植xi”进了骨灰堂之后去旁边的日用品小商店买的大书包,包里装了几副鞋带、空喷雾瓶、风油精、消毒液、塑料手套、塑料雨衣、雨靴、保鲜膜、口罩等,大书包上,放着把从日用品店旁边的五金店买回来的短斧——购买其他利器很可能会引人注意。
临时起意,条件简陋,但是可以将就。
徐仁宇脱下西装外套,转身展臂从后座上够到一件厚卫衣和棉服来,利索地穿在身上。他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练过怎么杀人,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伪装也是其中之一。
拉好棉服的拉链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大书包,几经犹豫,还是从里面掏出了那顶新买的针织毛线帽子。
帽子是普通帽子,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花里胡哨的,包住左右耳的三角形区下面各有一根20厘米长的绳子,绳子上各缀了个毛线绒的大球。
徐仁宇:“......”
嫌弃.jpg。
光州这个小地方,日用品商店也小到竟然没有别的帽子可卖吗!
买都买了。
他想剪掉毛球,但是手边没有剪刀。忍了。戴上帽子,将两个球往脖子后面一甩,把卫衣帽子和棉衣帽子也都套到了头上。
这个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东植xi”从骨灰堂出来了,与此同时一辆公交车进站,那人没有带伞,只得带上羽绒服帽子冲进雨中,朝公交站跑,一边跑一边招手。
徐仁宇赶忙开车跟了上去。
5
到了目的地,套上雨衣雨靴,拎着背包下车,看到眼前的小旅馆的时候,不禁叹了口气。
所谓的“命定伴侣”,“东植xi”,过得这么窘迫吗?那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并成为伴侣的呢?
旅馆才两层楼,招牌生了锈,灯箱也不亮了。这种地方,只要给钱,想必入住时连身份证也不用登记吧?
果不其然。
他顺利入住,并且趁机瞄到了“东植xi”的房间号。由于生得瘦高,他拉低棉服帽子遮住眼睛时,上了年纪的旅馆主人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免得招麻烦。
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雨衣雨靴也不脱,直接将书包扔到床上,找出那几副鞋带,打结连成更长的绳子,方便稍后捆缚目标。
拧开风油精瓶盖,抖抖抖,倒进喷雾瓶。
戴上手套,背上善后用的书包,齐活!
“磕磕磕。”
“欧巴需要服务吗?”
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矫揉造作的女声吓得他浑身一抖!
“不需要!滚!”被这种声音惊吓到,自己也太过于专注了。
“女大学生、空姐、少妇应有尽有,要是都不喜欢,美少年我们也是有的”那女人锲而不舍。
美少年!
你为什么要提到美少年!
这不是踩我痛脚吗!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都不需要,你走吧。”
女人朝他门上吐了口唾沫:“呸!穷鬼!”
哈喽?穷鬼是在说我吗?徐仁宇握住了门把手,一把扭开!
然而那女人已经摇摆着腰臀转过墙角了。
哼,算你命大!
6
走廊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他轻轻合上自己房间的门,走向了“东植xi”的房间。从棉服口袋里拿出一张作废的塑料卡,往门缝里一塞,上下挪动。
“嗑。”
门开了。
非常幸运,淋了雨着急洗澡的“东植xi”不仅没有放下门口的保险栓,现在还在浴室里哼着歌呢。
室外下大雨,室内淋浴,多好的掩护啊。简直是天赐良机!徐仁宇嘴角拉开一个恶毒的笑容,把背包往大床上一扔,重新来到浴室门前,掏出风油精喷雾,耐心等待猎物。
大概全天下的浴室门有80%都是毛玻璃吧。等得有点无聊的徐仁宇分心想着。
这么隐隐约约的瞧着“东植xi”身材锻炼得还不错。
放屁!再好能有我好?
妈的!好尴尬啊!他怎么还不出来!徐仁宇换了只脚当重心。
“东植xi”洗了20多分钟,徐仁宇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终于,水声停了。
谢天谢地!徐仁宇举起了那只捏着风油精喷雾瓶的手,对准了浴室门。
7
“啊————”
“啊————”
门开的一瞬间,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大叫起来。
因为陆东植洗澡时发现浴室门口站了很久的沉默人影,被吓得浑身发毛,越想越怕,假装洗完澡后,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在开门的一瞬间打开淋浴头开关冲着对方一通喷!热水冲击到了对方的头脸和眼睛的同时,他自己也被风油精喷雾喷了满脸,顿时涕泪横流。
随着叫声,两人同时丢开手里的东西,捂住双眼,蹲了下去。
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叫了几声之后两人就都没再喊。
小半晌没人说话。
暂时睁不开眼,徐仁宇却还没忘记自己是来杀人的。被发现了就要速战速决!他朝着记忆中“东植xi”所在的地方用力挥出了拳头。可恶!还是我疏忽了!应该把包里的斧头先拿在手里的,而不是只想着用它分尸。
陆东植才退伍没多久,即使目不能视,闪躲的本能还在,他早就从原地退回了浴室,摸索着找回了淋浴头,开始冲洗眼睛——一只手拿淋浴头,空出来的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两条腿也没闲着,左蹬右踢,以抵挡不知何时会进攻的敌人。
徐仁宇扑了个空。
他知道事情不妙,强迫自己打开眼皮,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在手舞足蹈。
徐仁宇:“......”
8
他应该快要恢复视力了,我需要斧头。徐仁宇摸索着转身去卧室找大书包,一路走得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摸到大书包的拉链,头上被人一揪,揪掉了棉衣帽子。
他摇着头摆脱了那几根扯得头皮发疼的头发的牵连,刚拉开拉链,又被人再次揪住头,这回被揪掉了卫衣帽子,头发又掉了几根。
陆东植在背后惊奇地道:“你是条蛇吗?还带蜕皮的?”他伸手揪住了徐仁宇的毛线帽子,把他拉离了床前——毛线帽子弹性大、缝隙多,夹住的可不止几根头发了,徐仁宇的脸不得已随着陆东植的力道转了过去。
他双手去掰陆东植的手,想解放自己传来阵阵疼痛的头皮。
谁知陆东植直接撒了手,迅速靠近他,提肘撞在他肋下。
疼!
“咳咳咳咳咳......”趁徐仁宇被这一肘击弄得一口气没喘匀,陆东植连踢他腘窝,让他失去平衡双膝跪地,又从背后锁住双手、按压双肩,他便整个人跟地板亲密接触了。
“呼呼呼呼......”他侧过头喘气。
这个时候陆东植才与他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东植看见的是一个被淋湿了头发的俊美少年,少年之前被热水冲击双眼,流过生理性的眼泪,眼眶通红,鼻尖也通红,嘴唇更是通红,少年的毛线帽子上那两个毛球就在他脸颊旁边,衬得少年越发稚气和脆弱。
徐仁宇看见的是一个桃心儿脸尖下巴的青年男子,对方因为沐浴而打湿的微长卷发随着低头的动作从耳畔掉落,本来就狭长的眼睛被头发扎得眯了一眯。
凶光乍现!
徐仁宇:糟了,他要杀我!
徐仁宇在下,陆东植在上,两个人互相贴着,他一颤抖,陆东植便发觉了,心一软,松了松手劲儿,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袭击我?”
“我以为这是我房间,房间里有人,我拿风油精防身有什么问题?”徐仁宇瞪他。
“这是我的房间,我记得很清楚我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还戴着手套?”陆东植在他棉衣口袋里摸索,两指夹出那张塑料卡,心下明了,朝身下的“少年”扬了扬,“小骗子,惯偷了吧。”
“小骗子”、“惯偷”徐仁宇:“......”
行吧,骗子和惯偷也比杀人犯罪名轻。不过,“小”是什么意思?
陆东植又摸他另一边口袋,摸出来厚厚一卷打了结的鞋带,“嘿,倒是方便我捆你了。”
然后他就把徐仁宇背后的双手用鞋带捆住,打了个死结,想到对方惯偷的身份,又多打了几个,将人拎起来靠着床在地上坐好,就想去翻那个大书包。
翻不得!我的斧头还在里面!
何止斧头,还有消毒液跟保鲜膜呢!
塑料卡还可以说是惯偷,斧头和消毒液保鲜膜放一起,只要不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徐仁宇急了。
他一挺腰,打算来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撞倒陆东植,然后跑路。
谁知......
“咕噜咕噜咕噜......”
陆东植伸向大书包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徐仁宇......的肚皮。
“你饿了?”他明知故问,就想看小骗子难堪。
“我没饿!是胀气!”徐仁宇冷着张脸,神经紧张,眼角余光瞄着书包。
“咕噜咕噜咕噜......”
这回陆东植抢道:“你没饿,是胀气!”
徐仁宇:“......”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別翻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