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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撕破假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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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骗子徐仁宇》第14章
52
“嘤嘤嘤......”
“嘤嘤嘤......”
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的徐仁宇隔着被子,摸索着拿手指杵了杵陆东植的背,声音还有点半醒未醒的含糊:“东植xi,狗在叫,起来,去喂奶。”
“嗯”陆东植也没睁眼,口中发出拒绝的抱怨,裹着被子滚动,离他远了点。
手指够不到了,但是腿长,徐仁宇伸出大脚,去踹陆东植的小腿肚:“起来喂狗,不然它还会叫换的。谁都别想睡了。”
“嗯”陆东植把双腿蜷缩到肘下,成了个虾米。
仍是拒绝。
“嘤嘤嘤......”小金毛不但持续不断地嘤嘤,还开始拿爪子刨床单一角,试图爬上高床软枕。
床单要坏。
如果它爬上了床,床上会粘毛。
万一它要便便......徐仁宇睁开了双眼。
他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才六点出头。
不起来不行了,总不能把狗打死。
他薅了把刘海,弯腰把小金毛抱离了大床。
身后的陆东植勾起了嘴角。
小金毛在厨房地上摆着的盆边“哒哒哒哒哒”舔奶,舔到的还没溅出盆外的多。
徐仁宇已经洗漱完毕,穿好运动套装,手上拎着狗绳,脑子空荡荡的,看狗舔了半小时奶。
终于,它打了几个饱嗝。
如蒙大赦。徐仁宇赶紧把绳子的扣卡进它脖子上的项圈,打算晨跑时顺便遛狗。
没想到的是,他是牵着狗出门了,但没能跑起来。
狗绳两三米长,他跑出几米外,小金毛还迈着小短腿,离原地仅四分之一米。
它已经很努力了。
硬要跑起来的话,这狗只能被他带着在空中飞。
徐仁宇只能牵着小金毛慢慢悠悠地走。
迎面走来个同样牵着狗的老大爷,只不过人家牵的是大金毛,走得比他快多了,是狗遛大爷,不是大爷遛狗。
大爷见了徐仁宇,打了声招呼:“徐理事.....不对,你已经是会长了,瞧我这记性,徐会长早上好。”
“金会长早上好。”徐仁宇停下来,恭敬地点了个头。
“徐会长真是年轻有为。”
“缪赞了,哪比得上您那一辈对国家的贡献。”脸带羞涩。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通毫无意义的商业互夸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脸上的笑容飞快消失,不为别的,小金毛尿徐仁宇鞋上了。
徐仁宇捏紧了拳头。我是长得高,但不是电线杆子!
还跑什么步?回家吧。
回到家中,解开狗绳,小金毛摇着滚圆的屁股缓缓跑向卧室大床下的狗窝。
至于大床上的陆东植,他离开时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
疏于锻炼,陆东植的体能到底有没有恢复?他这个样子能当自己的共犯吗?徐仁宇摇了摇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仿西式的早餐很方便,热牛奶、烤面包片、煎鸡蛋、餐刀刮酱。
他有准备陆东植的那一份,打算叫醒陆东植一起吃早餐。不是说情人间的早餐也是一天幸福的开始?伪装的情人也得遵循。
“东植xi,起床吃早餐了。”徐仁宇轻轻摇晃陆东植的肩膀。
陆东植裹着被子从床这边滚到了床那边,脱离了他的手,被子下传出含糊的声音:“我不吃早餐,谢谢仁宇,你自己吃吧。”
“......”徐仁宇一脸无语回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盘中的面包片,涂酱、咀嚼,食不知味。
同居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那应该是怎样?他立刻反问自己,却根本没有答案。
吃完早饭,他想知道陆东植究竟能睡到什么时候,便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闭目等待。
八点,陆东植的手机闹铃响了。
他跟陆东植同时睁眼。
陆东植伸手关闭闹铃,重新闭上眼。
徐仁宇:“......”
八点零五分,陆东植的闹铃又响了。
再次被关闭。
徐仁宇:“......”
八点十分,第三次响铃。
就在徐仁宇以为还是会被关闭的时候,陆东植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跃下大床,直奔浴室。
徐仁宇举起左手,看着手表计时。
三分钟后,头发前端被打湿的陆东植出现在他眼前,问:“仁宇,衣橱在哪儿来着?你这屋子好大,跟迷宫一样。”
徐仁宇随手一指,陆东植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陆东植的声音:“好大好宽敞,你这个该叫衣帽间的。”
这话你昨天刚来的时候说过了。等陆东植穿着他那套廉价西装斜挎着包出来,还举着手的徐仁宇看了一眼手表,穿衣两分钟,现在是八点十五。
非常迅速。迅速到让他有点惊叹。
“走吧仁宇,上班去!”陆东植拉着他的斜挎包带子,精神奕奕。
见证了一个社畜在工作日早上的日常。徐仁宇起身道:“我送你。”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
失忆后的陆东植什么时候对上班这么积极了?迟到早退才是常态。
难不成......徐仁宇想到那个可能性,嘴唇一抿。
“朴才浩报告,陆东植早退了。”
直到今天才正式坐上会长宝座的徐仁宇挥手让赵宥真离开,将皮椅转过去对着百叶窗,食指抵住嘴唇,轻声道:“有趣。”
想了一会儿,他从右下角的保险箱里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那个很少联系的手机号。
“朴武锡,替我关注一个人的动向。”
53
下午四点,陆东植被在刑警队工作的战友赶出了警局,站在寒风里打颤。
战友的咆哮还在他脑子里回荡。
“陆东植,你也不看看你给我的这些所谓的案子是多久以前的!”
“尸体都没了,就靠一个本子不知真假的记录?指纹?血迹?DNA?几个自杀的人而已又不是有前科的罪犯,他们没有记录的!怎么对比你告诉我?”
“不要沉迷虚无的悬疑探案,好好工作才是正经!”
“近期还有个流浪汉被杀?我们没接到报案。”
“让我去现场探查?你是觉得我手头案子不够多吗?”
唉。我不该麻烦他的。
正当他垂着头想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犹豫的呼喊:“......东植!”
他回过头去。
战友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你还是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吧。不去一趟,我怕今天晚上我不能心安,睡不着觉。”
陆东植笑了:“好!”
“不管情况怎么样,这回你可得说话算数,请我吃饭。”
“谢谢哥!肯定得请您吃好的!”
“日料怎么样?”
“哥,狮子大开口啊您这是!”
“陆东植去了警局。”
“陆东植带着刑警去了大韩证券建设中的新办公楼工地。”
“陆东植请刑警去商场吃了顿日料。”
“陆东植独自回了公寓。”
修长的手指在朴武锡发来的几条信息上拨来拨去,最后手指的主人按上了关机键,将手机放回了保险箱。
日暮西垂,也该回公寓了。
去面对一个已经恢复记忆的陆东植。
54
他以为回家之后,会面对一个被他欺骗后暴怒的陆东植。
谁知道不是。
那家伙拿家里的工艺品大瓷瓶挡在密室门口阻止了门的自动关闭,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密室书桌后的皮椅上,翻动着手里的小红本,见他回来,还打了声招呼:“Hi。仁宇你回来了。”
徐仁宇脱下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你怎么发现的密室?”
“那么多CD和小说不是白看的。你看看你那本《物种起源》,都被你摸出毛边了。”陆东植合上小红本,从密室走出来。
徐仁宇:“......”
“怎么不说话?”陆东植来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推坐到在沙发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慢慢、慢慢地弯下身来。
太近了。随着距离的缩短,那种从陆东植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压力......徐仁宇把头和身体往沙发里靠:“你恢复记忆了?什么时候?”
“恢复了,在大学路路口的车祸。还有什么想问的?”陆东植说完,将双手放上了他的脸颊,双腿一边一条压在他的大腿上。
要用什么对付我?“双风贯耳”吗?头被用力捧住让他不安,徐仁宇伸出双手,抓住陆东植的两只手腕,往外掰。
“不扮演深情了?”陆东植赶紧抓住他双耳。
“嘶——”徐仁宇恨自己生了双耳朵,撒手,也伸出去抓陆东植的耳朵,还想拿自己的头去撞陆东植。
陆东植往后一躲,徐仁宇抬起屁股前倾去够,他刚往前扑便被陆东植的体重和角度影响,把陆东植压得倒向了对方身后的茶几。
两个人的体重把茶几砸得“咣当”一声。
脊背生疼,对折在他和徐仁宇身前的两条腿也非常影响发挥,陆东植只能死死抓住徐仁宇的耳朵不肯放,同时悄悄变换大腿姿势,试图拿膝盖顶开徐仁宇的腹部。
而这时的徐仁宇也已经抓住了陆东植的耳朵。
两人开始角力。
一个两个的,嘴里“嘶嘶——”声不断。
指节绷到发白,手背青筋爆出,小臂的三个小肌肉群将衬衫袖子撑满。
“嘶——你不说话,那我来说。你本子里记载的几个案子,时间久远,查不出来了,我无法判断那是你的臆想,还是事实,但是杀流浪汉是我亲眼所见,你把现场都清理了!你告诉我,尸体在哪儿?”陆东植额头泌汗,满脸通红。
“嘶——没有尸体。”徐仁宇也不轻松,咬肌直颤。
“什么?你化尸了?”陆东植觉得自己严重低估了大少爷的凶残。
“跑了!”徐仁宇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这种丢脸的事......
“还想骗我!你本子里明明写把他杀了!”冥顽不灵!陆东植再次加大力度。
“真的跑了!你撒手!我们换个姿势重新打过!除非你不想要耳朵了!”堂堂大韩证券会长,死可以,但不能死于双耳被活生生揪掉的剧痛和失血过多!
55
“除了那个流浪汉,这些都是你根据新闻报道的细节拼凑来的?”指着小红本,耳朵充血的陆东植一脸不可思议。
徐仁宇拿手虚虚护着自己耳朵,坐在沙发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只准你写有颜色的幻想,不准我写犯罪小说?”
“唉。”陆东植把手上的小红本扬了扬,“咱们把本子换回来吧。”
“成交。你跟我来。”徐仁宇打头走进了密室。
他蹲在保险箱前取陆东植的32开搞颜色笔记本,陆东植站在一边等着。
他站起身,朝陆东植展示了一下本子,突然一下把本子扔远了。
陆东植条件反射扑过去接,趁此机会,徐仁宇快速跑出门口,搬走了大瓷瓶。
门渐渐合拢。
还在另一边的陆东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少爷在门外猖狂大笑,前仰后合,笑得停不下来。
“陆东植!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别害怕,我没想杀你。我是真的很欣赏你的身手和关于杀人的奇思妙想,我有个提议,你考虑一下做我的共犯吧。”
“我们绝对可以成为最契合的伙伴!”
徐仁宇离开密室门口,打算从手机监控里好好欣赏陆东植的紧张与恐惧的神态。
但是等他打开手机软件后,从屏幕窗口里看见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陆东植坐在他的皮椅上,老神在在。
“陆东植?”徐仁宇的声音通过密室的音箱发出。
“怎么了仁宇?”陆东植开始随意翻动手中的带颜色的假日记。虽然这里面的徐仁宇的乖顺体贴都是自己瞎编的,也比门外那个好。
终于明白死宅为什么爱纸片人了。
“你,不害怕?”徐仁宇疑惑地问。
“我为什么要害怕?该害怕的是你。”陆东植把32开的颜色日记塞进怀里,走向一面墙壁,取下上面挂着的一条猎枪、一把电瓶电链锯。
“仁宇,我对你也有提议。第一,你主动把我放出去,听听我那个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计划;第二,我暴力突破,强制你听从我那个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计划。”
徐仁宇:“......”
“我知道你胆子不大的,要是害怕了,现在就可以跑。”陆东植背着那杆猎枪,举起了电链锯,对准了密室大门。
“哦,对了,谢谢你作为一个潜在犯,把工具准备得这么全面。”
这绝对是讽刺!徐仁宇气得胸膛快速起伏。
“想好了吗?我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徐仁宇按下了打开密室大门的按钮。
我不是害怕。
我不是吝惜密室的大门。
我只是想听听陆东植所说的那个我一定会满意的计划。
他对自己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