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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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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命来！”
话音刚落，凌厉的拂尘已挥到眼前。
腰带被一只手扯住，才后退险险躲过。
拂尘的劲力打向身旁石壁，石壁上赫然被刮出一道道细丝般的痕迹。
太快了，李莫愁出招实在太快！武功岂止比赵志敬甄志丙之辈高出一个档次！
洪凌波也跟在李莫愁身后出现。
我攥紧了手，放低身体的重心，将丹田内仅剩的真气也榨干调动，不着痕迹地护住小龙女。
恍惚一眼，她却好似无惧死亡来临，只深深看着李莫愁，仿佛心里还有些疑惑尚待解答。
李莫愁浑身真气沸腾，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她只狠狠看着我们，口中不依不饶:
“凌波！给我杀了杨过！”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片刻便投身入四人激战。
李莫愁是我计划中的对手，可刚准备上前便被小龙女拍了一掌，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正好面对拔剑劈来的洪凌波。
慌忙转头一看，她已赤手空拳与李莫愁交手起来，身形灵动，步伐稳健，竟生生利用玉女心经的功法优势与李莫愁不相上下。
看来她此前耗费的内力已经恢复，这次老天爷也在帮我们！
转身专心对付洪凌波。
一别数月，她的身体越发消瘦，李莫愁正专心致志对付小龙女，我正好趁此机会询问洪凌波发生了什么。
“凌波姑娘。”侧身闪过她袭来的一剑，小声问道，“方才打你一掌，实在对不起，可是你怎么会和李莫愁在一起，还来了古墓？”
洪凌波听见我的话愣了一下，但手里的招式依旧没断，抿着唇越打越急。
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又无意拼个你死我活，只好不停变动身法闪躲攻击。
又是凌厉一剑，我贴着她的手避开，没想到她竟使出反手剑直接毫不留情。
飘在半空的半截腰带被横空斩断。
“啊！丫头你动真格啊！”
我连忙与她拉开距离，跳到一边，暗自心惊。
洪凌波只冷眼看着，唇中终于吐出几字：
“杨清？呵，还是该叫你杨过呢？”
汗颜，当初遇见洪凌波时怕极了李莫愁就在附近，是心存防备的，总想为自己留一手，隐藏好古墓。
毕竟小龙女当年是在全真教众目睽睽之下收我为徒，难保洪凌波、李莫愁不会知道一些，所以当时并未像她那般坦诚告知。
再者，我也真的叫杨清啊，这个~不算骗~吧？
“额......这个......你听我解释......”
没想到洪凌波压根儿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剑锋一转，又向我刺来。
“竟敢骗我！”
不是吧？怎么说我也是救过你的啊，就因为一个小谎言拔刀相向？江湖人都这么蛮不讲理吗？
啊啊啊，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那就来吧！”
好心得不到好报，我也是气炸。不再留情，施掌与她正面对抗。
旁边白衣与道袍缠打，难分胜负。这边一袭红衣也多次乱了我的眼。
内力即将耗尽，出招越发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洪凌波的出剑速度居然也越打越慢，表面看起来似是即将脱力。
到最后直接一个箭步冲到我身前，着急刚想出掌竟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
“拿我做人质。”
嗯？
来不及多想，小龙女那边应该也打得吃力，洪凌波已贴身靠了过来，我顺势从背后卡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缚住她的手。
小声道谢道。“多谢。”
立刻放声朝另外两人的方向大呵：“李莫愁！”
李莫愁闻声停顿了一下，小龙女趁机躲开一掌，闪到我身边。
洪凌波在我手上，但观察李莫愁的样子似乎毫不着急，话中也无关洪凌波：
“我的好师妹，你的武功怎么进步得这么快，都能与师姐抗衡了，莫不是这古墓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武功秘籍？”
小龙女面不改色回答：
“师姐，如今断龙石已放，但要想出墓也不是没可能，只要你答应出去之后不对我二人动手，我们可以带你出去。”
李莫愁慢条斯理打理了一下额边碎发，嗤笑一声:
“小龙女，你莫不是忘了古墓的规矩？还是说，你这算是承认与你徒弟杨过私相授受？哈哈哈！真是好一个‘冰清玉洁’！放心，玉女心经尚未到手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我是越听越气，小龙女沉默不语，但我也不会让她任人欺负了去。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李师伯是因为一个男子被师祖逐出古墓的吧？”
李莫愁挑眉看我，威胁道:
“小子，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呵，”哼笑一声，“怎么，只许你说就不许我反击吗？也不知当年师伯的那位情郎有没有来接师伯呢？还是他早就忘了旧情，去娶新婚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莫愁的软肋不就是负心汉陆展元吗？
“过儿！”
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是小龙女出言打断我。
她看着我闭眼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了。
反观李莫愁，听完我一席话后浑身真气更加沸腾，隐约夹杂着一丝黑气。
“很好，杨过，继续说吧~我今日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不过临死前倒要给你纠个错，陆展元可并非我的情郎~”
说完身上的黑气从一丝分裂成许多丝，分别漂浮游荡在李莫愁的手上、脸上、腰间。
她的眼睛似乎也被一块黑布蒙蔽，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笑声如同阎罗降世。
我站在原地看呆了，原来走火入魔竟是这副模样！
“师姐！”
“龙儿别去！”
阻止不及，小龙女已迅速跨步上前，想要施力点住李莫愁几个大穴，遏制住走火入魔之势。
不想李莫愁猛地向小龙女打出一掌，掌中黑气愈盛。
掌力破风而来，小龙女以内劲御手，竟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记毒掌，但自身也被强劲的冲击推得连退数步。
我连忙推开洪凌波，上前接住小龙女。
勉强接下这一掌，她的脸色很不好。
“我们快走！”
意识到现况之紧急，我连忙扶着小龙女向出口跑去，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洪凌波，让她跟在我们身后。
洪凌波皱眉看了一眼李莫愁，朝我点了点头。
开玩笑，李莫愁这个状态小龙女只接一掌都吃力，保不齐连着她徒弟，今天三人得全折在这儿！
“龙儿，记住我方才告诉你的闭气口诀！我们一定能平安出去的！”
小龙女的脸色有些苍白，口中担心的却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那，师姐呢？”
“她？”想到李莫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瞧她这个模样，眼下分明更危险的是我们！”
不由分说加快了脚步。
有潮气！又赶忙往前走了几步，眼睛一亮！
一潭清水出现在眼前，水面隐隐有波光，这说明潭水的另一头一定连接着外界！
不过既然棺底墓室的石壁上刻着闭气之法，这汪潭水必然比看到的要长许多。
不管了，扶了小龙女入水。转身却见洪凌波站在潭边踌躇。
“怎么了？”
“我......我怕水......”
“没事，我教你闭气。”
刚想念口诀却冷不防被一记拂尘扇面，一头栽进了深深的潭水中。
呛了好几口水后立刻稳住心神，施展闭气往潭水那头游去。
脸上感觉火辣辣地疼痛，但逃命的急迫感足以让我无视一切。
入水才游了几步却见前方一袭白衣飘逸在水中，波光潋滟映衬她的脸，绝色倾城。
水中遗世独立的小龙女，如同谪仙下凡。
眼中尽是担忧。
她在等我，或者是，折返回来找我。
我用力往小龙女的方向游去，却见她看着我，脸色一变。
正打算往后看去。
忽觉脚脖子一紧，银白色拂尘已经缠住我的脚脖。
李莫愁一手抓着拂尘，一手拎住昏迷的洪凌波，两人的体重全拖在我身上。
身体猛地下沉。
心里一急，差点破了闭气功，甩着腿想挣脱拂尘，可实在缠得太紧，就像长在我脚脖子上一样。
可我一个人怎么拉得住两个人的重量！
挣扎无非是无用功，身体下沉的速度丝毫未曾减慢，眼看着就要往潭底的漆黑深处沉去。
完了完了，这也死得太冤了！
随着身体下沉，水里的压力越来越大，压迫着我的五脏六腑，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正当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片白色的纱裙晃到我眼前，衣领被拉住，身体慢慢被提着向上。
小龙女一个人，提着我们三个人往上游。我能够想象她现在有多吃力。
因为衣服被扯乱，眼角瞥到一块淡蓝色晶石落出，手疾眼快抓在手里。
瞬间就有力气了！
拼命发力往上游着。
身体终于逐渐远离潭底的黑暗，向着更亮的出口靠近。
出水那刻只觉眼睛一疼，浑身也脱力直接瘫在地上，方才呛了好几口水，更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李莫愁和洪凌波半截身子还留在水里，两人都昏了过去。
小龙女躺在我身旁不远处，也已浑身湿透，毫无意识。
“龙儿......”
我想向她靠近，身体却不听话，一动也动不得，只几根手指象征性地颤了一下。
刺眼的阳光结成一个个七彩斑斓的远近光圈，晃得我脑袋很晕，偏开头迷糊中似乎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在靠近......
我没有看错，真的是一个陌生人！
可他背向阳光，让我一时竟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那人穿了一身黑衣劲装。
黑影一步一步靠近，走到小龙女身边，拦腰抱起了她。
“做......什么......放开她......!”
我拼尽全身力气半撑起身体想抓住小龙女，却只触到了她的指尖，小龙女纤细的尾指正好勾住我方才攥在手里的淡蓝色晶石吊坠上的挂绳，勾带了去。
那是我一直想送给她的。
男人完全无视我的反应，抱着小龙女就转身离开......
“放开......她......”
手还僵在半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
“龙......儿......”
两人离开的瞬间，我也因脱力，意识彻底脱离了掌控，身体软倒下去。
心如死灰。
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竟生生看着她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
最后虚晃一眼看到的是头顶碧空如洗，偶尔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掠空飞过。是我曾经最向往的光亮与自由。
可身旁没了她，眼前一切美景皆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评论挺到位，烧肝码字熬到废。
李莫愁棺盖上的诗句，找到一个比较优美的翻译了。
浩浩汉江多宽广，不能泅渡空惆怅。
滚滚汉江多漫长，不能摆渡空忧伤。
先秦时代的民歌，作者无名氏，原诗是男子追求女子而不能得的情歌。
真的很感谢大家对本文的鼓励和支持！尤其是评论区几位常驻的有趣小读友，继续爱我，不容反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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