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五岁福气包[穿书]》流烟萝

4、捡鸡蛋

　　因为惦记着养鸡大计，第二天徐海潮很早就醒了，当时天刚蒙蒙亮，只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上的油纸照进来。

　　徐海潮就着微弱光亮爬到床尾，爬下床去桌子旁，拉开抽屉取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油灯亮起后，他合上火折子放回抽屉，爬上床翻出自己的衣服，边穿边喊娇娇：“娇娇快起来，我们要去捡鸡蛋了！”

　　娇娇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喊醒，坐起来眼睛勉强掀开一条缝，瓮声瓮气说：“海潮哥哥，怎么了？”

　　“快起来，我们去捡鸡蛋！今天还要去挖虫子喂鸡吃。”徐海潮吸取陈丽珍传授的经验，把今天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说起鸡蛋娇娇就清醒了，昨天奶奶说了，要是他们能让鸡一天生两个鸡蛋，就每天给他们蒸一碗鸡蛋羹。刚好徐海潮把她的衣服都丢给她，她连忙穿起来。

　　现在是春天，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减了两件，但除了身上穿的里衣，陈丽珍还准备了毛衣和外面穿的褂子。毛衣还好点，褂子就难穿了，娇娇慢吞吞地扣着扣子，徐海潮看不过凑过来说：“我帮你扣。”

　　一共六个扣子，两个人扣很快就好了。娇娇又从被窝里起来，穿上裤子和徐海潮一起出门。

　　时间还早，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陈丽珍和陈小草在前院做饭倒是有点动静，后院却静悄悄的，院子过去是树木茂盛的后山。

　　天色未亮，后山树木森森，娇娇捏着徐海潮褂子的后摆轻声说：“海潮哥哥，我害怕。”

　　“别怕，有我罩着你呢！”徐海潮边说边往鸡圈走去。

　　大房的鸡圈是用篱笆贴着主屋后边墙壁临时围的，靠墙壁一侧搭了个棚子，里面放些干草。昨天下了一夜雨，没有屋檐遮挡的一边地面湿润，另一边到时很干燥。

　　鸡圈里就一只鸡一只鸭，鸡早就起来了，在鸡圈里到处转，鸭却还窝在干草里，好像还在睡觉。

　　娇娇和徐海潮站在篱笆外面往里看着，寻找着鸡蛋的身影。这一看不得了，娇娇眼睛发亮，一脸兴奋说：“海潮哥哥，里面有两个鸡蛋呢！”

　　“哪里？”徐海潮只看到一个鸡蛋，找不到另一个。

　　“那里啊，鸭子的后面。”

　　徐海潮顺着娇娇说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白色的蛋，高兴说：“真的有两个鸡蛋啊！”

　　他们两个默契地转头，对视一眼。

　　以后每天都能吃到鸡蛋，想想就好幸福！

　　不过兴奋过后，两个人又有点发愁，自从他们来了，那只鸡一直盯着他们，看起来好凶，他们该怎么拿到鸡蛋呢？徐海潮看看娇娇，在低头看看自己。

　　他比娇娇年纪大，还比她高，而且还是男孩子。

　　“我进去拿！”徐海潮说，抬脚跨进篱笆里。

　　鸡没有动，鸭也没有动，徐海潮偷偷松了口气，另一只脚也跨进去。进去后刚开始徐海潮走得很慢，后来他发现鸡只是盯着他，看起来凶而已，就越走越快了。

　　徐海潮走到干草堆，捡起鸭子旁边的鸡蛋，然后伸手去捡鸭子后面的另一个蛋。

　　把两个蛋都捡起来后，徐海潮对比了两个蛋，发现鸭子后面的蛋要大一点，蛋壳也是绿色的，心里有点奇怪。

　　只是他还没想出所以然，就听见娇娇大喊：“海潮哥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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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丽珍在灶房做饭的时候，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尖叫，走出灶房问：“你听见什么了吗？”

　　柴房里的陈小草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迟疑说：“好像是娇娇和海潮的声音？”

　　陈丽珍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往后院去。刚走进堂屋还没进后院，陈丽珍就听见娇娇的声音：“海潮哥哥这边！这边这边！啊鸭子要追上来啦！”

　　陈丽珍跨过后门，一眼看到主屋后边屋檐下，鸡圈里的场景。

　　徐海潮一手拿着个蛋，绕着鸡圈到处跑，他后边追着一只鸡一只鸭。而娇娇站在旁边，边指挥徐海潮逃跑的方向，边急得团团转。

　　“……”陈丽珍走过去将徐海潮从鸡圈里抱出来，给他弄掉衣领上的干草，看着他手上的鸡蛋，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徐海潮把手里的蛋送到陈丽珍面前，喘着气顾不上说话，因此由娇娇出声解释：“我们来捡鸡蛋啊！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鸡我和海潮哥哥来养。还说养得好，鸡要是每天都能生两个蛋，我们就能每天吃鸡蛋啦！”

　　娇娇一脸期待地望着陈丽珍，陈丽珍心里的火都消散了，说道：“是有这事，不过你们太小了，还不会捡鸡蛋，以后鸡蛋我们大人来捡就好，你们把鸡喂好就行。”

　　捡了鸡蛋后，徐海潮和娇娇都知道了这事有多难，听说以后不用他们捡，两个人都很高兴，然后满脸期待问：“那我们今天能吃鸡蛋羹吗？”

　　“嗯？”陈丽珍挑眉。

　　徐海潮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他盯着陈丽珍手里的两个蛋说：“鸡今天下了两个蛋。”

　　陈丽珍恍然大悟，继而失笑：“你们认错了，这个小的是鸡蛋，这个大的是鸭蛋，鸡生两个蛋才能每天吃鸡蛋哦。”

　　“啊？”两个孩子闻言都一脸失望。

　　陈丽珍看着儿子的狼狈，娇娇的期待，心有不忍说：“不过看在你们这么积极的份上，今天奖励你们一个鸡蛋。”

　　“真的？”两人异口同声。

　　陈丽珍说：“我骗你们干什么？中午吃鸡蛋羹。”

　　两个孩子欢呼起来，陈丽珍领着孩子们去前面，倒水给他们洗手，又弄牙粉让他们刷牙。至于那两个蛋则被她洗干净了拿进老太太屋里，让老太太锁到柜子里。

　　吴老太睡眠浅，刚才后面吵闹不断，她人已经醒了，正坐在桌子前梳头发，见她进来便笑着问情况。陈丽珍把刚才的事说了，又说：“我答应奖励孩子们一个鸡蛋。”

　　“他们这么勤快，应该的。”吴老太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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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的动静，前屋住着的人都听见了。

　　李美凤起得晚，不清楚情况，趁着做早饭的时候跟陈小草打听。陈小草是个老实的，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都说了。

　　听说吴老太答应三天吃一个鸡蛋，李美凤心里顿时酸溜溜的，说：“没分家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吃上一回鸡蛋，分了家娘倒是大方起来了。”

　　又说徐海潮平时看着机灵，实际上是个傻的，鸡养得再好也就一天一个鸡蛋，就是下了第二个鸡蛋也是软壳蛋。他倒好，被老太太忽悠，一大早爬起来去捡鸡蛋，实在是可笑！

　　陈小草听了抱怨心里倒是没什么想头，只是想起过去的事。

　　其实徐家日子也好过，老大徐卫国打小就聪明，虽然只上过两年私塾，但认识的字不少。十二三岁就被地主老爷看中，安排进了自家粮铺当学徒。徐卫国有本事，一般人学徒到伙计要干七八年，他两年就成了，没几年又从小伙计升上大伙计。

　　要不是徐家那几年走霉运，她公公患病在床，医药费不知道花了多少，最后还是撒后人寰了。陈小草正是公公去世前一年嫁进徐家的，那时候徐家虽然有病人，但因为有徐卫国在，家里时常能吃到荤腥。

　　是后来徐卫国当兵去了，家里日子才一日不如一日。但就是这样，因为家里养了好几只鸡和鸭，所以吴老太每天都会拿出一个鸡蛋，偶尔还能加餐吃上韭菜炒蛋。

　　但不知是嫌日子太好还是贪心不足，回回蒸了鸡蛋羹李美凤都要抱怨，说自家孩子吃少了，别家孩子吃得多。有一次说着说着吴老太拉下脸，直接把鸡蛋给断了，一个月才能吃上一回，炒鸡蛋蒸鸡蛋一起端上桌，李美凤被镇住，倒是没再抱怨过了。

　　但分家过后，李美凤看着大方隔三差五吃鸡蛋，又开始泛酸起来。

　　陈小草想，二嫂这话让人听见，倒好像分家没给她鸡鸭一样！实际上不过是舍不得给孩子们吃，想攒下来换银钱而已。

　　想到这里陈小草叹了口气，二房如此，他们四房有何尝不是这样？分家前银钱鸡蛋都锁在老太太屋里，她和孩子们一个月还能吃上一口鸡蛋，分家后什么都被徐卫兵捏在手里，她和孩子们一口鸡蛋吃不上，柜子里银钱却不见多。

　　别说卖鸡蛋赚钱了，徐卫兵这几天没事综合村里那些懒汉混在一块，才几天功夫，分家得的钱就所剩无几。

　　陈小草总说大房养了娇娇，沾了霉运日子不会好，可她却想，大房往后日子如何她不清楚，自家这日子是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