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世界线脱轨的第N天》君观纸上墨

11、第十一天

　　等白兰.杰索睡完一觉，退了烧可以说明情况的时候，库洛姆.髑髅也失去了联络。
　　感知到脑内的精神链接忽然变得若有若无，像隔了一个世界般难以衔接时，六道骸正把可可粉倒进杯中。
　　与他签有正式契约的人只有库洛姆.髑髅一个。比起精神操纵与附身这些强制性的约束来说，正式契约需要对方献祭般全身心的信赖，会连接起双方的精神回路，可以不经允许便由主方完全覆盖控制从方的精神乃至身躯，一旦解除，也是对方受到反噬。
　　也正是因此，这样的链接总是最紧实严密的，在理论上，即使把人关在地下最深最严密的基地里，也不可能阻断精神链接。
　　少年顿了顿，未曾再试着继续链接库洛姆.髑髅，他把烧开的热水冲进杯中，再用勺子搅匀，这才拿着两个马克杯，将其中之一放在早就拿着棉花糖蠢蠢欲动的白兰.杰索面前。
　　“说吧，”他吹了吹热气，“既然时间这么凑巧，你知道了什么？”
　　“我还以为骸君会先关注我的身体好没好呢，真过分，比起早认识又帮助了那么多的我都这么冷漠。”
　　六道骸挑眉，他从口袋里抽出黑医留下的回单，放在茶几上，推过去：“黑杰克，要价最高效率最强的黑医。要不是不在一个体系，他已经用他的神之腕强行把你的温度压下去了，我猜对大脑以及控制□□温度，他一定很熟练。”
　　看了看七千万的单据，又看了看同龄人的笑容，白兰.杰索举手投降：“我知道了啦，骸君还是对我相当重视的。”
　　他放下手，把棉花糖塞进可可杯子里，拿着勺子把它们压下去：“该从哪点来说呢，嗯……简单来说，我觉醒了一个能力，”他点了点自己眼角的紫色倒王冠印记，“该叫它窥知平行呢，还是人生体验呢。骸君知道平行世界理论吗？”
　　六道骸点头，白兰.杰索继续往下说：“原本这个理论，或者说这一被科学家已经定义为真实的平行理论是一种‘立体’的概念，但为了方便理解，可以把整个宇宙当做平面。”
　　从茶几另一边拿来纸笔，他抬手示意六道骸坐到他身边，方便看他所画出的示意图。
　　“譬如，我们所在的宇宙有一个原点，它代表了它是一个个体，”他在纸的左边点了一个点，再沿着点向上画出一条线，接着勾出数条分支，“在这个宇宙的基础上，蔓延出无限不同的平行世界，没有任何一条线应该是主世界，因为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一份的可能性。”
　　白兰.杰索在随便一条支线上画了个圈，在圈里写下了自己与六道骸的名字：“假设我和骸君所在的世界支线是这一条，那么可能边上的支线是我选择不说。每个选择的分支都重新构建一个世界，构建出的平行世界多到无法细数，我的能力使我窥探到了其他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包括那个世界的信息。”
　　“不止。”六道骸摸着还没到可以喝温度的杯壁，眼睛都不抬，“凭你的脑子，区区几个世界不足以让你的身体出现那种应激反应。”
　　“诶呀，”他笑弯眼睛，“能被这么夸真让我害羞，不过正如骸君所说的，我虽然确实接收了记忆，但并不是这个平行宇宙。”
　　白兰.杰索在原本的分支图边上画了新的一个点，原模原样勾出分支：“窥知平行平行宇宙，这么称呼能力的话未免太繁琐了——在多元宇宙的理论上，宇宙不止一个，我们的宇宙应该曾四次进入其他宇宙。”
　　“理论上，”他用笔敲了敲这幅分支图里最中心的线，“‘白兰.杰索’这个存在应该接收的是属于自己这个独立宇宙的记忆，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我接收到的却是那个宇宙的记忆……怎么说呢，这些记忆非常丰富多彩，但也与我们的宇宙相差非常大，几乎算得上是人类是否出现的巨大区别，骸君居然在那里加入了黑手党，实在使我不敢相信。”
　　“……哦？”六道骸提高兴趣，“说说？”
　　“我，”白兰.杰索指指自己，“最终被打倒的大Boss。你，”白兰.杰索指向六道骸，“路程中被打倒，收入队伍的小Boss。”
　　“这可不太让人高兴。”
　　白兰.杰索点头：“大概是因为跨越了一个宇宙的关系，连时间轴也没有卡，我一瞬间如看故事一样看了好几个‘白兰.杰索’的谢幕，甚至把全员He的结局都看光了。接着，得到了宇宙最深秘密的我有了一个猜想。”
　　他在纸的最下面画了一个圈，写上7，再把上面代表两个宇宙的点连到这个圈上：“世界基石，即彩虹之子的奶嘴，彭格列的指环，以及切尔贝罗所持有的玛雷指环三者，这就是稳定平行宇宙的存在。换而言之，在它们的基础上、在宇宙本源的基础上，它可以蔓延出无上限的独立宇宙，而非平行世界。平行世界的碰撞只是点与点，平行宇宙的碰撞则是面对面，但7没有自身的意识，它只代表……宇宙的真实，好比42。”
　　他开了个玩笑。
　　六道骸被他拉着看过那本电影，因此也笑了，随后托着下巴，看着示意图：“你的意思是，有些宇宙已经结束，譬如你所见到的那样；有些宇宙还在继续，譬如我们这样？”
　　白兰.杰索点头：“想得再深一点。”
　　“特殊能力不可能给你看一个无关于你的宇宙的一切，它所选择的宇宙一定是最特殊，或者最主要的，”六道骸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很快又一次挑高眉毛，“……主宇宙？”
　　“Bingo～”他啪啪啪鼓掌，“我猜只有一个宇宙是世界基石亲自制造，亲自研磨，亲自到结局的，其他的独立平行宇宙是它无意的制造或尝试，或许还有其他制造者发现了宇宙基石，因此也来兴致勃勃地制造宇宙——”
　　白兰.杰索一挥手，面上贴着夸张笑容，眼里很亮，露出的光却锐利非常，不带笑意：“我们有这——么多的造物主呢，骸君。”
　　六道骸低笑起来：“或许制造这个宇宙的造物主还在看着这里呢，你做出这种表情，岂不是让它害怕了。”
　　“唔，”白兰.杰索收起笑容，“那就转移话题吧，为了把我想毁掉世界基石的想法藏起来，让我来回答最开始的问题吧，为什么骸君的小女孩会失联：这是主宇宙几乎每个平行世界都会作为主线，以至于我们这种衍生宇宙也会全部具有的‘剧情’。”
　　他端起杯子，把泡在可可里的棉花糖勾到嘴里，眯着眼睛嚼了嚼。六道骸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可可：“剧情？”
　　“毕竟人生需要起伏和波折嘛，就好比骸君之前说的少年教父之路电视剧，沢田纲吉是世界基石的持有者，他就是这个时间段的‘主角’，而主角有的试炼数不胜数。”白兰.杰索点手指，“骸君是主宇宙给他的第一层大试炼，接着是和瓦里安的指环争夺，然后是现在与未来作为大Boss的‘白兰.杰索’的未来战，随后是与西门家族的过往恩怨，最后是揭露宇宙秘密的彩虹之子的诅咒……诶呀、好多波折，明明大家都那么小呢。”
　　“不过，”他举手宣誓，“我已经加入了骸君的阵营，不会再成为黑手党收集基石毁灭世界哦，毕竟骸君比毁灭世界有意思嘛。啊、大概是出于这点，为了强制进行这样的未来战役，遵循主宇宙发展的宇宙意识就把骸君的弟子连同彭格列的十代送去主宇宙的某个分支里去了。”
　　“因为隔了一个宇宙，因此链接也变得若有若无……”六道骸摩挲着杯口，想了想，“那里不应该有他们时间线的彭格列吗？”
　　白兰.杰索很长的“嗯”了一声：“这个说起来很麻烦啦，那个世界好像是原本跟着世界线的A-1，但是A-2的世界和它们重叠，导致A-1出现了逻辑错误，整个世界差点完蛋，所以我们作为B-1才会被拉过去。简直是恰到好处到像专门设计了A-1和2的惨剧呢。”
　　六道骸忽然伸手，他在泡可可的时候就把手套摘掉了，眼下被杯子暖热的手掌贴在白兰.杰索的额头上，摸到滚烫的温度，他无奈地拍了拍对方的额头。
　　“把药吃了，”他倒了杯清水，“如果你想拉着我去那个A-1世界，起码先把你的身体处理好，慢一点也无妨。”
　　“被骸君发现了呀。”白兰.杰索干脆趴倒在茶几上，没力气地歪头，把放在边上的棉花糖又叼了一颗到嘴边，只是还没吃就被六道骸拿走：“被发现的输者就该听话一些，不是吗？”
　　“唉，好吧，明明只是个小关卡的Boss，可恶。”
　　六道骸干脆把他手边还没喝完的棉花糖可可和自己的一起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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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宇宙平行空间主宇宙都是我瞎说的，不要信我的理论，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对，是的，我就是喜欢让我文里角色发出meta要素发言，太让人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