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不翻身》黑白灰的间奏

18、17 走，春游去！（不是）（修bug，整合章节）

　　这天江与城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从晚饭时间没等到江与城回家开始就急得不行的江爱军夫妇俩，把江与城按在凳子上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虽然隔着裤子挨打不怎么疼，但江与城有记忆以来就没被揍过屁股（有也忘了！），她虽自知理亏，却也莫名地觉得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直抽抽。后来还是江爱军不忍心了，搂着她一边安慰一边温声细语地教训：“你这样乱跑，爸爸妈妈也很担心啊！我们刚刚差点就报警了。下次不许这样晚回家，还不提前打招呼。”
　　江与城连连保证，绝不再犯，终于把这事揭过了。
　　至于跟父母坦白什么的……江与城表示：开玩笑，我揍都挨了，好容易糊弄过去，还给自己找什么事！

　　对江与城来说，只要闺蜜平安回来，这事情就算翻了篇。但对杨城城公安来说还不算。
　　白白丢了一笔巨款，门罗还没觉得有什么——他还没从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中缓过劲来，而警局上下，不管有没有参与查案，却都愁云惨淡，唉声叹气，仿佛丢财的是他们自己一样。再加上这案子还有嫌犯没抓着、有很多疑点没解决，刑侦支队化悲愤为力量，继续投入侦查中。

　　一天后，警方查到了徐瑶的真实身份——或者应该称呼她为姚瑶。
　　她确实是丰平镇生人没错。母亲徐晓芳是未婚生子，孩子父亲在姚瑶出生前便不知所踪，这在当时还是件不小的丑闻。徐晓芳生前一直在外人面前叫自己的女儿徐瑶，镇上的人便都以为孩子随了母姓，却不知道徐晓芳给她登记的姓氏是姚——这也许是随了她那不知来历也不知去向的父亲？斯人已逝，各种辛酸也不是外人容易猜到的。
　　可能是为了躲避乡里的风言风语，徐晓芳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靠着外出打工赚辛苦钱，硬是把女儿送进了城区学校。而姚瑶也确实聪明，据她就读的小学和初中的老师讲，成绩一直很好。只可惜世事无常，没等姚瑶高中毕业，母亲便溘然长逝。她辍了学，从丰平镇消失了好几年，等再出现时，却成了城里某富商的情妇，平时住在城区那富商给买的公寓里，只偶尔会开着那富商买的小车，穿着一身精致优雅的衣服回丰平镇的老屋小住——给镇里人无聊的生活中新添了几笔谈资。
　　警方发出了对张大和姚瑶的通缉令，用的他们户籍登记里的照片。张大一张老实敦厚的脸，脸上带着略显僵硬尴尬的笑容。姚瑶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美人，拍照时大概正十七八的青葱年岁。

　　再一天时间，彭兴阳和赵峰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富商”——也不过是城区里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的老板。商人很精明，给姚瑶买的公寓和汽车都没登记在她本人名下，平时给的零花钱想来也不会很多。在警察说明来意后，那商人还露出一脸庆幸。
　　“我就知道这女人有很多不正经的小聪明，这平时的温柔小意也不知道多少是装出来的，还好我够警惕。但我真没想到她还敢犯这种大案！警察同志，我要报案，她偷了我的车！我买成十万呐！这才开了四五年呢！”
　　赵峰一张臭脸，看上去很想给这翻脸不认人的男人一拳头，好在有彭兴阳拽着他的手，阻止他犯错误。

　　第三天，在流经青阳县的玚河下游发现了郝淑芬的尸体，经法医鉴定，死因为后脑勺上的钝器伤，怀疑是摔在了河边的石头上造成的。郝淑芬在这场绑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现在可能只有还在逃的姚瑶才知晓了。

　　第四天，有人在渝市认出了张大开走的那辆车的车牌，渝市警方出动，张大落网。

　　第五天，杨城公安加大了对姚瑶的悬赏金额，通缉令挂满蜀州各城的地方卫视。

　　第六天、第七天……姚瑶依然在逃。

　　——————

　　江与城对姚瑶这女人的存在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她现在一心只担心梦露别因为被关了小黑1屋而产生什么PTSD、幽闭恐惧症之类的。

　　在升入同一所高中之前，无论从社会阶层还是生活区域，江与城和罗梦露的人生都是两条平行线，她想溜去看看梦露的情况，却找不到正当的登门理由，毕竟没有合适的场合让她们结识，更何况她家住安保很严密的高档别墅小区。
　　于是，江与城用了一个不太正当的方法：她偷偷在好友的卧室里开个门——或者以大小来说，应该是开个“空间洞”，试图探查情况，趁其他人不在场的时候溜进去。
　　结果，梦露有没有得幽闭恐惧症她不知道，但她敢肯定门罗大叔和罗曦阿姨一定得了PTSD。因为连续几天时间，他俩一直轮番守在罗梦露身边，从白天到晚上，一刻也没离开过人，仿佛一不留神自家女儿就会被从家里偷走。
　　江与城尝试了好几天，都没能找到机会，只好放弃。而从事情刚结束那几天不正常的头脑发热中清醒过来后，江与城也觉得自己之前的不理智行为简直就像个变态偷窥狂！完全不像是她这样一个有底线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理阴影”作祟了。
　　也幸好江与城不清楚整个事件的细节，不知道这中间的各种机缘巧合和险之又险，更不知道自己提供的信息对警方营救行动的重要性，否则她恐怕是要彻夜难眠，不断回想，如果警察没有相信她一个小孩的话，如果她没有在那个凑巧的时间点到火车站等候，如果她没能想起前世关于这个案件的一些细节，更甚者，如果她没能在周日的下午溜去上网，赶在那楼主删帖之前看完内容，事情便可能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幸好她不知道。才能像一块弹性极佳的弹簧，在施压的手撤去之后，快速地回弹到了日常（摸鱼）状态。

　　总之，回过神来的江与城觉得，比起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自己这个陌生人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顺其自然。

　　很快有一件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先是一大早田菲菲跑过来，一脸傲娇地跟她说：“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哦，我先约好了！”然后在江与城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快速跑开。
　　然后，江与城突然发现今天的小朋友们格外的吵闹，一到课间就三五凑成群，叽叽喳喳地聊起什么吃的玩的，让一贯“遗世独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与城都察觉到了不同。
　　再然后，夏如兰在放学前宣布：“明天学校安排清明节扫墓，同学们记得准备好纸花，穿上校服，带上午餐，零食不要带太多。明天一早8点半在校门口集合，咱们去烈士陵园。”
　　“哇——”教室里沸腾了，小孩们欢呼大叫敲桌跺脚，兴奋不已。“哇哇哇，去春游啦！”
　　因为江与城不久前的不良记录，殷春华限制了她的行动，要求她放学后必须等她一起回家，回家后也得老实待着不能出门。虽然这拦不住江与城的“任意门”，但顾忌着随时可能被“查房”，江与城还是先收敛起来，不敢跑远了。
　　因此，当听到可以名正言顺地出门踏青时，江与城难得和同班的小朋友同步了，跟着大伙儿一起欢呼起来。想来夏如兰也是预想到这场景，才硬是拖到放学前才宣布第二天的计划。

　　杨城烈士陵园坐落在城区西北角的槭山南坡上，紧挨着占了半个山头的槭山公园，和半山腰的一座尼姑庵，而槭山北坡则是一所学校，东边山脚临着穿城而过的培江水，这几年还没搞大开发，一入春整座山都绿了，遍地是鸟鸣啁咋，偶尔见白杏粉桃，生态环境相当好。江与城的高中学校便是槭山上的这所，但等她入学的时候，山上山下已经陆续建起了好几片小区，车也多了起来，也只离得较远的陵园还能留住此时的清幽了。
　　因为之前在这儿上了三年学的缘故，江与城对开发后的槭山的各个角落都很熟悉，对此时的槭山却是熟悉里透着陌生。江与城下了车，站在门前仰望陵园正门口的牌匾时，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涌起，但她还没来得及琢磨，就被身后车门里一涌而出的小孩们推着往前跑了好几步。
　　“同学们别乱跑，跟着我的旗子走，我们到门口的小广场集合。徐磊，你娃儿回来，不准乱跑！”夏如兰用着突破她极限的音量大声招呼五十几个学生们，有点焦头烂额，一不留神方言口音都露了出来。
　　江与城的感怀伤情还没来得及酝酿，就被这乱糟糟的场面拉回了现实。她轻叹一声，速度地滚过去帮忙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江与城：作者你怎么回事？说好的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形象呢？
作者：你知道人的情绪会受到神经系统发育水平、激素水平等客观因素的影响吧？
江与城：……
作者：所以你现在只是个大脑发育不全的小毛孩子，就算带着成年人的记忆也一样！
江与城：那猥琐偷窥狂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