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不翻身》黑白灰的间奏

15、14 你们抓不住他的！（修bug）

　　江与城被门罗的突然失踪搞得很懵逼。她也顾不得隐藏自己，四下张望起来。“不是吧，上厕所去了？还是进检票口了？”
　　很快，她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一般火车站候车厅里的人要么找地方坐着等车，要么在检票口外排队，若有走动，常常也是目的性很强的——比如直奔厕所。但这会儿江与城看到了好几个原本站在角落里的人起身开始缓缓走动，状似不经意地四处打量，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江与城听到旁边几步之遥传来一阵铃声，一个正在往站外走的年轻人慌忙掐断了电话，但已经晚了——刚刚那群还在“闲逛”的人，听到这声音，简直像是突然发现活人的丧尸一样突然开始百米冲刺，一齐向他扑过来，还一边大喊：“站住！不许动！”
　　那年轻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也加速往外冲去，却在门口安检处被安检人员绊住了手脚。
　　年轻人见势不妙，突然转身向江与城扑过来。

　　也许是传自父母的运动基因在这关键时刻“显灵”，也许是这段时间的跑跳练习终于有了成效，江与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身体自动往旁边一闪，还顺便伸脚绊了那人一下。
　　“嗵——”一声，那人被绊倒，飞扑落地，脸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板上，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便被一众大汉压了上去——哦不对，是被扣在地上，上了手铐。
　　江与城被他那六七十公斤的一绊带倒了，摔的有点重，她感觉自己半边屁股痛得快麻了。不过当她看到被俩大汉拎起来的年轻人那鼻歪眼斜、涕泗横流的样子，又忍不住乐了。她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前世在火车站被抓住的那个绑匪。

　　这边的动静引来大厅里很多人的围观和议论。刚追人的那四个人中，两个人押着被抓的年轻人离开候车厅，分出另外两个人，其中高壮一点的那个掏出警员证，对好奇地围上来的人们大声说道：“警察办案，刚刚抓了一个经常在火车站行窃的惯犯。大家都散了吧。”
　　另一个矮瘦一点的男人则走到江与城身边，一边把她扶起来，一边打趣地说道：“小姑娘身手很灵敏啊！今天抓到这罪犯，功劳有你一半！”
　　“黎子，别贫了。”那高壮男人应付完围观群众，走过来，半蹲下，平视着江与城问道：“妹娃，刚摔哪里了？疼不疼？”

　　初见面，这几句话和动作让江与城对这两个警察印象很好，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但又有些犹豫。
　　江与城答道：“屁股疼。”
　　“额……”常岳峙一下子卡壳。他一脸呆滞的表情让黎梓乐出了声。不过常岳峙很快调整过来，继续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江与城眨巴下眼睛，斟酌着小孩子的语气：“我和我姐姐来的，她刚刚去上厕所了，让我在大厅里等她，不要出去。大哥哥们是警察叔叔吗？刚刚是在抓小偷吗？”

　　“是的。妹娃刚刚帮了大忙哦。”常岳峙也换了一个哄小孩的语气说。
　　江与城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原来那个哥哥是小偷啊，我之前还见过他呢。”
　　常岳峙和黎梓闻言对视一眼，没想到扶个小朋友，还能有额外的情报。常岳峙追问：“你是在哪里看到刚刚那小偷的呢？”
　　江与城：“就前两天，在丰平镇的街上见到过，当时他还撞掉了姐姐给我买的棒棒糖，还抵赖不肯赔。果然不是好人！”常岳峙再仔细追问，江与城也只作小孩子不记事的样子，含混着回答，只一口咬定她确实见到过那个人，不会记错。
　　江与城觉得信息给的差不多，她也该退场了，便借口去上厕所找姐姐，要走。常岳峙和黎梓两个大男人也不好跟过去，把江与城送到厕所门口，看着她进了门，便暂时放下心来，急着出门送情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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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站的厕所还没有干净到让江与城可以蹲在马桶上cos“沉思者”，所以江与城一进厕所隔间，也不锁门，便直接开了空间门，定位丰平镇外。

　　前一世警察应该也很快就在火车站抓到了犯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绑匪撕了票。江与城猜测，有可能是因为被抓的那年轻人嘴硬不肯说出藏人质的地方，让警方错过了营救的最佳时间，又或者留在人质身边的绑匪在警察围捕过程中被激怒了直接撕票。
　　这次有她提供的线索，警察们就算没问出具体位置，也有个可以搜索的范围。但无论前一世还是这一次，江与城对具体情况都了解太少了。她不放心，决定亲自来找找。

　　丰平镇在城区北边，在江与城回老家的必经之路上，所以虽然江与城从没去过这镇子，但对它的大致方位还是有了解。定位比她预计的偏了点，正巧落在一片玉米地里，小半人高的玉米对现在个子还不高的江与城来说是很好的掩护。江与城一开始还感慨这位置选的很好，不过当她半分钟后好不容易钻出玉米地，站上田埂，发现自己被一片片玉米遮住了视线，不由得有些坐蜡了。

　　江与城默算了下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5点多了，离彻底天黑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还够，就是不知道绑匪那边留给她的时间有多少了。她压下心中的急躁，仗着四下无人，开始用短距离的空间门赶起了路。至少得回到州道附近，才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
　　没有GPS和千度地图，她现在只能靠太阳认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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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不靠谱的江与城还在迷路中时，火车上的门罗已经收到了孙戎的短信：“车站绑匪落网，梦露可能在丰平镇，正去搜寻。”

　　门罗松了口气，一切如计划，虽然人还没救回来，但他仿佛已看到了曙光——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警员们把那年轻绑匪押上等在车站外的一辆吉普车后，一直在车上坐镇指挥的孙戎并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更多的信息。这人仿佛是早就预料到可能被抓的可能性，上车后一直闭目不语。要不是他在听到“丰平镇”时些微的表情动作出卖了他，这次的行动已经算是失败了。
　　年轻人的反应让孙戎心生不安，他感到有些事情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孙戎派一个警员收集了年轻人的口腔粘膜细胞和指纹带回警局检验，又打了个电话向隔壁缉毒支队的黄队长借缉毒犬，然后押着这年轻绑匪，亲自带队去丰平镇搜查。

　　车上，黎梓开着车，而孙戎和常岳峙一左一右地把年轻人夹在后座的中间。孙戎翻看着从年轻人身上搜出来的手机。这手机一看就是刚买没多久，机身崭新无刮痕，他记得这是一款今年新上市的夏朴翻盖手机，价格不便宜。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命名为“1”的号码，是门罗的手机号，通话记录也只有刚刚那条和门罗的通话，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不是没怎么用过，就是特意删除过。
　　没过一会儿，孙戎就知道是哪一种情况了——他收到了连续好几条来自局里技术人员的短信，他们找出了年轻人的手机号码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通话记录。实际上从这张手机卡半个月前被启用开始，它只与3个号码有过通讯，包括郝淑芬的小灵通号码、门罗的手机号和一个陌生的号码。而后者目前处于信号不可追踪的状态，应该是手机没有开机的缘故——孙戎让技术人员持续关注这个号码的动态，一旦开机就立刻进行定位并通知他。

　　门罗的短信和技术人员的发现让孙戎对这群绑匪的身份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他转过头，对旁边一尊木佛似的面无表情的绑匪说道：“年轻人有胆识。不过青年热血，最容易被人利用当炮灰。教你闭嘴不说话的人没告诉过你，拒不配合会让你从严从重处罚？”
　　年轻人不说话，从他因为没有防备地听到孙戎说出“丰平镇”而露出破绽之后，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论孙戎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做出反应了。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人质在哪里？天真！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漏出了很多破绽了。我不过是看你年轻，想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你们是长安城来的人吧？半个月前长安城入室抢劫杀人的那伙人就是你们吧？”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但孙戎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有一瞬间的停顿，能从他们相贴的大腿感觉到对方一瞬间的紧绷。他抬眼对上常岳峙的视线，都露出了个“这事儿有门”的表情。
　　常岳峙也顺着孙戎的话开了口：“你是不是以为长安城那边没发出通缉令就是没查到你们的消息？其实我们局半个月前就收到了你们向南逃窜的消息了。现场留下的痕迹、保安邻居的证词……人只要生活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了你的照片，顺藤摸瓜，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同伙的通缉令就会被挂出来，你们逃不掉的！”
　　“入室抢劫，10年起步，还杀了人，已经够着死刑了。你们不趁着没人查到，躲的远远的，居然还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绑架？我不相信没有人挑唆。数罪并罚，你们就是死刑！供出这个主使，你们还有减刑的可能性！”
　　年轻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合上的眼帘下眼珠乱转，牙齿紧咬，心绪急转。

　　孙戎也不由得跟着激动起来。快了，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撬开这个人的嘴。“你这个跑腿的小兵，钱拿不到，命也要丢掉。而那个主使却能带着钱去逍遥。你要想清楚，他值不值得你豁出命去保！”

　　但是，不知道哪一点触动了年轻人，他反而几下深呼吸平缓了情绪，开口说出了被抓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们抓不住他的。”

　　仿佛在回应他的这番话，他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