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6、第六章 师徒

　　没过多久学校开家长会。我妈正好要去外省出差一行数人，不好因为我的事耽误改期，于是考虑叫我爸去。结果上次因为我拿砖头拍人脑袋的事，我妈和我爸最后又闹僵了一层，我妈考虑过去考虑过来拖了好几天，临到周日要走的时候才记起让我给我爸打电话。结果我爸人已经在国外了。
　　我妈脸色很难看，一听我爸说来不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吧嗒”按掉了电话。
　　“你爸不来就算了！”
　　我咕隆了几声，没敢说话。人家不是不来，是来不了。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我都还没让我爸给我带东西呢。
　　我妈说：“跟你们班主任说等我回来再去找他，或者我请你许阿姨去替我开吧。”
　　我说“哪有家长会请秘书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摆多大的谱儿，还不如不去呢。”我妈也觉得不算很好的主意，一转头看见龙牧了，霎时间两眼睛贼亮：“干脆请小龙老师去吧。”
　　我想了一下也觉得不错，就怕周二下午龙牧没有时间。没想到我妈拜托的事龙牧倒一点不推脱，一口应承了。
　　我怀疑龙牧有恋母情节，没准就喜欢我妈这种徐娘半老的。
　　周二下午考虑到要开家长会，最后一节课基本上都用来准备了，这时候有些心急的家长已经站教室门口看了半天。其实对于家长会我是一向不当事儿的，本人不是父母催着逼着才能学的人，不过我觉得对于一些缺乏亲子交流的家庭，家长会还是比较重要的。但说实话，亲子关系这种事，会做的家长怎么都会，不会的家长还非去望子成龙却偏偏再摊上个不怎么成龙的孩子，那这家长会铁定得雪上加霜。多少家庭悲剧就是因为开家长会开出来的啊！
　　龙牧总算在家常会开始前一分钟赶到了。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还是挺感动的，暗暗埋怨我妈不会做人，知道人家从大学城那边赶过来怎么着都该安排辆车去接吧。
　　我给龙牧指了位子就退回外面跟徐涛、李晋羽他们一起等家长会开完。徐涛挨挨蹭蹭的挤过来：“诶，给你开家长会的是谁啊？”
　　我看着坐在一众中年人之间的龙牧，感觉就像一株玉兰花进了番薯丛，一时有些感慨“年轻家长”的怪异感觉。
　　“哦，我的家庭老师龙牧。”
　　徐涛很是吃惊：“你请了家庭教师的？难怪成绩这么好啊！你这家教一看就是那种成绩特别好的高材生。”
　　我心里很不爽，老子成绩好又不是因为请了家庭教师，龙牧虽然不错但在我功课辅导上并不是特别出力，虽然我妈说当年他理工科成绩其实很好。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有时候跟他一起讨论难题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个人思路特别清晰似乎总能比我更快发现最简便的解题方法，跟他一起讨论就简直就像比赛一样。
　　旁边李晋羽噗嗤一下笑出来，说了一句影响我毕生甚大的话。
　　“我想到了小龙女和杨过。”
　　那几个人把我跟龙牧的名字想了一遍，都开始笑了起来，感叹着说：“真巧啊……”
　　我一想是有点巧，脸上虽表现出对他们的鄙视无聊，不由的还跟着他们一起有点笑意，但多嚼几遍这句话，又想起古墓里的小龙女和杨过，不知道怎么心里忽的升起种不大清晰的感觉，竟然搞得我莫名的慌乱。
　　我等着家长会完毕跟龙牧一起走，我问他是回学校还是回他家，他说都到市区来了还是回家吧，明天早上早点走。
　　我又一次感叹了我妈不会做人。
　　龙牧家跟我们家虽然在一个区内其实隔着还挺远，我上下学都是坐出租的，坚持要顺便送他，他推辞了两句见我态度比较坚决就没再多话了。他们家其实离商业中心还挺近，但那一片都是旧房。车在路旁停的，我本来想跟着下车干脆到他家里混顿饭算了，结果他很干脆的说了声再见甩头就走掉了，我只得自个儿回去吃赵婶婶做的饭。
　　后来龙牧周末到家里来给我辅导功课我老是会不自觉的想到李晋羽那句：“小龙女和杨过。”有些不自觉的就注意去观察他，他看书时很专注，侧面显得非常英俊；他在“教育”我时眼中闪动色彩，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多少让我意外的启发之语；他拿杯子一口一口喝水，嘴唇湿润动作斯文秀气……
　　他常常用深邃的目光盯着我看，就像他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还老是慢条斯理的嘲讽我：“杨欢你少跟我玩深沉！”
　　唉，狗屁个小龙女。
　　很快，无波无浪的到了期末，一下子两个人都忙起来，龙牧只在周日这天过来了，大多数时候我们一起安安静静的默书，我觉得有他在我会比较平静一些，感觉内心有些踏实，所以期末状态很好，轻轻松松拿了个年级第一。
　　我妈我爸分别给我了一大笔奖励，我又一次深刻体会到父母离异的一大好处。我妈非要请龙牧吃饭，我说谁愿意吃你那点东西啊，你要感谢人家保姆当得好还不如请人家旅游一次。我妈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惜龙牧一放假就找了个暑期工，最终也只能在我妈的中餐厅做了次东道。
　　我觉得我妈真是太小气了，请客还惦记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龙牧和他母亲还算吃得高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龙牧的母亲。
　　龙牧她妈我叫她曹阿姨，说起来应该和我妈岁数差不多，不过比我妈看起来苍老多了。原来她跟我妈早就认识，我妈餐厅早前员工的制服就是她做的，后来员工多了曹阿姨那个小摊做不过来就另外请了制衣公司。不过有些小的东西比如桌布之类的，她都坚持拿到曹阿姨那里去缝纫。
　　我妈说曹阿姨不容易，不过人很坚强，能帮一点就帮一点。我怀疑她请龙牧做我家教也有些出于这个考虑。曹阿姨说龙牧高中的时候其实也是学的理科，高考的时候因为她的关系影响了成绩，还有一科差点没考成，这才落到了第二自愿服校内从分配学了这个专业。
　　我看着低头给他妈夹菜的龙牧，第一次对别人的家庭状况有了心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