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54、五十四 番外二

　　从飞机上下来正赶上一场大雨，闷热的气息似乎一扫而空了。让北边的太阳烤了这么些天，没想到一回来还能有这待遇，连心情都好了很多。上车后才发现这暴雨来得实在有些猛烈，说起来现在也到了台风季，好在这班飞机没有被延误。

　　“杨总还回公司么？”

　　我靠在窗边给龙牧发短信，扫了眼时间让车直接开到家里去。怕他还在上课，这个时段我找人通常都用短信联系。

　　龙牧给的回复很简单：已放暑假，现在家里。

　　……一忙起来都忘了他这福利，明明前两天还想着等他放假就抽空一起出去走走的。等手头的工作完结就出去旅游一趟吧，东南亚龙牧还没去过，或者去欧洲轻松点，其实西亚也不错。抬头看见旁边同样在等红灯的公交车里，两个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打闹在一起，青春四溢，剪得短短的发梢露出清隽眉宇。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已经远离了那个时期，就算年纪不大，心态已渐渐变老了。每天都在为了钱奔波，那个时候起码不会烦恼一个决定下去会亏多少赚多少，不会考虑这个决定之后的连锁反应。

　　人想得多了，想不老都不行。

　　到家自己按了开码，进门一看龙牧舒舒服服靠在窗台上看书，外面雨点打在玻璃上瀑布一样滑落下来。

　　我说：“你倒惬意。”

　　他丢了书过来帮我拉行李，笑了一声，歪过头来看我。眼睛水亮水亮的：“嫉妒？”

　　我连忙摆摆手，“哪里敢啊，老佛爷，小欢子还等着你给赏口晚饭吃呢。”

　　“你才老佛爷。”他“狠狠”推了我一把，又下毒手捏我的脸，“看看你这身黑皮。”

　　我这几天和申请人一起四处考察，多半是户外行动着实被烤惨了，晒黑不说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脱皮，龙牧一捏本来火烧似的脸更痛了。我说，你可手下留情啊，我这儿可痛着的。

　　这一叫，把龙牧叫得有些心疼了，皱着眉头，掰着我脸左右看了看的。

　　我顺溜凑过去亲他，舌头纠缠得有些酸麻了，明显感受到小腹热潮涌动，正想着要不要深入下去，龙牧腰膈在鞋柜边缘约是不舒服了，狠劲推了我一把。

　　我有些委屈，低着头看他。

　　但是我这黑乎乎还掉皮的脸估计太具娱乐性，把他看得笑了出来：“怎么不知道擦点防晒的？”

　　“你嫌弃我。”

　　其实我是懒得弄那个，而且一个大男人擦那东西像话么？

　　“那你就别喊痛。”他没好气的过来帮我拉行李进卧室清理衣物，里面几乎都是穿了没洗带回来的。我讪讪的看着龙牧：“给洗洗呗。”

　　他瞪我。

　　我赔着笑：“那我顺便去洗澡换衣服了哈……”

　　“自己放洗衣房去，懒虫！”

　　晚饭是龙牧做的。

　　龙牧的手艺绝对不能说差，当然更不能说好，他做的饭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滋味。好在前一天曹阿姨来弄过一锅汤，倒是香得很。白底银花的瓷盘衬着红绿相间的菜，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话，多少有些冷清。突然想起过几天，老太爷大寿老爸打电话来交代一定要到场，那时候百来口亲戚还有云集的宾客不知道又嘈杂成什么样子。

　　“过两天爷爷八十三大寿，你跟我一起去吧。”

　　龙牧抬起脑袋，皱眉想了一想：“你确定我过去适合？”

　　我楞了一下，想起偏执顽固的老太爷，想起那一帮利益纠葛的亲戚，这么过去确实不适合。叹了口气。

　　“不适合……算了。周六陪我去挑个寿礼吧。我好几年没到场，今年又不是学生了得送份重的。”想想今后都不能随老头子的礼份了，还挺遗憾的。

　　“嗯！”龙牧眉间有些不痛快，我琢磨他是不是计较拜寿的事，刚想解释解释。就见他放了筷子说：“你那什么堂兄杨熙也会到场吧？”才恍然他是想起了这茬儿。

　　五年前那事小叔一家做得不地道，全家心里都有数可没一个出面来帮我指着鼻子骂的，小叔假惺惺的过去跟老头子赔了几句好话，反而二伯还特别来交代说长辈做错了，小的不要揪住不放，事情了了，让杨熙来给我赔礼。可后面即使杨熙假释出来，那边也再没一点动静。再说了，这事本来也不是赔个礼道个歉就过得去的事，如果不是董胜冬醒了，我就是被冤在里面旁人还只当我活该。别说亲戚情分，就是平常的道义也一点没有。

　　经过这事我算是看透了，所以回国后也没参合进申隆去。我家老头子这几年也是生气，和亲戚来往也没了以前那份热络，只是该走的场面还得走，老太爷大寿这事也不能拿来赌气。

　　我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要别来招惹我，我就当看不见这家人得了。”

　　龙牧点点头，“好歹是亲戚，我估计他们应该会趁这次机会打圆场。虽然记仇不好，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的品性确实不适合来往。”

　　我应了一声，心道什么亲戚不亲戚，别再惹我就算了，再惹着我别怪我下死手。

　　第二天回公司接连忙了几天，组织项目组把评估报告交了才歇上口气。周六和龙牧出去选寿礼，听了老妈的建议找了家相熟的古玩店上门。古玩这个行当水太深，我算是从小耳濡目染见得多也不敢说有把握不打眼的。老爷子一向喜欢附庸风雅，金石书画都好。太古旧的我也不敢碰，品相差点的又拿不出手，挑了半天都没个准。后来还是龙牧指了个佛像，我一看是整块沉香木精雕的，虽然是星洲系的东西味道淡了些，胜在雕工精美材形上佳，价格也合适就拍板定了。回头跟老头子汇报，老头子也满意。我说老婆挑的，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没接话。我觉得老头子这是故作高深，真是年纪越大越神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