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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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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星辰没说假话，这回倒是特别正式地和他交流了第一版合同的细节，还挺有“委托人”的模样。尹碧溪那些关于游戏的改正意见，他也保留了一份，说一定会传达给老板。
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是让尹碧溪真正放下了心。上辈子拒绝曲星辰的所有工作邀请，其实归根结底，全是出于私人恩怨。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曲星辰比他成熟许多。
他想了想，自认为现在和曲星辰，多少也算恢复联系的老熟人了，没忍住好奇道：“玉影的老板……你说是曲奶奶的好友，也就是说，他们俩的年纪差不多吗？”
“我不能肯定地说，我完全了解。”曲星辰缓声道，“我没有正式见过他。但我的祖母说，他们的友谊已维持了10年。”
……看来真的是个老头子了。再不济也是个中老年。怪不得游戏品味这么糟糕，也这么不上心。
尹碧溪心里有了些对老年人的愧疚，提议道：“那要不……把我的要求减少一点吧。”
曲星辰失笑：“不是所有的游戏公司老板都是开发者本人，小溪。现在只是第一轮，玉影大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也是。尹碧溪差点儿钻了牛角尖。反正，也没有六十多岁的程序员吧……他偷偷想。
不过一想到，是个爷爷辈的人，在慈爱地命令程序员，满足他乱七八糟的幼稚要求，尹碧溪那点儿雀跃和期待就没了，只有一种要好好照顾长辈的敬重。
曲星辰说的，下周要和老板正式见面，也没了吸引力——可能的话，他更希望直接和程序员见面。
公事谈完了，曲星辰却不提分别的事。尹碧溪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在想着告辞，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粘在椅子上不动。
好一会儿，他才别别扭扭地问：“你现在……还在上学吗？你应该已经硕士毕业了吧。”
“主修专业是的。”曲星辰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结束临床心理后，我目前正在修A大的编剧硕士。”
“……”面对曲星辰和尹寒峤这俩学霸，他这个严重偏科的艺术生经常会无话可说。
他不说话了，却是曲星辰主动道：“A大老校区在艺大隔壁。”
暗示很明显。“嗯……”尹碧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出该有的回应。
曲星辰等了等，很轻了叹了一口气，才垂眸轻声道：“我还能对你说‘再见’这个词吗？”
尹碧溪沉默了许久，没有直接拒绝：“有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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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也不全是为了推辞。他是真的很忙。
自从开学以来，不管是学习两个专业，还是乌导那儿的微电影拍摄，亦或是每天的读书任务，都把他的一天安排得满满当当。就连白远音那边的异样，都实在没时间去深入了解，只看他确实有在吃药就放下了心。
读书最后还是留在了风沙星辰，那里的环境的确从各方面满足他的喜好。而且这几天曲星辰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看样子也在忙着什么事。就算偶尔过来，也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安静地各看各的，交流的时间很少。这也让还处在矛盾中的尹碧溪松了口气。
现在尽管电影的拍摄已经基本结束，后续的宣传工作却才刚刚开始。
这部微电影到时会直接送审电影节，虽然不会正式在院线上映，但也会以网播的形式放送。所以多少也打算造点儿势——在这以前，官博就像个死的，连人物海报都从没有放出过，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剧情。为了易景山在电影里的造型，黄牛都差点儿住在片场门口和这群“保密精英”死磕了。
乌导那边已经通知了这俩主角，周三要给一本电影杂志拍摄封面。尹碧溪早早请了假，在车上吃了早餐。
他端着豆浆下车的时候，易景山一行人也刚好从车上下来。这家摄影棚就在杂志社的楼上，楼下却是商场，地下车库空位难寻，停在一个电梯口附近也是难见的巧合了。
一行人一进电梯，井成英就对易景山叹口气：“唉你看人家，再怎么也得吃早餐。”
尹碧溪听出了意思，转头问：“你没吃早餐？”
“昨晚那节目拍到了快凌晨四点，又是跑全场又是攀岩，合着一晚上都极限运动了。大清早的又赶去公司开会……”井成英解释着，用亲密的语气埋怨道，“哄着填填肚子也不肯。就是倔的！”
易景山今天难得戴了副金丝眼镜，显得格外斯文，不过凑近看就看得见厚厚的黑眼圈，还有眼中遮掩不住的红血丝。戴眼镜估计也只是为了挡住倦意。
尹碧溪盯着易景山看，不一会儿就皱起了眉。
“没事。”易景山冲他笑了笑，安抚的笑容里难掩疲态，“年轻人。偶尔熬夜只算现代人日常。”
尹碧溪也不多说，很平常地把豆浆塞进了他的手里：“我还没喝的。”
易景山微微一顿。
豆浆被尹碧溪握了一路，从一开始的滚烫变成刚好的温度，装在路边摊常见的黄豆图画纸杯里，配套的塑料吸管又脆又薄，看着十分廉价。
井成英抽了抽嘴角——王舒帮尹碧溪带的随身水壶，都是国内珠宝巨鳄金雀的今春限量款。水晶杯壁上还嵌了一圈碎钻，要多奢侈有多奢侈。
在这儿给自家目前力捧的艺人卖好感，却只用两三块的豆浆粉冲泡物。难道指望用点儿小恩小惠，就能让见多世面的大明星感动吗？又不是霸总小白雷剧。
易景山倒没他想得那么深，只是看了尹碧溪一眼，才迟疑地抿上了吸管，一入口就一愣。
机子打磨的豆浆和廉价豆浆粉的味道相差颇大，而这豆浆却口感绵密柔和，一喝就知道不是豆浆粉，既有放了花生的顺滑，又有加入红枣的清甜。至少在他熬夜未食的情况下，温和地填暖了饥饿到失去感觉的胃。
他再次往尹碧溪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正侧着脑袋听待会儿拍摄的流程，没有半点儿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的意思，像给杯豆浆，只是朋友之间最普通不过的交流——反正顺手嘛。
直到出了电梯，易景山才想起来似的问了句：“这是在哪儿买的？”
尹碧溪回过头，笑了一下：“好喝吗？我们学校二食堂的招牌豆浆，大厨自己磨的，一天一壶。只有最早起来的人才抢得到。”
易景山贴身走在他身边：“今天特意起得很早？”
“没。每天都差不多。我习惯了，起得早睡得也早。”尹碧溪屈指挠了挠下巴，“室友笑我是老年人作息来着……”他瞥了一眼王舒，凑过来小声抱怨，“王叔还真的老给我泡枸杞。”
易景山勾了勾嘴角。
“不喜欢？”他含笑问道，“那一般喜欢喝什么？奶茶？牛奶？咖啡？总不可能是酒。”
“我吃不了苦的东西。茶也好咖啡也好。”尹碧溪摇头，“酒也喝得很少。牛奶……”他望天想了想，“虽然以前为了长高每天都喝，不过喜欢……也说不上。”
“就白开水吧。”尹碧溪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易景山低笑了一声，用不叫人反感的玩笑语气道：“真好养。”
“还行。我妈也这么说。”虽然兰以琴这么说，只是为了吐槽他比只猫儿吃得还少。尹碧溪还是露出了几分得意。
“你呢？”他反问道，“除了啤酒、牛肉和龙虾，还喜欢什么？”
易景山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怎么知道的？”
“你是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再吃的类型吧？我也是哦。一起吃几次饭就知道啦。”尹碧溪觉得这挺寻常的。
如果吃饭的时候，不关注别人偏好的口味，下次要是请客的话，就很容易冒犯对方。不过尽管一般说是这么说，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很少。
尹碧溪倒不是因为人情世故。他小时候认识的人太少，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特别在意，不管是对方在吃食上的喜恶，还是在其他方面的偏好，都悄悄地记在心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下意识做这样的事了。
“……嗯。”易景山重新微笑了起来，“除了你说的这些，也没特别喜欢的了。”
尹碧溪“噢”了一声，弯着眼睛说道：“那下次请你吃澳龙？每天一起吃减肥和增肌餐，我俩也算难兄难弟了吧。这回可得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我有个朋友是海钓行家，厨艺还特别好，总约我去帮忙消灭大餐。我老是爽约，都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爽约？不喜欢海鲜？”
“不是，之前吃东西有点……”上辈子的时候，主要是因为厌食。不过现在重活一回，唯一被迫治好的就是这个毛病，也算因祸得福了。尹碧溪抬起脸冲他一笑：“现在就可以经常去了。你可不准拒绝啊。”
易景山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过头，眼神收敛在长睫以下：“小公子之前……是有些瘦了。拍电影没办法。现在杀青后，还是最好长胖一点。保持健康、营养饮食也是演员的职业操守。”
“不是吧，圈里那么多骨头架似的纸片人呢……”他又不是真的娱乐圈新人，哪里还会上易景山的当。
“戏都拍完了，能放开肚皮了。我还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自己喂成小猪了呢。”尹碧溪失笑，又揶揄地用手肘捅了捅他手臂，“你还说我？自己都不好好吃饭睡觉。”
“小公子也希望我健康？”
尹碧溪一直觉得易景山说话特别让人放松，比起公司里其他对他过于恭敬的艺人来说，易景山有一种把握得刚好的轻松与调侃。而且一起拍了这么久戏……
“当然啊。”尹碧溪也用同样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作为小小小股东，我当然希望我们公司的现任招牌变成常青树。而作为朋友呢，我也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尹碧溪眨了眨眼，“最好八十年后，还能一起去养老村跳广场舞。”
易景山忍俊不禁。
“说起这个……待会儿反正要分开拍单人。我先拍？你眯一会儿。”一起拍摄了这么久，尽管表面上，尹碧溪已经再也没流露过入戏的暧昧与出格，但在说话的时候……明眼人都能听得出里头的亲昵——即使不是恋人的心态，也一定是把易景山当做好友了，才会这样缺乏距离感。
只是易景山从来没有提醒过，任由尹碧溪保持这种状态。“不用。我——”
“什么不用啊。王叔说待会儿可能还要下水。熬夜还饿着肚子，还下冷水里泡着，你打算见医生吗？”尹碧溪语气难得坚决地说道。
他想了想，又道：“还好楼下就是商场，待会儿让你的助理带份早餐吧。我以前去过三楼的港式早茶，虾饺做得特别地道——”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僵在了嘴边，连带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易景山微皱起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那是个不亚于他的俊朗男人，手里提着一盒虾饺，却依然不减通身冰冷的气质，从表情和每个毛孔里，透着让人畏惧接近的冷漠。
在身后的井成英还在小声问王舒这是谁的时候，易景山却已经收敛了笑容，似乎认出了来者是谁，放在身侧的手不可察觉地攥紧。
尹碧溪也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皱起眉：“你怎么在这儿啊……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