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初晨般灿烂的阳光》莫弃染

9、那些初晨般灿烂的阳光(夜)

　　5 越想靠近，越想逃避
　　我知道他盯了我两节课。
　　因为从进门那一刻开始，我便不自觉偷偷了解着他的动向。
　　每次不动声色的往他的方向窥探，我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情，什么想法，又或者，仅仅是保持着目光在这个方向而已。总之，我知道，他一直注视着这个方向。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那么惊讶。
　　因为，我原本就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拒人千里之外的人。
　　只是，我知道，即使我对他再有好感，我也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毕竟，我从来都不是个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人。
　　如果与人相处，我必会付出真心。
　　而付出真心，我便必会受到伤害。
　　这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光教我的。
　　既然不能保护自己，那便包裹自己。
　　更何况，我的身体状况，也容不得我摘出心思去等着别人付出真心。
　　我的生活注定只能孤身一人。
　　所以，当他开始每天跟着我的时候，我感到很有压力。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情绪跟着我。我也猜不出来。
　　或者其实我有去猜测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跟着我。只是我觉得那不切实际的猜测。我不该当真。就更不应该多去在意自己究竟怎么想，想了些什么。
　　我至今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以往的相处，都是他说，我听，他提，我改。
　　其实也不是有什么一定不能说话的理由。
　　只是，我也找不到跟他说话的理由。所以我更倾向于不说话。
　　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情形下，我也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
　　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却也不想自己主动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演变成了，我在前面满是心事的走着，他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我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我觉得主要看他要坚持多久。
　　可是，我发现，我似乎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
　　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就像，你习惯了懒散，就真的很难再紧张起来。
　　习惯了黑暗的人，便不愿去追求光明。
　　而我，习惯了一个人。便应该一直是一个人。这是我的习惯。我并不打算用另一个习惯改变它。
　　所以，即使再别扭，我觉得，我也应该主动阻止自己养成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