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公司创业记》M江月白M

237、第二百三十九章 地府之下

　　洛汐帮着他把人挡在柜台里，又探了探他的灵识，“确实有。哥哥你刚刚算出什么来了？”
　　荷烨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这笔生意实在是太划算了。不但钓来了一个冥官一个小贩，还牵扯了一个在逃的冥奴。你看，就是他。”
　　洛汐早就注意到这名单之上一个叫夭夭的冥奴，其实冥界养冥奴的人在那个年代不在少数，这个冥奴的主人是冥官松小小。说起她来，那可是荷烨的老熟人了。她在荷烨手下当差几千年，比自家老大还工作狂。她明面上是养冥奴，实际上则是训练这些冥灵去给她干活以提高工作效率。
　　“松小小？你是说，有人把眼线安插到你得力手下那去了？”洛汐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说：“或者，松小小本身就有问题？”
　　荷烨用眼神飞了他一刀，“小小跟了我几千年，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她从一个最低阶的冥差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做到现在的二级冥官，与我当年同级，你是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洛汐知道他最是护短，却还是捡他不爱听的说：“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看人的本事，你对她一路提携，她对你礼敬有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个普通冥灵，毫无背景，能凭着一己之力成为二级冥官，更有甚者，这些年平等王醉生梦死什么事都不管，八殿的内务几乎全部是她一手负责，她不可能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荷烨听了果然不悦，好小子都敢当面顶撞他了！他反唇相讥：“反正我绝不相信她会背叛冥界。你也说了，她凭借自己的本事一路做到了二级冥官，在八殿更是掌握实权，她何必要做不利于冥界的事儿呢？”
　　洛汐知道没有真凭实据荷烨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他总有种直觉，觉得苏小小一定不是那么干净。
　　荷烨打断他的沉思，捏着他的脸颊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尤其是我身边的人。”
　　洛汐一张俊脸被他搓扁揉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把那句藏了很久的话说出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个夭夭只是小小手下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冥奴，唯独就是有几分姿色，嗯……传出过一些风流韵事。”荷烨露出一个八卦专用表情，眉飞色舞地说：“小小么，我是没听说她有道侣的，也从没听说过她喜欢谁。那时候我还私下关心过她的个人问题，也被她给挡了回去。”
　　大龄单身女青年，而且还在冥界混得风生水起，没有背景也就是没人逼着她非要嫁入豪门，可不就成了许多人眼中的肥肉。她无父无母，唯独荷烨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以师礼待之，那些年给她提亲的人简直要把荷烨家的门槛都踏平了。
　　“不过吧，她听说之后呢，提着刀去各家媒人那走了一圈，从此以后再没人跟我提这事儿了。我只当她沉迷工作无心恋爱，后来呢，传说她与一个冥奴相好，后来那冥奴却不知所踪，也就不了了之了。”
　　洛汐问道：“那你说的这个冥奴就是夭夭？”
　　荷烨托着下巴点头：“正是。原本我也不清楚这个冥奴的名字，是刚刚推算天盘的时候算出的消息。这才知道这个夭夭就是当年那个和她传出花边新闻的冥奴，而且算下来，与他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对上。”
　　洛汐问：“那他又为何要带走那几个女子的冥灵？是苏小小授意还是他自己所为？”
　　荷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孩子疑心重，向来是谁也不信任的。荷烨对自己的老部下有信心，也不怕试给他看。“我们给李锵和枫言一点提示，而后跟着去看看。”
　　这李锵是个血性汉子，听枫言说了自己的经历之后，立马决定把赤狐尾拱手让他，并且还答应与他一同调查真相。荷烨把几个少女失踪的详细时间、地点都告诉给枫言，并且留下了夭夭的信息。
　　荷烨拍了拍手，“大功告成，我们跟上去瞧瞧！”
　　两人丢了一朵墨莲，远远地跟着。荷烨气定神闲，洛汐则阴沉着一张脸。每个冥官想在冥界混得开都得有点自己的本事，枫言修为一般，却有个别人都没有的好伙计。
　　那是一只贴身携带的袖珍犬，曾多次在危难之际救了他。后来他寿元用尽冥界报道的时候，这狗竟也通了人性，不吃不喝守着他，没几天也一命呜呼了。一人一狗倒真是“天上地下来相会”。据说那袖珍犬刚刚被接引到了冥界，便不顾一切地冲开接引冥差，一路狂奔找到了枫言。
　　按说冥灵没有肉身，根本也谈不到味道，没人知道这袖珍犬是怎么找到他的。从此以后，这袖珍犬便继续跟着他，陪他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周而复始。
　　袖珍犬自他袖内探出头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枫言把它托在掌心，它甩了甩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随即从枫言的手掌上挣脱，直奔某个方向跑去。
　　枫言与它默契非常，对李锵道：“跟上它！”
　　荷烨也催着墨莲跟得更紧，这巴掌大的小东西跑起来极快，三绕两绕便跑到了鬼市的边缘，而后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哪去了？”李锵脚程不慢，眼瞧着那袖珍犬平地消失，一下子就没影了，很是奇怪。
　　枫言蹲下身来，侧耳听了听，“在下面。”
　　“下面？”李锵并不会术法，倒是身强力壮，沿着枫言所指的方向一斧头下去就把地表砍出一条大裂缝。他铆足了劲儿再砍，没想到地表非常薄，质地也很脆，两下就被砍得四分五裂，露出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就这么容易？”李锵本以为怎么也得砍个个把小时，谁想到一击命中，架势太大还差点闪了腰。
　　枫言打了个手势，也不等李锵，自己先跳了下去。
　　地表的裂缝只有一人身子那么宽，并看不太清底下的状况。枫言胸有成竹，想必是袖珍犬传来了信号。
　　“鬼市之下，竟然有这样的地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要说李锵和枫言大吃一惊，荷烨与洛汐也是面面相觑。
　　这暗洞纵深大概有几十米，大小错落着许多形状不规则的潭子，里面灌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有的浓稠有的稀薄，顶部还挂着许多类似钟乳石的柱体，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形成的。
　　“枫言！这里面有东西！”李锵虽然莽撞，眼力却不错，那袖珍犬也驻足在其中一个潭子前面，汪汪叫了两声。
　　潭水深不见底，五颜六色的液体交织着却不融合，团在一起，仿若有生命一样。袖珍犬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呜呜地嘶叫。仔细看去，那些红红绿绿的液体里一团一团缠着漆黑的头发，朦朦胧胧可以看见一张张扭曲的脸，五官挪位，狰狞可怖。
　　李锵倒吸冷气，站都站不住了，“这是什么鬼怪！”
　　视觉效果太刺激，枫言也觉得背上的汗毛倒竖，却毕竟是冥官，比李锵镇定些许。他自嘲道：“什么鬼怪，我们不就是鬼。”
　　“不是，你看，这里面真的有鬼！”李锵手软脚软，强忍住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狠狠拍了自己胸膛两下。他一向自诩胆大，若是人前出糗，那才是要了他命了。
　　枫言召回袖珍犬，念了个咒，它瞬间精神了许多，一爪子拍在水面上，砰得弹了出去，落在枫言手腕上。它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爪子冒白烟。风雅自言自语道：“这怎可能？”
　　李锵稍微缓过来了些，还是不敢去看那潭子，只问枫言：“这小狗这么小，你怎忍心叫它冒险？”
　　枫言心疼地为它处理伤口，解释说：“它并非凡犬，机缘巧合之下吞了一缕三昧真火，自此之后便入水不溺、入火不焚、百毒不侵。更是不畏煞气，这潭子中的液体竟能伤它，实在蹊跷。”
　　他们说话的功夫，荷烨便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再回头，那裂缝竟然自动闭合，头顶之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