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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打死不离亲兄弟 ...

  •   「听说父亲很快便又要回家一趟了。她是怕父亲会责罚我们,所以三更半夜,她罚我不得内进......」大鹏仍不停地在掇弄手指。

      「所以你就长跪于此吗?」

      「嗯。」大鹏微微点了一下头。

      始终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俩,少郎不忍地说:「不次她再罚你在外头睡的话,你就来我的房间吧。」

      「真的可以吗?」大鹏喜出望外。

      少郎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不可以!」大鹏突然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你怕她会再罚你跪洗衣板吗?」罚跪洗衣板之事,他早已从下人们八卦的口中听说过不少。

      「我对你那么不好,而你却......」大鹏差点要哭出泪来。

      「哥啊,我不是说了我不怪你吗?任谁都知是二哥所为。」少郎再次拍拍大鹏的肩头。

      少郎略停了一会,又继续道:「要不是当年那起事件,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脑筋不好使的样子。要说怪,算来也还应怪到我的头上来! 」

      「不是的。」大鹏不住地拧头。

      「唉!如果那时候我不是太过于顽皮、发负气,跟全家人玩躲猫猫,走到菲苡家那里把自己藏起来。父亲要不是为了要急着找到我,他便可以及早把你送到大夫那里去;你也不会因为延医,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少郎眼中含着点点星泪。

      「那不能怪你,你当时年纪太小了!」大哥这回反倒安慰了他的弟弟。

      「所以......我跟你说,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你明明是因为我而变成这样子。」少郎说时,一边把狗尾草从头到尾抹了一把,并将那些穂子往池子内远远地掷去。

      虽然事隔十多年,少郎表面神色依然,内心却仍旧带着一丝歉疚。

      大鹏望向少郎,满心期待地说:「我看你都不和我们同桌吃饭了,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理睬我们的了。」

      「怎会真的怨恨你们呢?只是......」少郎扁着嘴,又去掇取身旁的一株茅草,在叶片上用手界开一丝丝。

      「只是什么?」大哥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少郎。

      「人家心情不好嘛!我们不是亲兄弟吗?你来评评理,被自己的亲生兄弟们出卖,是什么样的感受?难道你会觉得好受吗?人家胃口不好,哪有什么心情吃东西?」少郎一轮掩饰害羞的提问,弄得他的哥哥脑袋有点混乱起来。

      「原来是这样......」大鹏又再觉着内疚,把头垂得更低,把手捏得更紧。

      「呀,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儿时与人玩游戏的情形吗?每回都获胜,一众小伙们都羡慕我们三兄弟不可划割的手足情哩!」少郎偏离话题,本就不想他的大哥过份自责。

      「真的耶!那个时候他们总会说要把我们三人拆开分组,要不然就不再跟我们玩游戏哩!」大鹏愈说愈兴奋。

      「这些你也记得?」少郎突然好奇起来了。

      「当然记得,那些回忆多美好......」回想快乐的荏苒时光,大鹏的心又沉下去了。

      「你还记得我们每次的得胜宣言吗?」

      大鹏猛然点头,少郎也跟着点头了。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说时两兄弟均以一手架在胸前,另一手递出三根手指直挺挺的指向天空;然后彼此肆意的笑着。

      说着说着,已是清晨卯正(早上六時正),李府上下人等又开始忙着干早食杂事。

      此时天突然下起滴滴答答的阵雨来,两人便迅即崛起身子,快步跑往檐廊下避雨。兄弟俩还是纵情的对视大笑着;这仿佛又是重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光景。

      宁忍寺那边厢,众僧却早已打板过堂,刚完成了早斋。人人均需预习,正准备过妙法堂听书学佛。

      大伙儿因留意到于早点时,忘忧已不在堂内,所以今早的预习时段显得有点嘈杂,他们在讨论著为何不见方丈早斋。此时寺护持着香板,突顿地两声后,大伙儿便又平静了下来。

      早饭席间,少郎虽然有的是少爷脾性,喜任己意而行,但亦善解人意。经过今早与大哥大鹏一席剖白,两兄弟之间多年未解的心结,冰释前嫌。还有二哥小鹏在此,少郎素常因太率性,喜直接表达喜怒;但亦心无城府,不易记仇;且是自己的亲兄弟们,那有什么隔夜仇。虽说仍有隔阂,
      所以饭食间少郎并没多言,只默默的低头只管吃自家的。

      「是的,你们父亲已定好月中回府与我们再聚。」李夫人喜上眉梢。

      「父亲大人终年在外,咱们聚少离多......」媚儿有些感慨。

      「此番归来,咱们一家人得感谢当今皇上恩竉,让我们能于今春多聚片时。」李夫人脸上流露一派幸福感满载的模样。

      「是......是的。」芙容心怕李夫人不悦,忙敷衍着;然后举起茶杯,以袖子遮去了大半边脸,假装在喝茶。

      「你说是吧,罄竹?」除坐在身旁的媚儿略作点头,李夫人见各人多不作声,只好转向站于身后不远处的罄竹。

      「是的,夫人。那得要杀鸡还神的啊!」罄竹挤出了一个难看极的笑容。

      「除了鸡,也还要猪什么的,可好?」

      「好,就照夫人说的去办。」平时有管家接手管事,因他家乡有事告了长假,只好由其他的人帮忙打圆场。罄竹此时眼神扫了扫紫衣及丫头等人。

      「是,好的。」紫衣低声回应。

      小鹏虽然坏到骨子里,但仍是对其父畏惧三分,心里头正是慌得七上八下;一不小心把用匙「嘭」的一声,打翻在地并且摔碎了。

      「唉呀!」

      「落地开花,花......」大鹏即刻说上好话,惜忘了后半句是怎样说着。

      「是富贵荣华呀!你怎么都不把书念好?」芙蓉半带点冷嘲的语气向其夫嗔着。
      少郎仍旧自顾自的吃着。

      罄竹反应地想去取扫帚和铲子,刚站在二少爷身后的春福却应声道:「待会......等我执拾吧。」说时正想有所动作。

      夫人却细心地道:「都不要急,等会儿吃完再清理便可;小心别踩上便是。」

      罄竹和春福同时应声道:「好的﹐夫人。」

      说罢,大家又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李夫人又转向罄竹他们说:「你们都站累了,都先行退下吃点东西或作其他事宜吧,我有话要与子女们倾谒。」她同时拨了两下,手势示意让他们一并退下去。

      李夫人见下人们都行远了,便语重深详地细问芙蓉:「呀,芙蓉,听說妳近日常让大鹏他跪地思过,可有此事?」

      芙容突变了脸色。 「哪个好搬弄事非的,我们两口子的事也要......管?」

      「那是我。」原本沉默不语的少郎,拍了拍自己胸口,把脸抬起劈头就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若不承认,怕其他的下人们或因此要受罪了。

      这话给刚携来清扫工具,忘了夫人吩咐,话头不醒尾的春福偶然听到。

      「哈!三少爷,带你往青楼的又不是我,你跟我有什么过折,干么非得连这些夫妻间的小事情也跟娘亲她搬弄一下?」

      春福再一次被李夫人以手势着令他退去后,他便又跑出去跟其他的下人们寒喧起此事来。

      听进了罄竹的耳内。他即以一指架在嘴唇上,「嘘!」的一声,示意春福禁声。

      春福点了一下头便即不作声,去作别的粗活了。

      「大嫂,他是我哥耶!」

      「他是我夫君耶!那又怎样?」芙蓉不屑地翘起嘴巴。

      「那......」少郎虽然急智过人,俗谚所谓「好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惜面对泼妇如他嫂子般的,他也顿感乏陈。

      「夫妻之道,贵在相敬如宾。知道否,蓉儿?」母亲圆杏着眼珠子,对于芙蓉的直白表示讶异。

      芙蓉却是委屈巴巴地道:「娘!骂是俏、打是情,这难道我俩小口就不能戏耍一下吗?」

      「这......」李夫人对擅于巧言令色的媳妇芙蓉一时也答不上话。

      「嫂子,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总不该要我大哥在外头占寒受冷......」

      少郎的嫂子正是对他恨得牙痒痒。

      突然地,远处又闻得两次,一长二短的嘹亮哨子声。

      「呀!娘亲,我吃饱了。应是寿桃他找我了,那我先行离席......」

      「嗯。」母亲点头示意。

      「你呀!别又偷溜出外玩耍了,可别又忘记一会有杨老师的课......」媚儿看着渐行远去少郎的
      身影。 「他今天要考考我们的课业进度啊!」

      「知道了!」少郎行得老远地回应。

      走到自己寝房对出的围墙,那里离李府后园的门不远。有人正爬上墙头,一条不醒目的家犬「哒哒哒」地迅速走来,不断地抓着壁在墙下吠叫。

      少郎指着来人向那头小狗道:「达达,好乖啊!不要吠,你辨认不到他吗?」

      「达达,你下次见我再吠,我就宰了你!」寿桃的身子不上不下的悬在墙边。原来墙后是家烈的双肩在顶着他的双足,他的高度便刚好构到墙头上来。

      「那也是的,无怪乎它会向着你吠叫。打从出生至今,它呀,应未遇过你般凶恶的哥儿。」少郎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又擦了擦那条小狗狗的头,「真乖!达达,下一回要吠得更凶,知道吗?」

      (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打死不离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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