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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胜者姿态 ...

  •   冬日时节,下午时分。

      帝都的格林路浩浩荡荡排列着千米银杏,来处接着十字口,去处连着天尽头。金光灿灿,簌簌而落。

      其中一段,掩映着幢现代风格的平层大别墅。别墅内,动次打次的声响不绝于耳。

      那是放置在工业风装修的客厅一角,架子鼓的声音。

      约莫再过去十来分钟,二十岁的敲鼓青年路易,终于停下了他的摇头晃脑加蹬腿。

      鼓声也戛然而止。

      “突然想吃烤肉。成禾,干脆晚上咱们在别墅搞个烤肉派对怎么样。”丢下鼓槌,路易起身走向右前方的软皮长沙发。

      沙发上,有个同样年纪的青年正横躺着,模样生得俊朗,一开口,声线也是悦耳迷人:“好主意。”

      青年姓晏名成禾,是别墅户主。户主都应允的派对,还有什么不办的理由。

      “那就再叫上贾正义,让他把派对要用的东西一并买了带过来。”突然,旁边靠墙的楼梯走下来一人。

      来人叫做万坤,刚在二楼卧室结束了一场惬意的午睡,这会儿精神头正旺,走到沙发边就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不巧,贾正义来不了。”等通话结束,万坤坐上沙发,两手一摊,“有个女顾客声称被他家那个新款智能管家产品弄伤了,事情闹得凶,他家老子也冒火,不好出来浪。”

      “果然,这年头买机器人还是要谨慎。”路易感叹着随之落座,一只手搁在脖子上咔嚓一下,“万一运行出错,小心血光之灾!”

      买个管家回来变杀手,多不划算。

      这时,对面沙发上的晏成禾收起了两条长腿:“贾家这款新产品上市前经过很多轮检测和试用,应该不会在最基础和最重要的安全方面出现问题。”他站起身,慵懒地走向客厅另一侧一台台式电脑,“万坤,再给贾正义打个电话,让他把那个女顾客的购买信息发我微信。”

      万坤愣了愣,追上去:“成禾,你想做什么?”

      电脑开机声响。

      晏成禾挑了挑眉,笑容略带痞气:“黑进她个人网上账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哇塞,酷!”路易一听,屁股坐不住,也忙奔过去,拉把靠背椅凑到晏成禾边上旁观操作。

      只见晏成禾从贾正义那里得了信息后,十个指尖疯狂在键盘上敲击,如同幻影。电脑屏幕也不断在各个界面切换。十几分钟后,屏幕蓦然黑屏,接着蹦出了女顾客一张社保缴纳清单。

      看着清单,晏成禾很快得出结论:“这女人两个月前是另一家机器人研发公司的职员,很明显是拿钱碰瓷。”

      事情由此明了。

      路易接过话:“也就是说她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然后故意赖给贾家的智能产品?”

      晏成禾点了点头。

      电脑前边站着的万坤也评论道:“产品刚上市,口碑很重要。这对家公司的脏水倒是泼得好没道义。”顿了顿,他重新拿起手机,“行,我马上把这消息告诉贾正义。让他家律师顺着这点去查。”

      “这样一来,他家老子也该息怒了。”晏成禾目的达成,“让他麻溜滚过来办派对。”

      话音落下,万坤比了个OK的手势,就到旁边角落去打电话。

      剩下路易想到什么,猛然抓住晏成禾双肩,露出狐疑目光:“干,成禾啊,明明你做什么都很厉害——为什么还能两次留级?”

      没错,二十岁的晏成禾现在还在读高三……

      这是一个在帝都的名门望族里持续流传的笑柄。

      “帅气多金的帝都四少,就你一个拉胯。万坤加上贾正义再加上我,哥儿仨全都念大二了,你却还停在高三。什么道理?”作为死党,路易不禁担心,“明年夏天,你该不会还要第三次留级?”

      甩开路易双手,晏成禾一脸不羁:“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是的。”

      一道晴天霹雳砸中路易。

      路易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想拽这浪子回头:“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高考?要是不想考,那就直接出国去。来澳洲,跟我一块儿浪。”

      但他真挚的友情邀请还没被接受,手机铃声响了。

      晏成禾的手机。

      接通后,是家里面陈管家苍老的嗓音:“少爷,老爷让我提醒您,今晚七点在帝都酒店有宴席。请务必提前半小时回家。”

      “见谁的宴席?”

      “……”电话那边,陈管家稍有支吾,“苏月帧。”

      “呵,又是他老情人。”瞬间,晏成禾清亮的双眸黯去几分,“陈管家,你告诉我爸,宴席我不会去。”

      “少爷,你总是这样的态度,对你并没有好处。有时候为了取得好一点的局面,违心之举也并无不可。”

      “陈管家,你说教没说累,我听都早听累了。总之我晚上要办派对,不会回家,挂了。”

      涉及某些家事,陈管家总是语重心长。但晏成禾也向来一意孤行。

      所以这样的场面很是常见,晏成禾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在这刹,电话里忽地响起个女佣人声音:“聂小姐来了。”

      挂电话的动作顿时停下,晏成禾神色一紧:“谁来了?”

      “聂绯,聂小姐。”陈管家做出说明,“她晚上也会参加宴席。”

      啊,是聂绯回来了。晏成禾的脑子里有了这样的认知。

      于是下一秒:“派对刚才取消了,我马上回来。”

      ……他开始面不改色地打脸。

      “什么,我就去打了个电话,派对就取消了?”同时,联系完贾正义的万坤,转身回来即陷入懵逼。

      挂断电话的晏成禾这才解释:“不用取消。我家里有事,你们玩你们的就好。”

      说完他在玄关换了鞋,取了外套披上,匆匆离开别墅。

      留下万坤和路易面面相觑。

      其中路易后知后觉:“等等,刚才他改口前分明问了句谁来了。怎么着,有什么客人能比咱哥儿几个重要?”

      *
      对于晏家宅院,聂绯并不陌生。

      因为晏聂两家算是世交,所以聂绯从小就出入晏家,次数不多不少,一年有个四五回。

      并且晏家的佣人都喜欢聂绯。

      聂绯虽然出生名门,高贵却不失亲和,端庄却不失温柔,同佣人说话都是和颜悦色,谦卑恭谨。甚至有时候还会帮他们做点活计。

      这样的女人,到哪里都是讨喜。

      晏成禾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聂绯正站在庭院一处花坛边,看几个老园丁修修剪剪。时不时还同他们闲聊几句,裹着十里春风的笑意。

      “好久不见。”

      开场白,晏成禾选择了个陈年滥调。等聂绯循声投来目光,他便踏着常绿的百慕大草坪,拖着散漫的步伐,悠悠走了过去。

      走近那个眉黛唇红,肤白如玉,穿一身米色收腰长裙的女人。

      明明听说她这大二的上半年作为交换生去了意大利,也没见意大利夏季那么强的紫外线把她晒黑半点,还是记忆里那副白到病态的模样。

      “好久不见。”以及她一字不差的回礼方式,也是一如既往。

      譬如同她说句你好,她一定也回句你好。

      聂绯从小就是这样,当个名媛必备的教养。

      但往往站在聂绯身前,晏成禾不知怎么,总想着要撕破她这种教养。

      就像此刻,将距离拉到五十公分左右,他比冬日还要凛冽的目光停留在她耳垂一对翡翠耳坠上,言语带讥:“这老土玩意儿倒是配你。”

      话一出口,气氛如凌晨寒露,一点点凝结。

      旁边几个园丁很自觉,握着叶剪纷纷退散。

      倒是聂绯面色平静,一笑置之。

      这让晏成禾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白使力不说,还引得心头一阵郁结。

      郁气不得出,他看着聂绯,恶狠狠说道:“果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厌恶。”

      是的,别人都说聂绯讨喜,只有晏成禾忘记从小时候哪个阶段起,他明确觉察到了自己对聂绯的厌恶。因为他知道,每当聂绯看他,面上带笑,眼神里却透着独一份的轻蔑和疏离。

      那感觉就好像在说,她是教养良好的名媛,而他是名门里的败类。只一个眼神,他就会被她踩在脚下。

      到现在,他更是已经厌恶她到一听她登门,竟然火速赶回家讥讽她的地步。

      想到这里,晏成禾嗤笑出声。

      “如果让你觉得厌恶了,那么我说声抱歉。”

      可视线中,那个在他一米八七身高衬托下显得无比娇小瘦弱的女人,依旧言笑晏晏:“不过我是你哥的未婚妻,还是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至此,晏成禾这才想起聂绯另一个身份。

      她可是一高中毕业,就跟晏远均订了婚的女人。

      胸膛间立时起了股旺盛的无名火,他抓起聂绯一只手腕就低吼:“什么狗屁话!晏远均就是个野种,他妈苏月帧,也养在外面见不得光。就凭他们,也配跟我沾亲带故?聂绯,你明明清楚这些。”

      但她对他讲的话,寥寥几句,既随便又敷衍。

      他厌恶她,她却也从没用心对他。

      晏成禾清楚这一点,没由来地觉得火大。

      两个人的对话就此终结。

      依旧以聂绯的笑意收场,她用力抽开了被禁锢的手腕,优雅自如地离开草坪,去庭院别处转去了。

      只有晏成禾站在原地,望着她手腕一圈淡色红痕,倏忽冒出个念头。

      这女人看起来,好像很不耐操。

      *
      当晚七点,帝都酒店最贵包厢。

      大而圆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各式美酒佳肴,去接苏月帧的晏远均却还堵在路上。

      所以目前落座的只有两个小辈和一个长辈。

      长辈即晏成禾父亲,晏岭。

      因为晏家这对父子关系向来不好,等待的过程中彼此几无交流。只有聂绯时不时同晏岭交谈几句,氛围才不会显得过于肃杀。

      半个小时后,晏远均和苏月帧终于出现。

      五个人的空间,总算稍稍活跃。尤其是苏月帧特别喜欢聂绯,靠着聂绯坐到一块儿后,聊天声经久不息。

      好在聂绯深谙社交之法,一言一行,都能轻易取悦苏月帧。

      说起苏月帧,时光并没有在这个四十好几的女人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她早年是个风情万种的女演员,虽然在当红时退圈,但到现在,形容依旧美丽。

      而晏远均很好继承了苏月帧的优良基因,也得成一副好皮囊。今晚他穿一身深色高定西装和大衣,不过二十又八的年纪,由内而外,已然一派成熟稳重。

      这显然同对面的晏成禾形成鲜明对比。

      一头锡纸烫乱发,上身潮牌羽绒服,下身破洞牛仔裤。坐在包厢内的晏成禾,此刻看起来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用餐期间,和谐的家庭范围也将他剔除在外。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晏成禾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要是去招惹,一点就着。今晚这样好的气氛,不该因此破坏。

      “小绯,其实在你这次寒假回国之前,我跟你爸妈已经商量好等你大学毕业就操办婚事。”

      席间,晏岭温和询问聂绯:“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聂绯不假思索:“没什么想法,一切听长辈安排就好。”

      说完,满座除去晏成禾,所有人都露出笑容。

      坐在聂绯另一侧的晏远均还温柔为她夹菜。

      “郎才女貌,真是相配。”看着这样的场景,苏月帧不禁发出美好的感叹。

      其乐融融之际,一杯茶水一个闷响,在桌面倾然翻倒。

      白色桌布被浸湿一块,残留的褐绿色茶渍,散列其上如同一场山水泼墨。

      “我去趟卫生间。”随后晏成禾面色青黑地起身离开。

      剩下个釉面茶杯滚在桌上一角,无人问津。

      *
      离开包厢时带着怎样的情绪,其实晏成禾自己也不大摸得清楚。

      但当下他就一个念头,摧毁和破坏。

      脑海中不停晃荡着晏远均给聂绯夹菜的画面,以及认知到他们毕业就会结婚的事实,这种念头,还越来越强烈。

      走到酒店大厅。

      晏成禾随手在接待处拽了个男员工,疾言厉色:“麻溜找台笔记本给我,急用。”

      男员工惧于晏成禾的怒容,赶紧照办。于是晏成禾很快拿到笔记本,开机又是一顿操作。

      过去十几分钟再回到包厢,他嘴角将扬不扬,要笑不笑。

      宛然等着什么好戏上场。

      此后,席上晏远均几次查看手机,神色稍有异变。

      直到大家用餐结束。

      “爸,我手头有个项目需要马上回公司处理。”晏远均先是跟晏岭交代一句,然后看向聂绯和苏月帧,风度翩翩,“只能麻烦司机送两位美丽的女士回家。”

      聂绯含笑点头。

      苏月帧更是嘱咐道:“工作辛苦,也要注意休息。”

      全然母子情深的场面。

      晏成禾觉得刺眼,翘着二郎腿偏开视线。等到晏远均离开,才起身向晏岭道:“我送聂绯回家。”转而又看一眼聂绯,“正好下午叙旧,还没叙够。”

      接着也不由聂绯分说,拽住她手腕就把她牵走。

      到了过道上,一路复古花纹地毯。聂绯甩动着手臂挣扎:“晏成禾,你倒底要做什么?”

      只听晏成禾淡笑说:“你马上就会知道。”

      由于男女力量悬殊,聂绯挣扎无果,只能由着晏成禾拽她进了电梯。电梯升至25层楼停下,晏成禾又顺便在过道上喊了个女保洁,左拉右拽的,三个人就来到了房号260的房间外。

      “快,开门。”并且,晏成禾一脸十万火急的表情盯着女保洁说,“我朋友计划在里面自杀。好像已经晕过去了,电话怎么都不接。”

      女保洁一听,胆子都吓破,忙从制服口袋里掏出张总卡,开门闯入。

      结果,自杀的场景没有看到。

      客厅沙发,一副春宫图倒是香艳。

      一个女人正光着身体坐在晏远均怀里,纤细的四肢扭动得热情似火。直到听见了玄关处的动静,两具身躯才尴尬地分离。

      “抱歉,我搞错了,不是自杀。”

      耸了耸肩,看着呆滞的女保洁,晏成禾一本正经:“是饭后运动。”

      女保洁听出这里头幸灾乐祸的意味,因为不想趟浑水,立马溜之大吉。

      再看那头晏远均一边焦急地系着衬衫纽扣,一边朝聂绯喊出老套的台词:“小绯,你听我解释。”明显是舍弃了他旁边正扯着件大衣暂时蔽体的女人。

      至于聂绯,她从进门一刻到现在,面色几无变化。仿佛对晏远均偷腥这事毫不在意,无关痛痒。

      甚至她并不需要什么解释,红色的唇瓣微张,吐气如兰:“你们继续。”潇洒转身的时候,还贴心带上房门。

      将晏远均仍在呼喊的声音隔绝在内。

      这让晏成禾顿时心情大好。“这样,你跟他的婚约总该解除了。”再进入电梯,他紧跟在聂绯身侧,一开口,声色得意难掩。

      聂绯却始终平静:“你设计这个局面,是想阻止我嫁给晏远均?为什么?”

      “我厌恶你,也厌恶晏远均。两个厌恶的人凑一块儿,自然更让我觉得恶心。”略想了想,晏成禾如是回答。

      一方窄小的空间里,两人并肩而站。

      他看见电梯门上的镜像,一六五左右的聂绯站他身边差了一个头的身高,显得十分小鸟依人。

      以及在寂静中,他听见了聂绯的呼吸,轻如片羽。

      他说他厌恶她,但眼前存在的跟她相关的景象,却好像又让他感觉到愉悦。

      多么奇怪的心理反应。

      而且下一秒聂绯接话:“如果是这样,那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不会取消婚约。”

      瞬间又将他的愉悦彻底驱散。

      “你疯了,这样你也要嫁他?”不能自控地,晏成禾侧过身用力把聂绯抵在墙上,“你根本就不喜欢晏远均,不是吗?但凡有一点喜欢,你刚才都不会那么自若。”

      近乎是质问的语气。

      聂绯感觉得到身前男人的怒火,她昂头,坚定同他对视,一并做出解释:“晏远均是我妈选中的女婿,只要她做了决定,我就需要执行。”

      对视中,晏成禾眸光一颤。

      “当了这么多年的乖乖女,还没当腻?”他语气陡然变得轻蔑,眼中寒芒也似要将聂绯刺穿,“不止这对耳坠,从头到脚所有东西都在迎合你妈喜好。聂绯,你没有灵魂吗?没有思想吗?”

      耳坠,灵魂,和思想。

      一息间,聂绯有点心空。她陌生地盯着晏成禾,陷入错愕。明明在过去的岁月里,一年四五回交集,彼此都两看相厌。

      可为什么现在,他却一副这么了解她的模样。

      随即,耳畔又听见一声沉闷:“初中那会儿不是横过一回,偷偷去骑了赛车吗?虽然肋骨都摔断一根,但瞧着也比现在的你勇敢太多。”

      晏成禾的眼神,已然变成一种沉重的凝视。

      这让聂绯感知到什么,她倏忽笑了笑,踮脚贴近那张俊脸:“晏成禾,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了解我。”漂亮的眉眼挟着三分戏谑,她唇瓣即将对上他唇瓣,“恕我直言,这可不像厌恶的表现。”

      话落,暧昧眼看就要爆棚,聂绯却又在某个临界点一把推开晏成禾,结束了刚才由25楼高度升降所提供的一场周旋。

      电梯门开,已至一层。

      晏成禾喉结一滚,温热的气息远去。周旋到最后,只有聂绯以胜者的姿态离开了电梯间。

      且她离开前下定的结论,让他猛然失神。

      “还是说晏成禾,你在暗恋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欢乐开更!!第一章很肥诶有没有~
    可怜我们的晏姓男主这么多年才意识到自己的暗恋ahh
    不过没关系,以后浪子回头,奋起直追,会超级甜啦。
    另外,上本写得虐了,这本说啥都不能阻拦我开金手指,我要超级甜爽那种!!
    (超小声嘀咕,应该不会打脸吧)
    更新时间:努力日更,一般晚上8点或8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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