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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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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带她来的?还喝酒?”
一声冰冷之声灌入耳中,令白九刚刚喝酒的惬意顿时全无,装醉是最好的。心知肚明,白九暗自嘿嘿一笑,随即摇摇晃晃栽倒在酒桌上。
“我明日再找你算账。”
说罢,云翎抬手揽过满脸通红的青璃甩袖而去。
见人离去,白九勾唇一抿,抬手将半壶美酒咕咕咚咚灌入口中。酒尽,将壶掷在桌上,放声一吼:“小二,拿酒。”
幽黑的街市纷纷陷入沉睡,路上,云翎抱着酣睡青璃缓缓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缩在云翎怀里的青璃猛一激灵,随即吵嚷着要跳舞。
“跳什么跳,喝的烂醉还有脸跳。”
云翎低头怒吼她一声,抱着她的手抬了抬继续往前走。
还未走几步,怀里的青璃竟小声啜泣起来:“你凶我,呜呜呜,都是坏人,整日就会欺负我……呜呜呜。”
她这样又免不了惹云翎心疼。云翎锁着眉心垂眸盯她良久,语气慢慢和缓下来:“好好好,阿璃不哭啦,这里太黑,等到家了,你就跳,好吗?”
“不,我不想跳了,我要你背我。”
说着,青璃身子一弹,傻笑着抬手勾上他脖颈。
她这举动使身侧云翎心中又气又恼。若是今日自己未及时赶去,不就便宜了旁人。
云翎盯着青璃的眼睛不禁微怒,只任凭怀里青璃怎么闹都不顺她心意,抬手紧紧抱着她缓步前行。
可醉酒的青璃却力大如牛,在云翎怀里使劲儿蹭着惹得他不得安生。
被折腾受不住,云翎叹口气,投降似的将她小心放在一旁高高的台阶上,随之弯腰背过身:“上来吧,我背你。”
“我来咯。”
青璃眯着眼睛憨憨一笑,抬脚猛地扑向他的背。
这么重。被她一扑云翎身子猛地趔趄,手上却慌忙将背上人扶稳免得她摔倒。做罢,嘴角轻笑,一步一步慢慢向王府走去。
路上,青璃眯着眼睛趴在云翎背上咯咯肆笑。许是路上太安静,她自顾自地唠叨起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哦。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云翎倒是很好奇她的秘密,抬头看着前方的路轻轻松开嘴角回应。
有人应声,青璃高兴极了,抬手笑嘻嘻揽过他脖子身子如虫般蹭到他耳畔:“和你讲个故事哦,从前,有个小姑娘,她长的好漂亮好漂亮,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嘛?”
没有听到惬意的话,云翎失望耷下眉心,只抬口懒懒应声:“知道啊,当然是我的阿璃呀。”
青璃这回答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是我,是姒水,她和刘念,是似水流年,天造地设。”
话落又是咯咯傻笑。
这满嘴酒气胡言乱语,云翎不出声只看着前方的路,听她百无聊赖在说话。
未走几步云翎竟察觉肩头一股潮湿之感。匆忙扭头间只见背上青璃趴在他肩头呜呜低声哭了起来。
见此场景,云翎感觉心中如被针扎似的疼痛。嘴里只小心翼翼哄着:“阿璃不哭啦,等会儿就到家了。”
可青璃熟视无睹,只眯着眼睛嘴里喃喃细语:“被视为天煞孤星之人,处处被人欺负。不是被窝里放老鼠,就是肆意打骂,只能脏兮兮地垂眸感叹命运不公。”
说到此,青璃粉唇轻嘟撇脑袋一塌懒懒趴在云翎肩头:“给了人光却又生生夺取,还不如一个人孤独终老。欺骗,最终是纸包不住火的。”
这话令云翎身子猛地一颤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似水流年,真好听的一对碧人。奈何我不是姒水也不是刘念。”
云翎听着她的话心中河南迷糊,但他虽不知她口中所述是何,却察觉她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停下步子转眸扭头张了张嘴,刚想开口便被背上青璃猛地捂着嘴:“嘘!快走哦,阿娘说晚上不回家,会被狼叼跑的哦。”
说罢,痴痴一笑,脑袋一歪在云翎背上沉沉睡去。
扭头看着肩头的姑娘,云翎唇角微松,一抹蜜意绽放在脸上,此生此世,不会再要你受半分委屈,只是……
云翎垂下失意凤眸,喃喃着:“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
“喜欢啊!”
猛地一惊堵住云翎前进的步子,他扭头瞧向背上梦魇痴语的青璃。
半晌,弯了弯嘴扭头继续向前走着:“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你是……”
未说完,背上之人又悄悄没了音。
“笨蛋,我是你是阿翎啊。”
“阿翎?”青璃猛然惊呼,手上一个劲儿的摆着:“王爷吩咐的活儿都干完了,你莫要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过你了?”云翎没好气的回头瞧着她。
“嗯……无聊的时候。”
云翎闻声扭过头浅浅翘起薄唇,这你记得倒清。
走了片刻,云翎随口询问她:“那你喜欢云翎吗?”
背上一阵静谧,半晌,幽幽传来一句喜欢。
这话令云翎失意的眼睛蓦地瞪大,回头瞧青璃的脸上早已是藏不住的欢喜。
“玄凤是最好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未说完的话令云翎嘴角的浅笑生生僵在面上。
冷风吹过,云翎盯着肩头青璃的眼睛飘过徐徐冷意,僵持片刻云翎扭过头不在言语,脚下似生风般快步远离这万人空巷。
这一切被远处暗影立着的影子受入眸间,微风飘过,细长的手轻轻纂起,不知站立多久一口浅吸落下人却转身没了踪迹。
走到云羽深处,云翎踢开房门将青璃一把扔在床上。
愤怒之余低头瞧见她脸颊绯红酣睡的模样,心中又不免心疼。云翎站着盯她良久,忍不住低头轻轻吻在她额头轻唤她一声儿。
青璃酣睡梦中浅浅应答。
云翎见此偷偷贴近她耳侧小声说:“阿璃喜欢阿翎,永远……”
停了片刻,青璃沉睡的嘴角松了松也闷闷回应:“阿璃喜欢阿翎……永远……”
这话令云翎满意地不得了,他抬手轻点青璃额心眼睛紧紧盯着她:“你只能是我的。”
黑夜流逝,大清早,院子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如闹市般吵嚷声惹得青璃不得不勉力睁开眼睛,滴溜溜的眼睛在房内瞧了良久,眉心渐渐拧成一团。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何时回来的?不是在喝酒吗?
思索片刻,青璃支耳听见曦月的声音,随即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曦月走来瞧她醒了,抬手将打湿的毛巾轻轻送到她手里。
青璃接过擦了擦,抬眸又落到身侧的曦月脸上,盯了片刻抬口轻问:“曦月,我昨日怎么回来的?”
听她终于问起昨晚之事,曦月忍不住扑哧一笑:“璃姐姐说起这个,估计闲时九王爷又要来责您了。”
话落,曦月接过青璃的手帕继续道:“昨日我一到酒楼便瞧见您趴在酒桌上烂醉如泥,以为您贪杯,不曾想,九王爷说您才喝了半杯。”
青璃被她的话惹得难为情,只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那酒没想到后劲儿那么大,半杯下肚像半斤似的。”
曦月笑着转眸见她脸上还有些酒后的样子,抬手便拿起一碗汤轻轻舀着送入她嘴边:“是王爷昨日带您回来的,今早他命我做了些醒酒汤,姐姐快喝了,免得头疼。”
咽下嘴里的汤青璃随手接过汤碗,心中不乏仔细回忆之事。半晌,仰头将汤水灌入口中。
放下碗,青璃擦擦嘴随意问道:“我昨日没发酒疯吧?”
身侧曦月听此抿嘴轻轻摇头:“不知道,这您得要问王爷,是他昨晚背您回来的。”
背?青璃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怎么就背上了?完了完了,那自己昨晚是不是什么都交待了?他会不会请捉妖师?不行不行,要找个机会试探试探。怎么说自己都是在青丘生活了几万年的灵狐,还怕他?青璃思索着抬头向曦月询问云翎所处。
曦月只低头嗯了几声。
她支支吾吾不说话,青璃自觉是出了什么事。伸手猛然拉过她询问情况。
曦月被她拉近,抿唇轻言:“璃姐姐,昨日,您要芸瑶公主采莲花,她失足落水了。”
早已料到,青璃心中沉口气,向来她来这院便没有什么好事。了然于心,青璃袖子一甩开口道:“我们去瞧瞧这个弱柳扶风的妹妹。”
未说完,曦月着急地扶紧她:“璃姐姐,王爷吩咐,您在房中歇息便可,有他在。”
有他在?青璃心中猛惊。云翎怎又帮我?一点血的恩情他竟帮到现在?这么说,他也不算冷血腹黑之人?那他这样做算什么?
思绪万千飘来,青璃的眉心不禁渐渐缩紧,真是猜不透的云翎。
正厅处,云翎同芸瑶父母坐在一起,但听他们之语,云翎心中不免厌烦。
“王爷,小女虽是您的侧妃,但也是我堂堂东乌古国独一无二的公主,您怎么可以要府内下人如此欺侮她。”
云翎听着他们唠叨的话只觉困意传来,闭上眼睛抬手随意哈欠,末了,身子一斜慵懒地继续听他们哭诉。
过了半晌,从芸瑶院子走来一个大夫,到了云翎面前恭敬揖揖手:“回禀王爷,只是感了风寒,开副方子发发汗便可。”
满意回答传入耳侧,云翎浅浅睁开眼对他点点头,随之又懒懒闭上。
他这模样令堂下二人脸色难看至极。
“煜王爷,您是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吗?”
话音刚落,云翎嘴角一斜轻轻嗤笑,末了,睁开慵懒的眼睛瞥着座上怒气冲天的二人轻笑着:“王君王妃要本王怎么交代?是要本王杀了她给公主赔罪吗?”
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呛自己,一时间堂下二人不知如何对答。
院中,青璃已然正由身后曦月护着悄悄提着裙摆闪到大厅门口。
先前她在屋内想了好久,总觉的自己不能做缩头乌龟靠人护着。故来此观察一番,若是云翎自己搞不定,大不了自己上,反正自有一番说辞。
青璃主仆二人蹲在门口角落,沉下紧张的心,屏息扭头从门缝小心往里探着。屋内剑拔弩张,但从云翎从容的脸上,应是他占上风。青璃查探良久决定先按兵不动。
“王爷这意思便是纵容下人了?那我儿也绝不是好欺负的,不行的话咱们就去宫里找王君评评理。”
咄咄逼人啊,青璃忍着怒气将抬手早已将挽好袖子的袖子使劲儿撸了撸,箭在弦上,只待出击。
云翎听见此话微微换了个姿势继续瞥着二人:“哦?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挽留王君王妃,请便吧。”说着,懒懒抬手做请的姿势,随即眼睛又闭了起来。
堂下二人被气的眉眼倒竖,抬口哼一声,甩开袖子夺门而出。
“不过,王君王妃可要想清楚。”
幽幽之语从身后传来绊住二人的脚步。
“公主是她自己跌入池中,大家有目共睹,即便到了王兄哪,也无回天之力。更何况,妾室在府内诋毁正妻,其罪当诛。碍于二老面子,就算我夫人大度放她一马,可刚刚王君口中直呼我夫人为下人,你可知她乃是我煜王府王妃,是本王的妻。王君如此之言,莫不是在二位眼中,我整个风犀国都是东乌国的下人吗? ”
一番话惹得门口二人撤回欲前进步子看着对方僵硬地转过身子。
不怒而威,字字珠玑,句句诛心,惹得青璃忍不住暗自叫好。
赞叹之余心中不免荡生感激之意,不知何时已经翘起的嘴角此刻正偷偷盯着堂上人浅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