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横滨经营万事屋的日子》兔橘

6、第六章

　　“完蛋了，彻底完蛋。”坂田银子的双眼失去光亮，空寡得宛若是有无数个带人坠入深渊的漩涡，因着要发家致富，他来东京短短一日就花了不少钱。

　　神乐的脑袋几乎要被即将过期的超市红豆面包占领，袖子擦着眼泪跟坂田银子说：“真的完蛋了阿鲁。”

　　志村新八双膝分开跪地，手抓着后脑仰起头，“我买不起！”

　　五条悟转过头，非常没资格地说：“麻烦三位能看点气氛吗？”

　　坂田银子给了五条悟一个哀怨的眼神，“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会懂的。”

　　虎杖悠仁心大地说：“按照五条老师说的，我现在明面上记录的还是死亡状态，你们拿去兑换悬赏应该不困难吧。”

　　万事屋三人愣怔住，互相对视几眼，半晌，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对哦。”

　　坂田银子语重心长道：“是个好孩子，跟着这样的教师苦了你了。”

　　五条悟抗议：“我可是个好老师。”

　　“要是哪天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来横滨找我们阿鲁。”神乐一激动，拍向虎杖悠仁后背的手难免用劲，如果被拍的人不是身体素质极佳的虎杖，绝对会当场拍出一口鲜血。

　　虎杖悠仁往前一踉跄，反手摸了摸他泛疼的背部，比那天摔到钢筋上还痛。

　　志村新八干脆握住虎杖悠仁的手摇晃，“请你千万不要在意这些奇怪的人，请相信你一定是正常人，我们一起努力。”

　　“噢噢，谢谢你。”虎杖悠仁满心不解，但看志村新八眼神真挚，充满了浓郁的感情，虎杖悠仁还是应了一声。

　　五条悟拍了拍手，唤来虎杖悠仁的注意，“那悠仁跟我去地下室，那里不会有人发现，伊地知先走吧。”

　　伊地知手指发抖，小心翼翼道：“五条先生，虎杖悠仁同学的事我不会汇报的。”祓除诅咒本就危险，作为监督，每次送这些学生不外乎送他们去与死神交手，又得知虎杖悠仁这次的死亡是被牵扯进高层的阴谋中，伊地知肯定是站五条悟这方的。

　　五条悟轻佻道：“嘛，伊地知只要保持安静就是帮忙了。”

　　换而言之，就是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伊地知习以为常，破裂的心没有再受到伤害。

　　坂田银子心心念念着要去领钱，道：“那我们也走了。”

　　“走之前，要我给你祓除诅咒吗？”

　　“诶？坂田小姐身上的咒灵还没被祓除吗？”伊地知挂在鼻甲的眼镜框下滑，他是知道坂田银子被一个特级咒灵缠身的，不然他也不会认识坂田银子，但在登记里那早就被五条悟祓除了，伊地知不认为五条悟会打不过这个特级。

　　坂田银子打了个响指，缠绕在她旁边的咒灵露出身影，道：“这不是有隐身模式，现在无论是什么人都要与时俱进的。”

　　伊地知缩回吃惊的下巴，怪不得高专内的警报会响，也怪不得他看不见。

　　虎杖悠仁震惊道：“五条老师，这是特级吧。”特级咒灵的感觉跟其他咒灵天差地别，尤其是坂田银子的这只，从气势上就知道很强。

　　五条悟道：“这只咒灵跟其他特级不太一样，悠仁同学放轻松。”

　　“不一样？”因着有五条悟在场，虎杖悠仁大胆得观察起这个特级咒灵，咒灵对于他人的目光是很敏锐的，所以它们会率先攻击看见它们的人类，咒术师会比普通人危险也有这点原因，但虎杖悠仁看了这么久，坂田银子身后处的特级咒灵没有一点反应，惊讶道：“这真的是？”

　　知道虎杖悠仁要问什么，五条悟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开玩笑道：“说不定是太害羞了。”

　　虎杖悠仁的眼下出现两道狭长的猩红色眼睛和嘴，“讨厌的味道。”虎杖悠仁皱了皱眉，把两面宿傩的眼睛和嘴拍了回去。

　　正常人是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的，志村新八目瞪口呆，他想收回自己刚才对虎杖悠仁的勉励。

　　闻到其他咒物的气息，属于坂田银子的特级咒灵终于有了动作，朝着虎杖悠仁蠢蠢欲动。

　　两面宿傩的嘴从虎杖悠仁的手背露出，“想吃掉我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想来是被两面宿傩的气势唬住，坂田银子的咒灵这才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神乐摸着定春毛茸茸的下巴，对此莫名道：“咒灵是什么阿鲁？能吃的东西吗阿鲁？”

　　坂田银子又打个响指，身后的咒灵立即消失，顺手从衣兜中拿出第二颗糖塞进嘴，“小孩子别知道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神乐忿忿不平：“银酱小气，告诉我又没事阿鲁。”

　　志村新八终究是比神乐年长两岁，安抚道：“神乐酱，别太在意银桑的话，说不定银桑是为了我们好。”

　　“我可不是小孩子阿鲁。”神乐嘀咕了一句，脚小幅度地踢着地面。

　　坂田银子忍俊不禁，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用咒术界的话，神乐是天与咒缚者，以无咒力和不能使用任何术式，身体也不能多接触阳光为代价，获得了远超众人的□□强度，坂田银子并不希望神乐参与进咒术师的世界，那里不会带给人幸福感。

　　趁着她们说话的间隙，虎杖悠仁和五条悟讲起了悄悄话，“五条老师，你的意思是指刚才的咒灵对人类没攻击性？”

　　五条悟竖着食指在空气里摇晃，“好可惜，就差一点点了。”

　　虎杖悠仁作出苦恼的表情，又马上来了灵感，“我懂了，这只咒灵很挑剔。”

　　“勉强合格，再给个努力分，噔噔，总共九十分。”

　　“哦！”

　　能这么愿意且积极跟五条悟一起嗨的，在这座学校估计也只有虎杖悠仁了。

　　虎杖悠仁道：“唔，但如果一直跟着坂田小姐，感觉好像幽灵似的，五条老师不能祓除掉吗？”

　　坂田银子碰巧听到这句，吃糖的手不停颤抖：“！这不叫咳咳，叫替身，呦西，我的替身，跟大家再来打个招呼。看它坦率纯真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咳咳。”

　　坦率纯真的眼神？虎杖悠仁凝视着眼前的特级咒灵，两者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但不妨碍他直接看出坂田银子是怕鬼的类型，选择收回他的话，“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了。”

　　被虎杖悠仁勾起了念头，坂田银子背过身，嘴里无限循环地念着‘这绝对算是替身’，想来之前不是没有过把特级咒灵认作幽灵，这某种意义上算自我催眠，志村新八没眼看她，“振作一点，银桑。”

　　伊地知还有事得忙，看了眼腕间的怀表，自知再待下去，这个聊的天会从天南地北谈到海角天涯，弱弱道：“那我先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五条先生。”

　　五条悟笑着挥手，如释重负的伊地知赶紧跑。

　　“好了，我们得回归正题了。”五条悟不知道从那掏出一个袋子，里面全装的是各种影视的碟片。

　　神乐兴奋地凑过去，“哇，好多碟片阿鲁，里面有美惠子的一生吗？”

　　“啊，就是那个被姐姐抢了丈夫，儿子成为小混混不学无术，最后死于酗酒，父母车祸去世，分出的遗产全被姐姐和丈夫抢走并且联合害死的女主悲情剧吗？我找找。”五条悟翻起袋子里的东西。

　　突然被剧透了大结局的神乐：“…………”顷刻间，没了想继续看下去的心情。

　　除了神乐点名要的，五条悟另外拿出一个光秃秃没任何包装的透明碟片盒，“这部电影也很好看的，推荐你们。”

　　既然别人都送上门了，神乐没道理拒绝，接过五条悟的两张碟片，不解道：“讲什么的阿鲁？”

　　“关于一个乡村教师。”

　　神乐冷漠地哦了声，听着就没兴趣，回去给银酱看好了。

　　“五条老师，这也得带去地下室？”虎杖悠仁并不知道这些碟片是即将锻炼他控制咒力的道具，以为是五条悟拿来给他打发时间的。

　　一提这个，志村新八感激道：“虎杖同学，这段时间隐藏身份，真是辛苦你了。”

　　志村新八是出于关心，坂田银子和神乐却完全是其他面孔。

　　“虎杖悠仁同学，你的身上承载了我们一家子的幸福啊。”

　　“要是被人发现，我们放学后小树林带家伙见阿鲁。”

　　道德绑架加言语威胁，弄得志村新八很是尴尬，对虎杖悠仁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会看着她们的。”

　　五条悟佯装生气：“怎么能当着教师的面欺负本校学生呢，你们哪个学校的？”

　　“都立夜兔工业高中阿鲁。”

　　“天然卷美容美发新东方烹饪甜点赛高综合职业学院。”

　　志村新八捂住脸，他没有一天不在为家里两个女人丢脸的行为感到窒息。

　　“有这两个学校吗？”神乐和坂田银子说得一本正经，弄得虎杖悠仁有几分信以为真。

　　坂田银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虎杖悠仁一头雾水，但他还是给了他理想型的答案。

　　“我们学校最近跟国外拓宽了一个专业，在我们拿到悬赏金前，麻烦你配合一下。”

　　“什么专业？”

　　“巴西还是泰国，你选一个喜欢的。”

　　魔鬼中的天使·坂田银子十分友好地给出一个百分百隐姓埋名成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