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81、Chapter 76

　　因为提前预约，一到医院苏溪就带羽生结弦走VIP通道去进行详细检查。
　　他在里边拍片，而她直接看着电脑里的成像。
　　综合下来知道他脚没有二次伤害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只是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再瞎折腾了。
　　苏溪带着他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在那里等候，自己有事要去处理。
　　“你在办公室等我吧，我要处理一点事情。”
　　羽生结弦乖巧地点着头，“嗯，你去吧。”
　　只是他进门转身刚准备关门，被门后角落的人体骨架等比模型吓了一跳。
　　“啊！”瞳孔放大，心噗噗地狂跳。
　　走没几步听到惊叫的苏溪回头朝办公室快步走去，开门问道：“怎么了？”
　　他看着她惊魂未定，幸好拄拐撑着，不然直接啪叽摔地上了。
　　“这……这……他……他……我……”
　　苏溪勾头瞥了眼门口的骷髅骨架，看孩子都被吓得结巴了，声音也颤抖得不行，眼睛还有点点泛红，一副小兔子我见犹怜的模样。
　　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她把骨架转过去面壁思过，然后上前扶着羽生结弦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没事吧？”
　　“我……”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道：“没事。”
　　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着实有趣。
　　苏溪努努嘴，压制那欲上嘴角的笑意，清清嗓子，“你在这里等我吧，放心，马克会好好面壁思过的。”
　　闻言他抓住苏溪的袖子，“他……他……还会动吗？”
　　一脸震惊。
　　看来是被吓傻了。
　　苏溪深呼吸一口气，偏头借着咳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去哪里，我可以跟着你吗？”
　　“不行。”
　　一口驳回他的请求，然后无情抽回袖子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啪”的一声，室内回归平静。
　　呜呜呜～
　　羽生结弦暴风哭泣中，可怕，太可怕了……
　　苏溪是坏人！
　　他僵硬地慢慢转头望了一眼面壁思过的马克，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虽然在书上见过，但实际上看又是另一回事。
　　算了算了，不看了，万一马克真动了，他怎么办！
　　办公室两面墙都是书架，一边是档案，一边是各类书籍。
　　羽生结弦随便抽了一本书下来看，全英语，很多很长的单词，看起来可能是什么专有名词，晦涩难懂，也就把书放回去了。
　　苏溪的办公桌上很整洁，笔筒上的笔有红蓝黑三种颜色，窗台上放着几盆植物，有一盆是薄荷，有两盆是多肉，还有两盆是什么他认不得。
　　正当他百无聊赖，和马克处的要发毛的时候，苏溪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个文件袋，看起来心情很差。
　　“怎么了吗？”羽生结弦小心翼翼地问着。
　　难道是他的脚出了问题？
　　苏溪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没什么，走吧，回去了。”
　　“哦。”
　　见他拿起拐杖，苏溪却让他再等会儿，把手上的文件袋递给他就又出去了。
　　一个文件袋写着他的名字，另一个写着William Allen（威廉·艾伦），如果是他出了问题，苏溪应该已经告诉他了，所以不是他的问题。
　　虽然很好奇，但知道好奇害死猫，他也没敢打开，猜测或许让苏溪心情差的原因在这里。
　　还有一个原因是……就算打开他也不一定看得懂，还会惹人嫌，而且，总感觉马克在看着自己……
　　不一会儿，苏溪就推着轮椅打开了门，“坐轮椅吧。”
　　他坐在轮椅自己推，而苏溪拿着拐杖和文件袋走在旁边，两人直接坐电梯到停车场。
　　一路上苏溪都拧眉想着什么事情，羽生结弦看她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也就没搭话，只是原本以为苏溪会开车带他回家，但却停在了一个他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她解开安全带，拿起写着William的文件袋，偏头对他说：“你在车上等我吧，如果无聊……就无聊吧。”
　　说完她就开门下车了，朝着旁边一栋房子走去。
　　羽生结弦透过窗追随她的身影，直至看不见。
　　因为说要去医院检查，所以他什么都没带，因为苏溪会搞定一切，他当个傻瓜跟着就好了。
　　只是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一样，等着大人处理完事情来接自己的感觉，多少有点落寞。
　　另一边，苏溪心事重重地坐在门口长椅上看着正在修理院子的老人，脸上凝了霜一般。
　　旁边散落着他粗略翻阅的报告。
　　“我听说您签了不抢救协议，您为什么不告诉我癌症的事情？”
　　“告诉你你就不会垮着脸了？告诉你你就会提前回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那也不能是因为巧合才知道吧？”如果不是她去了医院，路过收发室询问有没有错过的邮件，也发现不了。
　　“苏溪，如果让你知道我的生命在倒计时，你会因为遗憾愧疚守在我身边，我并不喜欢那样，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最珍视的孩子，你有你该完成的使命，以自己的方式度过一生。”
　　苏溪不想听他说这些，转移话题，“你做过全面病情检查吗？”
　　“当然，我做过了。”
　　“有没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转移到你大脑的继发性肿瘤？”
　　“只发现了这个肿瘤。”
　　“那也可能是炎症或者感染症状……”
　　William打断她，“就是肿瘤，小溪。”
　　苏溪不放弃，“你应该听听更多不同的意见。”
　　“小溪，我当了三十多年的神经外科医生，我想我是这一方面最权威的专家，没有人比我能是更有力的不同意见。”
　　“我还是觉得你该问问别人的意见，必须搞清楚会不会是其他可能，我觉得你应该去拍多点片子，人们总会犯错，即使是医生也一样。”
　　“不，我不会去的。”
　　两人僵持着，还是William先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好啦，小溪，如果你是来叙旧陪我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和你聊天的，那份报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是我在伦敦市立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朋友反馈的，他看了扫描图，也是相同的诊断结果，小溪，我就是得了不能动手术的胶质瘤，明白了吗？我也不想再多花时间去想我还能活多久。”
　　“可是……”苏溪紧咬着唇，心情沉重。
　　威廉看着她悲伤的模样，走到她身旁，脱下手套拍拍她肩膀，“以前你师母走的时候，你伤心消沉了很久，她在的时候就放心不下你，说你太独立了，以后如果一直都是一个人怎么办，不过知道你谈恋爱的时候，我由衷地高兴，你不会是一个人。”
　　然后他转身看着天色渐渐有些灰暗地说道：“或许，我也该去陪她了。”
　　明明就是很悲伤的一句话，语气里却有说不完的轻松。
　　“她走了以后，我太孤单了，有时候总觉得她在身边，似乎每天起床都能吃到她做的早晨，衣服乱扔的时候她会碎碎念叨抱怨，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苏溪明白他说的意思，但还是想争取，“William，就当是为了我，去再做些检查好吗？你接受了这个结果，可是我还没有。”
　　见他要拒绝，苏溪没给他机会，“不然以后，我都会觉得因为我没有劝你多做一些检查而抱憾终身，我无法问心无愧地去见师母，师母如果知道也不会想你就那么死去的对吧？她会很伤心的，对吧？她大概也不会想再见就这么轻易死去的你。”
　　打蛇打七寸，苏溪确实抓住了他的软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检查呢？”
　　“明天去，行了吧？”
　　苏溪满意地歪着脑袋点点头。
　　车里，虽然没有音乐，但脑海里进行了一遍又一遍意象练习，毕竟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旋律，都已经刻进了脑子里。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苏溪，她手上空空，什么都没拿，脸色虽然不差，但也没有看起来很好，眉宇间有点阴翳。
　　羽生结弦收起思绪看着她打开主驾驶车门坐进来系着安全带，然后沉默地开车回去。
　　一路上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叹的羽生结弦害怕。
　　“溪，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告诉我吧。”
　　而她只是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到家后，苏溪先下车把轮椅放出来推到副驾驶门口，等着他下来。
　　而他下车后并没有直接坐上轮椅，而是一跳一跳到她身旁，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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