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79、Chapter 74

　　一路上，苏溪心情看起来都很差，羽生结弦也没敢开口说话。
　　苏溪将湿哒哒的雨伞放在门口，开门进玄关后，在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然后给他指了一楼的客房，“你晚上睡那间吧，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扯。厕所在房间对面，先去洗漱，我等会儿下来给你看看脚有没有问题。”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余光都没瞥他一眼。
　　羽生结弦打量着她家，深棕色的木质地板，玄关进去左手边就是客厅，壁炉在侧边，旁边还有个布盖着的立式钢琴，墙上很简洁，什么都没挂。他手抚摸过灰色的布质沙发，非常柔软，上面有张没叠的厚毯子，桌上散落着书籍和文件。
　　厨房和餐桌都在右手边，橱台上满是瓶瓶罐罐，但看着都没用多少，大概是不常做饭吧。
　　往里边直走就到客房，他拄着拐将行李箱推到房间门旁，看样子苏溪应该有在这个房间睡过，枕头被子都整齐地放着，床旁边是桌子，桌子前边是窗户，透过被雨打湿的玻璃可以隐约看见外边的院子。
　　他将书包放到桌上，拐杖放到桌子旁边，一跳一跳去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打开，将洗漱用品和衣服拿出来。
　　看着行李箱从门口到房间的水渍，他四处张望想找到工具打扫，终于在楼梯下边找到拖把，一跳一跳地拖着地。
　　氤氲的热气覆盖满整个浴室，苏溪任由热水滑过皮肤舒缓疲惫，洗去一身的清冷。
　　虽然前两天她见Poy穿男装怀疑过他是不是闷声大大声干了什么大事，又觉得即使有什么事，也应该不会是去找羽生结弦，就没有去细查，但亲眼见到羽生结弦出现，一时间其实说不出心情的复杂，但很明显是生气最先反应过来。
　　为什么这么笃定是Poy干的好事，因为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虽然他说他很想自己，那一刻她承认，她也一样，可是无论如何，还是生气，气他瞒天过海到这里，气他不守诺言，更气他不好好休养。
　　也不知道这几天他的脚有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实在是太乱来了。
　　不行，得快点洗完去看看。
　　当她下楼，浴室有水流声，他还在洗澡。
　　苏溪走到客厅，看见桌上的书籍文件整齐地摆放，沙发上的毯子也叠好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他干的。
　　无常的天气，本来还以为晚上会雨转雪，毕竟傍晚下过毛毛雪，结果现在还是倾盆大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发誓了。
　　羽生结弦擦着头发一拐一拐地走出来，客厅非常温暖，苏溪把壁炉打开了，而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桌上放着医药箱，许是听到动静回头与他对视。
　　“洗好了？”
　　他呆呆地点头，一跳一跳地蹦到沙发上，苏溪往旁边坐了坐，给他腾位置。
　　“脚怎么样？”
　　“我带了固定器，平常走路也有很小心。”
　　答非所问，苏溪也没去揪着什么，起身朝他伸手，“走吧，去房间我给你检查。”
　　羽生结弦愣愣地看着她伸出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去握住。
　　“你在发什么呆，我扶你回房间，不需要吗？”
　　眼见苏溪就要收回手，羽生结弦赶紧抓住借力站了起来。
　　“需要！”
　　可刚卸下力的苏溪被拉了个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朝他倒去。
　　“嘭——”
　　羽生结弦仰倒在沙发上，而苏溪撑着沙发背椅，在沙发上壁咚了他。
　　再近一点，苏溪就可以吻到他的眉心，而身下的他仰着头，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香味，温热的呼吸尽数呼到她脖子上。
　　苏溪刚要起身，却被一把抱住，身体一僵，推了推他，“你干嘛，松手。”
　　“一会儿，就一会儿，拜托。”羽生结弦闭着眼睛紧紧搂着她，在柔软的睡衣上蹭了蹭，“真好啊，是溪，真的太好了。”
　　听着他的絮语，苏溪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僵在半空的手落到他的脑袋上摸了摸，然后推开他起身，“你自己跳到房间去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医药箱就往房间走。
　　即便如此，羽生结弦都已经觉得心满意足，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憨憨笑着。
　　因为苏溪对他还是心软的。
　　房间里，羽生结弦龇牙咧嘴地忍着脚上的疼痛，苏溪面色泛冷，并没手软，也没出声安慰他。
　　这是他应受的。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今晚先这样吧。”
　　苏溪自顾自地收拾东西，气氛像结了冰一样，窗外啪啪敲击窗户的雨声伴着呼啸的风声，似是浓墨渲染着阴沉。
　　“溪，你别生气嘛，看着好可怕……”
　　苏溪皱眉望着这个企图靠撒娇卖萌蒙混过关的人，没好气，“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才分手一个月不到，你这是要闹哪样。”
　　“对不起……我觉得不争取一下……”
　　“你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很讨厌你是吗？”苏溪直接截胡他的话。
　　他几次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好低头装鹌鹑。
　　“说话，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她讨厌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知道你会很生气，但是我还是想来，如果不来，我觉得我会后悔，我反悔了，我根本做不到没有你，对不起。”
　　眼见她丝毫不动容，眼里的疏离让他觉得陌生，脸色苍白，喉头忍不住哽咽，“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吧。”
　　话音一落就起身要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他本来也没把东西拿出来，只要把洗漱用品和脏衣服装起来就好了。
　　而苏溪按着他的肩膀，偏头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现在脾气不是一般上头，也怕自己说的话覆水难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说道：“先这样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羽生结弦盯着紧闭的门，心里难免觉得沮丧，但又有一丝侥幸。
　　或许猜到这一套能吃准苏溪，虽然会觉得有点卑鄙，但苦肉计，管用就好。
　　苏溪恨不得一拳把墙打穿，或许这样心中沉淀已久的情绪就能释放，而这一拳要是打在罪魁祸首身上，不知道会不会送走他。
　　今夜注定两人都难以入眠。
　　身体已经感觉非常疲惫，可却怎么都睡不着，苏溪辗转反侧，听着窗外雷雨交加的声音，心情烦躁。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完全没有准备，也没设想过再见他，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想再过之前那样的生活，不想在两难之间摇摆。
　　与此同时的楼下客房，羽生结弦睁眼看着天花板，昏暗的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他就那样静静盯着，脑子放空。
　　以往去比赛，他都会自带床上用品，毕竟有点认床，没有熟悉的味道会睡不着，所以这几天住酒店他经常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在这里倒不是睡不着，因为枕头被子上都是苏溪的味道，反倒会觉得安心，只是心里有事，折磨着他，又或许是自虐，惩罚自己。
　　但连日的困倦，加上身体的自我修复，还是让他意识模糊了起来，然后渐渐陷入梦乡。
　　桌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着，从12点跳啊跳，跳到了凌晨三点，期间雨势倒是小了点。
　　被子猛地一下掀开，苏溪坐了起来，看着时间已然距离她躺下过去了几个小时。
　　于是下床穿棉拖抱着枕头轻声下楼，将枕头扔在沙发右侧，打开暖气调低温度，然后上沙发把毯子铺开盖到身上卷曲着，渐渐地，随着屋外又淅淅沥沥起来的雨声，眼睛眨眼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合上没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