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53、梦

　　“你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爬完不是”苏溪轻飘飘地扔出了这么一句，活动着脖子继续写报告。
　　他委屈巴巴地扯着她袖子，“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早知道她不是正常人，我那时哪里敢乱来……”虽然南茜看起来是个洋娃娃，但能单手撂倒一米九大汉的洋娃娃，那也可是全球，不，全宇宙限量版。
　　为此Poy为了防止她突然变态，还去学了点武艺防她……当然，此处是他被害妄想症。
　　“你当时要对人家温柔点，至于被记恨那么久嘛。”看着装可怜，眼神却不到位的他，苏溪无情扯回袖子。
　　是的，两人的梁子结得可深了，因爱生恨的转折点就在厕所，话说当时Poy将南茜拉进男厕所，欲脱衣证明，哪知里边竟然还有其他人在……南茜震惊之下，爱瞬间扭曲，突变得比基因还快。
　　“我当时要知道她会是个祸害，就应该在厕所里把她毁尸灭迹。”
　　键盘上飞舞的手一顿，凤眸里满带质疑地扫视他，后无奈叹气摇头，眼前这铁憨憨，怕还是没有被南茜揍得长记性。一般来说，如果只是被拉进男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大概也就是惊吓几天，但对于经历不一般的南茜来说，却是比梦魇还可怕。
　　“你这什么眼神！”看着她那同情转至默哀的神情，Poy几近炸毛。
　　“我觉得我应该多关爱关爱你。”
　　他突然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
　　“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过分！
　　“你要把她毁尸灭迹”苏溪重复了一遍，不禁失笑，“别搞笑了，我别进去给你收尸就不错了。”
　　“你就这么不信我能……”
　　“打住啊，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还是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你早就躺棺材里了。”嘴贱次次的Poy非得去招惹南茜，一气之下，人家选择了能让他闭嘴的快速方法——揍晕！
　　“……”
　　“Poy，那个玩笑，以后别再对她开了。”苏溪面带严肃地说道。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样严肃地反问，“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不行？你们在瞒我什么”
　　毕竟是段不光彩的经历，南茜一度哀求苏溪千万别告诉Poy，所以对于他们的打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她不愿意说，你用这种方法也没用不是Poy，对她温柔一点吧。她喜欢……”
　　还未说完，便被他挥手打断，“我和她没可能的。”
　　“那其实你也能猜到，不是吗？”
　　眸里如泼墨一般被渲染，他缄默不语，只是微微收紧的手指，暴露了心情的烦躁。
　　“而且，她明知你是南墙还不管不顾地撞上去，你即使真对人家没那方面意思，就是朋友，也该温柔点，不是吗？你俩每次碰面，都非得弄得恨不得立马拔刀取下对方项上人头。”
　　“啧，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不痛吗当年忽悠我的时候没见你温柔点。”
　　“我怎么不温柔了”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微笑凝视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是，温柔地说出残忍的话——我和你是绝对没那个可能的，我不找男朋友，但缺好朋友，你选吧，当好朋友还是路人。
　　好家伙，他原想着曲线救国，弯道超车追她，结果发现苏溪丝毫不是开玩笑，界线划得毫不含糊，只是越接近，越发现她眼中无边无际的荒漠，最后觉得，当她的好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守在身边，怎样都好。
　　“得得得，你最温柔了，上哪里去找你这么温柔地人。”
　　“明天记得去接南茜。”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软的不行，那就——
　　“你去不去”她眼眸微眯，嘴角弯弯，虽眉慈目善，但语气却凉嗖嗖地如深冬寒风。
　　“……我去还不行吗？”

　　作为令一众媒体关注的宠儿，他一从车上下来到场馆，只要有镜头，就必是对着他。
　　冷峻的棱角，专注的神情，拿着iPad，听着那听过无数遍的音乐，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练习。
　　细密的汗珠在额头凝聚，顺着鬓角滑下，他边朝坐在一旁穿着羽绒服，抱着手的教练走去，边脱下外套，而教练默契地拿起他的水瓶和毛巾递给他，顺手接过他的外套。
　　羽生结弦抽抽鼻子，将毛巾往脸上一抹，看着没拧开的瓶子愣了一秒，苏溪在的时候，他都是拿过就喝，而这次比赛，她真的不在身边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教练看着他盯着瓶子发呆。
　　他回过神微笑，摇摇头，拧开喝了一口递回给教练，“没事，我继续练习了。”
　　坚毅的背影有那么一瞬流露出孤寂，但又仿佛是错觉。
　　羽生结弦一出场，粉丝们就沸腾了，镜头也追随着他。
　　新赛季的新节目第一次公开合乐，引得各大媒体恨不得将摄像机全方位，无死角地怼着他拍，并且同步发回编辑部，分秒必争地争相发布新讯息，生怕错过先机。
　　公开训练后，便是第二天比赛出场顺序的抽签，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却仍打起精神接受媒体采访，被问及小指伤势的时候，他如实回答，但说完以后又不禁有几分懊恼，因为苏溪要是看到了，说不定会连夜飞回来。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本以为采访结束了，他正准备道谢离开，结果记者追问道：“羽生选手，我们注意到今天Sue没和你一起到达场馆，此次比赛她不随行了吗？”
　　这个问题他今天其实已经被问过了很多遍，熟人们大概也是适应了每次比赛时，苏溪都跟在他身边，如今比赛她不在，自然是让各方好奇。
　　“嗯，她还在忙研究，所以是那样的。”
　　“那这个赛季她是否不会随行了？”
　　“这个还不清楚，得看她的安排。”他绝对不会比眼前记者想知道的少半分，只不过，确实如他所说，要看苏溪，他不能干涉。
　　随后他笑笑，然后朝还打算追问什么的记者和摄影师弯腰鞠躬，道了声“谢谢，辛苦了”，就火速离开现场，生怕再被问什么。
　　虽然明天一早要来场馆准备比赛，但如往年一样没有选择住在就近酒店，这里到家大概一小时车程，在家里住，能让他省去适应时间，也更自在。
　　回家的车上，他回想了下午训练出现的问题，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记录，在脑海里意象纠正，打算到家以后在镜子前再确认一下动作。
　　只是从场馆出来到现在，似乎有一丝丝愁思像鱼钩一般，努力拉扯什么出来，他抿唇，极力压制。
　　果然，他还是有那么一份在意。
　　哎——
　　他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长叹一口气，收起手机，允许自己稍稍松懈一会儿，调整被影响的状态。
　　下车前和司机确认了一下明早来接他的时间，然后感谢地朝他鞠了一躬，才转身拉着行李箱朝家走去。拿出钥匙开门进了玄关，小声说着“我回来了”，将行李箱推到一旁，单手撑着墙，漫不经心脱下鞋子后，习惯性地顺手摆在鞋架上，却没注意到鞋架底层上多了一双崭新的白色休闲鞋。
　　听着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他心中感到奇怪，正常来说只有母亲在家才对，谁来了
　　那声音——不是“熟悉”二字能概括的，他心怦怦地加速跳动，脚下不由迈大步子。
　　直到确切地看到她朝他回眸一笑，惊喜一瞬后，是生气。
　　“欢迎回来。”
　　“哦。”他语气冷淡，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转身朝房间走去。
　　由美妈妈面色尴尬地瞧了眼儿媳，讪讪解释道：“他可能是太累了。”
　　苏溪微笑宽慰，“没关系的，我去看看他。”
　　“你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了，你刚回来到现在都还没休息一下呢。”
　　而另一边，他拉着行李箱推门进房间，只见她行李箱随意放置在走道上，看样子应该也是还没回来多久，心里不由暗暗懊恼，怎么就对她闹小脾气了呢
　　见他站在门口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苏溪眼珠转了转，轻手轻脚地从他身后，咻的一下突然抱住他。
　　被吓了一跳的他，耳边是女孩咯咯地笑声，眉宇间不由多了几分无奈，将她拉至身前，面色严肃，仿佛训导孩子般说道：“溪，我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苏溪佯装不知，可实际上，刚才他们对视那一瞬间，他所有的神情变化，都尽收在眼底，所以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反应最后变成——生气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回来”
　　“怕你分心啊，我回来你不开心吗？”话语间都是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当然开心，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他怕以后，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会不由自主地期待，和依赖。
　　苏溪若有所思地凝视他，然后撇撇嘴说道：“这样啊，那我下次不回来了。”
　　他一听哪还行，连忙接话，“那不行！不对，你回来要先告诉我，我都准备好你不回来了。”
　　苏溪眉眼弯弯，正要拉起他的右手，他却有几分不自然地躲开了，似是意识到不对，赶忙想要打圆场，转移话题，但面前的人面色寡淡，朝他右边伸出手，挑眉示意他自觉。
　　“哎呀，不是说要吃饭了吗？走吧。”
　　苏溪拉住他左胳膊，微抬下巴，“伸出来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
　　“那你就伸出来让我看看。”固执的模样不肯退步半分。
　　他抿唇，一副怕被骂的模样，慢吞吞地伸出手，小心观察着她表情。
　　右小指看起来还是有点肿，看拍片报告没有骨折时，她原本还稍稍放心，以为过段时间就会好，可这都过了一个半月，仍旧没好。自己总是忙得晕头转向，无暇顾及，偏偏这骗子也一直说没事，如果她不来，下一次见面，或许就真的没事了，可那独自隐瞒的伤痛与不安，若被揭开，她又该如何是好感动还是自责
　　“还疼吗？”她敛眉轻轻抚摸着，眨眼间，视线凝聚，那样澄澈清明的眸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他。
　　此刻，眼前的人儿，满脑子想的是他，眼里只有他，羽生结弦心微动，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漂浮，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感觉到那臂弯越发收紧，耳旁的心跳声越发有力，苏溪轻轻拍着他背。
　　“有你在，不疼。”
　　“那如果我不在怎么办？”她拉开距离，抬头与他对视。
　　他粲然一笑，眸里深情款款，坚定地说：“不会的，只要爱在，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白皙如羊脂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他柔软的乌黑头发上，滑过刘海眉骨，搭在他侧脸，眷恋在眸间流转，溢出眼眶，然后微微踮起脚尖，将吻印上那似丘比特弓的唇上。
　　正当他想加深这个吻时，苏溪却推开他，刚才的情深温柔仿若只是错觉，一时让他没反应过来。
　　“好了，现在你给我好好说，手指具体感觉怎么样？”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等着他老实交代。
　　“就是跳跃发力的时候会痛，不过今天公开训练的时候确认了不会影响表演，所以没关系的。”
　　“脚呢？都还好吗？”
　　刚要蹲下亲自查看，就被他拉入怀中，像树袋熊一样缠着她，“都好，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你就是个骗子。”
　　他圈着她的柳腰，摇头晃脑，憨憨一笑，“嗯，我要不是骗子，怎么能骗到你。”
　　“你也好意思说，臭不要脸。”说着还上手掐他脸，但又不舍得下重手。
　　“嗯，就不要脸，要脸能追到媳妇吗？”
　　“啧，可以退货吗？我不要你了。”
　　“那不行，本人一旦售出，拒不退货。”他一脸傲娇，要是身后有根尾巴，怕是能翘上天。
　　“贫，你就贫吧。”苏溪上手掐了掐他脸，还想说什么，就被他俯身一吻，堵了回去，然后趁她还没回过神来时，推着往外走——
　　“好啦，吃完饭再说，我好饿，去厨房看看妈妈要不要帮忙吧。”

　　晚饭过后，两人难得庭院散步，他紧紧握着她手，抱怨着，“溪的手为什么那么冰凉呢？感觉怎么都握不暖。”最后直接揣进外衣口袋里。
　　“会吗？”指尖的冰凉，反而显得他掌心宽厚温暖。
　　“嗯，”他拉着她一起坐在秋千椅上，仰头望着满天星粒，“真漂亮啊。”
　　“是啊，很漂亮。”夜空为纸，星辰为画，印在他们眼中，便成了永恒。
　　彼此安静地仰望星空，只听见风轻轻穿过枝丫，在耳边絮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倒是显得格外惬意祥和，当然，如果不那么冷的话，夜间温度在努力奔向零度的怀抱。
　　“溪，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你特别帅气，脱着外套向我走来，一把把衣服扔在我身上，但为什么是我”
　　明明那么多人需要帮助，为什么却只有我得到了那份眷顾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没有原因，那时候在我眼里，你和他们一样，只不过，你运气比他们好。”
　　他眉眼耷拉，虽然是意想之中的答案，却还是不免会有几分失落，“那我还是听假话吧。”
　　“嗯，你是天选之子，上天派我来拯救你。”
　　“我也这么觉得。”
　　被他这一厚脸皮的回答，苏溪噗嗤一笑，明媚过天上繁星。
　　“那你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这问题你是不是问我啊？”
　　“有吗？那我再听一遍答案。”
　　“你怎么这么无聊。”
　　他像孩子一般，腻歪地缠着她，“不无聊，和你在一起，就算坐着发呆一整天都不无聊。”
　　“答案就是我也不知道。”腿不由自主地迈向他，就像潘多拉魔盒那样，不知道打开会怎样，但就是想打开看看。
　　他看似有几分失望这答案，然后自顾自地说道：“那天晚上回去，我很不甘心，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弱小，还有，你当时根本就没把那几包饼干放在心上吧？”
　　苏溪无辜地眨眨眼，几包饼干有什么好惦记的，搞得他以后还不起，还是她就缺那几包饼干一样。
　　“可是那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想用一辈子去还。”不仅仅只是几包饼干，更是因为她拉住了迷失的自己，温柔抚慰他惊恐不安的心。
　　“那你就没想过，我们可能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吗？”
　　“想过，也想过你可能早就忘记我了，所以那时候觉得，拿到索契金牌，也算是对你，对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的感谢，但再次遇到你的时候，我觉得那就是上天的馈赠，只不过——”他苦笑，“又是在我窘迫的时候。”
　　苏溪凝望着他，那明眸让他身后的繁星都显得黯然失色，她拉起他手腕，细细抚摸，“或许，我们手上系着红线呢，无论走多远，它都会让我们再相遇。”
　　羽生结弦敛眉，嘴角上扬，有几分不好意思摸摸鼻子看向星空，紧紧握着她手，宣誓道：“嗯，所以，命中注定你是我的，谁也无法改变。”
　　夜空依旧闪烁，近日心情的躁动一扫而空，他甚至对明天的比赛多了一份信心。
　　感受到肩头一沉，他侧眸望去，只见女孩闭着眼睛，耳边是规律绵长的呼吸。
　　这……该怎么办
　　羽生结弦手足无措，吃饭前母亲将他拉到一旁训叨了一番，说苏溪刚到家还没坐下歇会儿就在忙里忙外准备晚饭，结果他倒好，一回来就给脸色看。
　　苏溪凭感觉握住了那不知该不该落在她肩头的手，而他显然被吓了一跳，“我没睡着，就是想靠着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这样好像一睁眼，我们就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
　　“我们会的，会一起慢慢变老，头发慢慢变得花白，容颜不在，牙齿都掉光，然后会变得走不动路，到时候要是我走不动，你要帮我推轮椅啊。”
　　“为什么不是你推我”
　　“我这双腿，老了以后毛病一定不少吧，能坚持多久，我也不知道啊。”这些年，他不管不顾地拼命练习，能一直坚持下来，属实不易。
　　“不许胡说!”苏溪语气一变，坐直身子，越想越气，索性起身，顺手拉起他，“进屋吧，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比赛吗？”
　　羽生结弦将她一把拉入怀中，安抚着她，“溪，别生气，无论将来会如何，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拼尽全力爱你。”
　　“我一定会努力，努力做研究，治好你。”
　　她眸底带着几分疲惫，却异常认真地许诺，而他乖巧地点点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柔声絮语，“嗯，但别太累，我会心疼。”其实他们都知道，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把他伤病治愈得完好如初，只能填补填补，再填补，区别在于用什么去填补。
　　“我们进去吧，好像又冷了一点。”
　　“嗯。”

　　当他带着氤氲的热气从浴室出来时，入眼便是苏溪倚着窗台坐着，一条腿平放，另一条腿与左手一样，自由垂落在身侧，而右手搁在比拳头还厚的全英骨科书页间，阖着凤眸，似乎是睡着了。
　　羽生结弦轻手轻脚地慢慢朝她走近，生怕制造出一点声响吵醒她。
　　灯光打过她那如小扇般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平稳规律的呼吸声绵长悠远，调皮的鬓发零散遮住侧脸。
　　指尖小心翼翼划过她的侧额，将散发别到耳后，瞅着她瘦削不少的脸骨，心里泛起点点心疼。
　　拦腰将她轻轻抱起，比想象中，更轻飘飘。
　　睫毛如蝶翼颤动，眉头微蹙，明眸缓缓拉开聚焦，低声嘤咛着，婴儿般地朝他怀里缩了缩。
　　“我吵醒你了吗？”怀里的她像只慵懒，还未回神的猫咪，凤眸里水汽氤氲，似是疲惫翻涌而来，她还处于混沌中，沉默不语。
　　“我抱你去床上睡”
　　迷迷糊糊中，她握着他衣领的手收紧，那离家出走的理智似乎回来了点，连连摇头，哼唧着不要。
　　“那你这是要我抱着你睡”她会那么黏人也只有睡迷糊的时候，对于这难得一见的乐趣，羽生结弦心里柔软成一片，嘴角一个劲地上扬。
　　苏溪抬眸，眼神空洞地望着他，长舒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放我下来。”
　　见她似乎还在和迷糊抗争，羽生结弦将她放回窗台倚靠着墙，顺势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很困吗？”
　　“嗯。”她闭着眼睛，似在重新启动大脑的程序，而再次睁眼时，凤眸里多了几分清明，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牵着他手，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弯弯，接着慢悠悠地说道：“结弦，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梦”他提起了一点兴趣，很是好奇，“你梦到了什么？”
　　苏溪眨巴着眼睛，一丝狡黠从中划过，“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她越这么说，他就越好奇，“梦到了什么？”
　　“不告诉你。”
　　“你说嘛。”他慢慢逼近她，将她圈在怀里。
　　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苏溪微仰着头，“我不，不想说。”
　　“你说不说”尾音上扬，逼近着她，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微微噘嘴就能碰到彼此的唇。
　　“你不是还要意象练习，再确认确认动作吗？快去吧。”
　　“那你快告诉我啊。”
　　“要不……”
　　“不行!”
　　“我还没说呢。”
　　“就是不行。”
　　“那就当睡前小故事讲，你快去，我先去洗漱了。”说完就推开他，不给反驳机会，拿起床上的睡衣就闪进了浴室，徒留他看着没了影的方向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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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这本小说正文连载五十章了（共53章，还有番外3章），这章的内容长度，可见诚意了吧？然后今天刚好是柚子的生日，所以定在12:07发布，不过由于审核，你们看到的时候应该已经过了。
虽然是他的生日，但我的愿望是，这部小说......能早日写完！不然哪天知道他有对象，估计我就写不下去啦哈哈。每次想情节，真的太难了，再加上有时候时间跨度一大，我也不太记得自己写过什么（有时候忙傻了，就是真的傻）......
当然，希望柚子身体健健康康的，幸福快乐，也希望有一天，有一个如苏溪一般的女孩，陪伴在他身边。
同时，希望我的小可爱们，要幸福哦，一定要努力奔向自己喜欢的未来。
【PS：如果我告诉你们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更新这部文正文，来年再见，你们会不会哭哈哈哈，如果赶得及，今日可能还会有一篇生日番外。分享一个好消息，我写的一个民俗故事，有出版机会，所以这两天在忙着修改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