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47、冰演&交代

　　洁白的冰面上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离冰演的时间越来越近，为了至少能呈现流畅丝滑的表演，虽说伤还没完全痊愈，但羽生结弦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却也毫不含糊。
　　而对于患有哮喘的他来说，冰场的冷意总是格外明显，虽然体质确实比从前增强了许多，也会多注意防范，但即便如此，感冒咳嗽要找上门时，还是难以躲避。
　　休息的间隙，他边从黄熊精那里抽取纸巾擦鼻涕，边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讯息，或者说是看他心心念念的某人有没有给他发信息，而结果自然是——没有。
　　许是他的碎碎念奏效，那天苏溪滴酒没沾，只不过在去瑞士出差开会回去以后，就变得异常忙碌，说是在准备发表新的研究，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聊过，而傍晚他就要启程回日本，明天要进行冰演彩排，到时候两人的时差，只会拉长而不是变短。
　　瞅了眼时间，现在多伦多是下午三点多，而她那边是晚上八点多，他也拿不准，现在的她，是不是在忙
　　要不现在打个电话问问看
　　他拿起放在场边的冰鞋套，穿好往休息室走，除了挚友，加上基本上不提及，大家都不知道他俩的关系，自然是得隐蔽一些，谁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会不会掀起狂风大浪。
　　悄无声息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谈场恋爱，总感觉像是什么探取秘密情报的地下间谍一样，见不得光。不过见了光的话，虽说两人都不会在意，但纷纷扰扰的舆论，哪怕是铜墙铁壁，也必然会有磨损。
　　走廊上，遇到了克丽丝索娃，他也只是淡淡勾勾嘴角，点着头示意，网上的传言他自然是去看了，也不打算过多去探究什么，但该给苏溪的交代，可一点都不能少。
　　“要去休息吗？”
　　虽然现在她是自己的同门师妹，但实际的交流也并没有很多，尤其是前段时间她大量删了INS的内容，舆论也上了一个台阶，她似乎也有意无意地避着自己，而他觉得那样也好，他待人向来温和，也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这也是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他讷讷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要去打电话，也没什么想说的，侧身就要擦肩而过，可对方却拦住了他的路。
　　“有什么事吗？”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伸来的手，保持着距离。
　　“等会儿要一起去机场吗？你也是今晚七点半的航班吧？”
　　这次冰演，也有她。
　　“嗯，不过好像不太方便，到时候还是冰场见吧。”面色柔和，语气却透着坚定的拒绝。
　　万一被拍到，影响多半怕是会更大。
　　她似失望地几欲开口，最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好吧。”
　　“那再见。”没去注意她的反应，越过她就朝休息室走去，顺手按下来了拨通键，一推开门，电话恰好接通。
　　“怎么了？”悦耳的声音伴着细碎的鼠标键盘声传来，不时还传来纸张翻阅的沙沙声。
　　羽生结弦撅了撅下唇，委屈巴巴，最近自己被忽视的程度很高，换是以前，苏溪若知道他生病，必会严加监控，而不是简简单单问候两句，但知道她忙，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没什么，晚上要飞回日本，打电话问问你。”
　　“这样吗？”她瞟了一眼日历，头疼地抓抓头发，真的是忙得不知今夕何夕了，除了上课是习惯性地去，其他时间，都是分身乏力，“那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吧？”
　　“嗯，昨晚整理了一下，剩下的估计妈妈她收好了。”喉头忍不住的瘙痒，轻声咳嗽了起来。
　　听着他隐忍的咳嗽，苏溪眉间紧锁，那叹息明明如羽毛般轻盈，却重重压在心头，直到耳边那难以抑制的咳嗽声停，听着那频率急促的呼吸声，满含担忧地问道：“没事吧？感冒还没好吗？”
　　脸色因剧烈咳嗽而通红，他缓了缓，声音喑哑地宽慰道：“没事，感冒好了，咳嗽应该过两天就会好吧，别担心。”
　　“那你多喝点热水吧，必要的话，再去看一次医生。”
　　“嗯，我知道。”
　　“现在还在冰场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收拾一下回家吧，别耽误航班了。”苏溪背靠椅背，长吁着一口气伸懒腰，眉宇间满是疲倦。
　　“嗯，我打算再练一小会儿，然后就回去，你很累吗？”
　　“有点，今天在研究室待了一整天。。”
　　觉察要素，他朗声问道：“那你有吃晚饭吗？”
　　她轻笑一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等会儿回去路上看看有没有吃的，没有就自己煮一点。”
　　“好，那你别忙忘了，回去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信息。”
　　稀松的闲聊几句后，羽生结弦有几分恋恋不舍地让她挂电话，毕竟下一次这样打电话，怕是更困难了吧。

　　要说LINE上最讨人厌的功能是什么，羽生结弦一定会回答——是会显示对方有没有读讯息！读了会变成已读，没读就是未读，而最烦人的大概是，显示了已读，对方却没有回消息。
　　算算时差，她现在或许在忙，可是消息显示了已读，他又好想知道她会回复什么，真的好挠人心神啊！
　　“啪——”
　　肩膀突然从身后被拍了一下，吓得他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你干嘛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在做什么亏心事吗？”织田信成面露疑惑，满是不解。
　　“没有，你别突然从身后拍我。”他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收起了手机。
　　织田信长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了然地摇摇头，“是溪酱没有回你短信吗？”
　　羽生结弦微微愣了一下，神色里流露出几丝无奈，“嗯，她应该在忙吧。”
　　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眼里有一丝狡黠闪过，顺着他话继续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我昨天在国际新闻上看到关于她的报道，真的很厉害啊。”
　　他一听，嘴角扬起，细长的眉眼间满是自豪骄傲，“那当然。”
　　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要翘上天。
　　织田信成鄙视地看着他，“我又没夸你，你那么骄傲干嘛？”
　　“夸她就是夸我，毕竟我眼光那么好，趁早下手了。”
　　“……”一时间，织田信成竟然无法反驳，不由想酸一下他，展现塑料友谊，“你就得意吧，溪酱那么优秀，到时候在国外被人拐走，看你怎么办。”
　　他白了他一眼，满是嫌弃，“不会的。”
　　“你就那么肯定”
　　“她现在都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还会有那个闲情，再说了，一般人溪她也看不上。”
　　这拐着角夸自己是怎么回事
　　“可是像她这么优秀的，身边又怎么会是一般人。”
　　这下换他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相信她，就像她相信我一样。”
　　织田信成也不再和他贫，毕竟某人眉眼间，可流露出一丝饱受相思的苦涩，再酸下去，这友谊的小船，说不定要翻，想了想问道：“如果你现在能见到溪酱，会想对她说什么吗？”
　　他微愣片刻，似是陷入沉思般，半晌才表情微微动容，“如果现在能见到她，我什么都不想说。”
　　“为什么……”
　　还没等他问完，便有工作人员敲门打断了他们，说冰演将要开始，请他们一起去做准备。
　　正式开演前，羽生结弦给她发了一张自拍，告诉她自己要上场，希望今天冰演顺利。虽然知道即使冰演结束，她或许也不会回，但心底里还是留了一丝期盼。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发完信息，手机息屏放入背包的那一瞬，那发送出去的消息旁边的橙色未读，变成了已读。
　　久违地出现在大众视野，粉丝们的热情空前绝后，到他专场表演时，他满怀感激，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展示，去演绎音乐。
　　幕布后，织田信成看着同样拿着水和毛巾等候他下场的克丽丝索娃，心里有几分复杂，若不是知道羽生结弦和苏溪是一对，他都要以为那些周刊上写的都是真的了，毕竟描写得那可是一个神乎其神——什么克丽丝索娃不惜背叛恩师，甚至是整个俄罗斯体坛，也要远走加拿大追爱，各种细节都几近描写到位。他也没敢多问，怕影响他心情，毕竟曾经A子的事件，也可谓是阴影至深，当时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各种“生动”传闻，一再地将他逼往绝境，甚至有轻生念头。
　　光亮从幕布的另一边，少年从光里走了进来。而在一旁等待的女孩迎了上去，他礼貌疏离地婉拒，然后走向好友。
　　感受到几分杀气，织田信成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若无其事地跟在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和水的羽生结弦身后撤离现场。
　　拐角处，瞅着他汗流满面，难免心疼，有几分抱怨地说道：“别那么拼命，稍微收点嘛，要是受伤了，疼得可不止你一个人。”
　　“嗯，我知道，没关系的。”将被汗水擦湿的毛巾递给他，拧开瓶盖喝起了水，嘴角溢出的水顺着流畅的下颚线，融合着汗水一同划过性感的喉结。
　　望着他眼底的倦色，织田信成低声嘟哝，“你这样就等着被溪酱训叨吧。”之前凯旋冰演前，羽生结弦曾问他怎么才能让苏溪同意让他上冰表演，又不生气，出谋划策商讨了好久，才说让他拉着苏溪一起滑冰，让她亲身感知，他是可以上冰的，也由此可知，某人除了怕教练和妈妈外，还怕苏溪。
　　“嗯你刚才说什么溪怎么了？”羽生结弦面露疑惑，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他很确定听到好友提了苏溪。
　　“没什么，你听错了。”
　　“不对，你刚才一定提到了她，还有，你之前在休息室问我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什么问题？”他眨眨眼，表示困惑。
　　“为什么会问起现在见到溪会和她说什么”
　　他脸上微微有丝僵住，但回答却没犹豫，“好奇啊，不过你还是尽可能离那个克丽丝索娃远一点，那些报道，你应该知道吧？”若这次被拍到什么“亲密照”，舆论怕是要炸。
　　他缄默地点了点头。
　　“溪酱有说什么吗？”
　　“她什么都没说。”羽生结弦敛眉沉思，回忆起那天听Poy和她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她那凌厉的侧脸表情，以及寒冷入骨的语气，也知道一定是不高兴的，但却从未和他提过什么。
　　“那天真优看到报道还和我说，如果是她，即使知道是不实的，还是会觉得生气。”真优是织田信成的妻子。
　　看着他阴沉得可以滴墨，紧拧的眉头，织田信成拍拍他肩膀宽慰，“不过溪酱一向不在乎那些东西，所以你也别不高兴，放轻松。”
　　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她能发发脾气，就算是无理取闹，都没关系，有时候我会想，我们这异地恋，比起别人的插入，会不会某一天她自己觉得可有可无，不需要了。每次打电话，都是我在说，她都不怎么说话，永远都像是向阳花那样，看不到背面。”
　　“不会的。”织田信长笃定地说道，“溪酱，不会不需要你的。”
　　他怔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向阳花，就是要有太阳才叫向阳花，而且，只有面对太阳的时候，才会看不到背面，所以你就是她的太阳。”
　　也是，是他自己又钻牛角尖了。
　　“谢谢你。”羽生结弦郑重地对他致谢，眸中阴霾消散，只是仍有几分难以释怀。
　　依照往常，冰演过后，他接受了采访，只不过这次，记者问完要采访的问题后，他没有直接表达感谢离开，而是在稍稍顿了顿后，自顾自，铿锵有力地说道：“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好像有各种各样的报道，当中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新闻，虽然我根本没有参与其中，但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世界上有另一个与我同名同姓的人呢。”
　　话落，礼貌地朝记者和摄影师表达感谢离开，而慢半拍的他们发现，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话，以及拍到了什么独家画面。
　　这可是羽生结弦第一次，在没有被发问，却主动出击回应不实报道，还是关于绯闻的。
　　虽然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但至少，他回击了不实传闻，舆论的力量，也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本人回应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相信他的人，也一定会相信，不相信的人，说再多都没有。就像你把钱装进别人口袋很容易，但把想法装进别人脑袋，却很难，又何必苛求自己去做那样的事。
　　首日的冰演成功画上句号，自然是开心不已，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LINE上明明已读的信息，却仍没有回信，上面不显示已读时间，也无法得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的信息。
　　心中的小人在暴躁乱蹦，他蹙眉凝神，想着——难道苏溪是看完就意念回复可大概是他的意念接收器坏掉了，完全接受不到她的回复。
　　还有织田信成后来时不时别有深意地瞅他一眼，那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整得他一头雾水，刚聚餐完还又问了确认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如果现在能见到溪酱，真不说点什么吗？
　　自己只当是个玩笑问话，虽然又想一遍这问题，但可不会真觉得苏溪能突然空降出现，先不说她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能到这，再者，她最近有多忙，他又不是不知道。
　　嗯，所以说，苏溪会出现的几率，简直就是随便买一张彩票都能中头奖。
　　正当他这么想，寻着车牌号，走到来接他的车旁，拉开门时，愣在原地，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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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会更新下一章哒，嗯，要相信会，万一见鬼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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