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娇》我困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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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难得迎来了晴朗，雨后的晴天，太阳洒在脸上，暖暖的。

　　平阳山附近的小镇，公路上黑色的迈巴赫驰过，从车窗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女人的手，指尖触摸着迎面而来的风，冰凉又软绵绵的触感。

　　车窗玻璃突然向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又停下来，沈霓君的胳膊被带了上去，她收回手，看向周渐。

　　沈霓君坐在后座，看不到周渐的表情，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轻敲了几下。

　　后视镜中可以看到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他抬眼看着后视镜，挑了挑眉，眼底的笑意略显轻佻。

　　沈霓君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车速过快，窗外的树影向后驰，变成了一道道虚影。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淡紫色的睡衣。一大早她还没睡醒便被周渐扔进了车里，等到她恢复了意识，车子已经快出城了。

　　说是一起去爬山，不过是被她拒绝了两次，第三次直接问都不问，直接把人拎走。

　　难得对他的增加的好感度瞬间降至零点。

　　周渐轻哂一声，问她:“生气了？”

　　沈霓君没吭声。

　　“我这人向来独断专行，你习惯习惯？”

　　“嗯。”沈霓君不怎么想搭理他，语气平淡。

　　“又嗯？”周渐挑眉，继续逗她，“那我就当你是喜欢爬山了。”

　　见她没反应，又补了句:“我这次理解能力还可以吧？”

　　沈霓君侧首，发现周渐正从后视镜看她，眼睫颤了颤，回应他:“嗯。”

　　路上再没人说话，到酒店的时候沈霓君刚入梦，还没看清梦里的人脸，耳边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之后她缓缓睁开眼，面前的车门也被打开。

　　周渐居高临下看着她:“下车了大小姐。”

　　沈霓君睡眠不足，下车后跟在周渐身后没有一句话，脚下的软拖鞋因为主人的脚抬得不高，摩擦着地面。

　　酒店是让裴异定下的，房卡也在他手里，周渐打他电话没人接，只好先去大厅看看他是不是在那。

　　刚入酒店大厅，便看到裴异和连季同在休息区栗子皮色的沙发上坐着聊天，连季同带着妻子陈嘉仪，裴异怀里还搂了个并不眼熟的姑娘。

　　周渐让沈霓君在原地等他，自己去大厅那边找裴异他们，临走时还不忘逗她:“我可不想他们看到我媳妇穿睡衣的样子。”

　　酒店大厅的另一边。

　　“我说，周贱.人最近发什么神经。”裴异毫不留情吐槽，“约爬山就算了，还逼着我得带个妞，是怕你两都有媳妇膈应死我吗？”

　　连季同捏了捏陈嘉仪的肩，笑着回他:“等左烨过段时间回国，他陪你就不膈应了。”

　　“他一男的我要他有个屁用。”裴异说着，脑袋被什么砸了下，他骂了句脏话往后看去，周渐的手指正套着车钥匙转了转。

　　周渐没搭理他，和连季同打招呼:“同哥，嘉仪姐。”

　　陈嘉仪问:“阿渐怎么没把人带来？”

　　“暂时不太方便。”

　　周渐聊了几句，找裴异要了房卡，在他接到那一张房卡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你只定了一间？”

　　“不然呢？”裴异问。

　　周渐后悔没和他说清楚，这多亏沈霓君没在这，不然她肯定以为他图谋不轨。

　　“你们不会一直分房睡吧？”

　　“不然呢？”周渐学着裴异的语气反问他。

　　“操，贱.人你不行啊。”裴异打趣他。

　　周渐知道他的意思，抬腿踢了他一脚，“你以为我是你啊，是个女的就往床上带。”

　　聊了几句后，周渐没再多留，去前台重新定了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带着沈霓君一块先去让她换了衣服。

　　周渐早晨拿的旗袍是从衣帽间里随便拿的，只出来两天，他也没在意什么，随手拉了两条裙子让阿姨帮忙放进行李。

　　裙子的样式倒也还好，只是这是改良旗袍，拉链在背后，这可难倒了沈霓君。

　　沈霓君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没能成功碰到拉链，她犹豫了好久，才决定重新套上睡衣跑去隔壁找周渐帮忙。

　　她敲了敲周渐的房门，隔了一会门那边才有了声音，听着距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哪位？”

　　“我是沈霓君。”

　　此刻周渐内心:好官方的自我介绍。

　　沈霓君在门外站了会，等不到回应打算回房间去，那边才有了声音，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周渐的声音穿过缝隙:“进来吧。”

　　沈霓君推开门，周渐穿着浴袍正在浴室擦头发，头发湿漉漉的，还淌着水。浴袍的带子随意系在腰间，致使他的浴袍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

　　“你……”沈霓君吓得转了过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周渐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对着镜子拨弄头发。

　　好半天没得到答复，周渐看过去，才发现沈霓君穿着旗袍，上面还套了睡衣的上衣。

　　周渐轻笑了下:“你这什么打扮？叠穿？”

　　沈霓君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害怕周渐听到，又怕他听不到，带着极其为难的语调:“衣服后面的拉链我够不到。”

　　声音越来越小，细若游丝:“你能帮我拉一下吗？”

　　周渐怔住，停了会问她:“我不是拿了两件吗？”

　　“两件都有拉链。”

　　这话听着倒是像是在埋怨，可她的语气没有一点怪他的意思。

　　周渐帮沈霓君脱下睡衣，将她的长发撩至前面，之后闯进视野的是她完美的背部线条，在衣料下面，时隐时现的疤痕。

　　错乱的交叉在沈霓君的蝴蝶骨处。

　　周渐摸索到拉链，手缓慢的往上走，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他察觉到沈霓君的身体僵住。

　　他喉结上下滑动，手中的动作停了下，莫名生出了一些坏心思，他扯了扯嘴角，轻哂道:“你这样，是为了勾引我吧？”

　　说完，周渐讲拉链拉至最末端，手上的力度不似刚才轻缓，将沈霓君整个人扯进他这边。

　　两个人贴的很近，周渐的手放在沈霓君腰间，开始有些不安分，他的手移到旗袍开衩处，指尖故意划了下挑逗她。而沈霓君还愣着，连一个动作也不敢有，隔了好久周渐喊了她的名字，语气生硬。

　　“霓君。”

　　“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在轻薄你。”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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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尚早，几个人约好了晚上再去登平阳山，顺道还能看一看第二天的日出，这又都是一对一对的，听着还挺浪漫。

　　一行六个人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却因为沈霓君的低气压，硬生生没一个人讲话。

　　连季同和陈嘉仪算是几个人里的大哥大嫂，本该沉稳些，也被沈霓君比得有点过分幼稚，最后索性都闭了嘴。

　　平阳山是旅游景区，这附近有一家中餐馆，做的都是地道的南城菜，每天中午还没到饭点已经座无虚席。

　　之前周渐来这边考察时，来尝过一次，确实不错，还开玩笑说，想把店里的厨师全部挖去弘硕。

　　吃饭时，周渐时不时会给沈霓君夹菜，只是夹到她的碗里，也没见她吃几口。

　　陈嘉仪坐在沈霓君对面，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去找她讲话:“我之前陪梅姨听过一次你的戏，我记得那天唱的是《惊梦》？很好听。”

　　“谢谢。”沈霓君颔首笑了下。

　　“只是有一句不太懂，什么是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在自己房间也不可以吗？”

　　沈霓君思考了下，耐心解释:“杜丽娘因为一直受封建女德教育，一直谨记着即便是在闺阁内，也不能失态。她的意识因为长期受封建礼教驯化，和行为不对等。”

　　“所以在做了有失女德的事情后，才有了这句，来警觉自己。”

　　周渐将沈霓君的茶杯斟满，突然问:“意识和行为不对等？”

　　沈霓君看了他一眼，对着陈嘉仪嗯了一声。

　　中途沈霓君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周渐他们聊的火热，她看到周渐瞥了她一眼后，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凉凉道:“戏子而已。”

　　停了会又道:“有趣个屁。”

　　陈嘉仪继续和她聊天，饭桌上的气氛才有了缓和，好像并没人在意周渐方才的话。此时还是中午，吃完饭得休息一下，不然晚上没什么精神爬山。

　　周渐和沈霓君的房间在十楼，其他都在五楼，两人出了电梯一路无言，在沈霓君进房间时，周渐拉住了她的手腕，力度加重不让她挣脱。

　　“你有没有生我气？”

　　沈霓君摇头:“没有。”

　　“你为什么不生气？”周渐问，“你忘了我都做了什么？”

　　沈霓君低着头不看他，想要往房间走，她不想去想刚才的事。周渐拉着她进房间，把她的手腕扣在门上，她连动也动弹不得。

　　这样的动作，今天已经是第二次。

　　周渐问:“那这样呢？”

　　沈霓君用力扯了扯胳膊，没什么用，冷声道:“请你放开我。”

　　周渐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挑逗她:“我是不是伤害到你了？”

　　“周先生，我累了。”沈霓君声音很轻，没什么心思和他纠缠。

　　周渐松了手，“霓君，你现在这样是在生气。”

　　“你想多了，我只是困了。”

　　一早就被他拉到这里，睡眠严重不足，这人还真好意思。

　　看着沈霓君的态度，周渐莫名的气不打一处来，将她拉到一边，摔门出去。

　　丢下一句:“我他妈真是有病才会管你的破事。”

　　沈霓君看他离开，松了口气，刚靠在墙上，周渐又折返，突然开门咬牙切齿道:“沈霓君你这性格真得别扭死！”

　　“你就不能挽留下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