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同桌》左钦月

25、第 25 章

　　“郭子洋——”
　　张成抢到篮板球，第一时间将球传给前方的郭子洋，郭子洋拿到球后立马发起快攻，程路上前拦截时，郭子洋几个假动作晃过，石磊回防速度太快，在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时，郭子洋将球用力一抛，扔给了前方的赵时，“赵时，接球——”
　　赵时跳起接球，脚步着地时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一跳，双手高高举起，准备投篮，光头男与另一个男生紧跟着跳起，大喝一声道：“休想投篮。”
　　赵时勾了勾唇角，跳至最高点时，突然一个反转，将球朝后抛去，石磊一看，糟了。
　　陆寒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赵时后方的，在他反转朝后抛球时，他顺势接过球，然后着力一跳，后赶上来的程路想要跳起阻止陆寒尧，可惜动作还是慢了那么一秒，篮球脱离陆寒尧手中时，以一道抛物线的轨迹，稳稳的落入球框里！
　　三分球！
　　众人高呼。
　　陆寒尧看了一眼比分，还差六分，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
　　程路跑到石磊面前停住，气喘如牛，“这两人太阴险了，还有最后三分钟，我们得小心些了。”
　　石磊粗鲁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也是气喘的厉害，“这两货大概是想垂死挣扎一下。”甩了甩头，他长呼一口气，让自己气息平稳，“行了，比赛，就让这两货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程路点了点头，临走时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石磊，“磊呀，你要稳着点来。”
　　“知道了。”石磊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这一球是五班发球，葛跃将球传给程路，程路接到球后逼入一班篮下，赵时与丁盛齐来围剿时，他将球从丁盛齐侧方传给了体委，一班篮下众人死防，体委想投篮最后只能改成传球，球传到葛跃手中，他几下攻入篮下，跳起投篮。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球能进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陆寒尧一个跳起，直接打掉，球落入赵时手中。
　　“日了！”葛跃爆了句粗，他妈这货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赵时带着球往对方篮下攻去，陆寒尧落地后，第一时间往前冲，赵时将球重新传回到他手里。
　　追在后头的葛跃眼看这球又落入陆寒尧手中，大呼一声，“石磊——”
　　石磊第一时间拦在陆寒尧面前，“你丫今天还来劲了是吧。”
　　“不来劲怎么赢。”陆寒尧运球想从石磊的防守下闪过，试了两次没成功，身后的葛跃就快追上来，再不传球就比较难办了，余光中扫到郭子洋的身影，他将球朝地一掷，球以一个倒V的弧度，传入郭子洋的手中，郭子洋拿到球后，没有急着往前冲，他小心的运着球，看了一眼拦在他面前的程路。
　　心里掂量了一秒，还是选择稳妥的将球传给了丁盛齐，丁盛齐转了个手将球传给了赵时，赵时拿到球后，左右晃了两下闪过了一人的阻挡，篮下只有两人防守，他带着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了过去，二对一，他要赌，赌这一球他一定能进！
　　三人几乎是同时跳起，赵时气势如虹，光头男这次觉得自己稳稳能挡下这球时，赵时在空中将球换到了左手，然后轻轻一抛……又是陆寒尧！
　　“石头——”
　　千钧一发之时，石磊如鬼影般冒出，高高跳起，那一瞬间，两人气场全开，一个不管不顾要灌篮成功，一个誓死要捍卫自己的篮下，互不相让，势均力敌。
　　陆寒尧单手抓球，眼神凌厉，石磊气势猛烈，在陆寒尧灌篮那一刻，他伸长手，一个狠狠的拍打，球要从陆寒尧手中脱落那一瞬间，他抬起另只手，紧紧抓住球，狠狠地将球灌入篮框中！
　　球框震颤，两人落地时，皆摔倒在地。
　　裁判吹响口哨喊道：“进球得分，防守犯规，加罚一球。”
　　在炸烈的人群高呼声中，冷月的心，猛地颤动了下，那一刻的陆寒尧几乎与篮球融入一体，像个战神，让人错以为，他无所不能。
　　老蒋激动地从板凳上跳起来，声音无比洪亮喊道：“好，这一球打的太好了！”
　　刘鑫捂了一下耳朵，“蒋老师，你稳着点。”
　　老蒋“哈哈”笑了两声，用力拍了拍刘鑫的肩膀，“陆寒尧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两下拍的刘鑫那叫一个痛苦，趁老蒋收手时，赶紧退离他三步远，躲到一边去站定。
　　这时场上的陆寒尧与石磊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相互喘的厉害。
　　丁盛齐激动地冲过来从后头一下子抱住陆寒尧，“陆哥，太牛逼了！”他这一冲没控制住力道，陆寒尧体力基本快耗尽，让他猛地一撞差点没稳住身子又要扑倒在地。仓惶了两下稳住脚跟，陆寒尧赶紧挣脱丁盛齐欢脱般的拥抱，“千万别再碰我，热死了。”他喘着粗气警告了一句。
　　丁盛齐“哈哈”大笑不停，可以看出，那是相当的激动。
　　赵时也是，刚刚差点被这两人吓死，走过来说，“你俩刚刚那阵势差点让人以为要同归于尽。”
　　“我他妈倒是想。”石磊喘了两口水，抹了把汗，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腕，那里有些疼，陆寒尧那一球是使足了劲。
　　“你手没事吧？”陆寒尧问。
　　“没事。”石磊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裁判催罚球，两队人马各自在两边站好，陆寒尧手持球站在罚球线外，拍了拍球，手举起，轻轻一抛，球进。
　　比赛还剩一分钟，两队差距三分，一班如果再进一个三分球，两队分数就会持平，本来稳赢的五班，这会队员心里都感觉到了压力，一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奇迹发生，剧情扭转。
　　石磊转了转右手腕，望向两队的分数牌，表情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奇迹？
　　他掀了掀嘴角，轻轻“嗤”了一声，这东西，不过是人为。
　　“各位。”石磊在几人身后叫了一声，四人回过头来看他时，他勾起唇角说道：“进攻！”简单的两个字，他说的极为认真和坚定。
　　四人看着他，心态突然间就这样放松下来，管他妈的输赢，管他妈的奇迹，管他妈的陆寒尧，进攻才是他妈最该做的事。
　　陆寒尧从石磊那收回视线，叹了声息，感觉不妙呀，他好像刺激到石磊那货了。
　　最后一分钟，两队气势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严峻，从第一球传球开始，每个人都卯足劲想争抢这最后一球，球先是到了五班手里，结果被一班抢去，一班看台那高呼声刚响起，结果球又被石磊重新抢到了五班手里。
　　五班看台那大声高呼，“防守，防守，防守——”
　　时间还有最后十秒，程路跳起将球朝石磊的方向高高抛去，“石头，接着———”
　　石磊那一跳，惊呆了所有人，他那一跳有多高？众人目测不了，只见他身体在半空中呈现最完美的灌篮姿势，在高空接到球后大喝一声，直接灌篮！
　　“哐”一声，球进，哨响，比赛结束。
　　那动作，帅炸了！
　　全场窒息！
　　光头，体委，程路高呼着冲到石磊那，三人紧紧将他抱住，程路激动的甚至“吧唧”一口，亲了石磊的脸，把石磊恶心的差点要吐。
　　“磊哥，你丫刚刚简直太帅了。”
　　“石头，我他妈爱死你了。”程路激动坏了。
　　石磊推开程路，“滚犊子，劳资他妈只爱女人。”
　　程路被他推倒在地也毫不在意，“哈哈”笑的跟个疯子一样，石磊都没眼看他了。
　　对比五班这边，一班那边就要安静很多了。
　　虽然输了，众人心里并没有不舒坦，这场球赛，打的是真他妈过瘾，张成几人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赵时则是弯着腰双手撑膝站在那儿喘着，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对身旁的陆寒尧说：“石磊就是个疯子。”
　　陆寒尧摘下系在手腕上的汗巾，随意擦了擦脸，喘息道：“他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才知道。”
　　“也是，他要是不疯就不叫石磊了。”赵时说。
　　“走了，下场。”将汗巾重新系在手腕上，陆寒尧朝赵时勾了一下头，又累又饿又热的，如果不是碍于在公众视野下，这会儿他是挺想把上衣脱了的，身上湿哒哒的，太难受了。
　　看台边还有些女生在高呼他的名字，陆寒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瞟过去，直接带着队友回到休息区那边。
　　老蒋没有因为一班输了比赛而去责怪他们或者不高兴，这一场球赛打到如今这种局面，已经不是输赢两个字就能轻易定夺的了。
　　“球赛很精彩，你们辛苦了。”老蒋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虽然我们班不是第一，但是在我心中，你们已经是第一，老师我很骄傲。”
　　丁盛齐朝椅子上一坐，整个人瞬间呈瘫痪状，气息奄奄道：“蒋老师，你不用费心安慰我们，我们不难过，这场球赛打从一开始打的时候我们就没抱赢的希望。”
　　张成也是朝椅子上一瘫，“丁盛齐说的对，老蒋你就不用煞费苦心硬找些词来安慰了，你说着不别扭，我们听着都觉得别扭的。”
　　老蒋“哎”了一声，指了指这两人，“你俩闭嘴，赶紧闭嘴。”
　　几人刚乐乎开，休息区这边就围来了很多一班的学生，众人七嘴八舌的讲着刚刚比赛的那些事，有遗憾的，也有情绪激昂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笑闹声不断。
　　钟一凡拿着单反，依如每次比赛结束，对众人大喊，“各位，看向镜头，我们集体来个大合照。”
　　冷月站在众人外围，笑看着这一群人嘻笑，所以说，这才是大好的年少时光啊，有笑、有闹、有活力、有冲劲、有懵懂无知的胆怯与轻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和狂傲，也有情难自禁的情窍初开。
　　这样的年少时光，应该是过往多年以后再想起，依旧会心潮澎湃难自抑。
　　“班长——”
　　冷月出神间，听到钟一凡在喊她，她转头寻声看去，只听“咔嚓”一声，时光定格。
　　球赛结束后，众人回到教室，不一会儿老蒋也回来了，站在讲台那宣布国庆放假三天，底下学生一片欢呼，等欢呼声差不多了，老蒋开始嘱咐放假期间的安全问题，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最后提醒大家，假期结束回来，就是月考，这是升高二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学校很重视，希望每个学生在假期期间好好用心复习。
　　大家大声应着“知道了，”声音整齐洪亮。
　　老蒋这才满意收声，宣布放假后，他人还没有走去教室，底下那群学生早就急不暇择的鱼贯而出，老蒋摇摇头，瞧着这股子兴奋劲，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在假期能好好学习的。
　　卢逸待老蒋走远后，飞速跑到冷月面前，双手合十，低声下气的恳求道：“冷月，冷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今晚就再帮我一回，就今晚这一回，下次我再也不麻烦你了。”
　　冷月本来正和陆寒尧说着话，卢逸一来，打断两人话题，她皱着眉朝卢逸扫去，很冷酷的直接拒绝，“不要。”
　　卢逸不放弃的继续央求，“真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也没有下次了，冷姑奶奶，你就大发善心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前头赵时回过头来好奇的问，“卢逸，你求冷月帮你做什么的？”瞧这表情，只差给冷月跪下了。
　　“想让她游戏里帮忙转个职的，都求好几天，还没答应我。”卢逸想哭了，妖道里转职很繁琐，必须要有一个牛逼的法师职业跟队，不然那转职任务根本过不了。
　　冷月一听这话直翻白眼，“卢逸，你丫摸着良心讲，我帮你转了几次职？每一次你都说是最后一次，结果这都已经第，四，次，了！”冷月冲他面前竖起四根手指头，尤其再说道第四次时加重了语气，只差咬牙切齿了，“你就告诉我，你有完没完？”
　　卢逸立马握着她伸在自己面前的四根手指头，很是狗腿道：“有完有完，这次绝对有完，我可以对天发誓，再没完我就以死谢罪，自行了断在你面前。”
　　“松爪。”她双眼瞪他。
　　卢逸赶紧松手，一脸谄媚，“怎么样亲，就应了我这一次吧。”
　　冷月长叹一声，双手撑头，头疼万分。
　　“一个ID不是只能转一次职吗？”陆寒尧问。
　　“不是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吗？”冷月说，略感无力地抬头看向卢逸：“确定是最后一次？”
　　“是是是，绝对是最后一次。”一见她有松动的迹象，卢逸连忙点头应声，生怕她再反悔。
　　“今晚八点，过时不候。”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再敢有下次……”冷笑一声，她一手握拳，随后五根手指关节“咯咯”直响，“你试试！”
　　卢逸望着她近在眼前的那只拳手，吓得瞪大眼，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直摇头，“女侠您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那就好，你可以退了。”
　　“女侠再见！女侠保重！”卢逸鞠了躬，头也没回的直接闪退。
　　妈呀，刚刚班长那个表情太吓人了。
　　卢逸一走，身旁便传来两道笑声，一道是陆寒尧的，一道是赵时的，冷月转过脸去，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女侠？”陆寒尧收敛了些笑意，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眼神里的笑意都快藏不住要溢出，算他眼拙，真心没看出她跟女侠两字能搭上边的。
　　“怎么，你有意见？”她眼一眯，半是威胁。
　　“不敢。”他摇头，生怕自己要是点头，她会像刚刚威胁卢逸那样，再在他面前表演另外五根手指“咯咯”响的动作，倒不是怕她会对自己怎么着，是怕自己憋不住大笑出声。
　　冷月扯了扯嘴角，轻“呵”一声，压根不信。
　　“你俩慢慢笑，我回了。”从座位上站起身，没法再待下去了，她心里憋的慌。
　　陆寒尧看她起身要走，问了她一声，“要不要一起回？”
　　“别，你回你的，我回我回的。”上次出租车里那事她到现在记忆犹新，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学校放学时间，整个校园到处都是人，她除非傻了，才会选择这个时间跟他一起回家。
　　“行吧，再见。”陆寒尧笑了笑，大体猜到她的心思。
　　赵时待人一走，敲了敲陆寒尧的桌面，示意他看向自己，“你这是什么情况？”
　　“你所谓的情况指的又是什么？”陆寒尧反问他。
　　“别跟我装傻，从初中到现在一路跟你同学，但凡你眨个眼睛，我都能差不多猜到你在动什么心思，所以，别跟我装。”赵时说。
　　陆寒尧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赵时一个不防，差点昏厥，“陆寒尧我跟你说，总有一天我要揭穿你这副表里不一的嘴脸。”
　　“你舍得就好。”陆寒尧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石磊发来的信息，他们已经到了饭店，催他和赵时两人赶紧过去。“走了，石磊他们已经到地方等着了。”
　　两人没再往下聊，一同起身往校外走去。去饭店的路上，赵时还是禁不住好奇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陆寒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真……”话还没问完，他突然明白过来赵时的意思，笑了笑，他望向街上某一处的人群，没出声。
　　赵时微挑了下眉，这态度……算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