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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时阅一走下公交车,就看见了奇特的一幕。

      夕阳西下,淡橘色的余晖将脚下的泥巴路映照得暖烘烘的。路两边是宽阔的农田,零星几栋砖瓦房竖在路边。

      这么土不拉几的地方,却走着个三四岁的时尚小宝宝。

      他和村里那些成日在泥地里打滚的小娃娃很不一样: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又白又嫩,穿一身鹅黄色的儿童版乔丹篮球服,脚踩限量版宝宝运动鞋。

      一颗又大又圆的篮球被他抱在怀里,小家伙正在“砰砰砰”地带球过路障!

      路障是几块成年人大腿那么高的石头,是疫情期间村民们为了禁止外来车辆入内,特意堆放在路上的。

      小宝宝路还走不利索呢,摇摇摆摆的像只小鸭子,运起球来却灵活自如。只见他拍着球从这头绕到那头,又从那头绕回来到这头,大篮球丝毫不脱手!

      突地,时阅心头一紧,因为在小宝宝完全不知道的时候,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男人皮肤黝黑,长得高壮,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小宝宝拎起。

      而这时,小家伙正好运完球转身。小肚子一挺,“砰”一下撞上了男人的腿。

      时阅已经走上前了,她担心男人会欺负小宝宝!

      恕料,下一刻,俯视着宝宝的男人忽然动了。他利落转身,现出后背背着的一个简易篮球框来。

      时阅:“?”

      男人抬脚往前走,小宝宝屁颠屁颠在后头跟。突地,只见他两只小脚脚一踮,短短肥肥的胳膊把球往篮筐里一抛,小嘴用力一抿:“嘿咻!”中啦!

      “嘿咻!”又中啦!

      “嘿咻!”三连中耶!

      “噗——”时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宝宝倏地转头瞪向时阅,两根小眉毛竖起,小模样还挺凶。

      时阅马上给他小海豹鼓掌,“投得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小娃娃头一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概反应过来人家是在夸他,立马两只小手手往腰上一插,眼睛一弯,笑成了一朵大大的太阳花。

      这娃太有意思了!时阅不知不觉就跟着他走了。

      “好棒啊!”

      “又中了!”

      “宝宝天下第一!”

      被人这样夸赞,宝宝的小尾巴肉眼可见地翘起,他投得更起劲儿了!

      就这样“嘿咻嘿咻”地陪孩子玩了会儿,时阅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就像是……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她下意识转头,就在路边的树下,看见了一个男人。

      那是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肩宽腿长,穿一身黑衣黑裤,正双手抱臂斜倚着一棵杨树。他戴着一顶鸭舌帽,时阅只能看清他帽檐下高挺的鼻梁,以及刀削般分明的下颚线。

      注意到时阅的视线,男人的帽檐微微一抬,露出了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里满是疏离与清冷,被那样的视线一盯,时阅不自觉抖了一下,只觉整个人瞬间置身在了冰天雪地里。

      这时,耳边突然“砰——”的一声响,是宝宝投篮时篮球撞到篮筐,球登时朝农田里飞去。

      不好,翻车啦!

      眼看那球就要滚进粪坑里,时阅顿时百米冲刺跑向前,脚一伸,千钧一发之际,把球给踢了回来。

      好惊险!

      时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捡起篮球走到了小宝宝面前。她半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宝宝好棒哦!谢谢宝宝让姐姐看了一场这么精彩的篮球表演!”

      这宝宝不接球也不说话,只愣愣把时阅看着。然后,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往时阅怀里一扑,两只小手手抱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姐姐陪我玩。”

      闻着孩子满身的奶香味儿,时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给萌化啦!

      她刚想答应,视线却不经意地越过小孩子的肩头,看见了前方路边的一栋老旧平房。平房外头坐着一个年过五旬的男人,男人一只脚不雅地翘着,脸孔阴郁,朝时阅看过来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贪婪。

      时阅下意识把孩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怀里骤然一空,是那篮筐男走过来,一把抱起了小孩儿,“小少爷,您该走了。”

      小宝宝不依,扭着小身子挣扎着要下地。

      时阅便握握他的小爪爪,对他说:“下次吧,姐姐还有事。”

      小宝宝脸上有明显的失落,却也乖乖地没再闹。

      那篮筐男朝时阅一点头,便抱着小孩儿走了。小宝宝半张小脸窝在男人肩头,一只小手手五指张开朝时阅一抓一抓,“姐姐再见。”

      “再见呀!”

      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时阅忽而一回头,大杨树下空空如也,那个神秘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此刻,暮色四合,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稀稀落落的人家都亮起了灯,被暖黄色的灯光一衬,外头的天地便显得清冷了。

      深吸一口气,时阅朝方才注意过的那栋平房走去。

      那里,是她的家。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粗喘,时阅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异常简陋的屋子,地面还是泥地,墙体一片发黄,有些地方甚至还长出了青苔,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我回来……”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时阅一眼看见屋内的桌边,红彤彤的钞票铺了满桌,父母正人手一叠,贪婪地数着钱。

      时阅心头一跳:“怎么这么多钱?”

      瘦猴似的父亲立时火烧屁股似的蹦起来,整个人老母鸡似的把桌上的钱一揽,“都是我的!”

      肥猪一样的母亲立马粗鲁地踹他一脚:“什么你的?!也是我的!”

      时阅懒得理他们,径自往灶上走。

      出乎她的意料,以往她回来时,留给她的只有残羹冷炙,今天却太阳打西边出来,满灶台的鸡鸭鱼肉。

      时阅没有欣喜,反而觉得怪异。她下意识在屋内看了一圈,“我妹呢?”她有个两岁的小妹妹,是父母生的第N胎。

      没有回应。外头只有数钞票的声音。

      “妹妹跑到哪里去了?”时阅以为他们没听清,便又问了一次。这个小妹妹最是粘她,每天她下班回来还没进家门,妹妹就迈着短胳膊短腿,屁颠屁颠地扑上来了。

      依然没有回应,外头数钞票的声音倒是停了。

      时阅心中登时一个“咯噔”,她快步走到桌边,“我说,妹、妹、去、哪、儿、了?”

      握着大把的钞票,母亲别过脸去不看她。

      父亲眼里写满了心虚,“俺们、俺们让她去过好日子了!”

      时阅心里一沉,没来由就想到了村里的某个陋习,她不可置信地问:“这些钱,该不会……都是拿妹妹换的?”

      一提到钱,父母就眉开眼笑:“没想到你妹这么值钱,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都不带还价的!”

      “真没想到赚钱这么容易,早该这么干了!”

      时阅踉跄倒退三步:“你们,在说什么啊?”

      母亲一脸得意,邀功似的道:“今儿早上村里来了个有钱人,看上了你妹,想带回去养。俺们想着反正你妹在家也是费口粮,倒不如给别人家养,还能得些钱……”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妹妹卖了?!”时阅猛然间提高了音量,一把火直蹿上心头,“她是你生的女儿,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什么卖不卖的?讲得这么难听!”母亲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俺们这是送她去过好日子去了!再说了,娃是俺生的,俺爱给谁养就给谁养!”

      “你们眼里就只有钱吗?你们有调查过那户人家吗?了解过他们的人品吗?就这样贸贸然把妹妹给他们,万一、万一他们虐待小孩儿怎么办?!”

      父亲满不在乎道:“反正女娃不值钱,早晚都是泼出去的水。”

      “就是。”母亲帮腔,“那会儿生出来是个女娃,俺都不想养了。要不是你佬说情,才不会留她。咱家能把她养到现在,都是她的福气。”

      时阅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你们还是人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居然这样对待你们的亲生孩子!”

      父亲“砰”一声大力拍向桌面,“反了你了!敢骂你老子!”

      “我就说女娃不好女娃不好,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俺们的!”母亲对她怒目而视。

      时阅都要被她气笑了:“我有让你们把我生出来吗?你们在生我之前,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们在生妹妹之前,有问过她的意见吗?你们只知道生生生,管生不管养,你们就是自私,你们根本没有为我们考虑过!”

      “你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我打死你个贱丫头!”父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来。他是干农活的,手掌有蒲扇那么大。被这么当头一巴掌扇下来,时阅要去掉半条命!

      时阅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

      父亲却因为打空,整个人狠狠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栽一个跟头。而不待他站稳,就听时阅冷冷道:

      “你们这是贩卖人口,我会报警。”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跟这对父母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妹妹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与牵挂,没了妹妹,她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想到这里,时阅转身就朝大门的方向走。

      “你给我回来!”母亲发出杀猪似的嚎叫,“今儿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没你这个女儿!”

      “呵,”时阅冷笑,“求之不得好吗?”说完,她抬手就去开门。眼看就要触到门把手了,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时阅的后背重重撞上了大门。她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整个人站不住似的直往下沉。而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她看见那对父母在朝她走近。他们的面孔扭曲着,狰狞地笑着,血盆似的大口一张一合地说着话:

      “听有钱人说啊,大的更值钱。”

      “隔壁王二麻子家的闺女,上回可卖了不少呢。你说咱家这个值多少?”

      “少说也得这个数吧。”

      一人拿粗绳,一人拿一把大红色的剪刀,夫妻二人桀桀地笑起来。

      时阅死死抓着门框:“你们、你们在饭里下了药……”

      “现在才发现?呵,晚了!”

      嘴里弥漫着铁锈味,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不行!时阅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

      时阅猛地往侧边一个倾身,避开了母亲要往她脖子上套的绳圈。

      “啪——”重重一个巴掌甩在时阅脸上,几乎要把她扇晕过去。

      “死丫头!敢跑!”母亲骑在她身上,手指般粗大的绳子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让你跑!让你再跑!”

      “咳咳咳……”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时阅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正在往一个无比黑暗的深渊里坠落,“放、放开我……”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她,那对父母压着她,捆着她,要把她的双手反扭起来完成最后的捆绑!

      不行!不可以!

      意志昏沉间,她忽然注意到了那把大红色的剪刀。或许是觉得她无力再反抗,剪刀被随意丢弃在了地上。

      时阅蠕动着向前,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攥住了剪刀的尖端!

      接下来的记忆对时阅来说都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拼了命地挣扎扭动,脸上又“啪啪啪”的挨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那对父母污秽的叫骂声充斥着她的耳膜……

      突地,只听“噗”的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被肥猪似的母亲压在身下,时阅缓缓低头,她看见那剪刀的尖端牢牢插进了母亲的胸口。

      “啊——”

      不知是谁动了一下,鲜红的血顿时带着沫子喷射出来,溅了时阅满脸。

      与此同时,伴随着“嘀”一声响,时阅听见脑海里响起了一把电子女音:体验时间结束,请个案睁开双眼。

      时阅就真的睁开了眼。

      然后,她一眼就对上了那双属于男人的,狭长而深邃的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这个《老公是小企鹅》 宝宝们求个预收~
    文案:
    万众瞩目的沉浸式演技直播大pk!
    选手消除记忆,完全成为剧中人。
    然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亿捧, 地球穿来的朝鹿只能出演炮灰女配。
    朝鹿不以为意一弹指:“我要看见女主的剧本。”
    系统:“亲,需要500积分。”
    直播间弹幕: 咦,她居然拉着女主一起私奔?!我喜欢!!!
    所有人的剧本在手,朝鹿一路逆袭……并不是,她积分不够。
    系统:“没关系的亲,积分不够,卖萌来凑。”
    What?
    于是,直播间经常能看见的一幕是:前一刻还一拳把人揍趴下的朝鹿,下一秒突然抬头,冲观众wink。
    弹幕:啊啊啊女神好可爱我要pick她!
    朝鹿卖萌卖得生不如死,直到……她捡到了一只小企鹅。
    朝鹿毫不犹豫把它塞到腿间:“叫爸爸。”(企鹅爸爸的育儿袋)
    小企鹅:啾~
    弹幕瞬间又炸了:嗷嗷嗷嗷好可爱!我也要做它爸爸!
    叱咤风云的皇太子殿下,某日,竟意外穿成了一只……小企鹅。
    企鹅宝宝肥嘟嘟,暖波波,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朝鹿每天最爱做的,就是对着那张毛茸茸的小脸,“pia叽”就是一口亲。
    顾尚尧:……女人,你,死定了!
    后来——
    皇太子殿下除了政务外,每天还多了一个烦恼:她怎么不rua我了?难道是不爱我了?
    这是一个皇太子殿下为爱做、企、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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