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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倒叙其三 ...

  •   “只是这几个啊!”
      “比蚂蚁还弱的样子!”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无聊!首领这回真是轻易出借了我们啊。”

      连累了别人!
      抵着门,外面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让朋友陷入困境......狄琶喘着气,“快点。”
      快点出去,告诉他们所有。
      苏拂抓着钥匙串,椿喣催促:“赶紧!怎么这么多!”
      他却丢掉了。
      “都是假的!”
      “啊?”
      匆匆看了不远处阻挠杀手的少年,他咬牙:“之后你负责狄琶。”
      “你干嘛?”椿喣看见他卷起袖,使劲握紧铜锁。
      “这种......没有钥匙......”
      不可能做到的!椿喣却什么都做不到。
      苏拂手臂青筋暴起,就一瞬,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却将那坚固的铜锁“卡嚓”一声弹开。

      来不及愕然,椿喣解除锁链,撞开柴门:“狄琶!”
      “这里......”
      他搀起朋友,发现对方很虚弱,只能勉强站立。
      “我猜,馒头加了馅料......”狄琶抖着唇。
      “阿拂!”
      苏拂摇头,他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无法控制地颤抖。
      “对不起......”狄琶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少废话了。”椿喣弯腰,“少来。”
      “椿喣......”
      “以后天天感谢吧!”

      “干得好。”若晨与五个刺客缠斗,不,由于他们的漫不经心,才坚持住。
      这五个却有一套轮番进攻的套路,是经过训练的。只有三个,她还能解决,但......
      “实战才是一切!”
      唉,静兰师父,揪英师父,我找谁来杀我?
      “喝!”
      几头蛮牛!苏拂他们搞定了就心急了!

      原本不把他们看在眼里的杀手们,见情况不妙,有两个奔向柴房,扑去!
      苏拂他们不敢滞留。
      “碍事!”骂归骂,若晨软剑一晃,挡路的三个杀手硬是接下来了招招凌厉。
      “有点本事!”
      “哈!”
      若晨只觉不止手臂。连胸膛都震的发麻。
      没办法了!衣袖一挥,一面粉粒烟雾笼罩了敌人。
      不备防的杀手们反映过来,掩鼻屏息。

      “殿下,防身的密器,嘻嘻。”
      “烟溪,你从哪弄到这种玩艺?”
      “没收的。您晓得,我那里有一些个狂人。”

      沾上肌肤即会发作的药粉,据说曾稀释百倍在金鱼上试验过。烟溪说是关键时刻的防身之物,于是,她把“如果流传到黑市,怕是约跃至百金”的杀手锏,全撒了。

      “啊!!”
      “呜啊!”

      眼脸紧闭是于心不忍,再睁开时,若晨冲到了苏拂前面,“闪开!”

      苏拂却反应迟钝——看到的景象过于有冲击力。

      他看见,笑如春山的时暮颤动的笑:“我杀人了。”
      时暮的目光越过他身后,飘去了天际。
      “哇!”
      袭击他的杀手倒地,飞掉的刀差点砍了他的背。
      被救了。

      不远处,捂脸痛苦地翻滚的三个,凄叫嘎然而止,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时暮的面孔被放大,刹那间,苏拂没有看见懊悔,只有不甘,痛苦和抱歉。

      “继续发呆吧。”若晨甩掉剑上的血迹。
      苏拂跟上奔跑。
      只是,无法不想。

      嫣,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呢。
      这个人杀了人没有后悔,却为死者感到遗憾。

      ——————————————————跑路的分割线—————————————————

      没有追兵,当没人想留下来;营救成功,但无人松口气。
      接下来,去哪?
      “哈,哈......”不顾地点,柯椿喣一屁股坐下,拼命呼吸,“没气,咳......”狄琶无言帮他拍背顺气。
      “时暮......”好不到哪里去的苏拂向少年求助。
      “乱葬岗,离我朋友还远着,算了,先休息!”神仙也没办法。
      他们又饥又渴,加上伤号,刚逃离了生命危险,疲劳后脚找上门来。
      若晨从未如此狼狈不堪,她眉头打结:“太急了,太急了 ,接应都没准备。”
      “你还说得出话来......”
      “彼此彼此。”她盯住他的手,何等的爆发力。
      他靠着枯树,伸出犹在轻颤的手,苦笑。
      “是啊,多亏了气力,才救了阿母一命。”
      闻言,若晨不禁都望了他几眼。

      下午时刻,离晚上远着,西郊的乱葬岗却寒气四溢。恰好刮起风,坟头的杂草“呼呼”地低吟。终于回了口气的狄琶发现自己正压着倒塌的墓碑,惊叫吓飞一群乌鸦。
      若晨强按住揍他一拳的冲动,不行不行!她翻白眼:“你们有主意了?”
      亦是心有戚戚焉的苏拂和椿喣相视。
      “去我家。”
      “恐怕已经不安全了。”
      若晨:“进城就安全了。”
      “很困然,”苏拂看着自己半死不活的两个朋友,“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还行。”
      “我无法抛弃朋友。”他摇头。

      “哦,百无一用是书生。”她眼中却是赞赏。
      “多谢。”然后,苏拂问道,“那么,时暮为何如此热心?”
      眨眼,“我?”见他认真地抿着唇,她上翘的嘴角亦垂下,“‘仗义不为非勇也’做好事需要理由?”

      “你为我们作的,超出了见义勇为的范畴了。”苏拂紧盯着她,“我和椿喣与狄琶有赴京赶考和投宿的交情,可是,我们和你,根本素不相识。”
      你却热心相助,甚至因此......杀人。
      “......”
      “你对我们这些陌生人太好了,所以,你一定是被某种原因驱使。可以,告诉我吗?”
      “讲得真文绉绉,”她突然恢复了微笑,“没错,做好人是一回事,其实他们激怒了我。也算在出气。”
      “......哪方面?”
      她一字一顿:“他们,对王不敬。”
      苏拂惊讶:“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

      “天子脚下竟敢干杀人灭口的勾当。”
      “哼哼,天子耳目不灵。”

      若晨冷哼:“我明白对王不满的大有人在,或许王犯了错误,但侮辱一国的象征......被我听见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狠厉的语气,他们却没有觉得凉意蔓延四骸。
      甚至被这句话引得血液微热。

      “他们,讲什么?”
      “休直,少说话。”
      一直旁听的椿喣和狄琶,一个坠入云里雾里,非真糊涂而是现在脑筋不清楚;另一个暗叹,完全无法插话。

      反正沟通交流下来,气氛良好。正待某只惊弓之鸟松懈时,远处“滴答滴答”混搭“轱辘轱辘”的响动由远至近,他们的精神再度紧绷。
      随着一马一车出现在视野,若晨反倒大喊:“侯夏!”喜悦之情言于表。
      “时暮?”马上的骑士微愣,看清那血污淋身得人后,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他们恍然大悟,认识的。
      “侯夏,太巧了,帮我一个忙......”对方近了,她才注意到他全身缟素,双目通红,剩下的话完全吞咽。

      侯夏一个潇洒的下马,拉住她,满腔的焦急:“怎么有血,谁伤了你?”
      “不,别人的。”她盯着侯夏憔悴的面孔,小心翼翼地道,“难道伯父......”她得到的是侯夏沉重的点头。“啊,一个月前还能走动,怎么突然......”
      “时暮哥哥!”马车亟亟赶来,跳下个披麻戴孝的小姑娘。“侯晏......”“时暮哥哥哪里去了,爹爹临去前还惦记着你呢!”小姑娘哽咽。
      拍拍小姑娘的肩,若晨已无别的安慰方法。只得卷起车帘,里面一个妇人满脸沧桑,见到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时暮来了。”“伯母......”面对未亡人,她喁喁劝慰,“伯父走得没有遗憾,您也别太伤心......”囧,她说什么混账话。

      “时暮哥哥,他们是谁?”侯晏声音很大,
      她转头看见苏拂搀扶椿喣和狄琶,不能再狼狈了。“啊,伯母,我的朋友——”
      “母亲,” 侯夏出声,“他们既然是时暮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妇人点头:“让他们上来休息吧,是我们回报时暮的时候了。”
      “回报什么的,我当初可没在乎。”喜出望外,若晨没忘嘀咕。
      协助椿喣托狄琶,侯夏温柔地说道:“晓得的。”“是啊是啊。”侯晏却说,“我们家欠时暮的,只能由大哥一生相许啦。”
      “侯晏!”某人低斥。小姑娘吐吐舌头:“爹爹也说过的。”
      苏拂在车厢里,一句话不落全听见,抬头看见簪有白花却偷偷地笑了的妇人,嘴里的道谢顿时吞回肚子。
      若晨只觉不可思议,人死固然不能复生,但是......
      “过了今日头七,我们就得脱下孝服,”侯夏解释,“这是家父的遗嘱,家父要求我们用笑容为他送行。”
      胃然长叹,若晨也松了口气:“对伯父也是种解脱吧。节哀。”

      “我得借你的马。”
      侯夏爽快地交缰绳给她:“那天这匹马受惊吓,你制止它,救了我的命,拿去吧。”闪闪大大的马眼,马低低地嘶鸣。她翻身上马,“我的朋友,拜托了。”“放心。”
      若晨对苏拂颔首,疾如风驰,驶马奔离。
      被一路帮到底,时暮......苏拂发现时暮离去好久,侯夏才转过身来,内心弥漫起奇异的感觉。

      我们的女主角是没有心情惆怅的。她拼命赶回王宫。相熟的卫兵被他的风尘仆仆吓到。“殿下,是哪里打仗了?”“傻瓜,殿下刚从地狱里回来。”
      “闭嘴,卫兵甲,卫兵乙。”
      卫兵甲乙噤语。
      若晨纳闷地脱掉带血的外套,果然,中衣也没能幸免,她也嫌弃啊。

      顾不上沐浴,她赶去御书房,紧急报告。讲完却发现国王的注意力没在上面。
      “孤清楚此事只是冰山一角,”刘辉阻止她复述,“你给孤说说带侍卫的必要性。”
      若晨大窘,乖乖接受教训。
      “朝廷对帮派失去控制好几年,但不需要以你的性命为代价!”刘辉语气严厉,“父王知道你心思,可你自己不为自己考虑,秀丽会怎样生气!”
      “妈妈,父王,别让妈妈担心......”她慌了。
      “哼哼,晚了。”

      后来嘛,就是第十五章后面的那一幕了。

      贵阳的春天,为何染上暗色?
      因为漆黑中有东西蠢蠢欲动,伸展着触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倒叙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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