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之少年降魔师》雪里红妆

8、决战吸血鬼（上）

　　翌日放学，林墨和卫菁一起回到家，把银刀符纸等灭吸血鬼的道具放进一个小背包中，然后两人就一起打车去了宋景柯的住处。
　　宋景柯的家位于市郊，居然是一栋有着两层小楼的小小别墅。
　　看来他不是特别有钱，就是因为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不敢住人太多的地方。

　　两人一起按了门铃，然后一个女佣模样的人出来开门。
　　她警惕地看一眼门外站着的林卫二人问：“请问你们找谁？”
　　卫菁连忙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童叟无欺的笑脸：“你好，请问宋老师在吗？我们是他的学生，找他有点事情。”
　　“他还没有回来，你们过一会儿再来吧。”女佣说着就想关门。

　　林墨忽然伸手拦住，沉着一张俊脸冷冷道：“那我们到里面等他好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卫菁也连忙跟着挤了进去。
　　那个女佣被林墨那一身堪比天然空调的冰冷气息镇住，一时间居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她反应过来时，林墨和卫菁已经穿过院子走到了小楼门前。
　　“唉唉唉，你们不能进去……”女佣连忙叫着追出去打算拦人。
　　毕竟男主人曾经再三交代过，不准让任何陌生人进来的。
　　她这份工作的薪水很高，还不想这么快就失业。

　　就在这时，小楼的大门忽然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女人出现在屋门口。
　　只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着一张秀丽的鹅蛋脸，留着一头深褐色的波浪形披肩长发，有点深陷的浅蓝色眸子使她看上去好像有点混血儿的血统，美中不足的是皮肤太过苍白，就连嘴唇都是灰白色的，仿佛长期不见阳光的模样，又好似生了什么重病。
　　“宋太太，他们硬要闯进来，我怎么也拦不住……”看到女主人被惊动，女佣连忙为自己分辨。
　　“我知道。”女人温和地点点头：“快到下班时间了，你可以先走了。”
　　“谢谢宋太太，那我先走了。”女佣连忙恭敬地对女人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卫菁连忙对着女人礼貌地微笑：“宋太太你好，我叫卫菁，是宋老师的学生，找他有点事情，是宋老师约我们到他家里来的。”既然林墨那座大冰山不愿意开口，那么这种和人交际陪笑脸的事情她只好做了。

　　宋太太淡淡地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她那蹩脚的谎言。
　　卫菁正自忐忑不安时，宋太太忽然笑了笑：“这样啊，那你们先进来吧。景柯他还没有回来，你们到屋里等他一会儿。”

　　说完用手推着轮椅慢慢转到一边，给他们闪出地方来。
　　林墨当先走了进去，卫菁连忙跟上。
　　两人到了客厅，被让进宽大舒适的沙发里坐下，宋太太用手转着轮椅去给他们泡茶，卫菁则好奇地不住地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客厅里装修的高贵典雅，每一样家具看上去都很名贵，就连屋顶上的吊灯也十分地精致，却没有半分暴发户的模样，可见主人有着良好的品位。
　　只是不知道为何，房里的每一扇窗户都吊着厚厚的黑色布帘子，和这屋子里的一切显得有点不大协调。

　　宋太太给他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微笑着问：“你们找景柯有什么事？”
　　林墨淡淡地开口，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这套房子阴气很重，一般的人家可能住不长久吧。”
　　“哦，是吗？”宋太太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他的答非所问：“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懂得这些风水之说？”

　　林墨装作没有听出她话中那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又冷冷开口道：“看样子宋太太的身体不太好，是以前受过什么重伤吧？”
　　宋太太脸色顿时一变，然后强笑了笑：“只是因为生病，下肢瘫痪了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是么？”林墨冷笑：“那宋老师平日里照顾你一定很辛苦吧？！尤其是解决‘饮食’问题。”说到饮食这两个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宋太太的脸色又变了变，忽然道：“明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她从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对方来意不善，此刻听他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语，越发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只是，她却不明白，就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为何居然有胆子来和他们为难？
　　是他们太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林墨装作没有看到她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仍旧冷冷一笑：“我来这里，只是要和宋老师算一笔账而已。”
　　听他这么回答，宋太太心里顿时‘咯噔’一响，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口却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不应该来这里的！”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宋景柯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俨然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教师形象，只有一双浅褐色眸子中透出几分嗜血的光芒。

　　林墨一见他的身影，立刻眼疾手快地将卫菁拉到身后，同时正视宋景柯沉声道：“怎么？终于不打算再伪装下去了？”

　　宋景柯长腿一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态度挡在宋太太面前：“既然你已经都猜出来了，我又何必隐瞒？”
　　“承认了就好。”林墨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宋景柯，防他暴起突袭，手却麻利无比地拽下背在身后的背包，把事先就准备好的银刀和符纸掏了出来：“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今天总该有个交代了吧。”

　　见他拿出武器，宋景柯也冷冷一笑，亮出嘴角尖利的獠牙：“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好了！——要打我们出去打，别影响到我太太！”
　　林墨早看出宋太太有重伤在身，不具备伤人的能力，于是点点头：“好，我们就出去打！”说完转头看卫菁一眼，低声道：“你就站在大门门口不要动，这个女人行动不便，伤害不了你的，你只要别靠近她就是安全的。”
　　卫菁点点头表示知道。
　　林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她手上，然后叮嘱道：“如果你见到我有危险，就赶快打开音乐，放第一首歌！”
　　卫菁虽然不明白他的话是何用意，但还是点点头把手机接了过来。

　　另一边，宋景柯刚弯下身吻了吻妻子的唇角，然后柔声安慰：“你别怕，好好呆在这里就好，那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伤不了你的。”
　　宋太太抬起眼睛看着他，浅蓝色的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良久才道：“你……你小心点。”
　　宋景柯低下头温柔一笑：“你放心，这等毛头小子还伤不了我，我很快就回来。”
　　话语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一瞬间就连卫菁都被他对妻子的深情所感动，几乎要劝林墨罢手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她转念又想到那些无辜惨死的学生，求情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双方都交代完毕，然后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

　　林墨从看到宋景柯变身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到他和上次在小巷子里出现时似乎有了些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却也说不上来，只说心中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宋景柯露出手上长长的指甲，林墨才终于发现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的眼睛已经由深褐色变成一种诡异的紫红色，手上的指甲也由上次的青灰色变成了血一般的赤红色。
　　有着血红色眸子的吸血鬼要比青灰色眸子和指甲的吸血鬼高上一个等级，能力和杀伤力也之高出了许多，几乎是所有吸血鬼中最最厉害的一种，这一点身为猎魔人的林墨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发现真相，结果导致宋景柯的能力又有了如此不可思议的飞跃。

　　他却不知道，宋景柯因为意识到自身的危机，所以刻意费尽心机找到那个隐藏在某个秘密之处无法现身的吸血鬼之王，答应做他的奴仆为他效力，这才换取了现在的能力。

　　林墨意识到此时对方已经不同往日，自然更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右手抽出在圣水中浸泡了一夜的银刀，在左手掌心划下一条又深又长的血口，让涌出的鲜血彻底染遍刀锋，同时左手拈了符纸凝神以对。

　　这时宋景柯已经合身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直抓上林墨的面门。
　　林墨连忙仰头避过，同时右手银刀闪电般刺出。
　　宋景柯又怎会容银刀近身，连忙身子一扭避开，手中利爪却毫不停留地抓向林墨胸膛。
　　两人一交上手，林墨才真正感受到对方那不可忽视的强大能力。

　　——宋景柯的利爪距离他的面门尚有数尺之远时，林墨就嗅到一股中人欲呕的强烈腥臭之气直扑进他的鼻端，使他的胃里忽然一阵恶心翻滚，几乎忍不住就要弯下腰呕吐起来。
　　这种情况在他以前和无数吸血鬼对决时都没有遇到过的，还好林墨事先就在心里警惕，一感觉到不对就立刻闭住呼吸，否则单单是那股腥臭味道就足以让他晕厥过去。
　　但这样一来，因为不敢呼吸，动作自然而然就受到影响，一开始还不太明显，到后来就开始慢了起来，情况顿时有些对他不利。
　　林墨连忙退后几步抓紧吸了几口气，但一分心间却险些被紧随而至的宋景柯利爪在胸腹间开出一道口子来，还好林墨见机得快，及时用银刀在胸前一横，总算勉强避过这场开膛破肚之祸。
　　林墨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再度闭住呼吸，手中银刀加紧了攻势，想要速战速决。
　　但宋景柯此时已然看出他惧怕自己手指甲上的剧烈尸毒气味，故意只守不攻地和他缠斗，导致林墨有心无力，时间一长居然渐渐处在下风。

　　卫菁从两人刚开始动手时就走到大厅门口，紧密关注着两人的情况，同时也不忘警惕那位仍在轮椅上坐着的宋太太。

　　宋太太却依旧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仪态和表情仍旧是那么高贵典雅，她忽然朝着卫菁淡淡一笑，招招手道：“小姑娘，你过来。”
　　卫菁当然不会傻到真的走过去给她算计自己的机会，当下只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脚下自然是一动也不动。
　　宋太太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口中委屈地道：“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再说，我对你也没有恶意，我只是天天在家里闷坏了，想要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
　　任她说的天花乱坠，卫菁却仍旧一动不定地站在客厅门口，一双眼睛只盯着正在缠斗中的两人。
　　“你不相信我？”宋太太幽幽地叹了口气：“也难怪，在你们人类的眼里，我们吸血鬼都是残忍无比，只会害人的。可是你别忘了，以前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个情窦初开的普通小姑娘而已，我只是因为爱错了人，才被对方变成吸血鬼的。”
　　卫菁的一双眼睛仍旧盯着院中，注意力却渐渐被她的话给吸引了过来。

　　宋太太凄然一笑，又接着道：“我被吸血鬼初拥后不久又被对方抛弃，就在我伤心欲绝时景柯却出现了。他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并没有像普通人那么怕我，反而愿意为了我也变成吸血鬼。后来我被猎魔人所伤，他为了救治我，才会每逢月圆之夜去寻找至阴生辰的人的血液来供我服用，让我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卫菁听到这里，不禁有点同情起宋太太的遭遇，同时也对宋景柯的深情十分感动，这时却听宋太太又道：“其实我们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坏的，我们也不想害人，以前我们饿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吸人的血，只是会到医院的血库里偷几包血充饥，但就是这样，那些自命正义的猎魔人也不肯放过我们……”
　　宋太太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似是心情十分激动，她深呼吸了一下，又接着幽幽地道：“我们从医院偷血的时候被他们发现，缠斗中我不慎被他们至阳的法器所重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景柯也就不用害死那么多的人了……我曾经劝过他放弃，可是他就是不肯听我的……”

　　卫菁听得入了神，知不觉中渐渐地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来，直到院中传来的一声熟悉的闷哼才使她蓦然惊醒过来。循声望去，却惊见林墨左肩头一片鲜血淋漓，竟是被宋景柯用利爪在肩头爪出五条长长的血痕来。

　　卫菁不由得失声惊呼，却见林墨闪身后退，随即反手一刀将左肩上被抓过的一大片肉都削了下来，肩头伤处立刻血如泉涌。
　　这下，卫菁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林墨疼得脸色都发了白，嘴唇似也有些微微颤抖，手上却丝毫不停，咬着牙又在肩下被利爪抓伤的地方割下一刀，宋景柯却借着这个良机飞身扑上，双手利爪一起朝着林墨咽喉和胸膛要害抓去。
　　林墨连忙侧身避过，同时还了一刀，但攻势却已不似先前凌厉迅捷了。
　　宋景柯却越战越勇，一双利爪虎虎生风声势逼人，很快就把林墨逼得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