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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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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已经缓和了情绪，如往常一样，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很周到，也没对陈又诗表现出特别的关照来。
乔未对自己的猜测又动摇了。
饭局结束，乔未在微信上单独问他是不是对陈又诗有别的心思。
姜自然还嘴硬说没有，【别瞎猜，就是怕她被骗，你也一样，交朋友多长点心眼】。
【真没有？】
【没有，要是有我早说了】。
乔未信了他的说辞，回头还和陈又诗聊聊她和那个男生的近况，也嘱咐她多观察观察，别傻了吧唧人家说什么都信。
陈又诗让她放心，【我恋爱经历比你丰富！他骗不着我！】
……
紧跟而来的就是热闹的国庆。
从济州回乔未老家有一个小时的高铁行程，因为害怕国庆当天人太多，乔未放假的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下高铁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随着人流检票出站后她拿起手机准备打车。
堂姐的电话就先进来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她来车站接。
乔未随口扯了个时间，抬手招到一辆出租。
从高铁站到小区门口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大伯家的小区都是老小区了，没有电梯，幸好她没带太多东西，一个人拎着爬楼梯也还成。
这个时间，大伯一家估计都坐在客厅看电视，她抬手按了门铃。
没一会儿听到里头一个女声在问，“谁啊，大晚上的？”
开门的是乔悦，乔未她堂姐。
“小乔！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刚不还说明早到吗！”
乔未笑嘻嘻地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从车站出来，给你们一个惊喜。”
乔悦把她手上的包接过去，“赶紧进来，下班就去车站了吧，是不是没吃饭？爸妈，小乔回来了，赶紧弄点吃的。”
她大伯和大伯母两个也站起来，“哎哟，这孩子怎么不打声招呼，也好提前让你姐接你去。”
她大伯话少些，和很多大家长一样对小辈的关心都是内敛的。就看他摸着光头嘿嘿乐，说回来就行，“这么晚了，我去给你弄点什么吃吃。”
乔未说别张罗，随便下碗面就行。
等她大伯进了厨房，乔未把自己拿回来的那些东西给他们分了分，有济州当地的一些特产，有给堂姐带的口红，给大伯母买的一条丝巾，给大伯带了盒茶叶。
从她毕业以后，每回回来都带些东西，大伯母怪她乱花钱，“买这些干什么，你大伯喝什么茶不是喝，还给他花这个钱，你自己攒着，回头也在济州买套房，不然一直租房也不稳定。”
乔悦倒是没跟她客气，拿着口红迫不及待就去试了。
乔未安抚大伯母道：“也没花多少钱，这个茶在济州那边也不怎么贵的，你试试这个丝巾，等天气再凉一点就能用了。”
大伯母让她给自己系上，说着不要乱花钱，其实照着镜子也乐开了花。
大伯是这个家里的大厨，厨房里没一会儿就飘出了香味。
乔未耸耸鼻子，闻着熟悉的香味蓦然生出一股酸涩来。
长久在外漂泊的人有哪一个不想家呢。
她念叨着往厨房去，“大伯炒肉呢吧，我就吃碗面就行，大晚上就别折腾了。”
乔悦听见说：“老头乐意忙活你就让他忙呗，看着你又瘦了，他估计攒着劲儿要给你补呢。”
她这个天天在跟前杵着的，只有被嫌弃的份儿，也就乔未难得回来，两个老人从三天前就在念叨这个国庆要安排些什么菜色。
乔未在厨房门口站着看，她大伯端着架势在颠勺。
“大伯，我瞧您现在有五星级的大厨那范儿了哈，等您退休了在我们小区门口开个餐馆一定生意红火。”
大伯乐呵，“是吧，我也这么说，你大伯母非说我不是那块料，让我别想七想八。”
“乔儿你可别捧他，回头他真以为自己是了不得的大厨了。”大伯母扬声呛他。
“嘿这老婆子，真不会说话！”
大伯小声嘀咕，生怕被听去了，又要挨骂。
蒸饭速度慢，大伯炒了个肉丝给乔未做的盖面。
肉丝把面盖得严严实实地，乔未觉得好笑，“大伯，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这又没多少，看你瘦得跟竹竿一样。”
乔未真吃不下这么多，悄悄拿碗把肉挑出来些，免得浪费。
……
这晚上乔悦非要跟乔未挤在一起睡，姐妹俩关了灯开卧谈会。
“我还以为你这次会带杨成回来呢，咋样，他跟你提没提结婚啥的？”
乔未：“……”
她姐还不知道杨成劈腿了呢。
她几乎能想到她姐知道以后暴怒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说分手了。
“分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分了，没听你说闹矛盾啊。”
“有一段时间了，就是我换工作之前一点。”乔未闭着眼睛，去回想那天的事，觉得虽然才过去不久但好像那些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了，“我撞见他跟别的女的上床，我就把他甩了。”
乔悦果然反应很大，她直挺挺地坐起来，“他劈腿了？这畜生是不是找打……”
她一通输出，最后得出个结论，“下贱玩意儿，气死我了。”
乔未拉她一下，乔悦又直挺挺地躺回去，侧着身子对着乔未：“你怎么回事儿，这么平静，跟我一起骂他啊，别告诉我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
“什么啊，我是这种以德报怨的人吗。我就是不太在意了，也有点庆幸，这么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
“也对，谈恋爱发现他是个渣滓总比结了婚才发现要好。”乔悦怕她钻死胡同，这会儿又缓和了情绪，劝她，“你也别留念了，回头我给你介绍更好的，你这回回来可以跟你高中同学聚聚，说不定就能遇到更好的。”
乔悦又说了一堆，从她高中同学发散到小区八卦，又从中悟出了什么道理，教育她做人一定不能怎么怎么，乔未听着就困了，陷入沉睡之前还在想，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长姐如母。
……
国庆小长假的第三天，乔未果然收到了高中同学的聚会邀请。
他们毕业以后除了大一那年的暑假就没人组织过聚会，这次不知怎么的又有人组织起来。
跟她打电话的是她高中的同桌，让她务必要到场，乔未应下来。
聚会时间定在小长假的第五天，到了这天乔未挑了件连衣裙，又化了个淡妆。
因为是吃午饭，所以到十一点左右乔未才准备出门。
大伯母问晚上回来吃吗，乔未也不清楚晚上的安排，就答说晚点给家里打电话。
午饭的时间，多数人家都在炒菜做饭，楼道里弥漫着多股味道。
乔未出单元门的时候和一男一女擦肩而过，突然觉得他们有些眼熟，回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会儿，没想出所以然来才继续往前走。
与此同时，乔家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乔悦听见敲门声以为是乔未有东西忘了拿，径直开了门，“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东西——”
她的话在看清门外的人时戛然而止，转而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你们又来做什么？”
“谁啊——”
大伯母探头看了一眼，也跟着变了脸色，喊：“乔老大，有客人。”
乔大伯从厨房出来，看见那两人，拎起手边的椅子就要赶人，“滚！给我滚！老子没你这个弟弟！”
乔老二今天会来是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的，一声嚎了以后就跪着抱住乔老大的腿，“大哥，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啊！弟弟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救救你侄儿吧，咱老乔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啊！”
旁边的大伯母和乔悦听着脸更黑了一点，怎么有这种人呢，自己重男轻女就算了，还得拉着别人共沉沦。
乔大伯也不能真的用椅子砸人，丢开了用手去扒拉乔老二，“乔老二我告诉你，老子不认你这个弟弟，你闺女两三岁你两口子就能撒手走了个干净，咱妈死的时候你也都没回来看过一眼，现在你跟我讲是一家人！晚了！赶紧给老子滚蛋！”
“大哥！我那是有苦衷的啊！你就一个女儿，我不得为我们老乔家考虑吗，不能让乔家在我们这儿断子绝孙啊，我在外头也苦啊，抚养昊昊一个就够我们两口子奔波的了，我实在养不起两个啊！咱妈……咱妈走的时候我不知道啊！”
乔老大平时性子是极好的，认识他的人都说没见他跟谁红过脸，这时候他却是真的被气得涨红了脸，抬手就照着乔老二的脸打了一巴掌。
旁边乔老二的媳妇看不过眼，也帮衬着卖可怜，“大哥大嫂，我跟老二这么多年不回来是我们不对，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两口子没文化，在大城市里打工难啊，这么多年也没攒下多少钱，昊昊这次生病我们把所有钱都贴进去了，之前贷款买的那套房子也卖了。”
乔老大不跟弟媳吵，就一个劲儿地问乔老二有没有良心，有什么脸回来找他借钱。
乔老二扯扯嘴角，硬着头皮说：“大、大哥要实在没钱，就把老家那头的房产证给我吧，我估摸着也能卖些钱。”
那房子地基是老房子的地基，但房子乔家老太还在的时候用自己的养老金翻修过，她走之前放心不下乔未，跟乔老大他们商量过，都怜惜乔未没父母替她打算，就把那房子转到乔未名下了。
乔老大没想到他打的这个主意，抬手又要打人，他弟媳扑过来挡住了，乔老大这下就打不下去了，拉下一张脸告诉他：“那房子你别想，不是咱妈的名儿，也不是我的名儿，给你你也卖不了。”
乔老二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先回了一趟村里弄清楚了所属关系，听乔老大这么说就信誓旦旦地道：“我知道，咱妈过户给我那丫头头上了吧，正好卖了救她弟弟。”
“对啊，她一个女孩拿着老家的宅基地干什么，还不是迟早嫁出去，嫁到城里去不比住村里强吗。”乔老二她媳妇跟着说，要她说，大哥家这房子救急更合适，城里的房子更贵。
大伯母窜出来跟她掰扯，“你讲不讲良心！她欠你的！你们做父母的不替她考虑，还要抢她的东西！？”
乔老二两口子都是油盐不进的，“本来就是，男孩才能传承香火——”
“你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旁边冷眼看着的乔悦突然出声问。
乔老二一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跟你二婶说话的。”
乔老大一拍桌子，“她说错了吗？你乔老二重男轻女，我乔老大不是！你这么喜欢儿子你回去好好瞧着你儿子，我乔老大有两个闺女就够了！”
乔老二又怂了，开始耍赖撒泼那一套。
说要么借钱给他，要么把乔未名下那套房子过给他。
乔老大恨不得两巴掌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
他想不明白，明明一家长大的兄弟怎么如今差别这么大。
他们两口子离开家里出去打工挣钱的前两年还时常往家里捎钱捎东西，从乔未三岁开始就少了，后来到了六岁左右两边就直接断了往来。
家里的人还一度以为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儿，出了事了。
后来从他们一起出去打工的人嘴里知道，这两口子在外头又生了个小孩，有人知道了他们没往家里寄钱寄东西了，还跑去问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个女儿。
那个年代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他们听完就不高兴说哪儿来的女儿，他们就一个儿子，别乱说，可没钱罚款。
家里听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妈气得要跟乔老二断绝关系，写信写了，想办法通过电话，喊不回来，说什么都不要女儿了。
老太太带着孙女儿就搬进了乔老大家，也幸好乔老大会钻营，和妻子两人都有稳定的工作，养两个孩子也不吃力。
乔老大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跟老二一家不会有什么来往了。可就前不久，这人又厚着脸皮回来借钱来了，当时让他打发走了，过了个把月，又来了，才有了今天这出。
谁都不肯让步，乔老大不可能给他房子或者钱，乔老二借不到钱不罢休，双方就那么僵住了。
乔老大一家饭都没吃上就那么跟他们对峙。
下午乔未打电话来说晚上估摸也得在外头吃，乔悦躲开几人接听，让她注意安全，别玩得太晚。
乔未没察觉有异，应好。
两家人干坐着，老二两口子车轱辘一样的话来回说，就那套，他宝贝儿子是乔家的根，大哥大嫂借点救命钱都不肯……
乔悦听烦了，说：“二叔，万一就算你借到钱我那堂弟也没治好怎么办呀？我二婶这年纪不能再生一个了吧？”
乔老二可听不得这话，“死丫头，不会说话别说！你当姐姐的怎么诅咒你弟弟！再说，医生都跟我说了，做完手术就能好！”
乔悦撇嘴，“爸，你把我准备用来买房首付的钱给他吧。”
大伯母一下握住她的手，“悦儿！”
乔悦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二叔得写个书面的东西给我，以后不管你们如何，都不会找未未给你们养老，也不会让她承担赡养的义务，写完按手印。”
乔老二两口子从来就没觉得还能靠女儿养老，他们的认知里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当即一口就答应了。
乔老大黑着脸，和乔悦对视，见她轻轻点头才不高不兴的应下来。
等乔老二两口子签完了保证书，就从手机上给他转了十万块。
乔老二媳妇儿酸溜溜的说：“大哥对女儿可真好，准备这么多钱给她买房呢。”
乔老大黑着一张脸，“赶紧走，别再来我家，看见你们我难受。”
乔老二还说：“我们记得大哥的救命之恩，回头等昊昊好了，我领他回来跟你们道谢。”
他们说着就准备离开，那头乔未同学聚会却因为某两个人喝多了闹起来，不欢而散。
她才给乔悦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这头就突然出了事儿，不过也好，外头还没家里吃饭舒服。
乔未哼着歌儿上楼，快到家门口又在楼道里遇到早上那两个人。
她站定了从下往上看他们，越看越眼熟。
他们倒是一无所觉，从她身边就走过去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