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的降维打击》妄宁

29、戏剧性冲突

　　沈彬站着看扣分榜的模样是笑着的，好像还有点羡慕。

　　“同桌，早恋什么滋味？”秦述也没谈过吧，啊，消息里没提过呢，不过倒是长得比他更蓝颜祸水，这让他看了都要动心的相貌，女孩子们真的能放过吗？

　　“这话你问杨乾东。”

　　“唉，他这不是失败示范吗，我需要甜甜的例子。”

　　“那你问我有用？”秦述指着自己说，“我，像是会甜甜的例子吗？”

　　沈彬心里一乐，“校霸看起来的确不甜，尝起来应该是麻辣鸭脖味的。”

　　秦述不管他自言自语，心想他的味道沈彬尝个毛，要麻辣味的他也是印度辣椒，辣死他得了，省的一张嘴天花乱坠让人心烦。

　　“不是嫌外面冷吗，不提步上楼？”秦述已经走过去一块了，沈彬朝他一笑，有些东西好像已经冲破了，轻快了很多：“这就来。”

　　怎么评判早恋这件事呢，大概要先建立在“恋”这个字上。没什么见识的时候，觉得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是吸引人的第一基准，再后来是性格和做派是否契合，冥冥之中错过很多，因为“早”而否定“恋”，又因为“早”而憧憬“恋”。总想从世界上找这么一个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看一样和不一样的世界。

　　秦述很烦躁，对，他现在就只能用烦躁来形容。沈彬一路上说的话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要是换个女孩子过来陪他走一遭早就以为这是什么告白前情了，但当事其实就是个显得发慌贫得要死的人。

　　这会儿更值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大多数学生选择出来透口气，第三节课就是用来赶作业的，二氧化碳超标容易直接睡过去。不过秦述是个例外，他不喜欢趴在栏杆上，所以很少看到夜晚楼道里的场景，很多男女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子笑起来。

　　沈彬走在他身边，四层楼一转眼就到了，一下子撞进教室的亮光里反而有点不适应，秦述进去，差点坐回原来的地方去，发现靠窗那位不是沈彬。

　　沈彬已经在看黑板上写了点什么了，“亲爱的潘老师又要收卷子，我恨……”然后看到他同桌和善的目光，“我当然积极配合，先做英语卷子，保证分析妥当。”

　　其实他只是想说，我恨英语，但是当着英语课代表的面无疑是在打脸。

　　秦述没理他，整理了下桌上的卷子，顺便问了下新前桌有没有其他作业。

　　沈彬的英语题整整写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因为要写很多分析，拿着版英语指南和英语词典就开始翻翻翻。到第三节晚自习下课后二十分钟才想起来要找人给张一腾捎作业，又在便签纸上凭证记忆写了一通，把他的练习册和卷子塞书包里让耿玉智帮忙带回去了。

　　忙完这些就离清校铃不远了，整个一班除了他和秦述都是住校生，还得洗漱，最后那几个也到了收尾开跑阶段。

　　跑校生嘛，就很任性了，卡点出校门都是常态。

　　“瞧瞧，我说到做到吧，我这回每个阅读理解至少标注了五处解析，完形填空都把语法一字不落写上了，够义气吧。”沈彬在秦述眼前招摇着英语卷子。

　　“你学英语又不是给我学的，这么得意。”秦述两指夹住卷子，看到沈彬这人才在卷子上边把“take”的短语来了个一锅炖，阅读理解倒真分析了，就是查的生僻字很多，还把意思造了个句子。

　　比如“scrabble”造句意思是“我在情感泥淖里苦苦寻觅”。寻觅个毛线，明明都是自己拒绝的，说的就和真的似的。

　　“是给你学的啊，我又不像你一样有一颗热爱英语的心。”秦述这个丧心病狂竟然看英文新闻合辑，把他当阅读理解来做，140它不香吗，这偏科能不能有个限度！

　　“你给我学的每次平均一篇阅读能错一道，那还真的难为你了。”秦述把试卷还给沈彬，却莫名觉得他们这状态就是不对。

　　沈彬说话虽然不着调但就是男生之间调侃加半开玩笑，但是他开不起，总是被沈彬的话一点就想炸毛，除非封了他的嘴，不然这股子劲过不去。

　　“打个商量？”秦述也开始收拾书包。

　　“什么？英语吗，没商量，又不是短时间就能被英语之神附身。”不装惨的话也到不了140，问就是没语感，一时强求不来。

　　此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这两个绿牌跑校生。秦述正经地和沈彬说：“不是这个，就以后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喜欢当真。”

　　啊啊啊？我去，沈彬满脑子都在回想他之前说了些什么，不对，那些话能不能当真大家都听得出来啊，哪有人当真的。他就是觉得大家都当成玩笑才敢说出来，男生嘛，文字游戏都是幽默的必备品。

　　“同桌，说清楚，你把什么话当真了，我给你解释一下，相信我，我什么都可以解释！！”沈彬手忙脚乱，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他说了啥，今晚……月色真美？卧槽，不是这句吧。

　　秦述瞪了他一眼：“以后朝我说大白话，我轴，要清校了，没时间磨蹭。”

　　沈彬跟着秦述检查窗户，关上灯关上门之后还是一阵眩晕，总觉得没法淡定下去，但哪个男生能把那种话当真啊，估计是其它的，搞毛啊，到底哪句。

　　沈彬直接闭麦了，秦述倒不很适应：“没让你不说话啊。”

　　“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唉，总之抱歉了。”沈彬小声说了句。秦述没正经回他，姜莉把见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的就顺便把沈彬捎回楼下。

　　“怎么了，和沈同学闹矛盾了？怎么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姜莉把衣服放好，打开微波炉，里面热了点粥。

　　“没闹矛盾，就是……没事，真没事。”秦述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反正就是心里乱乱的，想找个突破口还发现是个死胡同，干脆少交流更有效。

　　聂航这几天都在补之前落下的笔记，让沈彬给他画了些值得做的题，总算有了之前的模样。由于恢复原状的聂航是个话唠，自然和沈彬两个人聊的也好。

　　秦述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熟络的关系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更加奇怪，沈彬每次想开口后来又闭嘴，日子不尴不尬的。也会觉得对抄写沈彬试卷这件事情不好意思起来，所谓无功不受禄，他凭什么一直接受沈彬的好

　　沈彬自那晚后有意识地少接触秦述，不怎么逗他了，段子说的好“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秦述赞扬他理解他不代表他就招人家喜欢，他都正儿八经说不喜欢被开玩笑了，他总得知趣点。

　　秦述是个很能忍的人，不到实在解不出来，是不会问沈彬题的，这一点是聂航一直想不透的，趁着沈彬去厕所，聂航凑过身子来问道：“述哥，光我一个人占着沈哥挺不好意思的，述哥你不分分资源”

　　秦述看了眼手中的题：“自己解出来的记得清楚一点。”

　　校霸传说其实和秦述整个人气质不符，这是理复一班两个月相处下来后共同的想法，男生夜聊的时候也会提到，秦述就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当初的事情是不是谣传太厉害了。

　　但也有人扒出之前的朋友圈说秦述确实把人打折了，而且根本拉不住，有短视频为证。

　　“聂航，你有沈哥就够了，能把述哥留给我吗”杨乾东去接了趟水就发现聂航拿题问秦述了。

　　沈彬从后门进来就看到了这奇妙的三角氛围，也没插话，在后门待到上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交流变少的缘故，两人之间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堵墙，连杨乾东都有点发毛，“腾腾，沈哥和述哥是吵架了吗，怎么冷得和腊月一样？”

　　张一腾朝着背后看了一眼，也不清楚，“沈哥应该不会跟人产生矛盾，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想活着就别吱声哈。”说着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周六晚上用来考理综了，众人已经习惯了老师把晚自习当考试的把戏，理综考试三小时，没有比晚自习三节连起来更适合的选择了。

　　“不准交头接耳，你们没有期中考试，但在十二月份有一次全市统考，算成二轮复习的检测，二轮马上就要结束了，该紧张起来了。”几个老师在三个理复班之间来回巡视，理综卷子和答题纸像个小册子一样厚，叠成一沓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九点五十收卷，九点半的时候沈彬就有意识的把物理大题的答题纸放在左胳膊下面，过一会儿见秦述在化学大题上耗上了，就把化学答题纸朝上放着。

　　“同桌？”秦述把身子压得很低，草稿纸上不知道抖得那么厉害是在思考什么，他也没得到秦述的回应。

　　“秦述，我写完了。”沈彬又把答题纸往左边捅了捅，已经要碰到秦述的答题纸了。

　　“我不看。”秦述呼了口气，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没事，你看……”沈彬还在执著，秦述却静不下来了，把沈彬的答题纸直接乱糟糟推回他的桌子上。

　　沈彬有点懵：“怎么了？”

　　秦述左手抓着自己的草稿纸，好像要把它揉碎。

　　“你……”沈彬拿笔轻轻碰了碰秦述的胳膊。

　　“你有完没完！”秦述拍了下桌子直接站起来，凳子在瓷砖上划出不小的声音，前排的人纷纷回头。

　　“秦述，考试呢，坐下！”刘爽在讲台上抬头，却看见秦述直接收拾了下卷子往这边走来。

　　“做完了吗就交，还有十分钟，不是正规考试，继续回去琢磨。”刘爽试图让秦述退回去，但秦述根本不吃这招，试卷砸到讲台上就从前门走了。

　　刘爽还要说话，沈彬打住了他：“老师，我去。”说着从后门冲出去，听到秦述应该是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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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成熟，十九岁啊，反正就是藏不住心思还横冲直撞，不确定又矛盾，奔三之后就好了，权衡利弊又无趣的生活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