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星星》实化十说

120、番外三：贺闫X秦泽恩

　　17岁贺闫觉得他爸是个混账，他妈是一个讨命鬼。混账打了他一顿，用他吃饭的钱来买酒孝敬自己；讨命鬼把藏在房间地板夹缝的钱搜刮一空，沉迷赌博。

　　他就是混账和讨命鬼的所生的不会赚钱的垃圾。他也觉得自己就是只苟且偷生的臭虫，成天生活在脏乱的长街，和蟑螂老鼠呼吸着同样污浊的气体，人是又脏又臭，他也想过一了百了，但他怕死，还是算了，回头得过且过活着呗。

　　贺闫就真的活成了一个小混混，和一些无所事事的学生仔拉帮结派，你不去找麻烦，总会有人找你麻烦。

　　“卧槽！这群辣鸡就会挑贺哥受伤的时候来找事！”

　　“贺哥！你先走，我们给你打掩护。”

　　一群皮糙肉厚加纹身的小混混聚了过来，拿着棍棒，个个都不是善茬。

　　这群混混领头之前拦路抢劫一个女生，被贺闫看到，出手教训了一下。贺闫难得做好事，没得到感谢，女生连钱都不要直接跑人。他把钱交给警察叔叔还被当成小偷，他明明就是个纯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国家的好公民，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工地上其他工作人员作鸟兽散，贺闫穿着工人装，带着小黄头盔，脸上大片青紫未消，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来，不在怕的！”

　　说着，贺闫冲上去给了领头的一拳，手长腿长的少年抬腿给了侧手边的人一脚，尽往人的命门里踹。

　　小弟们也加入了战局。

　　拿着小刀的混混刺向贺闫，贺闫拿手一抓，表情狠戾，无视滴血的手，抬脚把人踹出去，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了这群怕死的小混混，小混混领头扔下“給老子等着”就带着还清醒的小弟跑人。

　　“没骨气！”贺闫猝了一口血，抬手一擦才发现血已经止住了，他留下小黄帽，烦躁抓了一把头发，工作又丢了，“走！别打扰人工作！”

　　“贺哥，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附近所有的工地都做遍了，也没有一家正经店铺愿意让俺们打工，愁！”

　　贺闫身上多多少少带了点血，他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有在长街，这条街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多少人在意。贺闫装得一本正经，悠悠道：“我们还有学习，是时候回学习看看和蔼可亲的老师和团结友善的同学们了。”

　　小弟们：“……”

　　他们贺哥自己就是个学渣，是什么让他觉得学习对他有好感？老师和同学们哪一个不是见到他们几个就躲，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直到后来，小弟们才知道，是爱情糊了贺闫一脸。

　　“前面怎么这么热闹？”贺闫余光看到了前面围着男男女女在起哄。

　　“贺哥你白天一直在工地还不知道吧，几年前搬来了一对母子，那个母似乎有点精神不正常，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拉着孩子出来找一个叫江平的人，有时候只穿着内衣出门，她就这样可以找上一天。”

　　贺闫“哦”了一声，顿时没了兴趣，抬眼的瞬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小小的男孩被一双手死死掐住脖子，他一眨眼，又被起哄的人群挡住了视线。

　　小弟的话还在继续：“其实她也挺可怜的，一看就是一个被渣男抛弃的痴情人，更可怜的是那个孩子，只有母亲可以依靠，但精神不正常的母亲自己都照顾不来，又怎么照顾自己年纪还小的孩子？而且啊，这个母亲有时候发疯还会暴打孩子，想把孩子掐死，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活到……”现在。

　　“你！去救人！”小弟听到这话“啊”了一声，贺闫赶鸭子上架，直接把人踹出去，道：“别废话，把那小屁孩带过来！”

　　“……贺哥又要做好事啦。”

　　。。。

　　贺闫提着小屁孩的领子，觉得这小屁孩也太轻了，不哭也不闹，跟死了差不多。

　　“小屁孩，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字？”贺闫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像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这么小只，可能还不会说话吧。”小弟一拍额头，没眼看自家贺哥笑得像某疯狂科学家。

　　走了有一段路，贺闫才将人放下，小孩似乎才反应过来贺闫的问题，咿呀了一声，清脆的童声没有起伏，断断续续说：“……四、岁……江……小安……”

　　“卧槽！”贺闫和小弟齐齐吓了一大跳，小孩骨瘦嶙峋的，过肩的长发，及眼的留海，苍白的面容，阴沉沉的，像个鬼童阴森森地盯着你看。

　　“小屁孩啊，我救了你，你怎么还吓人呢？你妈……”贺闫突然闭了嘴。

　　江小安歪了歪头，似乎不懂贺闫为什么说这话，又为什么停下。

　　贺闫怜悯地撸了一把江小安的脑袋，说：“以后贺叔叔罩你！”

　　“哇，贺哥，你这明摆着占人家便宜……”

　　贺闫一瞪眼：“我大了小屁孩一轮多一个生肖，不该叫叔？”

　　“……你赢了。”鸡毛大点事还计较。

　　贺闫所在的高中很普通，学费便宜，他想着起码得有个高中文聘，反正以后都是出去混，也要做个有文化的小混混。

　　他爸他妈也都混，明明不喜欢对方，只是搞搞，当初他差点被打掉，还活着的外婆硬逼着人生下来，好歹是一条命，也就外婆疼他了，因为有外婆，他才长成现在的根正苗红，只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外婆被来向他爸妈讨债的高利贷吓晕，然后一觉不起。

　　他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个错误，年事已高外婆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他还没有报答，人就没了。

　　那对混父母现在都是各过各的，偶尔想起他就是来要钱，迟早会来要命。

　　从外婆那听说了俩人那点屁事儿，他变得不相信真情实感，电视里演的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直到他遇到了秦泽恩。

　　气质温润的青年脸上经常挂着笑，举手投足也是赏心悦目，清亮的声线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贺闫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看着这个人，他可以把自己不值钱的命丢了。

　　有时候，喜欢突如其来，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听搜集情报的小弟说秦泽恩是一个月前转学过来的，人年纪小，比同龄人小四岁，跳级上来的，学习好，无所谓在什么学校，而且高三一结束就要出国读书，来去匆匆。

　　秦泽恩脾气温和，待人处事多以礼貌，外形又好，深受同学喜欢。秦泽恩对每个同学都是一样的态度，包括他，贺闫知道秦泽恩这是在和同学保持距离。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喜欢人家。

　　贺闫每天就这么盯着人傻笑，看到江小安被人欺负，他用傻笑就把欺负人的小屁孩吓跑。

　　然后他经常巴拉巴拉地和江小安讲一堆，他觉得反正人也听不懂，他只需要一个安安静静，不会大嘴巴的听众就行了。

　　其实贺闫说罩着江小安就是一时兴趣，刚开始也是觉得这小孩挺可怜的，伟大的同情心泛滥，稍微照看下人，别让小孩那么早死。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人说那么多，还教人一些打架的技巧用来自保。到最后那么看重人家，把人当成了比有血缘关系还亲的亲人。

　　。。。

　　秦泽恩转学过来一个月，期间经常可以感受到各种视线，抱着不同的目的。

　　其中有一道视线火热又纯粹，他能察觉到这人对自己有一定好感，即使人是偷看，这偷看的技术不行。他也听说过贺闫，经常旷课打架，和小混混是一类人。

　　也许是贺闫的视线太明显，所有人都知道了秦泽恩被盯上了，有同学会‘好心’提醒他注意安全，秦泽恩只是微微一笑，不甚在意，这些个人的‘好心’不值一提。

　　秦泽恩没过多在意，不管为人如何，只要他不动手，只是一时好奇的好感也坚持不了多久，估计很快就会放弃，多看几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头一次觉得自己想法简单，秦泽恩发现到学期末了，贺闫的视线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直白，似乎发现自己没在意，人也不躲了，就在一边看着……没有实际行动。秦泽恩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本来以为暑假不会见到人。

　　秦泽恩暑假宅在家里学习，偶尔会出门。这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被混混缠上，秦泽恩忍无可忍，在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阵狂风，人带起的。

　　带着苹果头套的人从一旁闪出来，不由分说就就开打，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混混揍晕。苹果头套掌心放在拳头面上，什么话也没说，定定看了秦泽恩两秒，跑了。

　　秦泽恩知道这个人是贺闫，这是做好事不留名？真傻，苹果头套好丑。

　　情不自禁的，秦泽恩勾起了嘴角。

　　心跳频率同步。

　　在高考结束后，贺闫终于鼓起勇气告白，没有新意地将人约到了体育馆后面。秦泽恩答应赴约，想看看这人怎么说。

　　“我没颜没钱没房没车，我只能给你我的忠诚和这条不值钱的命。”贺闫闭上眼睛大声喊完前一句话，似乎用力了所有力气。

　　他睁开眼睛，浓密的情愫在眼中化成了点点光，默默的关注和行为，变成言语，嗓音是这个年纪没有的低沉，庄重又认真，声音不大，他说：“秦泽恩，我很喜欢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

　　“好啊。”秦泽恩眉眼弯弯，他一直在等着贺闫的告白，毕竟谁先喜欢上就输了，“我们交往吧。”

　　“哦。”贺闫以为会被拒绝，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转身的动作一僵，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

　　秦泽恩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继续说：“不过你可能得等我，因为我明天就要出国了。”

　　“等多久都可以！”贺闫感动得红了眼圈，情绪有些自控不能，“现在……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秦泽恩张开双臂，一下就被高自己半个头的贺闫揉进了怀中。

　　离开前，秦泽恩和贺闫同床而眠，聊了很多，互相知晓了对方的情况。

　　秦泽恩从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和常人不一样，他很早就和家人坦白，父母无法接受，他选择离家，和家里断绝了一切联系和来往，只有外婆外公愿意理解他，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