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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别企图走进我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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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劲过后,冷静下来的沈悦苓想起了原书剧情,梁亦好像有一支自己的神秘力量。
是他爹当初建立的一个江湖门派,后来让梁亦给发扬光大了。
门派以暗杀为主,并且名扬天下。没记错的话,好像叫做万滴落。取名万滴血落的意思。听着就毛骨悚然。
万滴落之所以名扬天下,是因为这个门派全员皆暗杀高手,精英中的精英。
想想,全门上下几千人,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做到让一人三更死,绝不拖到五更亡。死后还没有任何线索,有的甚至都查不出死因。
这就好比,只要一个人的仇家找了万滴落的人来杀他,基本上就跟等死一样,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样一个谈虎色变的组织,也是每个争权夺利之人想要得到的势力。
他蛰伏在侯府,是为了借用沈侯爷的侍卫身份,便利查找害他父母仇人的消息的。
查到了仇人的信息,他应该就会离开这里了。
所以,若想要一直平安无事,她就得想办法给他创造便利条件,让他畅通无阻的去查探消息。
他平日里做侍卫,执行任务时,有大把的时间能与万滴落的人暗中联系。
可现在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后,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是阻碍了他吗?
这可不行啊!
沈悦苓站起了身,双臂环胸绕着屋子走,她得想办法给梁亦制造外出的机会啊。
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跟梁亦一起出府,再找时机让他单独行动。
打定主意,沈悦苓欢快地出了屋门。却看见欣长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跟一个小丫鬟说着什么。
小丫鬟长着一双笑眼,看着梁亦脸颊绯红,双目含春。看来摘掉面纱的大反派,很容易让女人动心。
若是他借机找到了真爱,或许还会延缓他黑化的进程,那她的命,岂不是更有保障一点。
思及此,沈悦苓没有打扰他们,刚想向门后躲一躲,两人便结束了谈话。
那个小丫鬟点头应下他什么事情,然后抬眼看见了沈悦苓,赧然垂首,转头快速离去。
梁亦看着丫鬟的模样,回头一望,正瞧见立于屋廊下的沈悦苓,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抬步走了过去,问道:“不疼了?”
“嗯,不疼了,你手没事吧?刚刚那杯水,很热。”
梁亦将手背在身后,无所谓地说:“没事。”
那么热的水,估计是刚烧开的,怎么会没事,况且他这动作还有点欲盖弥彰。
沈悦苓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梁亦不设防的情况下,虽软弱无力,但借用了小擒拿的手法,一把拽过他的手臂,顺势抓住手腕,摊开了他的掌心。
手掌果然一片通红,还有几个水泡。
“这都烫伤了,还说没事?”沈悦苓皱紧了眉头,传了丫鬟拿来了烫伤膏。
本想缩回手的梁亦,待看见她满目的担忧与自责,一时没动作。只轻声说了一句:“这不算伤。”
沈悦苓拿着烫伤膏,细细给他涂抹着,小心避开了水泡,怕弄破了引起感染。
虽然前世大大小小的伤她没少受,也不是很在乎受点轻伤。但这是他为了自己弄伤的,自责与亏欠感让她不能视若无睹。
用纱布缠上了烫伤严重的手心,沈悦苓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对上他的双眸,竟然不再是漆黑阴鹜,而是朗若星辰。
本就是日月分明,眼角略微外翘的瑞凤眼。平日里阴戾凶狠惯了,只注意到眼里的杀气,忽略了眼型的秀美。
今日这一眼,让沈悦苓知道了什么叫美目盼兮,什么叫眼若水波媚。
“看不够了?就这般喜欢我?”
“?”
沈悦苓脸刷地通红,慌忙移开了视线。这是第二次看他看出神了,以前她也没有花痴的毛病啊。
“别企图走进我心里。”
“啊?”沈悦苓用手扇着风,企图快速散去脸上滚烫的热度,冷不丁地被他这句话弄懵了。
梁亦垂了眼眸,看不出情绪,但是语气很沉,仿若置身黑暗里,见不得光芒。
“我不会接纳任何人,不用在我这白费心思。”
沈悦苓立即理解地点点头,她懂,反派大佬为了复仇而生,莫得感情。他肯提醒自己别对他动情,就是他对她最大的善意了。
“我明白,放心吧,我这人心大,喜欢人快,忘的也快,没准明天就不喜欢了呢,不用担心。”
梁亦缓缓抬头,微皱的眉头,加深了眼里的不悦:“明天就不喜欢了?”
看出了他神色不对,沈悦苓连忙往回找补:“呃…就打个比方,就是为了让你放宽心,别有压力的意思,即使你有一天辜负了我,我也不怪你。”
梁亦收回了目光,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淡淡,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要不你陪我出府转转吧。”沈悦苓主动转移了尴尬的话题,得到梁亦的首肯。
此次出府,沈悦苓秉退了左右,只与梁亦一起,好给他制造机会与人联络。
而梁亦对于她只与自己单独出府,理解得就不一样了。
“你若想与我单独相处,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沈悦苓虽然对他头半句不敢苟同,但是琢磨着后半句,猜测到他应该是要去与自己人会和了。
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去他提议的地点。
两人乘着马车,向梁亦说的地方驶去。
马车上,梁亦看着掀起车帘向外看的沈悦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你都不问我去哪,就由着我带你走。就不怕我害你?”
沈悦苓放下车帘,诧异地回头,蓦的一笑:“你若是想害我,在府里有的是机会,还用专门出来?”
“也许,在侯府不便呢?”
“你不会的。”
若是别人,或许她还有顾虑,但是他梁亦是谁啊,可是狂放不羁的终极大boss!想杀人,还分地点吗?
没道理动了那么多次杀机都没杀她,在刷了好感值之后还想杀了她。
“你就这么信我?”
“信!”
梁亦眸光微动,觉得她巧笑嫣然的样子,犹如此时街边绽放的春桃,娇美纯净。这笃定的一句“信”,自此烙进了他的心底。
马车停靠在扶央河畔。
扶央河的名字由来,是起因一河之遥的对面便是距欲阳国最近的诸侯国,扶国。
临央城是欲阳国的皇城,中间的这条河,便自两地各取一字命名的。
扶央河不仅承担着运输重任,岸边还开展了娱乐项目,画舫。
画舫相当于水上青楼,在岸边常见艳丽妩媚女子,甩着手绢招揽客人的场面。
沈悦苓嘴角抽了抽,斜眼看了看一身坦然的梁亦,也镇定了心绪。
神秘人物的接头地点,大多选在烟花场所,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梁亦阔气地包了一整条画舫,而且驱赶了船上的女子们,独自与沈悦苓上了船。
画舫上,除了船夫外,再无第四人,导致沈悦苓仔细看了船夫好些眼。可怎么看,这船夫也不像是万滴落的人啊。
直到被梁亦拉了手臂,她才收回了目光。
沈悦苓不禁纳闷,这船往水上一行,便属于密闭空间了,他要怎么跟人接头?
她往船下看了看十分平静的河面,猜测着,难不成会从水里冒出来?
可若是真在这船上接头,她不就撞破他的秘密了?那自己还能活着下船吗?
沈悦苓心里徒然一紧,之前的信任荡然无存,悔不该跟他上船。
画舫两边是宽阔的甲板,中央是船屋。屋内有茶具,吃食。梁亦端坐在沈悦苓对面的蒲垫上,素手烹茶,一时茶香四溢。
沈悦苓却没有半分品茶的心思,她一心琢磨着他待会想怎么避开她去接头。
最好的应该就是迷晕,差一点的是直接敲晕,最不济的便是直接灭口。
沈悦苓深吸了口气,觉得还是迷晕好点。她主动接过梁亦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杯中茶。
等了等,除了舌头被烫到以外,却没有丝毫晕眩感。
难道迷药不在茶里?沈悦苓又拿起案几上的吃食,糕点瓜果小菜,挨个尝了一口。
砸了咂嘴,还是十分清醒,甚至还有点好吃。
“你饿了?”
梁亦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完了,没有迷药。看来最好的那个选项他没选。那接下来,就希望他只是敲晕自己,千万别杀人灭口啊!
沈悦苓一脸悲壮的神色,让梁亦疑惑不已,“怎么了?哪难受吗?”
“我想下船……”沈悦苓半晌憋出来这句话,那表情,都快哭了。
突然船剧烈晃动了一下,外面咚地一声,好像与什么相撞了。
梁亦刚想出手拉沈悦苓,却见她灵敏地向一旁躲闪,茶炉中的滚烫的水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外面起了吵嚷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齐起身朝甲板走去。
甲板上,船夫正与另一艘画舫的人理论着。原来是对方的一个公子哥喝醉了酒,非要自己划船,结果撞上了他们的船。
对面船上五个富家公子,沈悦苓一个也不认得,但他们好像都认得她。
“呦,原来是沈二小姐啊!”
其中一个最清醒的青衫公子,冲着沈悦苓笑道,语气还算客气。
“谁?沈悦苓?名震临央城的倒贴千金?哈哈哈~”喝得酩酊大醉的划船惹事的公子指着沈悦苓放肆地嘲笑着。
他身旁的歌妓许是新到临央的,贵人没认识全,只知道这公子是权势滔天的福贵人,所以也跟着笑问道:“什么倒贴千金啊?”
醉酒公子捏着歌妓的脸笑得猖狂:“倒贴千金你都不知道啊?就是二皇子不喜欢她,她追着人家后屁股跑呗!”
闻言,歌妓也跟着娇笑连连,其余四人却不敢笑。
沈家虽然是商贾出身,但是商贾封候的在欲阳国可是独一份。
势力不说遍布天下吧,至少也触及各行各业,朝廷官员,世家大族,好多都与沈家沾亲带故的。
这沈悦苓娇惯得几乎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就可见一斑,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
四人纷纷劝说道:“袁三公子,你醉了,快回去躺会吧。”
“沈二小姐,对不住了。”
四人的求生欲让袁三公子气愤不已,觉得扫了他的脸面,“我没醉,我知道那是沈悦苓,你们忌惮丰国侯府。我不怕!我爹可是镇远大将军,你们惹恼了我,让我爹都给你们平了!”
几人这么一闹腾,沈悦苓想起来了。
这个袁三公子袁琦睿,是书里的一个小炮灰,他爹是二皇子党的,他与严瑾程交好,算是严瑾程的小跟班吧。
所以他对自己这么大成见,可见,严瑾程平日里,没少在他的那帮走狗面前羞辱她。
突然,袁琦睿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嘴,手中的酒瓶摔落在甲板上。酒瓶四分五裂的碎片,也没有掩盖住,同时落在地上的一颗大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