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灵之缘起生烟》净深缘

52、生日

　　司冰烟这天睡得特别沉。
　　博安安和离萝、宋雨尤醒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早餐，谁也不敢直接去打扰两人。
　　席缘醒来后直接出了房间，她的手脚很轻。
　　客厅沙发上的三人挺直地得整整齐齐，看到席缘后仿佛抓到了救命草。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10点。
　　席缘二话不说进了厨房，博安安三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一会儿瞧瞧主卧，一会儿瞧瞧忙碌的席缘，博安安和离萝时不时进去帮忙，宋雨尤坐在沙发上清理菜叶。
　　等到奎克和加利过来的时候，三人终于忍不住了，几次被席缘劝阻。
　　烈日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所有人都已经用完了午饭。
　　博安安在沙发上坐立难安，她从没想过席缘竟然会不叫司冰烟起床吃午饭。
　　“不行！我要去看看姐姐，姐姐平时怎么会平白无故睡这么久！？”
　　席缘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到窗外。她没有继续阻拦，轻轻坐到宋雨尤身旁，点起香烟，嘴角微微划出一抹笑意。
　　宋雨尤一愣，挠挠头。
　　“师父…你不担心吗？”
　　席缘淡淡一笑。
　　“恩人？…”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语气平缓而随和。
　　“等冰烟睡醒后，我再跟你们慢慢解释。”
　　离萝看了看宋雨尤，两人疑惑地摇头。
　　进了房间后，博安安静静地跪在床沿边，满脸慞惶地觎着那人沉睡的面庞。
　　她轻轻地呼唤。
　　“姐姐…”“…姐姐？”
　　司冰烟一动不动，睡得倒是十分惬意。博安安更加惶恐，抓起司冰烟的手腕儿继续呼唤。
　　“姐姐，你还好吗？…姐姐？”
　　她似乎听到了呼唤，嘴唇微微动了下，双眼依旧紧闭，脸颊上却浮现出甜蜜而妩媚的笑容。她闭着双眼侧着身子，用手温柔地拽住另一只手上的那芊芊玉手。
　　博安安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皇无措地想要把手收回来。
　　“席缘！我累得都不想睁眼了！不要把手收回去！我要！好好护着它！”
　　博安安无法从司冰烟手里挣脱开，她满眼诧异地望着司冰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被她温柔地抚摸。
　　朦胧中的司冰烟双眼一下睁开。
　　“姐姐！…”屏息的博安安终于得到解脱，兴奋地望着她。
　　司冰烟条件反射把博安安的手放下。她迅速缩到被子里，紧紧拽着边角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简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安安！怎么会是你？”
　　博安安先是一愣，然后同样条件反射地把身体往后退，直到肩膀碰到席缘。
　　司冰烟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瞥了瞥席缘，然后难为情地再次缩了进去，连一点发丝都没有留在外面。
　　“安安，你不用离冰烟这么远，她现在很健康！”席缘温和地安慰博安安。
　　“可是…”
　　席缘捂在博安安耳朵旁低语几句后，博安安就不可思议地出了房间，她礼貌地把房门合上。
　　席缘弯腰停在司冰烟被子外边儿。
　　“司老板，刚在做了什么羞耻的事？都不敢出来见人了吗！”
　　女人在被子里挣扎，身体扭过去扭过来。
　　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衣…服…”
　　席缘从柜子里取下司冰烟的衣服再次弯腰。
　　“衣服我拿来了，起床吧！”
　　司冰烟裹着被子盘腿坐直了身子，脸上红通通一片。
　　她小心翼翼用被子在胸前，然后伸出右手准备接过席缘给她取出来的衣裳...
　　望着她羞涩局促的模样，席缘脑子里也打起了鬼主意，她把衣裳高高举在半空不让司冰烟轻而易举拿到。
　　本就觉得羞耻的司冰烟被席缘都弄得气急败坏，跪立起来一把揪过衣裳，然后怒目而视。
　　被子顺势滑落。。
　　席缘跪在床沿边儿紧紧将她搂紧怀里。
　　“司老板！你还没回我话呢？”
　　司冰烟红着脸尝试从席缘怀里挣脱开，奈何彻夜缠绵的身体至今还处于放软状态，也并非是真的抗拒，只得顺了她的意。
　　“都怪你！”
　　席缘眼珠一转，似乎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冲着司冰烟狡狡一笑。
　　“怪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司冰烟不可置信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嘴里还念叨着。
　　“要不是你昨天晚上…我怎么会把安安认错！”
　　席缘倒是更加装腔作势起来。
　　“噢！～这样啊！～那以后我还是淡定点儿比较好！激动不得！”
　　她的言外之意司冰烟自然是心底里明白，冲着席缘再是一瞪，佯怒，“不准！”
　　席缘笑得温柔，自然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娇嗔道。
　　“起来了！～我的神明大人，你都睡了那么久，大家很担心你的！”
　　司冰烟借力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环在席缘腰身伤，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早安！我的信徒！”
　　两人黏黏糊糊地出了卧室，等在外面的五双眼睛木杵杵地望着她们。
　　房间灯光被调暗，所有人围在小茶几前，席缘盘腿坐在地垫上，司冰烟坐在席缘双腿中央。
　　茶几上留下的卷饼还是热乎的，席缘一只手搭在司冰烟肩膀上，一只手举着卷饼投送到司冰烟嘴里。
　　“芙琳，芙兰。”，“雨尤”
　　宋雨尤朝她点点头唤出阿尔法，三个小家伙漂浮在房间上空，整整齐齐落出三块光幕，光幕上显示出的图案一模一样。
　　博安安望着图案，脱口而出。
　　“是七宝！”
　　席缘扭过头，满意地朝博安安点头。
　　“安安聪明！”
　　目光环绕了所有人，她解释说，“佛典里记载，转轮圣王出现时，七宝就会随之出现。如果这些图案的讯号是由神像发出的，那很大可能，就是转轮圣王已经出现！”
　　离萝思蹙，疑惑道，“恩人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找净土了？找转轮圣王吗？”
　　席缘摇头说，“现在应该找不到了。”
　　“为什么？不是已经有预兆了吗？”
　　宋雨尤对这些神学总是茫然不知，反应总是会慢许多。
　　“你们先停停？为什么你会觉得之后我们不找净土非得找那个什么转轮圣王呢？”
　　席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瞄着宋雨尤无可奈何的摇头，然后又温柔地看向司冰烟投喂。
　　离萝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宋雨尤。
　　“你能不能多看看书啊！…亏你还是库斯卡的顶尖学员！”，“转轮圣王是最接近佛祖的人，找到净土的概率肯定会比其他线索大很多啊！确切地说，只要找到转轮圣王就能找到净土，明白吗？笨死了！”
　　宋雨尤倒是孜孜不倦起来，微微朝离萝点头。
　　“那这个转轮圣王既然出现了，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她把目光投向席缘。
　　“这个你得问问冰烟了。”
　　“司老板？”
　　“姐姐？”
　　司冰烟一下从席缘胸前坐直身躯，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我都说了那不是转轮圣王！不可能是！这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推测！”
　　席缘面色不改，觎着司冰烟说。
　　“那冰烟你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昨晚她经过的地方总是会有优昙花吗？”
　　“优昙花？”宋雨尤接着就是疑惑的惊讶。
　　“老席，你和姐姐见过优昙花？”
　　席缘望着兴冲冲地博安安摇头。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冰烟回来之后一次也没沉睡过。既然我们并没找到净土，那结合芙琳他们收到的讯号，我想......那十有八九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洁白透亮的东西是优昙花？”司冰烟发出质疑。
　　“呃…恩人！你们还是节奏慢一点儿吧！别说雨尤了，我都听得恍恍惚惚，什么洁白透亮，为什么结合起来会笃定那就是优昙花，你跟冰烟口中的‘她’又是什么人？”
　　“这！我可知道！”宋雨尤瞪着离萝满是骄傲地插了一句。“冰烟之前养的那个小盆栽肯定就是那啥叫优昙花的！”
　　“然后呢？”离萝望着宋雨尤问。
　　女人连连摇头，骄傲的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转而眼巴巴地望向席缘和司冰烟两人。
　　“优昙花和七宝象征了轮转圣王现世，优昙花3000年开花一次，而昨晚我跟冰烟有幸能够目睹遍地的优昙花。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不盛开，虽然开花时间短暂，但足以证明昨晚追的那人就是轮转圣王。”
　　席缘把目光移动到司冰烟身上，其余几人也好奇地望向她。
　　“冰烟？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轮转圣王又离开了吗？”
　　司冰烟感到有些局促，席缘的推论显然很有信服力，她丝毫不关心轮转圣王一举一动的意图，只想牢牢将那个小秘密藏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耐烦，席缘毫不示弱，继续追问。
　　“那你的手腕儿怎么会被她勒红？昨晚她又为什么会跟你道谢？然后又跟你说抱歉？”
　　司冰烟怒容强面的朝向席缘，显然席缘就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不要再问了！…如果…你说她是轮转圣王那她就是呗！既然是轮转圣王，行为举止肯定是高深莫测，我怎么会知道她一会儿出现一会儿离开是为了干什么？”
　　司冰烟的语气有些急躁了些，声音越来越大。
　　席缘诧异万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司冰烟如此不耐烦的模样。
　　“冰烟…”
　　女人怒气冲冲从席缘身边靠近到博安安身旁，随后朝旁边的离萝和宋雨尤挤眉弄眼。
　　“不要说了！我去店里了。”
　　“师父，我也要去店里帮忙，先走了。”
　　宋雨尤看着席缘略有一丝担心，只是确实还有事情需要帮忙，也只好忍痛不陪在席缘身旁。
　　“恩人，我陪冰烟谈生意，也先走了。”
　　“老席…”
　　离萝离开后，奎克和加利当然也不例外，所有人都接二连三地离开了房间。
　　席缘一脸无辜地坐在垫子上反思纳闷。
　　去往古物的道路上，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知了欢快地发出‘吱吱’声，树叶给这条街区撑起了浓浓的绿荫，一副充满生机盎然的样子。五个人闲闲散散地走在绿荫下。
　　博安安望着拽着自己手腕儿的那只手臂，似有顾虑的问司冰烟。“姐姐...真的...没事吗？”
　　“席缘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那些晶莹坦真是优昙花，我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神溃。以防万一，之后还是会跟席缘一起去找净土。”
　　博安安仍旧有些顾虑，这样的亲密接触实在太久不曾拥有过，一切似乎都出现了转机，她无法抗拒司冰烟的温柔，肩并肩与司冰烟走在一块，双手紧紧搂着司冰烟的胳膊，尽管现在是夏日炎炎，也不愿意撒手放开。
　　“冰烟老板！你昨天是怎么碰到的那位了不起的轮转圣王的呢？”宋雨尤问。
　　“音箱店。”
　　宋雨尤一惊，瞬间恍然大悟，不过依旧还是有些疑惑。
　　“你们是起了什么争执？”
　　司冰烟心思细得很，跟宋雨尤前一言后一语，很快就会暴露出几个人的秘密。
　　她带着笑脸将目光轻轻瞥向博安安，然后朝宋雨尤挤了挤眼睛。
　　宋雨尤虽说平时大大咧咧，在关乎到信任问题上也变得格外小心，她朝司冰烟微微点头，那双眼珠360度迅速旋转，似乎已经想到了该如何去引开现在的话题，并且帮司冰烟开脱。
　　她移动到博安安右手身，紧紧靠着她，谄媚道。
　　“安安！～现在是不是已经很晚了呀！～我们三个该去做些准备了～”
　　博安安左手紧紧挽着司冰烟的手臂，歪着头一脸诡异地望着宋雨尤，莫名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反常，右手一个劲儿推开她。
　　“大热天的！你不要贴我那么近！我好不容易可以靠姐姐近一些，我想多呆会儿…”“要不…我陪姐姐！你们几个先过去？”
　　离萝接收到司冰烟目光投放出的信号。
　　“安安，你也知道冰烟是为了取东西吧，她取完就回来！我们这边儿人手不够，总得要布置布置不是吗？”她看向宋雨尤，一脸嫌弃地继续说。“难道你想让宋雨尤布置？”
　　“我布置怎么不行了？”
　　离萝停下脚步，抱着双臂，“哼！你自己想想之前在圩村做出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吧…”
　　博安安抿抿嘴唇想了想，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司冰烟。
　　“今天的计划要保密哦！”司冰烟离开前，朝几人叮嘱后，就急匆匆往音像店的走去。
　　席缘躺在沙发上休憩，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字一句地反思自己的推论。
　　说话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问话温柔也不燥。司冰烟早上醒来后心情一直感觉不错，怎么会一下子变成那样呢？莫不是自己哪句话踩到了她的雷点？…
　　席缘反复揣摩着‘小会议’的所有对话。现世的夏日正当酷暑，家里冷气的冷气让人觉得格外惬意，现世一切都十分平静，在凉爽冷气的加持下，人也越发开始犯困，席缘思考着慢慢进入了睡梦…
　　等到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去，时间指在夜晚8点26分，房间里空空荡荡，头脑睡得也是昏昏沉沉。她拨通了好几个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甚至连奎克和加利的电话都拨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状态。这太过反常，不由让她担心起来，从沙发上蹭起来后，迅速换好鞋子，急急忙忙朝古物跑去。
　　古物的方向冒着浓烟。
　　“——着火了？”
　　她急急忙忙加快速度，靠近一看悬吊的心脏一下落下，古物门口摆着两个烧烤架子，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店里面黑黢黢一片。
　　她疑惑地停在烧烤架子面前，探着头朝店里打量了一番，然后仰面朝二楼望了一眼。望着门口的烧烤架子，和小桌子上的菜品，疑惑而气愤地转身问旁边店摆摊的小贩。
　　“老板！这是谁摆在这门口的？”
　　小贩漠然地望了一眼她，冷冷地回答。
　　“这店是一个美女开的，你直接去问那个美女吧，我不晓得！”
　　席缘默默回到古物门口，她皱着眉觎着门口的摊位，傻呆呆地望着烧烤架子叹气。然后，点开手机垂着脑袋。
　　“老板！给我来份烤生蚝！”
　　席缘没有理睬，眉眼之间更加聚拢，目光直直锁定在手机屏幕上。
　　“老板！”
　　这些声音实在让她更加烦躁，“这摊位不是我的，不要问我！”
　　“席！老！板！”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收起手机毋的抬头。
　　面前那些熟悉的面孔正笑脸盈盈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席老板不想接待我？”司冰烟嘴角含笑。
　　“席老板，这么多菜，是想一个人撑完吗？”宋雨尤探着脖子看了看那些菜品。
　　席缘微怔。“你们搞的？”
　　司冰烟靠近席缘，拉她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博安安坐在司冰烟另一边。离萝招呼奎克和加利开始烧烤后坐在了博安安身旁，宋雨尤搓搓双手，兴冲冲地自顾自将菜品一个一个往架子上移。
　　“为什么突然搞这些？”一下午的睡眠，她的脑袋依旧还是浑浑噩噩一片。
　　司冰烟挽着席缘右手臂，温柔的脸颊上露出整齐的牙齿，这份喜悦完全无法掩藏。
　　“今天，我的信徒二十四岁！这是大家第一次陪她渡过，以后还会有好多次！好多次！”
　　司冰烟毫无保留地表示自己的兴奋，挽着席缘的手臂一刻也不舍得放下。
　　席缘怔了怔。
　　是啊，都二十四岁了，连自己都快忘了这个特殊的日子。上次这样备受拥簇的生日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前的记忆了。
　　恍若隔世的感觉让她有种打心底的触动。
　　“老席！生日快乐！”
　　“师父！～”
　　“恩人！生日快乐！”
　　“席缘小姐！”，“席缘小姐！”
　　“主人！生日快乐！”，“主人！～”
　　司冰烟无法再按耐自己，松开席缘的手臂往店铺里走去。
　　四周瞬间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店铺被藤蔓包围，栅栏上光亮点点闪烁，原本漆黑一片的古物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光亮里女人抱着精美的盒子缓缓朝她靠近。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所有人都想一睹司冰烟为席缘精心准备的神秘礼物。
　　司冰烟担心，害怕地目视着席缘。
　　想要送的礼物好巧不巧被人掉包，眼下的礼物心底实在没有底数，只因下午取碟片的时候老板一个劲儿夸，一个劲儿感谢，另外赠送了其他礼物跟盒子并在一起，这才稍微能够说服自己的愧疚。
　　她实在想要给席缘快乐，甚至想要满足席缘的所有期盼。
　　席缘内心十分触动，但依旧没有把情绪表现得明目张胆。她望着面前的准备精致的礼物，双手放在那木盒上缓缓移动，先是朝自己的方向一推，‘咔嚓’一生，她的眉头微微上扬，再次抚了抚外盒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轻打开。
　　盒子左面是一张甲壳虫的签名专辑封面，被钢化玻璃封存得十分完整，尽管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依旧能够显露出它的珍贵；右边用泡沫包裹的碟片简直让她瞠目结舌，脑子一度陷入空白，甚至不敢用手将它取出来。
　　手指距离封装的玻璃仅留沙粒般的缝隙，眼神中溢满了不可思议与满心欢喜，那双大眼睛甚至一刻也不愿离开它，右手朝桌面上摸索到纸巾后手指一个劲儿往上蹭，似乎蹭了好久也不满意，最后她索性把盒子扣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望着礼物发呆。
　　“师父？”
　　“席缘？”
　　“……”
　　席缘的反应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沉思了好一阵后她总算是晃过神来，护着礼盒儿，把身体转向司冰烟。
　　“你怎么得来？”
　　司冰烟目光躲闪，说话有些磕碜，似乎在有意遮掩什么。
　　“买…买的啊！”
　　席缘脸上划出笑脸，毋庸置疑地连连摇头。
　　“不可能！我们出行的所有经费都买不了这个！”
　　宋雨尤眼神放光，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司冰烟，然后望着席缘追问，“什么！！！师父，你怕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对啊！恩人！我们的经费买张碟片肯定是绰绰有余，至少也够买得起一辆豪车了！”
　　“老席…”博安安垂着眸子望着席缘。
　　“这是玻璃cd！这种工艺一出世就售价高昂，更何况，这种碟片年代久远，也算得上古董了，而这张制作工艺更是精妙绝伦，放到现在来说，也没有哪个技术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玻璃cd，原本一经问世就是世界第一，更何况这样的鬼斧神工。我敢打包票！整个渝都有幸目睹的人可能存在，但是能拥有收藏的，百分之百不存在！更何况还是甲壳虫的这盘cd！本就是古董中的古董了，我小时候找原版的普通cd都找了好久才找到，而且那老板也不打算出手！你说是你买的玻璃cd！我！不信！”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司冰烟身上。
　　女人满是震惊，这谎言让她脸颊到耳根仿佛被蒸熟一样。
　　“冰烟…”
　　“好了！好了！好了！我说！”
　　司冰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向席缘。
　　“那…那你先告诉我…你满意吗？”
　　席缘脸上的微笑总是让她满怀春风，盒子被席缘小心地抱在怀里，“当然满意！除了你，它就是我最爱的宝贝！”
　　司冰烟接着又喝了一杯啤酒，垂着眉毛再次确认，“真的吗？”
　　席缘笑得如沐春风。
　　司冰烟把脑袋贴在席缘肩膀上，唯唯诺诺的解释说。
　　“其实…我也不大懂这个。之前…我还以为我被那个讨厌的家伙给骗了…”
　　席缘左手小心地捧着盒子，右手绕在司冰烟脖子上。
　　“你说的是…轮转圣王？”
　　司冰烟点点头继续回答，“昨天，我本来看中的是另一张，她非得要我那张，活生生从我手上给抢了去，最后换成了这个…”
　　“冰烟老板！那你不是赚了！”
　　“对啊！姐姐，这不是挺划算的吗？”
　　司冰烟一脸遗憾，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微妙的不悦。
　　“这个轮转圣王竟然这么有钱！用这个换一个普通的碟片？”离萝惊讶道。
　　席缘沉吟不语，思索片刻后，虽有疑惑，顾及到司冰烟的情绪，最终也没有再问，她将嘴唇轻轻点在司冰烟额头上，柔柔地安慰说。
　　“所以…昨天，你的手腕儿是被他抓疼了？”
　　司冰烟贴得席缘更近，双手环在席缘腰间，无辜地望着她点头。
　　席缘什么话也没再多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宠溺都给予她。
　　桌面上陆陆续续摆满了烧烤，她夹起一块生蚝肉送进司冰烟嘴里，靠在她耳侧轻轻说。
　　“谢谢你！我的神明！”
　　这天,所有人都醉了，奎克和加利把四个女人送回家后跌跌撞撞回了古物，两人回了房间倒头就睡，铺子外的乱摊子一个也没搭理的，啤酒瓶滚满遍地，空盘子稀稀疏疏地摆在小桌子上。
　　博安安、宋雨尤和离萝回家后也是难受了好一会儿才进入睡眠，三人横七竖八地挤在一张床上。
　　席缘脑子也是醉醺醺的，只是依旧护着盒子。
　　司冰烟酒意正浓，整个人眼花耳热，两人在房间里跌跌撞撞，一会儿碰到墙壁，一会儿碰到柜子。
　　她望着席缘久久不肯放下礼物心中莫名感到不快，佯怒道。
　　“席…席缘，你喜欢我！还是那个…玻璃…cd！”
　　席缘望着她眨巴几下眼睛，浑身犹如炙烤。
　　她望望怀里的cd，然后又望望司冰烟，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走向自己习惯睡的那一边儿。她把盒子小心翼翼放在枕边，然后猫爬靠近床沿边站立的女人，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呢喃道。
　　“当…当然是，我的主神大人！”
　　司冰烟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席缘拉着她的双手，顺势将她带入胸怀。
　　她抚着司冰烟的脸颊，醉醺醺地请求说。
　　“主神大人…你不庇佑我了吗？”
　　司冰烟只觉得席缘十分可爱，尽管脑袋里昏昏沉沉，她仍旧渴望席缘与自己的贴合。
　　“冰烟，你好…烫…”
　　席缘说话越来越口齿不清，司冰烟对她而言简直了若指掌，酒精带来的燃烧感袭击了全身，在司冰烟的带领下席缘进入了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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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轮转圣王这个人物设定个人比较喜欢，她性格比较皮，用情至深，财力雄厚、能力还十分强大，从前面内容来看完全是碾压现世和彼世的，希望自己能努力把文笔再多多提升，对这个人物刻画得更丰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