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灵之缘起生烟》净深缘

14、机械师（三）

　　司冰烟和博安安疑惑而欣喜地望着半空中悬浮的球体，它们一会儿像龙一样蜿蜒滑行，一会儿像繁星坠落一般迅速散开，排列的形状变化莫测。
　　黑暗里的席缘悄悄靠近司冰烟，用肩膀轻轻触碰了一下女人的身躯，目光注视着前面的博安安露出满意的笑容。
　　光芒落在席缘面颊上，女人看得入神，那个短发女人如此善良，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她合理的缘由，她从不强求别人能够理解她的所思所想，瞬间心中的闷油像是被化开一般，显得格外透彻清凉。
　　灯光再次亮起，博安安转身上前紧紧地抱着席缘的身体，累积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声音带着一些哭腔，把头埋在席缘胸前，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里念叨着。
　　\"对不起，对不起。老席，对不起\"
　　女人畅然一笑，轻轻的抚慰起啜泣的博安安，她说。
　　\"这是我补偿给你的礼物，你不用对我道歉。\"
　　女人心里更加难受，几天前面前的席缘才因为自己受到莫须有的波及，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席缘温暖如春，明明那么胆怯却依旧上前帮忙，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此时此刻，博安安只想趴在席缘怀里放声痛哭，她把万般无奈化作泪水，一泻而下。
　　就这样，俯在席缘身上哭了好久之后，情绪逐渐放缓，司冰烟轻轻靠近她，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露出温暖的笑容，席缘把手链重新戴回博安安手中。
　　链子的模样有了细微的变化，显得更加精致耐看，让博安安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好几遍，她露出疑惑的深情望着席缘。
　　女人冲她莞尔一笑，\"我重新调整了它的参数，借用了你们彼世的高科技材料，让原本的那条跟现在的相互融合，再借鉴了一些宋雨尤的设计，重新打造了这几个小家伙，只要你微微动手，这些家伙就会死死跟在你身旁。\"\"也就是说，现在--它们就是你的专属\'宠物\'！\"
　　博安安依照席缘的描述动了动手指，天资聪颖的她很快发现球体的奥秘，她将手指弯曲，小球们朝向自己靠近，伸出手指小球们即刻远离，并且根据力度的不同几颗球体移动的速度也不一样。
　　她开心极了，心中满意是欢喜，独自一人兴致勃勃地把玩了许久。
　　夜深后，司冰烟依旧跟往常一样在席缘门外悄悄停留，她原以为席缘会早早的关灯睡觉，然而停在门外的她依旧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的稀疏声音，尽管有再多困惑，她也无法去打扰席缘全身心的专注。
　　这些时间，席缘仍旧时常往返于1022实验室和资料中心。库斯卡学院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最近，好像挺多机器人啊！\"
　　席缘望着路过的人群，疑惑地向身边的宋雨尤打探。女人神秘一笑，眼神里透露出期待与喜悦。
　　\"嘿嘿！你还挺感兴趣啊，有些什么想法吗？\"
　　\"……\"席缘漠然。
　　\"这是中立区很久以前的传统，每个分院都会组织自己的大型活动，展示自己派系的研究成果。最近这段时间呢，就是塞西尔家族代表机械派筹划的活动，听说--还会展示他们最新的高级机器人呢……\"
　　宋雨尤对机械充满了热情，只要一谈到与机械相关的，她一定会充满热情地跟他人解释。
　　\"很久以前？传统？\"席缘觉得困惑，两个词凑在一起似乎略显矛盾，她毫不避讳的问。
　　\"为什么是很久以前？\"
　　宋雨尤摇摇头，遗憾而无奈地解释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见过一次，至今还记忆犹新。\"
　　席缘若有所思不再多问。
　　回到实验室后，宋雨尤继续摆弄起桌面上的能量球，她把球体放在手指间举在眼前仔细打量，失望的将手放下\"呲--\"的一声，球体的盖子至下而上缓缓推出。
　　\"席缘…小…\"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激动与诧异。
　　女人转身前向，望了一眼手中的能量球，愕然地目视着宋雨尤问。
　　\"你是怎么打开的？\"
　　宋雨尤也是一惊，无意中打开能源球她也是一片茫然，一无所知，她没有回答席缘的提问，只是不可思议地缓缓摇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与期待，拿起桌面上另一颗能源球开始尝试，翻来覆去地环绕360度仔细打量，球体依旧纹丝不动。
　　她疑惑地思考，嘴里发出困惑的呢喃声。
　　\"它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被打开了呢？\"
　　女人着实想不明白，紧随着席缘也拿了一颗仔细端凝，恍然一下发现了什么，脸颊上却依旧疑惑不已。宋雨尤再次来回看了好几遍尝试，眼看能源球已经被打开了一颗，其他的却依旧原封不动，被打开的那颗还是c级次品能源，心里惋惜而急躁，如果被意外打开的是上品a级能源那也不至于会如此复杂，她拽起手上的球体使劲儿抛向墙面。
　　席缘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缓缓摇头。
　　\"今天就别看了，刚才也可能只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个质量不怎么好的装置。\"
　　宋雨尤失落地望了席缘一眼，无可奈何的平复自己焦灼复杂的情绪。
　　\"哎，可能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走吧！不早了，你的主神大人还在等你呢！\"
　　\"……\"
　　\"对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参观参观，怎么样。\"宋雨尤期待地询问席缘，马尾跟在脑袋后轻轻摇晃。
　　\"嗯--可以！我也挺感兴趣的！\"席缘立即同意了宋雨尤的提议。
　　回到家里，席缘依旧早早回到房间坐在工具台面前独自沉迷，她回想起下午偶然打开的能量球，脑子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问题萦绕她的脑海。
　　\"老席！\"
　　博安安兴冲冲地跑到席缘房间，她从椅子后面扣着席缘脖子娇滴滴地询问。
　　\"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参观行不行？\"\"姐姐也会去！\"
　　女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把扣在脖子上的手臂松开，扭过头回答说。
　　\"正好！今天宋雨尤也约了我。\"\"明天咋们可以一起！\"
　　女人表情微微起了一些变化，但远不足以让人看出那淡淡的失落，她爽快的答应了席缘的提议，然后盯着桌面上的能量球问。
　　\"你做什么研究？每天都自顾自地盯着这几个能量球发呆，也不见你使用能源？\"
　　\"……\"女人望着她漠然。
　　席缘的漠然让博安安恍然大悟，正准备发话，只见席缘将手指轻轻地放到嘴前，缓缓朝她摇头，她轻声解释道。
　　\"雨尤需要大量能源做研究。我曾经答应过她会帮忙。\"
　　\"……\"
　　席缘想要打破博安安的疑虑，她补充说。
　　\"你放心！我心里心数！\"
　　她把头转向桌面，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球体，博安安不再询问，博安安听席缘安排好明天的行程后就离开了房间。
　　席缘依旧仔细端凝，拿起工具靠近它，然后又放下，这样重复了好几遍，脑海里不停演算猜测，下午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她微皱眉头，越发觉得那个偶尔太过蹊跷，她笃定球体一定藏有漏洞，她把目光投向旁边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能量球，相互对比后，思维越来越清晰。
　　打开球体需要进行资料验证，验证的唯一方法就是手环，手环连接的是城市大脑，如果把唯一验证的途径斩断，那能源球一定不可能开启，可是能源最开始究竟是怎么进入载体装置的呢？要是自己是设计师，她一定会留有后路，只要找到脑海里猜想的开关，然后解除验证步骤，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凡事都有如果…
　　她再次端凝起，手指靠在球体周围微微摸索，她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球体金属凸起的两侧显得格外违和，与球盖略有些距离，金属微微内扣，从外表上看，只觉得这装饰格外精致，却道不清这样设计的缘由…
　　她的脑海不停思考假设…
　　片刻后，专注的女人表情上看起来紧张又期待，只见她双指放在金属上轻轻按压，内扣微微上上移，另一只手伸出手指将凹陷一抬，一扭，然后换换推进，金属缓缓松开，球盖自下而上缓缓推出。女人欣喜若狂，随即拿起另一颗球体，按照刚才的动作拨动，虽然打开的进程略有不顺，但最后依旧有惊无险地成功打开了载体装置。
　　了解到装置构造后，她对装置的设计既激动又惊叹。
　　她照旧等到司冰烟离开才回到床铺上，席缘心里道不清说不明的兴奋，她希望能够立刻跟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但是如果现在通知宋雨尤，依照她对机械的执着狂热，一定也会跟自己一样兴奋好奇地睡不着觉。默默思量后，她抑制住情绪，拨通了宋雨尤的通信设备，简单告诉了宋雨尤自己有了一些突破便立马挂断。
　　……
　　第二天，宋雨尤如约早早地来到了1022实验室，席缘示意她管好门窗，宋雨尤觉得今天的席缘表现得神神秘秘的，心中疑惑而期待。
　　关好门窗后，宋雨尤靠近席缘，满脸好奇地望着席缘，只见女人的手指连贯地摆弄了几下球体周围，装置的盖子轻而易举地被轻轻推起打开。
　　宋雨尤望着被席缘打开的球体惊讶万分，心里慷慨激昂，表情却疑惑不已，眼神中仿佛还能感受到对女人的敬佩。
　　\"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
　　席缘露出骄傲的笑脸，意味深长的望着宋雨尤说。
　　\"你看好了！\"
　　女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手指的动作，一压，一抬然后一扭，最后推进，球盖自然而然地推出。宋雨尤拿起一颗球体依照席缘刚才示范的动作开始尝试，最后却以失败告终，她凝着眉头望着席缘，女人不语，恨铁不成钢地接过球体动作流畅地再次成功打开。
　　\"为什么？\"宋雨尤更加疑惑，明明自己做得一摸一样，可是无论怎么捣鼓依旧打不开载体装置。
　　席缘坏坏一笑，盯着宋雨尤耐心讲解。
　　\"这里，一定要完全闭合后才可以打开…\"
　　宋雨尤乖张的点头表示，听得入神而专注，眼看最后一颗已经被席缘完全打开，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席缘望着她轻轻一笑，又是一个连贯的动作，载体装置恢复如初。
　　宋雨尤看着席缘连贯的操作羡慕得五体投地，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激动的说。
　　\"教我！教我！\"
　　\"……\"
　　\"我叫你师父！\"\"师父！受徒儿一拜！\"
　　宋雨尤宛若像如获至宝，从第一次跟席缘相遇开始，内心就对她就充满了好奇，席缘聪明、温暖、真诚，一次次带她找到了彼世难能可贵的希望，一次次带她打破了僵局与困境，一种莫名的信任感牢牢在脑海里生根发芽。
　　\"受不起！受不起！我是答应过会帮忙的！\"\"如果这些能源足以支撑你们的实验，我还真想体验一下gm01\"
　　\"一定会的！\"\"快教我，师父！\"宋雨尤刻不容缓地回答。
　　席缘淡淡笑了笑，然后耐心跟她讲解，仔细地纠正指导宋雨尤的动作。
　　……
　　\"我会了！我会了！师父。\"
　　女人手舞足蹈地欢呼道。席缘站起身来，舒展躯体，欣慰地她微笑，然后说。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识下前沿科技呗！…\"
　　宋雨尤开心得连走路都是连蹦带跳，一路上时不时勾起席缘的手臂，席缘几次把手臂从自己身上挪开，显得格外乖张可爱，两人推推撒撒地走向司冰烟和博安安。
　　席缘微微觉得气氛略显怪异，几人面面相觑，说话也都十分客套。
　　\"主神大人\"\"少神大人。\"
　　\"宋小姐\"
　　\"宋小姐\"
　　学院里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四个人的气氛却依旧保持着莫名的尴尬。席缘挤进机器人展示区，像孩子一般洋溢着好奇。
　　机器人动作灵敏，灵活地向围观的群众展示自己的英姿，一会儿伸出双臂挥起，纵身跃起，一会儿抱拳直立，外面的盔甲看起来崭新精致。
　　\"哇塞！这也太帅了吧！\"席缘发出感叹。
　　\"这是塞西尔家族新生产的警卫机器人。等测试完毕之后，就会正式投入到中立区。\"宋雨尤解释说。
　　\"你很了解嘛！\"
　　\"那可不，他们家生产的机械金属都是一等一的好货！\"\"大家都争相抢购呢，我至今都没买到，每次补货，我都来不及购买\"她的语气略有惋惜。
　　\"有这么了不起吗？\"
　　\"那当然，她们家的金属牢不可破，就算用量子高频脉冲攻击也能抵挡得了！\"
　　\"那我运气还真是不得！昨天我就恰好买到了！\"
　　宋雨尤望着席缘，眼神里即羡慕又嫉妒。
　　席缘解释道，\"也不是啦，遇到个美女，是她让给我的！\"席缘特意望了一眼司冰烟，女人表情微妙变化。
　　\"哼！\"博安安双手抱在胸前抒发自己的不悦之情。
　　\"美女？…有我姐姐好看吗？\"她质问道。
　　宋雨尤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仿佛像看好戏一般默默站到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司冰烟脸唰地一下变红，博安安说话过于直白，总是抛出直线球让人应接不暇。尽管如此，她还是期待能听到席缘的答案。
　　\"嗯…\"席缘故作思考发出声音。
　　\"那位冰山美人。\"\"但是我更喜欢--\"\"像主神大人这样的！\"
　　\"算你识货！\"博安安露出满意的微笑。
　　午饭后，几人懒散散地走在学院里，优哉游哉地享受着现在相对安静地时刻。
　　博安安脚下打滑，跌倒在地面上，她缓慢站起身体，低头拭去着身上的灰尘，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只猎豹一样的机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博安安，后脚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碰到，博安安踉跄几步后，再次跌倒在路旁。
　　司冰烟迅速移动到博安安身旁，席缘警惕地四处张望，不远处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庞大身影出现在席缘视野里，满腔怒火蓄势待发，她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身影，语气冰冷的说。
　　\"你想干嘛？\"
　　男人轻蔑的看了席缘一眼，然后靠近博安安和司冰烟阴阳怪气的说。
　　\"少神大人、主神大人，好久不见啊！\"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地上那颗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球体。
　　\"上品！\"宋雨尤也一眼望到了能量球。
　　席缘迅速挡在两人面前，回想起之前的斗争，心中害怕又胆怯，身后两人是她在彼世最重要的两人，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再次受到任何一点侮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依旧勇敢地挡在男人面前。
　　\"怎么？两位大人，还想要能源不成？\"
　　席缘觑了一眼球体，表情惊异，视线范围内的宋雨尤使劲儿朝席烟挤眉弄眼，席缘对她的行为困惑不已。
　　男人高傲地谄笑道\"麻烦两位大人，递给我一下！\"
　　博安安不想惹事，捡起身旁的能量球，伸手递给男人。男人依旧丝毫不减嚣张的气焰，机械猎豹围绕在几人周围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即将把几人撕裂。
　　男人摊开掌心，心满意足地接过能量球，转身背对席缘狞笑，机械猎豹迅猛地朝席缘疾驰而去。
　　\"师父！\"宋雨尤躲在一旁大声呼喊。
　　席缘扭过头，转瞬被机械猎豹推倒在地面，宋雨尤既着急又担心，只怪自己没能让席缘准确体会到自己的示意，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司冰烟一把将席缘挡在身后，用手臂拼命抵抗猎豹的袭击。
　　席缘倒在地面上痛苦而愤怒地望着面前拼命抵抗的背影，视线一侧宋雨尤迅速朝前奔跑，低头朝右手操作手环，悬浮球再次升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男人手里的能量球击倒在地面，猎豹四处张望，席缘把司冰烟拖到自己身后。
　　宋雨尤立马捡起能量球，使劲儿继续向前，猎豹迅速冲到宋雨尤前方，虎视眈眈地步步逼近，女人小心翼翼地望着猎豹，脚步微微向后倒退，一边退，一边给席缘作手势，女人缓慢前行，猎豹步步为营，说时迟那时快，宋雨尤迅速转身将能量球抛向席缘，猎豹对能量球穷追不舍，席缘拼尽全力超能量球跑去，迅速拿在手里，然后投递给往回奔跑的宋雨尤，女人成功接到能量球后靠近展示的仿生机器人身旁。猎豹迅速发起攻击。
　　\"发现危险\"
　　机器人发出警报声，然后敏捷地冲向猎豹。趁猎豹跟机器人扭打成一团间隙，几个人迅速移动位置。强壮的手臂将宋雨尤轻而易举地拎起，仿生机器人转头靠近宋雨尤和男人，猎豹围绕在博安安和司冰烟周围。
　　席缘焦急万分，两边形势都如此急迫。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女人挣扎着把能量球抛到席缘身边，男人拎着宋雨尤重重摔在地面上，席缘望着司冰烟和博安安，百感交集，生怕两人会受到伤害，手中的能量球被席缘完美抛出，猎豹迅速转身追去，席缘迅速朝宋雨尤跑去，从背包里扔出几颗金属，她站在原地试探性地挥舞手臂，如她所料一般，转动手臂关节，仿生机器人顺势一拳砸在男人脸上，宋雨尤从路面一侧绕过，悬浮球再度起航，把猎豹从空中击落，男人被仿生机器人牵制在地面上。
　　宋雨尤捡起能量球狂奔，这次猎豹并没有追上去，它靠近司冰烟和博安安，席缘的心脏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迅速活动关节，只见仿生机器人不受控制一般得冲向猎豹，朝它拳打脚踢。最终，猎豹的活动关节，一块一块被仿生机器人残忍地破坏，毫无顾忌地抛向地面。
　　宋雨尤看得一愣一愣，站立在原地发呆，两只宽厚的大手突然一下落在她的脖颈处，她嘶声呐喊着。
　　\"师…..父！\"\"师父。\"
　　男人手掌的力气依旧毫不示弱，女人仿佛即将窒息，她竭尽全力把能量球超周围抛出，男人跟随球体迅速移动。席缘站立不动，手关节的动作更加灵活。仿生机器人迅速朝男人追去，拽起他的手臂使劲儿敲击，能量球再次滚落。
　　席缘示意宋雨尤离开，女人红着脸，捡起能量球跑开。男人将机器人甩开，扑倒在宋雨尤面前，女人依旧把能量球死死拽在手里，男人一拳接着一拳攻击女人。
　　宋雨尤终究只是肉体凡胎，经受不起改造人的猛烈抨击。她的脸颊上流出红色的液体，席缘愤怒地活动关节，仿生机器人依旧没能彻底阻止男人，女人瞳孔里已经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愤怒，宋雨尤拼尽全力把能量球推到席缘面前。
　　女人面如寒冰，手上速度极快。
　　眼下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出乎意料。
　　能量球被女人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她把载体装置里的能源全部注入到仿生机器人体内，充满愤怒地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归还！\"
　　阴暗处的女人瞳孔放大，面色狰狞愤怒，静静地躲在暗处观察着眼前发怒的席缘。
　　仿生机器人依照席缘的控制，轻而易举地把男人提在半空中，然后毫不留情地摔在地面上，用脚使劲儿重踹，男人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仿生机器人的猛烈袭击了，他趴在地面上缓慢超前爬行妄图从仿生机器人面前逃离，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愿，仿生机器人迅速将男人身体翻过来，死死勒住他，手臂缓缓超眼眸靠近。男人恐惧地瞥向席缘，显得越来越恐惧，仿生机器人毫不留情，彻底把男人右眼的机械挖出，如同处理废铁一般摔在地面上。
　　周围发出男人恐怖的惨叫声。
　　\"不要！\"\"不要！\"\"不要！\"
　　冰冷的仿生机器人右手再次缓缓超左眼移动，越靠越近，男人近乎绝望，不再挣扎。
　　\"席缘！\"这声令她魂牵梦绕的呼喊声传入进席缘耳朵里，脑海所有愤怒顷刻间被融化。
　　司冰烟心里通透，曾经在现世席缘利用同样的办法救过自己一次，这样的操作方式耗尽的是操控人自己的气力。对席缘深深的喜欢，让她对席缘此时此刻的行为，担心到极致，她不想看到席缘再次昏迷在自己面前，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女人，受伤的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完全，已经被挑衅的人再次袭击，她难以想象席缘倘若以现在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再去耗尽体力操控仿生机器人，需要多久才能醒来？莫名的恐惧感告诉司冰烟一定不能让席缘继续下去。
　　\"她在哭泣？--\"
　　背后的女人身体微微抽搐起来，席缘脸上露出哀伤而心疼的神情，眼眶里泛起泪珠，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受控的仿生机器人随即停下冰冷而残酷的摧残。
　　女人彻底抽泣起来，泪水从席缘后颈缓缓滚落，席缘怔在原地，垂眸低头，急促地呼吸然后轻轻弯曲手指，滑落在腰间紧紧环绕的双臂上，她侧着脑袋，怜悯而温柔地发出低语。
　　\"我不想看到你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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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平淡的日常真好，有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