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灵之缘起生烟》净深缘

12、机械师（一）

　　…
　　司冰烟陪席缘在学院大厅与宋雨尤碰面后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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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实验室，里面没有其余人，房间里静悄悄的，工具墙上挂着镊子、钳子等维修工具，地上零零散散落着机械部件，有大有小，桌面上挂着一个类似背心的装置，裸露出零零散散铜线，装置面前放着测量仪器，几个空置的能量储蓄罐倒在桌面。
　　席缘环视一周，淡淡说了句。
　　\"工具挺全啊！\"
　　宋雨尤没有回话，合上门然后把门反锁，她纤细的手指触碰到墙壁边上的开关，窗外的一切即刻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对宋雨尤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席缘疑惑不解。
　　\"至于吗？不就看个东西嘛。搞得跟做贼似的。\"
　　\"这可是宝贝！虽然不是从正规渠道得来的，想要的人可多了去。一看你就是从周边地区才来中立区的\"
　　宋雨尤的回话让席缘变得格外谨慎，自己对眼前这个女人还不了解，女人洞察力极强，仅从昨天的几个提问中，就已经推测到自己懂机械构造，这让席缘内心觉得揣揣不安。
　　但下意识里她觉得宋雨尤是个好人，在她身上能感受到久违的信任感，这种莫名的被信任也驱使她去相信眼前的陌生人。但她始终不能让除司冰烟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来历，一旦被人察觉很可能会波及到司冰烟和博安安，自己所说的每一词每一句必须仔细斟酌后再回答，要么就保持沉默。
　　\"…\"
　　宋雨尤瞅了席缘一眼，从工具台下方抱起一个纸箱，她把纸箱里杂乱的物品一一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最后只剩下5个能量球缓缓滚动，一个红色、三个蓝色，一个白色。
　　席缘皱眉凝视，之前遇到的只是白色的能量球，女人只是告诉自己找到了优质能源，但并告诉自己找到这么多，白色的是c级能源，那么根据推测剩下的四个或许都是c级以上，如果这些构造精妙的能量球真的像她说的一样十分稀有，那她之前鬼鬼祟祟的行为也能解释得过去，可以…还是很奇怪。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席缘试探地询问，\"难道仅仅因为我懂一些机械？\"
　　宋雨尤眉梢挤出一个川字。
　　\"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她回答得十分利索、诚恳。
　　席缘垂头疑惑，觑着盒子里的能量球暗自揣测。
　　\"…你是想让我帮忙打开？\"
　　宋雨尤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无比干净纯粹的笑容，满脸期待的点头。
　　\"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且我也不会开。\"席缘拒绝道。
　　宋雨尤一把抓住席缘的胳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量球也在黑市有交易啊，自己打开可比去黑市强。\"
　　\"你都打不开，我怎么会打得开？\"席缘振振反驳。
　　\"我可以跟你一起研究打开方法啊！\"\"如果打开了，我一定好好报答。\"
　　席缘凝眉思考，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宋雨尤，一幅誓不罢休要让自己加入的样子。席缘朝周围环视一圈若有所思…
　　她是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人，彼世很多东西对她而言都充满了诱惑，一直跟在司冰烟身边自己也没多少机会可以进行深入了解，这唾手可得且充满好奇的能量球摆在她面前，自然更是无法抗拒，加上宋雨尤的旁敲侧击，思绪早已是跃跃欲试，片刻后她终于妥协。
　　\"那--好，就--先试试看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宋雨尤笑逐颜开的说。
　　席缘拿起一颗能量球仔细打量，能源被透明材质包裹，不规律地出现电流闪动，透过外壳，可以看到中间有凹陷，凹陷的地方包裹着类似铝箔的物质，球体两边镶嵌了圆润的金属条凸起，隐隐约约能看出LIRO的英文字样。
　　她不放过任何细节，每颗能量球外观都是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凝，失望的朝宋雨尤摇头，马尾女人一幅早已预料的表情。
　　\"慢慢来，有的是时间，肯定不会轻易被我们打开的。\"
　　席缘舒了一口长气，缓缓点头，宋雨尤把能量球原封不动地收起来，席缘诧异地说。
　　\"这么随意？你不怕被别人拿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宋雨尤回答道。。
　　实验室恢复如初，可以清楚地看到窗户外陆陆续续有人来往，两人坐在实验室讨论了很长时间，直到天空微微泛起夕阳，两人才离开。
　　…
　　离开实验室后，两人边走边交谈，相谈甚欢。
　　博安安从资料中心离开，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她看了一眼时间，微微低头疾步而行。
　　资料中心大楼肃然威立，从两边伸出长长的走廊，中心正面是花园，花园中间立着雕像喷泉，道路环绕在两边，喷泉正面是，大理石板路，两旁是绿色草坪，草坪两边依靠走廊摆放了盆栽，道路延伸通往主干道。
　　博安安远远望到了席缘的身影，她喊了一声，然后从喷泉一侧，一路小跑而去。来往的路人占领了通往主干道的石板路，博安安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侧面跑去，手臂轻轻擦到靠近的的陌生男人，手中的书籍顺势落地，她停下脚步，转身礼貌地弯腰低头道歉。
　　男人很是嚣张，朝博安安露出谄笑，阴阳怪气的说。
　　\"少神大人！\"
　　博安安捡起书籍不准备理会，径直朝席缘和宋雨尤的方向走去。男人一手抓起博安安的手腕，把她拉回到自己面前，仔细窥探。
　　\"少神大人，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啊。\"\"健康地都能把我这样的男人给撞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再次弯腰低头。
　　\"哈哈哈！\"\"你们族人做什么是故意的？\"\"不对，我还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的恩赐，我也体会不到机械带给身体带来的好处。\"
　　\"…\"博安安低头保持沉默。
　　男人瞅着博安安手上的链子，一把扯开，摊在手掌上打量，他眼神轻蔑，充满了挑衅。
　　博安安有些着急，伸手取回手链，那人撇手一扔，手链落进草坪里，博安安立马转身奔向草坪。
　　不料女人乌黑亮丽的头发被身后挑衅的男人拉扯住，男人限制了博安安的行动，席缘迅速奔过去，朝男人呵斥道。
　　\"你干嘛？请马上放手！\"
　　男人高傲的瞥向席缘，不做理会，她看向面前的博安安。
　　\"呵！少神大人，这人类是你的朋友？\"
　　\"…\"
　　\"有问题吗？\"席缘故作镇定的提高声音说。
　　男人依旧不做理会，他望着博安安，嘲笑道，\"你看..你看啊，少神大人，你把她调教得多忠诚啊！\"
　　男人的说话声让席缘觉得格外刺耳，她迅速伸手将拖拽头发的手拽下来。
　　\"这位小姐，闲事少管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
　　女人的怒气已经快要抵达定点，她伸手尝试把博安安拉到自己身后，一只手死死拽住博安安的左手腕，随即挥起拳头落在男人脸上。男人甩开博安安的手挽，一脚将席缘踹在地上，女人毫不示弱，她站起来，迅速冲向男人，拳头疾驰而上落在男人颈部。
　　男人手肘重重的撞击在席缘胸前，女人后退两步，再次上前冲刺，男人伸出双臂紧紧掐起席缘脖子，席缘被强壮的手臂微微悬挂，脸被掐得涨红，一旁的博安安立马上前把掐在席缘脖子上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拽。然而，力量悬殊太大，即使博安安用尽全力，那双让人窒息的手臂依旧一动不动。男人松开一只手臂把蓝眼睛女人推倒在地上，席缘竭尽全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使劲儿扣住男人手腕，用力挤压凸起的血管。男人用力把席缘摔在地上，然后踱步靠近，把她按在地面上。博安安爬起来，眼眶红润，使劲儿朝男人身体捶打，男人依旧无动于衷，反而加重了力气。席缘觉得快要窒息，她使劲全力朝男人脸上抓去，手指插进男人双眼，手指触感的触感却是冰冰凉凉。
　　\"改造人？\"她暗自揣测。
　　脖子上的魔爪松弛了一些，她扯住男人的头发，抠出眼球往外使劲儿拉扯，男人放下一只手朝席缘脸上重重砸去，他的眼球外露，恶狠狠地望着席缘，然后一拳又一拳地蹂躏席缘。无助的博安安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荣雨尤远远地站在道路上，心里慌乱而害怕，中立区的规则她太过了解，这样的情况她不敢轻易上前，只能愁容满面地在原地打转。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球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男人，机械眼球与球体撞击出\"哐铛\"的声音，男人眼球完□□露，他停下蹂躏的手臂，举托着自己残破的眼球踉跄逃离。
　　宋雨尤捡回球体，疑虑的看了一眼地面上鼻青脸肿的席缘，然后独自一人默默离开。这个世界里充斥着太多矛盾，规则太过直白，神也好、人也好，都只是相互利用。她怜悯席缘，更加佩服席缘，从她生存在中立区开始，从没见过敢于打破规则的人，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的席缘独独做了第一个…
　　博安安泪流满面，受伤的席缘彻底触动到她灵魂深处。在中立区，神族人没有任何尊严，因着彼世故有的规则只能选择苟延馋喘，中立区的每个人都选择漠视，为生存相互利用，这里没有真诚，看不到光明，她别无选择，也从未奢求过会有人能够救她于水生火热之中…
　　席缘竭力地拖着身体，步履蹒跚地走向草坪，然后捡回手链。
　　\"对不起！\"博安安带着哭腔说。
　　席缘忍着疼痛转身，挤出笑脸，用手擦拭掉女人脸颊上的泪痕。她不去思考引发这场斗争的缘由，作为彼世的旁观者，她能做到的就是力所能及，她悲悯鄙视身处在矛盾里的每个人，有得人承担的足够多，却无力反抗。
　　\"回家吧。\"
　　司冰烟望着远处的身影，怔了怔，她能想象到博安安和席缘刚才经历的事情，只是不愿席缘无辜被牵扯进彼世的斗争中，她内心伤痛欲裂，却束手无策，心里挤满了愧悔、心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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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席缘坐在黑暗里，望着被霓虹照亮的夜空独自发呆，彼世的一切将她的所有思绪搞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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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暴力有时候真的是毫无理由的，受到迫害的人即使再卑微，也不能让施暴者平息戾气。之前刻画的席缘会让人觉得很怂，比较胆小，这些其实都是有原因的，后续会做补充，这里的席缘能勇敢地站出来，全是因为在现世的经历...最后，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