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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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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旁的神兀暝,却早就在陶夭夭提醒他之前,发现了啸天殊的异状。
只见他,轻轻抬起那只一直被他捏在指尖的杯子,接着朝着啸天殊的方向微微一掷。
那杯子自神兀暝的手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碎裂在了啸天殊的脚边,也顺便拦下了啸天殊想要离开的脚步。
然而这还未完,神兀暝掷完杯子又悠然的自蒲团上站起,双手复于身后,声音淡淡的却自带一股威严的问道;“啸堂主,你这是要欲往何处呀?”
“莫不是见行迹暴露,要将那些被囚禁的女子转移?”
“或者干脆点,你是想去杀人灭口?”
论煽风点火挑拨离间,整个临仙界神兀暝已经可拔得头筹了。
他这声音一出,整个殿中直接炸了。
大殿之中自然也有聪明人,立马就明白了神兀冥的用意。
萧天耀虽然是萧然宗的宗主,但是整个临仙界又有谁人不知,啸天殊才是真正的萧然宗主事人。
整个现场被神兀暝这一打岔,都是一个激灵,须臾片刻,那些失踪女子的亲朋,已经将啸天殊团团围住了。
然而啸天殊又岂非坐以待毙之徒。
他此刻明明处于弱势,然而却不慌不忙,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往上掀了一下,他瞥了一眼刚刚说话的神兀冥。
顿了顿,啸天殊才不紧不慢的反问;“阁下好生奇怪。”
“为何就一幅笃定这掳人之事一定就是萧然宗所为?”
“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阁下看上去好似一幅正义凛然的样子,然而却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我若猜的不错,阁下好似是改了容貌吧?”
“整个临仙界中,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宗门,好似只有一个玄宁宫。”
“阁下莫不是魔门中人?”
啸天殊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用了些许的法力,让整个大殿之中都能听到他话中含义。
这一招祸水东引,不可谓用的不漂亮。
然而神兀冥又岂是洗颈就戮之人。
他微微一笑半点不慌,手腕一扬,指了指还未关闭的氿泉镜缓缓道;“哦,啸堂主这就开始要李代桃僵。”
“要将这骇人听闻之事嫁祸与旁的门派不成?”
“不若你在瞧瞧那氿泉镜,你的人正在匆匆忙忙往地牢赶去呢。”
“领头的那位,不正是啸堂主的新宠,谢邵吗?”
有了神兀冥这一指,众人的注意力不免有回到氿泉镜中。
只见,另外那头的氿泉镜不知何时又被移动了位置。
一大帮萧然宗的人马,正急匆匆的往某处赶去。
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可不就是正在为了消灭罪证,而不得已的行动嘛。
陶夭夭眼睁睁就瞅见,站在主席台台阶上的啸天殊,在瞅见氿泉镜中的场景时,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刚刚被啸天殊打岔掉的围攻,此刻已经越演越烈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然而周围再乱,好似都与神兀暝无关。
陶夭夭就见他面色不见丝毫焦炙,反而带着笑意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瞅了一会乱糟糟的现场,居然还有闲心,怡然自得的又自蒲团上坐下了。
把陶夭夭看的一愣一愣的。
大抵是瞧着陶夭夭的表情有趣,神兀暝还泰然的开口道问;“陶夭夭,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啸天殊将那些女子关押在了何处。”
这个陶夭夭还真知道,不过她不是猜的,而是小说中原文有写。
啸天殊干的这个事情,萧然宗中大部分长老是不知情的,这青龙卵得知不易,他压根就不想与旁人分享。
然而掳走那么些女子,还要行蓥祭的仪式,一般地方小了根本装不下。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旁人是个问题,对于啸天殊却不是。
整个萧然宗早就被他掌控在手,找个关押人的空阔之地还是有的。
但是他不想被旁人知晓,萧然宗内部肯定不行,于是啸天殊便将掳来的那些女子,直接关在月荷斋。
月荷斋虽然是一处演武场,然而却有一处暗牢。
这暗牢平时的时候,是萧然宗用来关押犯了严重宗规前来受罚的弟子。
平时根本不怎么用,于是啸天殊便就恰好借来用用。
而这月荷斋的地牢,却还有个十分风花雪月的名字,叫离近愁。
陶夭夭思量不过片刻,见神兀暝还在等她回应,这才徐徐道;“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既然这样问我,那应该就在这月荷斋吧。”
神兀暝闻讯微微一笑,然而这笑容只隐约一现,很快的就被他隐匿在了嘴角。
神兀暝突然伸手,一把攥住陶夭夭的手腕,将陶夭夭整个人扯到他的面前。
俩人几乎脸贴着脸,神兀暝声音淡淡却隐约带着杀气;“陶夭夭呀陶夭夭,我太好奇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今天这热闹,我从头到尾可都未明确的说过,那些女子一定就是萧然宗的手笔。”
“然而你却好似不但确定,就连是啸天殊干得好事你全都知晓。而且居然连这月荷斋中,还有个离近愁你都清楚。”
“陶夭夭呀陶夭夭,我该夸你一句神通广大吗?”
陶夭夭手腕被神兀暝捏的生痛,她挣扎了一下,干脆破罐破摔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晓得吗?”
“到现在才开始惊讶,未免晚了一些。”
神兀暝闻讯,眸中的杀意到底是收了收。
他轻轻一笑转手放开了陶夭夭的手臂,一双眸子将陶夭夭上上下下盯着望了一会,然而终归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移开目光再也不看陶夭夭了。
陶夭夭捏了一下还生痛的手腕,心中的惊赫一时却未完全消退。
这个神兀暝,实在是防不胜防呀,从刚刚开始与她说话哪里,就在故意套她的话了。
然而陶夭夭还完全不觉,居然还傻乎乎的往神兀暝的陷阱里跳。
但是,神兀暝这一翻作为,比起故意套话,倒更像是在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他在试探她的底线。
但是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陶夭夭一时还真猜不出来。
本来萧然宗这个事情,要过些天后,才会在临仙界闹起来。
陶夭夭本来的打算,也是准备在临仙界稍微乱起来后,在找机会从神兀暝身边溜走。
但是现在萧然宗的这事情,直接被神兀暝戳破,在从神兀暝身边溜走就比较艰难。
陶夭夭只能暂时按下心绪,重新开始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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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之间的机锋虽然纠葛,然而现实中不过才一瞬。
场中乱局越演越烈,因为灭盘大阵失效的缘故,那些心焦的女子家人们,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些失踪女子中,有些还是仙盟世家的人,旁的人因为仙盟的缘故可能还有些顾虑,然而那些本就是仙盟中的修士,却并不顾及这些。
眼看场中一团糟。
这时席上有一名身着青衣道袍的长老,手持拂尘一马当先,用手中佛尘微微一扫,围住啸天殊的那些人纷纷倒地。
纷乱的现场,因为这一佛尘顿时安静了一片。
青衣道长适时的将手中拂尘一收,这才徐徐出口道;“各位,事情还未搞清楚之前,能否稍安勿躁?”
“不管事情真假,我们总要给啸堂主一个解释的机会。”
“大家都围着这里七嘴八舌,不但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还将事情搅合的越来越乱。”
“不如大家先安静下来,听一听啸堂主的解释。”
这位道长在临仙界显然说话十分有分量。
他言语一出,刚刚乱的不成样的现场,顿时为之一清。
陶夭夭瞅见这人的身上的青衣,心中有了猜测,这位应该就是谷阳观的道长。
谷阳观位列临仙界仙盟十大,然而作风却十分严谨,平时在临仙界会给凡人祈雨看病,因此算是仙盟中难得口碑不错的宗门。
现在说话的这位道长,年纪看上去不大,然而却已经蓄须,估计是修为不浅辈分较高的缘由。
大抵是见陶夭夭盯着谷阳观的道长半天未移开眼睛,刚刚还不愿多看一眼陶夭夭的神兀暝,这一会又不知那根神经不对,又转头晲了陶夭夭一眼。
陶夭夭觉得跟个神经病相处,实在是让人心力交瘁,干脆移开目光静待事情的发展。
果然,陶夭夭一移开目光,神兀暝也亦移开了眼神。
场中刚刚被安抚下来的的场面,在这时又一次的出现了变故。
只见大殿之中,不知谁人喊了一声;“大家快看氿泉镜。”
这一喊,众人不约而同的去望大殿中的氿泉镜。
只见氿泉镜中,这一会画面一转又开始变了,居然直接照出了地牢的标识。
那地牢的门头之上,偌大的文字写着;离近愁。
这一下,场中又是一阵慌乱。
其中有人直接质问啸天殊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也有些不明所以的,就在跟着问;“这离近愁到底是什么呀。”
还有人在解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离近愁就是萧然宗关押重犯的地方。”
“就在这月荷斋中。”
场中有些女子家人等不急的,干脆联合起来,抓了一名萧然宗的仆人问离近愁的位置。
刚刚为萧然宗说话的哪位谷阳观道长,见事情似乎已经板上钉钉,干脆直接提议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让啸堂主带我们去离近愁看看不就行了吗?”
他这一提议,场中顿时就有人附和,有些心急的,就要摩拳擦掌的想动手了。
然而,变故也就在这一瞬间。
只见被众人围着的啸天殊,突然一个起势,手持利剑从人群中暴虐杀出。
而围着啸天殊的那些人,被他剑气所伤,纷纷倒地的倒地吐血的吐血。
然而这还未完,杀出人群的啸天殊,一个瞬移,直接移到了氿泉镜旁。
他一掌拍出,氿泉镜瞬间化为齑粉。
而氿泉镜的刚刚放底托的地面,露出一块与旁边颜色不同的石板。
场中有熟悉萧然宗的人,显然是猜到这人要做什么,顿时喊道;“糟了,快抓住他。”
“这要开启浑天日月阵。”
然而这人的喊话,显然还是迟了。
啸天殊哈哈一声大笑,笑中尽是得意与张狂,在这笑声中,啸天殊弯腰压下了浑天日月阵的开关。
这开关一启,只见按照八卦方位放置的那几根柱子,就好似活了一般开始相互连接。
不出片刻,整个大殿上空被一圈暗黄色的光圈所包围。
而将浑天日月阵开启的啸天殊,见状后,居然还有闲心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道;“一帮废物,就留下做浑天日月阵的养料吧。”
“本座可就不陪你们玩了。”
啸天殊说完,不知是按到了哪里的机关。
浑天日月阵的开启机关旁,居然还有一处可供逃生的出口。
那出口一开,众人皆知是啸天殊要逃。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啸天殊说完话的片刻。
一道更快的蓝色身影迅疾如风,一下子就闪到了啸天殊的身后。
六月名剑一出,场中顿时就有人惊呼;“啊?是魔君白鹭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