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大脚板叼走了矢车菊》晏惜知

134、战争与结束

　　小天狼星赶到大厅上方楼梯时，楼下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大厅内不少摆件和座椅已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摇摇晃晃，不时有白色的蜡烛劈里啪啦往下掉，被人踩踏着熄灭，有一些落在了木制的椅子上，几乎要燃烧起来，但没有人顾得上施加一个清水如泉扑灭它们了。

　　他看见普威特兄弟正在对战安东宁·多洛霍夫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麻子脸食死徒——前者他倒是很熟悉，就是他在那次对战中差点杀死了普威特兄弟，也是他在几年前袭击了西娅一家。

　　费比安.普威特动作很大，每一次挥魔杖都像是要戳死对方，他看起来很愤怒，比那次受伤更重的兄弟要愤怒得多，吉迪恩不得不在决斗之外承担起安抚兄弟的工作——避免他直接冲上去和多洛霍夫肉搏。
　　多洛霍夫一开始还在讥笑他们，但很快随着一道红光将他的同伴击飞，狠狠撞在身后的石柱上不省人事之后，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旁边是莱姆斯和保丽娜——纵然在众多绚丽的魔咒和一片混乱中，保丽娜那头银发也这么耀眼。两人正和芬里尔·格雷伯克周旋——数年前他为了报复，咬伤了莱姆斯。小天狼星想帮忙，可他们移动闪躲得太快了。
　　不远处埃德加.伯恩斯正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激烈搏斗；法里亚在对付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后者满脸麻子、笑得狰狞，而法里亚毫无惧色——甚至还有心情去嘲笑他；阿不福思则游刃有余地面对面和埃弗里以及穆尔塞伯两个人拼杀。

　　杰弗里和艾米莉正和卡罗兄妹打得难舍难分，爱米琳气喘吁吁地斗翻了一个大块头食死徒，她突然看到了什么，举起魔杖大喊，“佩迪鲁——！”
　　小天狼星望过去，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心下陡升起一股几乎将他灼伤的怒火。小天狼星冲下楼梯，一边给身边的食死徒发射恶咒，一边朝彼得.佩迪鲁藏身的地方冲了过去。

　　他扑过去，一把抓住躲在柜子后的人的后衣领，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彼得——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懦夫！”他大吼，用魔杖指着在地上颤抖的男人，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这个多年的朋友，背叛了凤凰社，也背叛了他们，甚至狠狠地往他们后背刺下一刀。

　　他们曾是那么好的伙伴啊……甚至都不用回想，小天狼星就能轻而易举想起那些他们欢乐大笑的时光。而这些回忆越是清晰，现在他胸膛中燃烧的悲伤和怒火就越旺盛。

　　“小天狼星……我没有办法，黑魔王会杀了我的……”彼得颤颤巍巍，跪着祈求他。小天狼星觉得荒唐，愈加愤怒，“所以你就要同伴和朋友死！在你手上已经死去了多少凤凰社的伙伴——他们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詹姆更没有，他那么真诚——那么真诚地对待你……”
　　小天狼星声音都在颤抖。

　　“詹姆……詹姆他会理解的……”
　　摇着头，彼得颤抖着手说不出话来，他脸上滚下两行热泪。他是在愧疚吗，还是临死前的挣扎？小天狼星分辨不出来——下一秒，彼得猛地对他举起了魔杖，张开了嘴——
　　然后一道红光正中他的胸膛。

　　彼得撞飞在身后的柜子上，柜子四分五裂，他仰倒着吐出一大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小天狼星猛地回头——是詹姆，他来了。
　　詹姆嬉笑着，用魔杖挑了挑自己额前的头发，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都有心思过来勾肩搭背，“果然啊，大脚板，没有我的帮助，你还是差一点。”

　　小天狼星又是惊又是喜，“尖头叉子？你怎么在这里，莉莉和哈利呢？”

　　“邓布利多认为我们不会想错过这一战的。哈利交给露丝了，莉莉和我一起来的，她在——”詹姆环顾四周尝试找到妻子，却看见她正和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对峙着，立刻怒发冲冠，放下搭着兄弟的手就冲过去，“斯内普——离她远一点！”

　　小天狼星望着他公牛似的背影目瞪口呆。

　　但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多想了。

　　凯文和夏琳被亚克斯利和卢修斯两个强大的食死徒逼退到墙角，眼见着一道绿光要击中夏琳，小天狼星不假思索控制着一块破碎的木柜挡住了死咒，然后冲了过去，“把他交给我！”
　　凯文和夏琳点点头，专心和卢修斯搏斗起来。

　　亚克斯利狡猾而又强悍，但小天狼星也不差，他们展开激烈的搏杀，招招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你很狂妄啊，布莱克。” 亚克斯利笑容残忍。

　　小天狼星侧身躲过一击，“谢谢夸奖。”

　　有食死徒想趁乱跑上楼梯，占领制高点往下发射魔咒，莉莉反应很快，立刻一个“滑道平平”将楼梯变成平滑的斜道。上面的食死徒根本站不住脚，摔了一个屁股蹲，又滑了下来，被莉莉利落地击飞魔杖捆了起来。
　　也有食死徒想逃，斯多吉.波德摩把他捆了回来——他只有一只手了，但并没有影响发射魔咒的精准度。

　　疯眼汉穆迪正在和贝拉特里克斯交手——她实在是个疯狂的女人，面对疯眼汉这样高超的巫师也不露一丝惧意——甚至她为此感到更兴奋了。
　　一想到能手刃傲罗，贝拉特里克斯就停不下脸上的笑意。

　　两人的身影在一二层乱窜，时而化作一团雾，时而进行短距离幻影移行——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并且忽略他们魔杖中每一道都是不详的绿光的话，这实在是极具观赏性的一场战斗。

　　场面非常混乱，整个一层已经面目全非，粗壮的梁柱都断了两根，满地的碎木、碎玻璃和混凝土块以及粉尘。
　　墙上的画像也来凑热闹，大声地给他们指导着，但他们的呐喊声在爆炸声、破碎声、人体倒地撞墙等声音下几乎不值一提。

　　**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这样对来人说道，“汤姆。”

　　伏地魔轻轻挑了挑眉，如果说他不感到惊讶，那肯定是假话，但他也绝对不会现在离开——这未免太像逃走了。
　　于是他如常的，缓缓走了进去，门在它身后轻轻关上。这里没有什么女人说话声，也没有什么小孩子的哭闹声，只有外面微风吹过树木带来的轻响。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他勾唇，也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象过最终一战——我想过，”邓布利多开始闲聊起来，他无视不远处僵硬的人影，悠闲地摆弄了一下窗边的绿植，他的手拂过，一株快要枯萎的鲜花立刻重新变得娇艳欲滴起来，“但说实话，不是在这么局促的地方。”
　　老人甚至笑起来，似乎真的是在闲谈而已。

　　伏地魔却没有什么闲谈的意思，“最终一战？哈哈哈，你不会是老着老着有些痴呆了吧邓布利多——你把今晚当作最后一战？”
　　邓布利多丝毫不为他的语气和态度动怒，他只是望着他——望着这张俊美的、残酷的、扭曲的面庞，似乎看到很多年前的那个男孩。

　　那个时候，他看见的还是一个虽然有邪恶的潜质但尚且未明善恶的孩子，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汤姆里德尔，巫师社会普通的道德和法律在他心中已经彻底不再适用，绝对力量才是在他心中凌驾于一切秩序之上的绝对真理。
　　一步步，从那个孩子变成如今的伏地魔，似乎是命中注定。

　　“怎么，你觉得我们两之间的战斗不算一场大战吗？”邓布利多撇了撇嘴，显得有些小孩子气式的不快。
　　伏地魔只是冷哼一声，他惨白的手指捏紧了魔杖。

　　毫无前兆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将魔杖指向了对方，两根魔杖顶端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和光芒冲击在一起，让整栋房子也为之震动。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旁，这次他们都不想寒暄了。
　　伏地魔将魔杖高举过头，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折断了路旁大树的树枝和躯干，眨眼之间，它们就像利剑一样直刺而来。

　　老人略略往后退了一步，轻巧地挥了一下魔杖，他身旁喷泉里的水就立刻升了起来，将狂风席卷而来的树枝柔和地包裹起来，扔向一旁。伏地魔在这一击后接连发射了几道死咒，但都射偏，或者被邓布利多躲开了。
　　他愤怒地嘶吼了一声，“邓布利多，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今晚能在这里干掉我吧！”他猩红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从他魔杖中冒出灼热的、温度奇高而且明亮到刺眼的青绿色火焰，直冲对面的人影。

　　“——难道是我没说明白吗，汤姆，我认为只取你性命并不会让我满意。*”邓布利多抬手，将已经要吞上他衣袖的火焰化成一道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伏地魔疯狂大笑起来，往一旁吐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面庞狰狞得恐怖，显得俊美而诡异，“——这么说，你想把我关起来？”

　　邓布利多召唤了小区中矗立的人像来挡住几道死咒，闻言还沉思了一下，“这是个好主意。”

　　伏地魔收了笑，脸色阴沉下去，他狠厉地甩了一下魔杖，又一道绿光从他魔杖中飞了出来——和绿光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条庞大的巨蛇，它大张着嘴，毒牙尖利而滴落着剧毒的涎水。
　　这一次比邓布利多的格挡更快的，是一只金红色的大鸟。凤凰福克斯长啸着，毫不畏惧地俯冲下去，尖尖的嘴猛戳毒蛇纳吉尼的眼睛。在它身后，邓布利多从空气中凝成了一道盾牌抵挡住死咒，一击后，透明的盾牌烟消云散。

　　福克斯缠斗着纳吉尼，成功啄瞎了巨蛇一只眼睛。纳吉尼发出痛苦地嘶叫声，蛇身扭动，想要躲开福克斯。而伏地魔暴怒，连发数道死咒射向福克斯。
　　可凤凰身形那么灵巧，不仅躲过了死咒，还找机会继续戳巨蛇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纳吉尼想逃回伏地魔身后，但还是被凤凰找准机会戳瞎了。

　　纳吉尼庞大的身形在地上打滚，双目空洞出血，伏地魔将它召回身边——他已经濒临疯狂，一道绿光不偏不倚朝福克斯而去，这次福克斯躲不开，它也没有躲，直面着大张嘴巴，将那道绿光一口吞了下去。
　　下一秒它就燃烧起来，倒在了地板上，变成小小的皱巴巴一团，飞不起来了。

　　这又是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战斗了——而一方已经怒发冲冠，气喘吁吁，另一方却仍游刃有余的模样。

　　“没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邓布利多。”伏地魔捏紧了手中的魔杖，平复着呼吸。
　　“你真是大错特错了，”邓布利多声音很轻，他望着对面的人，不知道是怜悯还是悲伤，“事实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

　　伏地魔当然不能理解，他甚至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不懂爱，也不懂情感，自然无法理解有什么能比死亡更恐怖——他只是心中陡升不好的预感——难道他真的要陨落在这一天？
　　能让他萌生这种心思实在不常见，毕竟他伏地魔是这样不可一世的人。

　　当机立断，顾不上什么形象和面子，伏地魔立刻进行幻影移行。

　　**

　　红光，绿光，各种颜色的魔咒在这间房子里弹来弹去，飞来飞去。

　　普威特兄弟扳倒了安东宁·多洛霍夫，他同时被“昏昏倒地”和“统统石化”击中了，瞬间僵硬，重重地摔在地上晕死过去。普威特兄弟立刻收缴了他的魔杖，将他用绳子捆起来。
　　一道绿光险之又险从莱姆斯脑袋上飞了过去，保丽娜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念着听不懂的法语，精准地射中了芬里尔·格雷伯克的脑袋——他的脑袋迅速变小，活像是成人身体上架了个婴儿脑袋。芬里尔·格雷伯克惊恐地扔掉魔杖，大喊大叫起来。

　　埃德加.伯恩斯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击中，巨大的力量让他往后弹飞，撞在墙壁上。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毫不留情立即补上一个死咒，幸而被及时赶来的阿不福思化解了；法里亚缴械了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魔杖，后者脸色铁青，想趁乱逃走，但拉尔夫眼疾手快一个“速速禁锢“将他牢牢束缚住。

　　小天狼星正和詹姆一起对付沃尔顿·麦克尼尔——托那七年偷鸡摸狗的学业生涯的福，他们两人配合得是如此精妙，很快将对方击晕过去。

　　贝拉特里克斯在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被阿不福思干倒之后，疯狂地尖叫起来——但小天狼星确定这不是因为爱他，贝拉特里克斯只是觉得脸上无光而已。
　　这一群懦弱的、愚蠢的、无用的食死徒！只会给黑魔王拖后腿！

　　她在极度愤怒中击中了疯眼汉穆迪，后者惨叫一声瘫倒下去。一时间众人纷纷看过来，“疯眼汉——！”
　　贝拉特里克斯粗声大笑起来，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特别是看到她的下一个对手之后，更是笑得停不下来，“小天狼星，我的弟弟，你想杀了我吗？”

　　小天狼星根本不和他废话，魔杖一挥就开始战斗。两根魔杖嗖嗖地射出亮光，两人脚边的地砖都变得滚烫，开裂。他们在决一死战。

　　贝拉特里克斯的笑渐渐地落了下来，她开始咆哮，“小天狼星，我把你杀了，你可怜的妻子怎么办呢——那个可怜的赫奇帕奇。”她像她的主人一样疯狂，黑发凌乱地落在她脸颊旁和胸脯上。
　　“再也——不许——你——碰她！”小天狼星大叫道，双眸迸射出极度愤怒的火焰。他的魔杖快速舞动，几乎要挥出残影。

　　小天狼星心中丝毫没有恐惧，哪怕数道死咒紧紧是擦着他耳边而过——他只是想杀了她，这个折磨了他的同伴，他的爱人的食死徒。
　　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法里亚想上去帮助他，但下一秒，他看见一束绿光穿过贝拉特里克斯举起的手臂，击中了她的胸口。
　　贝拉特里克斯脸上狰狞的笑容骤然凝固了，她的眼珠子也瞪了出来。

　　**

　　邓布利多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他从魔杖中射出一道绿光，伏地魔仓促地躲开了。
　　“死咒……邓布利多，原来你也会杀人。”伏地魔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又像是发现圣人也手染鲜血，立刻笑起来，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冷酷而疯狂。

　　“我从未否认这一点。”邓布利多瘪瘪嘴，并不在意。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我杀死？”
　　“因为杀人并没有那么容易……‘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亦凝视。’”邓不利多答道。

　　“你真是个软弱的、没有胆量的人啊，邓不利多，”伏地魔望着对面依旧风轻云淡的老人，“你明明有这样的力量，却不敢拿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邓布利多只是笑了笑，“你把这称之为软弱？我却认为是聪明的一种体现。”

　　“这么多年，你是否哪怕忏悔过一次——汤姆——哪怕一次？”邓布利多这句话让伏地魔瞳孔皱缩，猩红的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
　　“忏悔？”

　　“是的，忏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汤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月亮似乎开始下落了，天空从蓝黑色开始慢慢转向深灰，然后是浅灰，一缕阳光首先冲破黑暗，冒出了大地。
　　原来已经过了一夜。

　　“这没有意义……今晚，注定我们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伏地魔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了一句叫邓布利多都感到惊异的话——为他的透彻。
　　下一秒，伏地魔发出一声高亢的大叫，而邓布利多也没有用无声咒，他用尽所有力量喊出了咒语：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

　　巨大的冲击让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两道绿光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相接的地方冒出了金蓝色的火焰。在一片金芒和爆炸声中，邓布利多依稀听见伏地魔的长啸，他还看见对面盈满仇恨、愤怒和冰冷的眼神。
　　但很快——也许很快，那双眼睛里的残酷慢慢变成了不可思议，那张苍白的脸上居然爬上了恐惧——邓布利多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他一直对自己赢很有信心，但真的到了这一刻，他依然感到激动……为黑暗的尽头、希望的曙光。他看见空中飞起一根长条的木棍，打着旋儿飞过空中，然后不甘不愿地落了下来，他还听见对面歇斯底里的惨叫，几乎划破天际。

　　他抬起左手，稳稳地接住了一根魔杖。

　　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冲破一夜黑暗，稳稳地悬停在大地之上，温暖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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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耶！
mua很多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