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大脚板叼走了矢车菊》晏惜知

101、像春天一样

　　詹姆和莉莉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一开始他们极力邀请小天狼星和阿纳斯塔西娅来和他们做邻居。但因为阿纳斯塔西娅更喜欢海边，便没有成功。
　　莉莉还很失望，不过很快她又自己给自己想了个主意，“没事！我还是可以过去和西娅一起睡觉！”

　　闻言，詹姆惊讶地张大了嘴，小天狼星的脸则有点黑，而阿纳斯塔西娅含笑点头表示赞同。

　　詹姆和莉莉动作很快，他们几乎一毕业就开始着手买房子。这个感情进度无疑是非常迅速的。两天前，他们终于住了进去，便邀请朋友们来。
　　戈德里克山谷是个半巫师聚集地，摩托车落地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却没有惊亮麻瓜任何一盏灯。

　　其中一栋房子倒是很快地亮起了灯——那毫无疑问是詹姆和莉莉的家。

　　莉莉打开门来迎接他们，看到阿纳斯塔西娅被小天狼星抱下来，揶揄地挑了挑眉，“哇哦，酷。”
　　也不知道说的是摩托车还是那个动作。

　　阿纳斯塔西娅脸红红的，和她拥抱了一下，“他只是嫌我腿短而已。”她无力辩解道。

　　小天狼星和走出来的詹姆撞了撞肩膀。詹姆看见小天狼星的夹克，吹了声口哨，也说了句，“酷！我就说适合你！”
　　他转头向阿纳斯塔西娅找认同，“对吧西娅。”阿纳斯塔西娅便笑着点头。

　　房子是个两层的独栋，空间很大，摆设简洁温馨，阿纳斯塔西娅很快喜欢上了这里。
　　“我们去见了我父母。”莉莉将桌上的馅饼推给他们，笑着说。厨房里一壶热水飞出来，稳稳地给每个人面前的红茶杯斟上热水。闻言，阿纳斯塔西娅睁大眼睛，“真的吗，怎么样？”

　　“这个嘛——”詹姆偷偷瞥了一眼莉莉，“伊万斯先生和伊万斯夫人还是很喜欢我的！就是……”莉莉习惯了他的臭屁，只是微微白了他一眼，接过他的话，“挺好的，就是佩妮。”
　　“你也知道的，她本来就恨我。”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红色的及肩长发便随着动作动了动。

　　她神色控制得很好，没有流露出多少落寞，但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莉莉的姐姐，佩妮，是的。恕我直言，简直是麻瓜中没有智商的斯莱特林。”詹姆趁莉莉不在时，这样和小天狼星以及阿纳斯塔西娅吐槽道。
　　也不知道斯莱特林听见了是会愤怒，还是有点欣慰至少在詹姆心里，他们还是有脑子的。

　　詹姆和小天狼星坐着，就很自然地聊起了凤凰社最近的行动。
　　“我们太被动了——”詹姆感叹。

　　小天狼星目光无意识地流连在和莉莉说话的阿纳斯塔西娅身上，她侧着身子坐着，歪在沙发上，腰细得像是一折就会断，弧度诱人，金色的长发铺满她的肩膀，有些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微微凹陷，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落下暧昧的阴影。

　　“食死徒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除了正义，道德，热忱和我们的实力——我们没有比得上他们的，”注意到詹姆的目光，小天狼星挑挑眉，“拜托，兄弟，我只是实话实说。”
　　詹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只能承认。

　　“保留人员，招募更多的战斗力，保护需要保护的人，转移需要转移的人——还有躲避追杀，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莉莉也参与了话题，她显得有些迷茫。这是很正常的，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没有尽头，双方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告诉大家伏地魔真正的意图，不要被他蒙蔽，同时等待一场终局之战——或者比谁更能耗。”半响，詹姆打破了室内寂静。

　　“前者或许能很快地结束这一切，但如果是后者，我想它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我们在和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魔头斗争——”小天狼星接道。
　　“保护更多无辜的人。”阿纳斯塔西娅对上他的眼睛说道。

　　“可伏地魔并不会傻乎乎地出来和邓不利多对决，而且食死徒那么多……”莉莉摇了摇头。她并不是在泄气，或者感到疲惫后悔，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若有所思，“我们在等那一天。”
　　“等只有他的那一天。”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小天狼星撇了撇嘴，“哇哦，酷。”他一开口，室内那种严肃的氛围就开始渐渐瓦解。
　　“这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一场战斗吗？”他用手肘推了推詹姆的肋间，詹姆笑了起来，非常爽朗，似乎他们在聊的不是和伏地魔战斗，而是校园的一次魁地奇比赛，“确实，很激发肾上腺素不是吗？”

　　两个青年不约而同拿起桌上两只莉莉插在玻璃瓶里尚且含苞的玫瑰花，从沙发上跳起来，嗖嗖地模拟起战斗——一个跳上茶几，另一个就假装躲魔咒往后一仰，身形矫健。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们手里的玫瑰花郁闷地蔫了下去。
　　阿纳斯塔西娅看见莉莉无奈地用手遮住了眼睛——但她唇角分明勾着轻松的笑意。

　　阿纳斯塔西娅也笑起来，她环住莉莉的腰，将自己埋在沙发，和她温软的怀里。

　　**

　　晚餐前，莱姆斯和保丽娜也来了。保丽娜现在长住在英国，成为了一名地下电台的播音员，主要工作就是联通需要帮助的人，同时暗地里传播凤凰社的消息，不厌其烦地告诉大家伏地魔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无数个夜晚，她的声音给魔法界的人们带去正义的讯息，勇气和希望。

　　“他们当然担心——”被问起远在法国的父母，保丽娜便笑笑，“但幸好家里还有我的哥哥和妹妹，有他们在我也放心很多。”
　　“至于黑魔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们会理解的。”说这话的姑娘，面容坚定。一个法国女孩，她是为了爱一个人留下来，更是为爱更多人留下来。

　　“等到一切结束，我想成为一名电影演员，”保丽娜和莱姆斯相视一笑，“让我的脸出现，而不只是声音啦！”
　　“一定会的。”阿纳斯塔西娅真心实意地说道。

　　彼得是最晚到的，他嗫嚅着解释是因为要照顾他生病的母亲。大家都很体谅。詹姆一把拍向他的后背，“快坐！”彼得便憨憨地笑了笑。
　　他实在是个身材矮小且怯懦的男人——并不是阿纳斯塔西娅对他外貌上有什么偏见，可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彼得会混进小天狼星他们这堆人里就很奇怪。

　　彼得.佩迪鲁，既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闹腾的，更不是最勇敢的。
　　可詹姆从来不是以这些条件来筛选朋友的。他这样忠诚于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也忠诚于他。

　　看着他们闹哄哄地举起酒杯相碰，阿纳斯塔西娅脑子里这点思绪又很快地、没留下什么痕迹地飞走了，她笑着和大家碰杯。

　　**

　　小天狼星和阿纳斯塔西娅在两个月后搬进了他们租的房子。在海边，更像是在一个矮矮的悬崖上，气候很好，会有微凉的海风吹来。小天狼星还专门在房子后面弄了一大片花园，种满了矢车菊。
　　自从七年级圣诞节那次袭击毁掉了房子后，阿纳斯塔西娅很久没能看见这样大一片矢车菊了。

　　装扮这座房子花了阿纳斯塔西娅很多心思，她最喜欢家里的阳台，那里有躺椅，有纱质的窗帘，有木制的栏杆，从那里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还有海鸥飞鸟成群飞过，停留。

　　他们一起装扮着家里的每一个地方，从挂画到床头的相框，从衣柜到入门的地毯……他们在客厅放了个留声机，小天狼星曾试图弹着阿纳斯塔西娅送的那把吉他加入留声机里的乐团，但最后没能成功，只有音符满屋子飘荡。
　　书柜是小天狼星手工打造的，上面从高到低整整齐齐地放着他们俩各自爱读的书，像两个人交集得密不可分的生活。

　　他们一起剪开得正好的鲜花插在饭桌的花瓶上；小天狼星将那个巨大的霍格沃茨模型放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定要让所有人进来就被惊艳到”；阿纳斯塔西娅则不得不把衣柜开辟很大一片空间出来放自己过多的衣服。
　　小天狼星只被分到整个衣柜的三分之一。

　　这不是无偿的，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是阿纳斯塔西娅的一个吻。
　　这自然很容易就实现了。

　　或者我们可以说几乎有些过度实现。

　　他们一起下厨，为了“体验生活”——但多半是因为小天狼星突发奇想，他们一起幻影移行到麻瓜世界的超市去采购，这时候小天狼星总是找钱找得比阿纳斯塔西娅快——“算数占卜没有我是它的损失”，他这样说。
　　小天狼星也学着做饭，虽然在调味和火候的掌握上并不是那么精妙，但在阿纳斯塔西娅手把手教了两天后，他成功煎出了第一份小羊排。

　　他们有时会一起披着毯子，在阳台的躺椅上互相依偎着，看太阳下落。
　　浓烈到几乎靡艳的橙黄色几乎像是融化一样渗透进黑蓝色的大海中，如同流动的咸蛋黄，稚气而蛮横。海面的波光泛着银白和金色，海鸟到了这里，扇动翅膀的动作也要放慢，像是落入人间异境。

　　他们也牵着手在海滩边散步，有一次阿纳斯塔西娅突发奇想给自己蒙上眼睛，让小天狼星牵着她走路。小天狼星便用丝带给她松松绑上，然后牵着她的手。

　　“你带我走。”
　　“哪怕带到海里也没关系？”他问。
　　“哪怕带到海里也没关系。”她回答。

　　牵着手的两个人从走路，到最后几乎是奔跑起来。最后被丝带蒙着眼睛的少女绊倒在他的怀里，他们大笑起来，脚边是一层又一层的浪，而脚底是湿而黏的沙。落日将沉尽，他们的身形、周边的一切都是虚蒙的灰色，泛着最后一些妍彩。

　　她蒙着眼睛，却抬头去找他的唇。深红的、柔弱的花便抵在他唇上开放。

　　小天狼星捧着她的脸蛋——在海浪面前，穹顶之下，纵然翻滚的波涛也要在此刻寂静。只有略湿的、带着盐分的海风吹拂他们的皮肤，头发，衣服裙子，和相接的唇齿。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吗？这个世界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阿纳斯塔西娅是被抱着回到家走进浴室的。期间她的腿一直环着小天狼星的腰，小天狼星则稳稳拖着她的臀和背。
　　和花洒里的水一起落下来的是他的吻。还有他唇畔间溢出来的声音。

　　“你知道……西娅，只有梅林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知道的吧……”

　　原来爱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我爱你三个字也是炽热，而绝望的。

　　阿纳斯塔西娅着迷地看着他被水打湿的黑发，水珠滑过他浓密而锋利的眉毛，略微凹陷的眼窝，那里是深邃的、她愿意用一生去探知的灰与无尽。有一滴水珠几乎是顺着他长而直的眼睫滴落下来。
　　直直的，它落在他们相接的唇齿间，落进她心底。
　　她没有说话。她仰起头。她环住他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

　　**

　　我的心疯狂地跳动着。
　　“像春天一样。”

　　——米尔顿·卡普兰

---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啊，我好会写（不是
mua很多下大家！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