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羽林卫（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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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那你接受什么样的人？”问完后，你想咬舌自尽，明知道他喜欢小师兄。
“嗯？”景扬疑惑地仰脸，敞露的锁骨一字干净。
你心跳加剧。
景扬反应过来：“我喜欢心地天真、单纯、没有故事的人。”
——很好，你没有一条符合。
“当然，如果俊的话，那些可以忽略不计，俊就够了。”景扬憋住笑。
——你心跳如鼓。
“我说你是我的小情儿，没人怀疑，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实在太俊了！”景扬说完大笑，眉眼间荡起春川涟漪，漾得你的心要跳出胸腔时，景扬忽然黯然，“小师兄若在世，就算不俊，我也……”
如五味瓶打翻，你心烦意乱，脑后神经又抽抽了，你飞快道别，飞奔回羽林卫。睡前，你担心景扬会如蒙面人所说，被立刻遣回边关，叮嘱同伴在正午时叫醒你。
没想到，你一觉醒来，又是傍晚，同伴正在擦拭腰刀。
你责怪他没叫你。
同伴幽幽回头：“你照照镜子，看颈脖子，对，多了一道血，我用刀划的。你压根儿没醒，还冲我翻白眼！”
你：“……”
你着急问：“今天有什么大事、八卦吗？”
监管国库的丞相女婿被参了一本，说是监守自盗……
丞相焦头烂额……
少傅被派去巡查疫乱，春风得意……
城南有户人家抛绣球抛在一只猫身上，那家女子于是非要嫁给猫……
同伴吱吱哇哇半天，你忍不住点拨，同伴一拍脑门：“听说景大将军有个小情儿，好像是我们羽林卫？”
“景将军出来了吗？”
“那必须的，他是皇帝真爱，关谁也不能关他，一早就出来了，景家摆了好大阵势接他。”同伴吹了吹腰刀，“对了泊远，刚才头儿过来，说给你放三天假，你干什么了有假啊？”
头儿恰好走进来，拍了拍你的肩膀：“兄弟，大哥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
你发懵：“？？”
头儿：“没有就好，回头罩着兄弟们啊……你什么勾搭上景将军的啊，啧啧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同伴惊回头：“卧槽是你！”
景扬一句话，你的三天假。
头儿咂摸下巴上的胡渣：“秦妃托人带口信，让你去一趟清尚宫；前祭酒大人白道长中午也来过，让你去一趟蘑菇庵；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大红人了啊？”你一身没法两用，决定：
A/见妖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B/见白月光，他旁观者清。
C/你无心应酬，只想去见景扬，他可能已启程回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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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心应酬，只想见景扬。
同伴递给你一把腰刀：“这玩意挺有用的，带上。”
“我不擅用刀。”
“带上带上，京城越来越不太平了，堂堂大驸马都能被当街砍掉一条胳膊。”同伴是个可爱的胖子，嘴巴一努，“看你的佩刀，都砍出豁豁来了。”
“多谢了。”你接过腰刀。
“苟富贵勿相忘，跟了景将军，你怕是再不用巡夜了。”胖子咧嘴笑，脸颊两坨肉直颤。
“承蒙照顾，保重！”
景府，护卫说景扬领了加急诏书。
一炷香前已启程回边关。
你纵马追到城西竹林，忽听见打斗的喧哗声。你循声赶过去，却见景扬半抱着白月光，正被数个黑衣杀手围攻，浑身是血。你一急，毫不犹豫振刀而出，寒光划过，血溅三尺，那几个黑衣人瞬间倒地。
景扬讶然地看着。
你跳下马，想搀扶他，他却一躲。
“将军没事吧？”
景扬抱着白月光明显地后退了一步，迟疑地看着你：
“你……”
他被杀手吓坏了么，怎么连你都警惕，你温声问：“将军，你还好吧？”
“是你啊！”景扬舒了一口气。
——咳咳咳，白月光吃疼地咳嗽。
——景扬低声说了一句：“吓我一跳。”白月光低声说：“我也是，好像啊。”
你不懂他俩窃窃私语什么，纵马入山林，奔到山瀑下，清理伤口。白月光伤上加伤，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言谈中，得知他等你到酉时三刻，若你当时去在蘑菇庵，他就不会受此重伤了，世事无常谁能预料。
你一边包扎伤口：“白道长约我所为何事？”
景扬回答：“中午他去了清尚宫。”
秦遥一早就让人抽莲花池的水，白月光到时，恰到见底。池底果然有九根镇魂石柱，只是纹路上全是新刀痕，看不出原貌。镇魂阵一出，秦遥受到反噬，当场就吐血了。
白月光按住伤口：“昨天，你说你是吴钩的。”
你硬着头皮：“与吴钩有关吗？”
白月光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宣纸：“十余年前，夫子布置了一道作业，命我设一个镇魂宫……”
夫子的作业是：困住九个被大火烧死的孤魂野鬼小孩。白月光遍寻古籍，没找到完美之法，却发现能以生魂镇鬼魂。即用一个八字极阴的人坐镇，设镇魂局，以守住这些阴魂。夫人看完后，只说了一句尚待精进。
白月光一进清尚宫，立刻想起旧事。
他连夜去找夫子。
可夫子已于三年前坠崖身亡。
他搜遍夫子书房，找到这张被修正过的镇魂图。
“我一直以为的作业：还有最宜放火的至凶时辰、很多年龄相近的八字、互相克制的……皇宫、小孩、大火、莲花池……我只能想到你们吴钩！是不是，我把他们困在了池底？”白月光嘴角咬出鲜血，热泪涌出，月下，白衣胜雪却染尘埃。
景扬伸手擦了一下好友的嘴唇：“你当时还小，跟你没关系。”
你涌上一股无名妒火。
他们应该是情敌，一个见不得一个，怎能如此亲密！
1/转身离开，让他们亲密去！
2/死命盯着，绝不让他们更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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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刀仿佛感应到你的怒火，蠢蠢欲动。
你转身离开。
重重的步伐惊起一树飞鸟。
片刻后，景扬追上了你：“泊远，怎么了？”
你：“……”
你回头看向景扬，景扬忽的后退一下，又是一脸警惕。
憋气。
胸口很闷。
你明明救了他，他在警惕什么。
你一气结，刀就想出鞘，你快步向前走。
景扬追了几步，啊的一声惨叫。
你倏然回身。
等反应过来你已抱着他了：修长的身体，柔韧的腰，抱着刚刚好。他因追赶而喘息，与你剧烈的心跳共鸣，你下意识搂得更紧。
景扬挣脱，后退一步。
你手中犹有余温。
他尴尬地踹了踹绊脚的树根：“这里太黑了！”
不黑。
月光从树缝间漏下，倾泻在景扬的脸庞，飞扬而有生机的脸。
你不由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
景扬抬手一蹭：“有东西吗？”
有。
仲夏月色。
一如那一天，你挤入蜂拥的人群：白马紫电，长发飞扬，不羁洒拓，似流星从你眼前一闪而过，待你回过神，人已远去，月色与人却深深印入记忆。
“将军……”
“嗯？”
该说什么。
说心口那不可名状的郁闷吗。
景扬咳了一声：“你别生气！”
“我有什么可气的。”
“那你干吗跑。”
“你干吗后退？”
景扬难为情地一笑：“不是，你出刀的样子很像皇帝。”
——皇帝冷酷，剑下无生魂。
——你振刀而出瞬间斩杀好几个人，让他们恍惚了。
“阴沉起来，也很像，你们是同宗嘛。”景扬后退一步，想远离你的意图太明显。
“我绝不敢冒犯你。”
“走吧，小白还躺着呢。”
景扬转身，忽的又崴了一下。
你一把拽住他。
景扬下意识地甩开：“……”
你：“……”
你忽然意识到，他这样提防不是针对你，而是皇帝。皇帝是否这样触碰他，导致他抗拒与相似的脸近距离接触。
你压抑的心火又起，像大石头压在心口，像梦魇醒不来。
你想把一切推开抱住他。
事实上，你下一秒就抱住了他：“将军……你受伤了。”
景扬挣了两下：“不要紧……”
在竹林时，景扬为了护住白月光，背部受了伤。
你以此为借口坚持为他上药，景扬不是扭捏的人，推辞了两次就随你了。
景扬性格率真毫不防备，就脱下了衣裳。
月光流转。
肌肤细细生辉。
你的手缓缓抚过柔韧的肌肤，景扬忽然说：“小师兄也为我疗过伤。”
“……”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想念他。”
“……”
压抑的怒火再度燃起，你克制不住，手指重重压了一下伤口。
景扬啊的喊出声：“轻点，小师兄可温柔了。”
“我又不是他！”
“轻点轻点，你怎么又生气了？”景扬微侧过脸，疑惑地说，“你比我妹妹还容易生气！”
“我没有！”
景扬愉悦地笑了，眉眼弯弯。
虽然提防。
却愿意让你靠得这么近。
你又心悦，又苦恼。
他这么心无防备，是否也曾让皇帝趁虚而入、放肆地拥抱抚摸？
是的，这不是第一次。
那一夜，夜未央，景家的接风宴散去。你潜入屋中，漏窗月下，轻抚他的脸颊。天明时，你摘了许多茉莉花洒在他的枕边。三天后，你拜帖见到他，惴惴不安，生恐被识破，他却明朗一笑，扔给你一柄枪：“既然是羽林卫，该有两下子。”他对枪，比对你还在意。
月下有花，花大，白光灼灼。
你挥刀。
花落。
你呈到景扬的眼前。
景扬愣了愣，怀念般：“小师兄也很喜欢……”
你想都没想狠狠扔在地上，一脚碾过，胸口郁闷：“走吧！白道长要血尽人亡了！”
然而，白月光不见了，原地有杂乱的足迹。
他被人带走了！
是被那群杀手的同伴带走了？
你想起清尚宫的蒙面人，颇有杀手的气质；你又想起白月光说的故事，觉得跟“镇魂”有关。
C、去清尚宫，找妖妃。
D、去白月光的夫子家。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羽林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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