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82、意外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艾莉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按住弗雷德蠢蠢欲动的手，看着乌姆里奇用她粗笨的手指抓着魔杖的样子。
　　在各方面的干涉下，乌姆里奇这学期没能在学校掀起什么风波，这会儿估计也就是想抓哈利一个把柄，教训一顿出出气罢了，在不能确定斯内普教授是真的出了什么紧急情况的前提下，也没必要彻底得罪这个女人。
　　“很好，很好，”她掂量一般地上下看了看罗恩，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学生，假惺惺地微笑起来，“都是波特的朋友，不是吗？让我来看看——”
　　她似乎觉得艾莉这个拉文克劳是最容易的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自命不凡地说：“洛斯特小姐。”
　　“是的，教授。”
　　艾莉用比她还甜美的声音回道。
　　“我相信你愿意告诉我，亲爱的，”她对这个反应倒很满意，摆出一副和气的表情，“波特去哪儿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女士，”艾莉面不改色地回视她，“但是——”
　　“但是什么？”乌姆里奇循循善诱。
　　“我想哈利可能是——”
　　还没等她把自己想好的借口说完，对面的壁炉就升腾起一阵高高的萤绿色烟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子晕头转向地从里面摔了出来，一边被烟囱灰呛得直咳嗽，一边大喊：“他们都不在！没有人在凤——”
　　“哈利！”赫敏叫道，“闭嘴！”
　　乌姆里奇也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去，把哈利从炉火中跳出来的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哈利·波特，”她兴奋得眼睛都凸了出来，“我就知道——”
　　她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还没站稳的哈利的头发，迫使他的脸转了过来，“你去哪儿了，波特？“
　　“关你什么事！“
　　差不多明白过来状况的哈利立马不服气地瞪着她。
　　乌姆里奇眉头跳了跳，脸色似乎紧绷了起来，“你最好说实话，波特。“
　　“动手？”
　　弗雷德在艾莉耳边说，“还要等什么？”
　　艾莉又犹豫了几秒，眼看着乌姆里奇要把哈利的头皮都薅下来了，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迫不及待的弗雷德对着背对他们正跟哈利对峙的乌姆里奇就是一道“除你武器！”，乌姆里奇猝不及防地被击中，那根短粗的魔杖脱了手，当啷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艾莉就高喊一声：“昏昏倒地！”
　　刺目的红光打在了她的背上，乌姆里奇双脚离地，重重地仰面摔在了地上，被揪着衣襟的哈利也被她带着，一下子扑倒了。
　　“干得好，亲爱的，”弗雷德表扬道，“威力不错。”
　　艾莉走上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昏迷不醒的乌姆里奇，“谢谢——这下怎么办？要给她来个遗忘咒吗？“
　　“你会遗忘咒？“赫敏一边帮哈利拍打着身上的炉灰，一边惊讶道，”我听说这个咒语很难的，一不小心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哎呀，”乔治假惺惺地说，“真可惜，如果乌姆里奇是一个老癞/□□，所有人都恨不得她能受到永久性伤害该多好。”
　　“伙计们！”哈利急道，“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对了，”艾莉赶紧问，“凤凰社怎么样？”
　　哈利说：“我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凤凰社里一个人也没有。”
　　赫敏问：“克利切呢？”
　　“也不在，”哈利说，他一脸焦急。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赫敏稳妥地说，“说不定他们都去执行任务了？”
　　“连韦斯莱夫人也去了？”哈利反问道，然后又说，“其实，从昨晚开始我的伤疤就在疼——”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罗恩叫道。
　　“因为之前——”哈利看向艾莉，“艾莉说伏地魔很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所以……”
　　“也就是说，”艾莉咬了咬下唇，“先不管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你现在放任自己去看，就能——读到神秘人的思想。”
　　哈利点点头。
　　“但是，哈利不应该再这样做了，不是吗？”赫敏说。
　　“说得轻巧，失踪的不是你妈妈！”罗恩吼道，“哈利，快去看看，求你了！”
　　“好了好了，看看眼前的情况吧，”弗雷德说，“我觉得是时候了，你们说呢？”
　　艾莉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眼前的情况跟剧情各方面都微妙地重合，如果哈利能读到真实的情况固然不错，如果这次又是伏地魔的陷阱……
　　乔治突然说：“如果神秘人失去魔力了，他还能用这个控制哈利吗？”
　　他们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如果神秘人失去魔力……这谁能知道啊！
　　“要不然，我先试试？“哈利说。
　　罗恩立马热心地把自己的长袍脱下来铺在地上，问：“你要躺下吗？”
　　哈利见状，只能顺水推舟地坐在上面，其他几个人关心地把他团团围住，俯视着他，哈利颇不自在地把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僵硬地躺下了。
　　一瞬间有种遗体告别式的气氛。
　　艾莉顿时哭笑不得，本来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现在莫名好笑了起来。
　　“那我就……”哈利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单字，立刻失去了意识。
　　看来他也是忍了很长时间了。
　　“还真有点吓人。”乔治评论说。
　　艾莉见几个人都担心地紧密关注着哈利，便转过身，掏出魔杖对准昏迷在地上的乌姆里奇，但还是拿不准该不该施咒。
　　她一直觉得遗忘咒不太尊重人权，反正她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绝对不会愿意被不经许可地消除记忆。
　　“给她一下，”弗雷德凑上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昏迷咒都施了，还差这个吗？”
　　“……也对？”
　　哎，反正乌姆里奇也不是什么懂得尊重的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一忘皆空。”
　　金色的咒语射中了地上的女人。
　　弗雷德帮忙把乌姆里奇捆了起来，远远地扔到走廊里。
　　他们两个刚回来，一旁地上的哈利就满头大汗地抽搐了起来，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按住他。
　　“斯内普——”他猛地睁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伏地魔在——“
　　“什么意思？神秘人在折磨教授吗？”艾莉跪到他身前，握着哈利的肩膀急道。
　　“不是，”哈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或者说，现在没有在折磨。”
　　“哈利，慢点说，”赫敏安慰地拍拍他的背，“你看到什么了？”
　　艾莉也发现自己太着急了，连忙松开握着哈利的肩膀，“对不起，哈利，你慢慢说。”
　　他好脾气地摆摆手，然后回忆道：“我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他刚失去意识，就立刻试图去睁开“眼睛”。
　　如此轻而易举，从昨晚就开始火烧火燎的伤疤就像刻意催促他去看一般，此刻沉入神秘人的思想中反而倒是从这种如影随形的疼痛中解脱了出来。
　　但是这次却和上次“看到”韦斯莱先生受伤的那次很不相同，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话，就像是姨妈家的电视突然信号不好一样，画面断断续续，声音也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只能偶尔捕捉到几个不连贯的词语。
　　“……主人……已经准备…凤凰社…防御……”
　　这是一间豪华奢靡的大宅，他正缓缓行在走廊当中，厚实绵密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只能听到从他的身后传来惊惶颤抖的声音，正在战战兢兢汇报着什么。
　　还没等哈利听清楚那个人说的话，他就径直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仿佛墓穴中才会有的寒气扑面而来，黑色的天鹅绒幕布紧紧地遮蔽住落地窗，只有几盏黯淡的烛灯闪烁着幽暗的微光。
　　“主人……”一早等在这里的人立刻膝行几步跪倒在他身前，嘶哑道。
　　“卢修斯，”他冰冷地说道，声音低到几近耳语，“你让我失望了。”
　　“主人……”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从哈利的角度，只能看到失去光泽的白色长发， “请……请您原谅……”
　　“请求是最没有用的词语，卢修斯。”他往前走了几步。
　　跪在那里的男人像是忍不住要后退几步一样，晃了晃身体，又很快僵硬地停住了，因为他用自己手里的魔杖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我还能相信你最后一次吗，卢修斯？”
　　“是的——是的……主人，”他急切地拖着腿往前爬了几步，“请相信……”
　　“嗯，”他好像打算就这么放过对方似的，转过身去吩咐道，“去把斯内普叫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卢修斯站了起来，跌跌绊绊地出了房间。
　　他无心去关注这个，只顾着仔细端详着自己半举在空中的右手，那双手苍白而瘦长，手骨突兀地凹出来，松松地握着一只同样苍白而尖利的魔杖。
　　这双手……这双曾经施下无数强力的咒语，带来前人从未带来过的恐惧的风暴的双手，如今却让他困惑……
　　“主人——”低沉而喑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说您要见我。”
　　突如其来，哈利感觉到一阵冲天愤怒突然间烧灼着内心，他猛地握紧了手掌，魔杖在指间喀吱喀吱作响。
　　他转过身去——
　　信号中断了，哈利猛地睁开眼睛，把自己拉回了现实，看到朋友们正手忙脚乱地按着自己的手脚，这才惊觉自己一直在抽搐。

　　哈利说完之后，魔药办公室里陷入死寂。
　　“所以说——”弗雷德作思考状，“伏地魔的魔力果然出了问题。”
　　罗恩问：“怎么说？”
　　“傻瓜，”弗雷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可不相信这老家伙是什么慈善家，马尔福办砸了差事，他就一点惩罚也没有？神秘人不是最擅长不可饶恕咒了？”
　　“那，他一定是让教授给他做解药了，”艾莉说，“知道了神秘人的秘密，教授……”
　　还能有活路吗？
　　“我要去找麦格教授，”艾莉站了起来，“她之前看到我参加凤凰社的会议了，说不定能从她那里打听到消息。”
　　她对着魔药办公室的大门甩出一个开门咒，快步走了出去。
　　“等等，艾莉——”几个人赶紧跟上。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在那里站着一个她预料不及的人。
　　弗雷德他们紧跟着艾莉的脚步迈出大门，也跟着停了下来。
　　“德拉科·马尔福！”罗恩走上前去，敌意满满地叫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在这干什么，”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拦路的红毛，径直走到哈利的面前，黑发男孩也毫不畏惧地迎上目光，“我就知道你没上课准是有猫腻，波特。”
　　“滚开，马尔福，”哈利烦躁地说，“我现在没空跟你玩。”
　　“我也没空陪你玩。”
　　德拉科把藏在长袍袖子里的魔杖露出一角，一把从背后揽住了哈利的脖颈，用魔杖尖指住他的太阳穴。
　　“你想干什么？”
　　几个人见状立马都掏出了魔杖，“我警告你，别来这一套！”弗雷德厉声道。
　　“你不会以为这点伎俩能吓得住谁吧？”艾莉差点被他气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现在没空跟你绕圈子。”
　　德拉科也知道这点小动作算不了什么威胁，就是过过干瘾罢了，他松开手臂，把波特推到对面那群人那里，乔治伸长胳膊接住了踉跄了几下的哈利。
　　“很简单，”他说，“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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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名德哈选手嚣张地转身离去.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