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79、教授

　　如果说这一天什么事情最有趣的话，那就是当他们走进礼堂的时候，学生们都在互相挤眉弄眼的，所有人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了：“看了吗？”
　　——跟“吃了吗？”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效果还真不错，”乔治兴高采烈地说，“干得好，哈利。”
　　“你感觉怎么样，哈利？”艾莉关切地问他，“我知道，要说出这些肯定不容易。”
　　“我挺好的，谢谢。”他说，表情倒是很振奋，现在很多对他投以冷眼和嘲讽的学生都被他说服了，重新开始信任他。
　　她笑了起来，怜爱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这小孩神经还挺粗的，经历了那么多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情，还是活得颇有点没心没肺的感觉。
　　“你的——”她看了看周围，双子去其他长桌推销商品了，他们两个坐的地方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问他，“大脑封闭术练习得怎么样啦？”
　　哈利的表情立刻就阴沉了下来，烦躁地用餐叉戳着盘子里的蘑菇，“还行，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怎么……你知道，做梦了。”
　　“你真是一个糟糕的小骗子，”艾莉好笑地看着他心虚的表情，“你知道这个吗？”
　　“别这样，艾莉。”哈利求饶地说。
　　“那你告诉我实话，”她又往哈利的方向坐了坐，“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才是骗子，我知道你肯定会告诉邓布利多的。”他警惕地说。
　　“我不会的！”艾莉冤枉地说，“再说，就算我想说也没机会，我已经两个月没见过邓布利多了。”
　　“真的？”哈利怀疑地看着她，“他做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他可是校长，总没有责任跟我汇报吧？”姑娘摇摇头，“你先跟我说，你都梦见什么了？”
　　“就是惯例的那些，”他说，“神秘事务司的过道，但是，最近很多时候，我会看到他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很大的一间房间，很豪华，不知道是哪里……”
　　“豪华？”艾莉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挺有钱的。”
　　“——谁很有钱？”弗雷德气喘吁吁地坐在她旁边，把她的杯子端起来一饮而尽，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南瓜汁，问道。
　　“没谁，收获怎么样？”艾莉又给他倒满。
　　他炫耀地抖了抖自己鼓鼓的钱袋，“二十三顶无头帽，我要跟你说，这些宝贝都不需要推销，它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卖出去。”
　　“就跟你一样，帅哥，”艾莉笑着把钱袋拿过来放到一边，手掌贴住他的，跟他十指交握，“看来某些人最近赚了不少，要不要拿这些金闪闪的东西跟我出去约会？”
　　他满意地揽住女朋友的肩膀，“必须的，美人，为了给你买礼物，让我把乔治卖了都行。”
　　“嘿！”另一边无辜被cue的乔治抗议地叫道，他转头问安吉丽娜，“你想要礼物吗，宝贝？”
　　“当然，”安吉丽娜配合地说，“就把弗雷德卖给艾莉，我敢说她一定会给我们个好价钱。”
　　“我还需要买吗？”艾莉笑道，“不如我们把他卖给别人，等钱到手了，宝贝，你就自己跑回来。”
　　乔治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那我们可要发财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餐时间，似乎全校都读过那篇文章了，艾莉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偷偷地讨论那篇杂志里的东西，或者是引用那篇采访里的话，最美妙的是，那些反对这本书上的东西的人也没办法举报，因为他们不能承认自己看过这本杂志上的东西。
　　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到处拦住学生，要求检查他们的书包和口袋——很明显是在找《唱唱反调》——但是学生们技高一筹，很多人都学会了如何给那些杂志施上魔咒，让它们看上去就像白纸或者课本，只有本人想看的时候才显示出本来的样子，双胞胎见缝插针，卖出去一大批可以帮一年级学生掩饰书本内容的书皮。
　　艾莉感兴趣地翻来覆去看着那张被施了咒语的羊皮纸，你把它包在书本上面，除了主人之外的人看到的那本书就是一本课本，“这才一天，你们的动作还真快。”
　　“金钱不等人啊，”乔治说，“其实我们早就有这个想法，顺便说，还是从你那里得到的灵感。”
　　“……好吧，”艾莉想起这七年来，自己每节魔法史课都在下面偷偷读麻瓜小说，“那我也想买一个。”
　　“买？”弗雷德挑了挑眉，“别犯傻了……”
　　他暗示地冲姑娘挤挤眼睛，“你可是我的——”
　　“这倒是，我可是你的技术指导，”艾莉理直气壮地直接把它塞进自己的书包里，“这算是咨询费。”
　　“……”弗雷德恨恨地掐了掐坏心眼的女朋友的脸颊。

　　这一天是周三，晚上七点，艾莉准时到访了魔药办公室。随着四月份的考试越来越近，斯内普已经不给她布置处理魔药材料或者看看一年级的论文作业之类的杂务了。
　　事实上，艾莉也没有什么需要跟着教授学习的东西了，只要自己复习和练习就可以，但出于习惯，她还是每周都至少在地窖学习一个晚上。
　　“晚上好，先生，”艾莉在自己的小书桌前面坐下，掏出《高级魔药制作》来，“如果没什么要我做的事情的话，我就自己读书了。”
　　他的回复又是一声简洁的“嗯”，对哈利·波特之外的人，教授可没那么多（刻薄的）话要说。
　　但是今晚艾莉没有像之前那样那么集中在课本上了，一方面，对这些书她已经熟悉到快能倒背如流了，不谦虚地说，对药剂师考试她早就胸有成竹；另一方面，她的视线老是忍不住离开书页偷偷观察斯内普的表情和动静，一直到他不耐烦地抬起头：
　　“谁在你的椅子上放了刺佬儿吗，艾莉克萨？”
　　“……对不起，教授，”艾莉赶紧道歉，然后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的话，”他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就马上出去，我倒很高兴能拿回自己将要在你身上浪费的宝贵时间。”
　　“不是，不是的！”艾莉赶紧摆手，“我只是……唉，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那件事的进展了，所以……”
　　“我说过什么，洛斯特？”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多管闲事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姑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收起那一脸蠢相，”教授无情地说，“就算告诉你，你能做什么？”他冷哼一声，“天真，孱弱，反应迟钝，不堪一击。”
　　艾莉默默地把书本拿起来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吧，您说得都对。”
　　他一把夺过那本书，冷冷地说：“别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斯内普紧紧盯着她，“不要以为自己有点雕虫小技就妄想逞什么英雄，在战场上，像你这样的小女孩，不用五秒就会丢掉小命。”
　　“是的，先生。”艾莉收起脸上的微笑，面无表情地和他黑色的眼睛对视着，轻声说，“我记住了。”
　　斯内普粗暴地把那本书塞还给她，又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了，艾莉垂下头拿起自己的羽毛笔，心里五味杂陈。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斯内普教授对她的评价全都正确，他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他每天周旋其中的是一群对生命极度漠视、对罪恶无动于衷、对伤害他人毫无羞愧的人，一群她只是想象都感到畏惧又恶心的恶棍。
　　但是现在想一想，就在两三年之前，她还在策划只要开战就带着父母赶紧逃往北美，那个活得战战兢兢的女孩如今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她已经变了，变得完全不同，她的命运和即将到来的战争联系得如此紧密，和那些注定要参战的人们犹如血脉相连。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这里安静得只有木柴被燃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和哗哗的翻页声，艾莉快速地收拾起了书本和写满笔记的羊皮纸，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了斯内普教授的书桌前面：
　　“先生——”
　　他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心皱出一道刀刻般的褶皱，“什么？”
　　“我希望……嗯……”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支药剂来，递到斯内普的面前,“您能收下这个。”
　　他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学生，矜持地抿起唇，接过了那只药瓶，然后才低下头看向它，“这是——”
　　“福灵剂，先生，”她有点紧张地说，“我知道，您不可能缺这个，但是……额，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如果您能用上的话，我会觉得非常荣幸。”
　　斯内普慢慢地握紧了那只药瓶，姑娘不安地看向他，他的眼睛像是一道黑暗的隧道一样冷漠而深邃。
　　“我——我希望，”她又磕磕巴巴地说，“希望您能平安顺利，没有语言能形容我对您的感激，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天才学生，但是您依然对我非常的——遇到您是我在霍格沃茨发生的最幸运的事之一，我爱您，教授。”
　　斯内普看她的眼神好像见了鬼似的。
　　“……等一下！听我解释！”艾莉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爆炸，“我是说！学生对导师的爱！”
　　他上下打量了姑娘一下，然后慢慢地说，“我知道，洛斯特小姐。”
　　“……当然，”艾莉虚弱地说，“那就，额，晚安，我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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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期末忙得晕头转向，预计五章之内完结，反正看的人不多，有想点番外的可以点w
我喜欢善良，就像迪士尼公主那样的善良，不管是什么样的时代，我们都需要善良。
和别人共情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能力，你不会在捕猎者身上看到这种能力,个体的痛苦让所有有这种能力的人都痛苦，就像是一种保险，让我们不会互相伤害，而是互相关爱，互相同情，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