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64、会议

　　艾莉用手撑着下巴，眼神盯着桌面，其他人的脑袋在西里斯和莫丽之间转来转去，彷佛在观看网球场上的来回对打，只有莱姆斯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西里斯。
　　虽然西里斯还维持着一定的绅士风度，但是这场争论正在演变得越来越激烈。
　　莫丽指责西里斯把自己放逐在阿兹卡班的那十几年是对哈利的不负责任，西里斯则是坚持哈利作为亲眼目睹伏地魔复活的人，需要得到一定的信息。
　　终于，韦斯莱先生和莱姆斯出来打圆场了，“我认为最好让哈利从我们这里了解到事实真相——”莱姆斯说，“不是所有的事实，莫丽，而是一个大致的情况，免得他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混乱不堪的说法。”
　　“好吧，”莫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扫视了一眼饭桌，但是没有人站出来对她表示支持，“好吧，看来我的意见是要被否决了。我只想说一句：邓布利多不想让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为一个关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儿子。”西里斯轻声说。
　　“但和我的儿子差不多，”莫丽恼怒地说，“他还有谁？”
　　“他有我！”
　　“是啊，”莫丽撇着嘴说，“但是问题是，你被关在阿兹卡班那么多年，根本就难以照顾他，是不是？”
　　“莫丽，这张桌子旁关心哈利的不止你一个，”莱姆斯严厉地说，“西里斯，坐下！”
　　韦斯莱夫人的下唇颤抖着，西里斯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我认为这件事最好允许哈利发表意见，”莱姆斯接着说，“他年纪不小了，可以自己决定了。”
　　哈利马上回答道：“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好……”莫丽说，伤心得声音都哑了，“金妮——罗恩——赫敏——艾莉——弗雷德——乔治，我希望你们离开厨房，马上。”
　　立刻，屋子里像炸了窝一样。
　　“我们已经成年了！”双子同时嚷嚷道。
　　“哈利能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罗恩大叫。
　　“妈妈，我也想听听！”金妮尖声喊。
　　“不行！”韦斯莱夫人大声叫道，腾地站起来，“我绝对不允许——”
　　“莫丽，你不能阻拦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疲倦地说，“他们已经成年了。”
　　“他们还在上学！”
　　“他们已经是合法的成年人了。”
　　“我——哦，好吧，弗雷德和乔治可以留下，但是罗恩——”
　　“反正哈利会把你们说的一切告诉我和赫敏的！”罗恩愤愤地说，他看向了自己的好朋友，不确定地问，“你——会吗？”
　　“我当然会的。”哈利说。
　　“打扰一下，”艾莉默默站了起来，“我想回房间了，金妮跟我一起吧。”
　　“什么——”金妮说，“我不要回去！”
　　“你必须回！”韦斯莱夫人厉声道，“很好——艾莉，“她强行揽住金妮的肩膀，“我们走吧。”
　　艾莉拍了拍裙摆，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就在她快要走出厨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为什么？”
　　她回过头，看到弗雷德直直地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很冷，声音也紧绷着，“为什么？你不相信神秘人回来了，反而相信《预言家日报》上那些胡言乱语？还是害怕了，想要跟凤凰社——跟我们家划清界限了——就像珀西那样，对吧？”
　　厨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姑娘什么也没说，漠然地转身离开了。
　　弗雷德不甘地坐了下来，口腔里蔓延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他握住拳头，猛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手掌传来的疼痛让他心里那股接近爆炸的郁气释放了一点点。
　　金妮本来对不得不回房间这件事十分不满，正要冲着妈妈大喊大叫一通，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她们三个无声地穿过了长长的走廊，登上黑暗的楼梯，走进了姑娘们的卧室。
　　“别把弗雷德的话放在心上，亲爱的，”莫丽给艾莉拍了拍枕头，慈爱地说，“不牵扯到凤凰社里的事是对的，你们这些孩子只要好好上学就行了。”
　　艾莉对她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谢谢夫人。”
　　莫丽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金妮马上坐了起来，“我敢说赫敏一会就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的，”她热切地说，“我们就等着吧。”
　　“你自己等吧，亲爱的。”艾莉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薰衣草色的药水来，喝了一小口。
　　“你到底是怎么了？”金妮疑惑地说。
　　她本来想回答说没什么的，但是却只吐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单词，生死水起作用了，她立刻陷入沉沉的睡眠当中。

　　第二天一大早，艾莉就睁开了眼睛，铅灰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空隙透了进来，赫敏和金妮还在沉睡。
　　她起身拉好了窗帘，把床头柜上的药瓶塞进了行李箱——魔药带来的睡眠太平静了，一切情绪都消失得干脆利落，她害怕自己可能会一不小心依赖上这东西——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裙，把魔杖塞到腰间。
　　然后她下了楼梯，走进厨房，看到韦斯莱夫人已经在那里做早饭了。
　　“早，夫人。”
　　“你休息得好吗，亲爱的？”她笑眯眯地说。
　　“好极了，”艾莉站到她旁边，从她手里接过锅铲，“我来帮您吧。”
　　“噢，那太好了，”莫丽说，开始搅拌着火上的燕麦粥，“有不少人要来吃饭呢，今天是周末，凤凰社的例会。”
　　等到早饭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其他人也打着呵欠走了进来，“过来帮忙端东西，你们几个，”莫丽不客气地说，“罗恩，去把睡衣换下来。”
　　艾莉握住牛奶锅的把手想把它从火上端下来，但是上面被蒸汽熏得很烫，她感觉手指一阵灼痛，就一下松开了手，装着热牛奶的锅子掉了下去，然后被一个漂浮咒停在了半空。
　　她一边吹着烫伤的手指一边抬起头，看到弗雷德正用魔杖指着锅，眼神却没有去看它，而是落在了她身上。
　　艾莉期期艾艾地道了一声谢。
　　他让牛奶锅降落到木头桌子上，走过来捏起她的手指看了看，冷淡地说：“——你知道自己暑假也可以用魔法了吧？”
　　“额……”艾莉不自在地想缩回手，但是弗雷德没有松开，而是握住她的食指，放在水龙头的冷水底下，“我知道，只是还有点——不习惯。”
　　弗雷德看着姑娘的侧脸，几缕发丝滑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他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她的手指在水流的冲刷下颤抖着，在他的手心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好像要环住他的拇指似的，让他想起有许多个冬天的霍格莫德周末，她细软的手是如何握住了自己的，一起在大雪中漫步。
　　他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手指，蹭了蹭她的掌心。
　　艾莉感觉到他的动作，像又一次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挣开，把手背到了身后：“我想……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了，这个——我会涂点药的。”
　　弗雷德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气得咬了咬牙，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姑娘这么倔？

　　早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凤凰社的社员纷纷抵达了格里莫广场12号，韦斯莱先生不停地给新来的艾莉和哈利介绍着他们，他们两个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起身打招呼。
　　吃完饭之后，韦斯莱夫人在门厅里跟孩子们布置今天的大扫除任务，一个一身黑袍、脸色阴郁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斯内普教授！”艾莉第一个注意到了他，高兴地叫道，“好久不见。”
　　他冲着莫丽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其他凤凰社员正在那里等待会议开始。
　　“讨厌的老蝙蝠——”罗恩咕咕哝哝地说。
　　艾莉瞪了他一眼。
　　大门又一次打开了，邓布利多教授走了进来，他笑呵呵地说：“早上好，莫丽，还有大家。”
　　“早上好，教授。”大家七嘴八舌地打着招呼。
　　他看着他们脸上蒙着布条，一人一瓶杀虫剂的样子，笑着说：“看着真不错。好了，我得进去了，艾莉？”
　　“是的，先生，”她点点头，把手上的布条和杀虫剂给了旁边的乔治，“帮我拿一下，谢谢。”
　　他们两个刚要离开，韦斯莱夫人大惊小怪地说：“等一下，阿不思——艾莉要干什么去？”
　　“我要参加会议，夫人，”艾莉尽量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边拼命推着邓布利多往前走，小声催促，“快走，快走，教授，趁着韦斯莱夫人没发火之前。”
　　会议室的门关上之前，她还能听到韦斯莱夫人追上来的脚步声。

　　这是一间洞穴似幽暗的房间，一张长桌摆放在中间，延伸至烛光闪烁的黑暗之处。在比较明亮的地方，十来个人坐在长桌两边，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着什么，看到邓布利多进来，纷纷站起身打着招呼，他也不停地点头回应着。
　　艾莉低调地在墙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她不是来参与会议的：经过上学期的大BOSS复活事件，她觉得自己还是掌握一下事情的进度会安心一点，于是就向邓布利多教授提出了旁听凤凰社会议的请求，他很好说话地同意了。
　　不过艾莉感觉他在某种程度上对这件事乐见其成，毕竟她的记忆有些地方很模糊，也许校长觉得她在了解状况进展之后会多想起来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阿不思——这个小姑娘在这里做什么？”穆迪教授粗声粗气地问。
　　“艾莉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阿拉斯托，”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同意她旁听我们的会议。”
　　“我们怎么知道可以相信她呢？”穆迪的那只假眼灵活地在眼眶里转动着，上下打量着她，让艾莉觉得很不舒服，“这里有很多的机密需要保守——”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拉文克劳学生，先生，”艾莉彬彬有礼地说，“只要在场的诸位不说，神秘人不会费心找上我逼问凤凰社的秘密的。”
　　穆迪气得鼻子都歪了：“好大的胆子——你是说这里有人会泄密吗？”
　　“她没有这么说，”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尽快结束这场不愉快的会面——”
　　他抱起双臂，和对面的西里斯仇恨地瞪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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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课太开心了，今天大家一起讨论诗歌，
我和一个师哥都喜欢帕斯捷尔纳克，
然后我们两个跳到桌子上给大家背诵《奢宴》
笑死，感觉气氛一下子死亡诗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