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45、呕吐

　　他们成群结队地离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全都在激烈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今天真是开眼了——你看见那个了吗？”弗雷德说，“那个蜘蛛，就这么死了，干脆利落。”
　　“还有那个钻心咒，伙计们，”李兴奋地说，“食死徒就用这个折磨那些麻瓜，是吧？”
　　“我打赌穆迪一定见识过一大堆这样的事了，”乔治说，“想象一下吧，跟那些邪恶的黑巫师战斗——”
　　“穿过那些枪林弹雨——”李抽出魔杖跳到他们前面，“嗖嗖嗖嗖——”
　　双子也拿起魔杖互相指着，他们三个跳来跳去，你追我赶，作出冲着对方发射魔咒的样子。
　　“梅林啊，男孩子真幼稚。”安德莉亚挽着艾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艾莉皱着眉，“感觉好像刚才那些是什么好玩的表演似的。”
　　费尔奇看到他们的样子，笨拙地小步跑过来，一边尖叫道：“违反校规！不许在走廊施魔法！”
　　三个男孩子被他拦住，费尔奇不依不饶地要关他们禁闭，双子正嬉皮笑脸地挑衅他。
　　艾莉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快步走过去说:“他们没有，先生，只是在闹着玩，没有人真的发出魔咒，我保证。”
　　“——好吧，”费尔奇怀疑地又看了他们一眼，从密室事件开始，艾莉和他一向关系还算友好，所以他还是给了姑娘一点面子，“既然你这么说——”
　　他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弗雷德志得意满地揽住女朋友，然后问她：“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那些魔咒造成的效果让我不太舒服，”艾莉有点低落，“真是太残忍了。”
　　“是啊，”他捏捏她的耳朵，“但是作为一个傲罗，他必须这么做，对吧？时刻准备着！”
　　“我知道——”艾莉咯咯笑着躲避他的手，她的耳朵很敏感，“不要这样，好痒。”
　　弗雷德最幼稚的地方就是，女朋友越说不要，他越来劲。
　　艾莉一把推开他往礼堂跑，弗雷德的腿比姑娘长得多，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开始拼命往她的耳朵里吹气。
　　“弗雷德——”她一边躲，一边抗议地叫道，“我真的生气了！”
　　他长臂一揽，“不弄了，真的，过来我们桌上吃饭吧。”
　　艾莉张望了一会，发现安德莉亚早就在他们两个追逐打闹的时候，安安分分坐在鹰院的桌子上了，这会正冲着她向外摆手，示意她该去哪去哪。

　　弗雷德满意地帮女朋友拉开椅子，一边说：“不管怎么样，穆迪，他真酷啊。”
　　“岂止是酷！”两个男孩子也赶了上来，乔治在艾莉对面坐下，一边说。
　　“酷毙了！”李坐在乔治旁边，跟好奇地看过来的哈利和罗恩解释道，“我们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课。”
　　“怎么样？”哈利问。
　　三个男孩子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艾莉默默地喝着自己的橙汁。
　　“从来没上过这样的课。”弗雷德说。
　　“他真懂啊，伙计。”李说。
　　“懂什么？”罗恩探着身子，说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么回事。”乔治郑重其事地说。
　　哈利问：“做什么活？”
　　弗雷德说：“打击黑魔法啊，哥们。”
　　“不开玩笑，他什么都见识过。”乔治惊叹地说。
　　“太不了不起了。”李说。
　　是啊，等你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再说这话吧。
　　艾莉无奈地摇摇头，问哈利：“赫敏去哪儿了？我今天一整天没有见到她了。”
　　“图书馆，”哈利耸耸肩，回答道：“不然还能是哪儿呢。”
　　“听着，”艾莉站起来，把他拉到一边去小声问他，“赫敏跟我说了你的伤疤疼。”
　　“我就知道她会告诉你！”哈利懊恼地说。
　　“赫敏是关心你，”艾莉说，“这事儿你有跟西里斯说吗？”
　　哈利摇摇头，“他工作很忙，我不想把这事搞得太大惊小怪了。”
　　“跟西里斯说说吧，”艾莉拍拍他的肩膀，“他把自己当成你的亲人，如果他知道你为什么事情苦恼却不愿意告诉他，他会怎么想呢？”
　　哈利沉默地点了点头。
　　“艾莉，”弗雷德扭过头问她，“你跑到那儿干什么，过来，李要给我们看他在世界杯搞到的克鲁姆签名呢。”
　　“来了——”艾莉坐回原来的位置，看到李正吃自己盘子里的鸡肉呢，“签名在哪？”
　　“什么签名？”弗雷德给她倒了一杯南瓜汁，“想来点沙拉吗？”

　　“嗨，赫敏。”艾莉坐到她们两个经常使用的那张书桌旁边，轻快地跟好友打着招呼。
　　“艾莉，中午好。”赫敏说，一边捧着一本非常厚的魔法史书。
　　“你在看什么呢？”艾莉好奇地说，“这两天基本上都没有见过你。”
　　“我想在这件事上，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人了，艾莉，”赫敏坐到艾莉旁边，“你知道家养小精灵吗？”
　　艾莉点点头，看着赫敏展示给她的那一页书，上面画着一个穿着破茶巾，耳朵耷拉着的小精灵，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开学那天，我无意得知，霍格沃茨有上百个家养小精灵，经过这几天的阅读，我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赫敏气愤地说，“他们遭受压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之前，我不敢相信居然一直没有人为此采取措施！”
　　“世界杯那天，有一个家养小精灵就坐在我们的包厢里——”她给艾莉讲了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闪闪的故事，“——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一个奴隶对待！毫不犹豫地把错误归咎在她身上，就因为她不小心捡起了哈利的魔杖！”
　　“我决心改变这一切，艾莉，”她坚决地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徽章来递给艾莉，“从保证家养小精灵可以获得良好的工作环境和工钱开始，长远目标包括修改小精灵不允许使用魔杖的法律，还要——”
　　艾莉接过那枚徽章，它是蓝色的，上面写着：S·P·E·W。
　　“呕吐？”她忍不住笑着念道。
　　“是S-P-E-W，意思是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说。
　　艾莉凝视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然后忍不住说：“赫敏，你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amazing）的人。”

　　当你坐在桌前，心满意足地品尝你的晚餐时，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数百万儿童正因为饥饿、疾病或者战争而死亡吗？
　　不管你承不承认，内心深处你是知道的。
　　但是这不会打断你的晚餐。
　　我们不允许自己陷入别人的不幸之中，因为畏惧它可能会带来的痛苦，我们筑起一层保护壳，假装对所有的悲剧故事一无所知，日复一日若无其事地生活。
　　但是赫敏没有逃避，她不抗拒去直面那些黑暗，去关心遭受不公平的任何群体，不畏艰难地从最小的事情开始改变世界。
　　艾莉深深地感受到那一晚从校长室里落荒而逃的自己是多么懦弱。
　　“我——”赫敏脸红了，“谢谢，艾莉——”
　　“我是认真的，你是一个高尚的人，”艾莉忍不住抱住她，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头发，“不过我想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容易，正如你所说的，家养小精灵遭受压迫的历史很长，他们已经被洗脑很深了。”
　　“更重要的是，巫师本身就是这种奴隶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不会轻易允许解放他们的仆人；还有，别忘了，妖精叛乱的历史洒满了巫师的鲜血，两方是有世仇的，精灵和妖精某种程度上，拥有比我们更强大的魔力，并且他们不需要魔杖，所有巫师都害怕会重蹈覆辙。”
　　“是啊——”赫敏不安地翻动着书页，“我暂时还没有想那么多，我想我需要读更多的书。”
　　“也许这样比较好，”艾莉同意道，“除了这个——协会的名字之外，你还有不少事儿需要考虑的。”

　　“总之，我觉得赫敏不会轻易放弃的，”艾莉跟弗雷德说，“所以万一她想要你们加入那个‘呕吐’，你和乔治最好不要伤害到她的感情。”
　　这学期没有魁地奇比赛的好处就是，没有训练了，大忙人终于空出一点时间能和女朋友相处一会，现在他们就坐在八楼那个双子的实验室，艾莉悠闲地躺在一把长沙发里，把头枕在弗雷德的膝盖上。
　　“认真的吗？”他大惊小怪地说，“可是家养小精灵喜欢这样，他们就喜欢被奴役！”
　　“宝贝，你知道我不喜欢跟你争论，”艾莉说，“所以简单地说一下结论，没有人喜欢被奴役。”
　　她舒展了一下身体，翻过身握住他的手，又说道：“但是我无意干涉你的想法，你只要在赫敏问你要不要加入的时候点头微笑就好了。”
　　“好吧，”弗雷德说，“但这都是为了你。”
　　“谢谢，我很感激，”艾莉坐起来，问他，“对了，乔治去哪儿了？”
　　“哦——他去——猫头鹰塔寄信了，”弗雷德说，“有点事——他的私事。”
　　姑娘挑了挑眉，寄信？难道是给巴格曼？
　　“他的私事？”她说，“我以为你们两个之间没有私事呢。”
　　“哎，他也到那个年纪了，你懂我意思吧？”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需要一点隐私。”
　　艾莉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不管他了，想看点有意思的东西吗？”弗雷德坐得靠近了一点，问她。
　　“当然。”艾莉侧着身体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他掏出一顶尖尖的巫师帽，上面还装饰着粉红色的羽毛，“看这个，”弗雷德说，把那顶帽子带在头上，一瞬间他简直傻乎乎的，但是马上，他的头和帽子就一起消失了。
　　“咳咳——”艾莉本来在悠闲地喝一杯洛神花茶，看到这一幕，差点呛到自己。
　　“两个加隆一顶，怎么样？”弗雷德把帽子拽下来，露出一张得意的笑脸。
　　“不错，”她笑着说，“头直接就消失了会不会有点不够戏剧化，变成砍掉头之后血淋淋的样子怎么样？”
　　“就像差点没头的尼可，好主意！”他眼前一亮，“那样更能吓到人。”
　　“是啊。”艾莉又端起茶杯来，看着弗雷德在一张破纸片上奋笔疾书。
　　能用魔咒使物体和覆盖着物体的东西一起消失，了不起的魔法，我男朋友呢，就把它用在恶作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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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赫敏的想法或许有些天真和不成熟，但她的这份悲悯之心很了不起。
罗姨说她当上魔法部长以后，极大地改善了家养小精灵的处境，
不过我想这跟她战后在民众之间的声望有关，
不然的话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做到，恐怕需要好几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