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16、决斗

　　一个星期后的晚餐时间，安德莉亚结束了占卜课，坐到她旁边兴高采烈地说：
　　“亲爱的！你看到那则告示了吗？今晚！格斗俱乐部！”
　　艾莉把餐包撕开泡进洋葱汤里，一边说：“你在开玩笑，莉亚！你要去吗？”
　　“我想去看看应该没什么不好的，”安德莉亚说，“你知道我们院长年轻时是格斗冠军！我敢说他会给我们看点精彩的东西的。你说呢？”
　　“嗯哼，”艾莉笑着说，“我想今晚我们确实能看到点不可错过的东西。”
　　晚上八点，她们和泰勒一起下到礼堂里，融入了热热闹闹的人群。
　　这里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了，学生和教师每天用餐的长桌子不见了，沿着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漂浮的几百只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像是天鹅绒一样漆黑，几乎全校同学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你一定是在逗我！”
　　艾莉比较矮，她拼命地踮着脚想看清前面的舞台，与此同时，高个子的男生泰勒大声叫道。
　　——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教授站在他旁边。
　　她牵着安德莉亚顺利挤到了最前排——男生们纷纷给她们让位，可能以为这是两个洛哈特的疯狂粉丝——艾莉脸上浮现了兴奋的笑容。
　　“你真的不喜欢洛哈特吗，Honey？”安德莉亚狐疑地问她。
　　“我只想近距离观看斯内普教授痛揍他的屁股！”艾莉说。
　　洛哈特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
　　很多傻笑着的女生配合地点头。
　　“太好了！”洛哈特说，“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法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现在就连安德莉亚也悄悄跟艾莉说：“我看斯内普教授多半会把他打死。”
　　艾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教授，一边说：“或者半死，杀人是犯法的。”
　　斯内普和洛哈特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或者说，洛哈特鞠了一躬，斯内普只是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下来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艾莉看到斯内普教授翕动嘴唇，低声说。
　　“一——二——三——”
　　两个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教授喊道：“除你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洛哈特被击飞出舞台，猛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了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艾莉和几个斯莱特林学生一起鼓掌喝彩，她兴奋地跳上跳下，大声喊道：“太精彩了，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崇拜那个老蝙蝠了，艾莉？”弗雷德在她身后说。
　　洛哈特让他们两人一组练习刚才的魔咒，他好不容易才从人群当中找到她，这姑娘个头太矮了，扔进人堆里简直看都看不见。
　　“斯内普教授的这一手确实很漂亮，”艾莉耸了耸肩，“你不得不承认。”
　　在仅仅两个教授——其中一个还是废物——的监控下，让一群十几岁的小巫师随便对着别人发射魔咒，的确不算什么好主意
　　洛哈特还没等下令，礼堂当中已经是魔咒满天乱飞，什么颜色的都有，艾莉和弗雷德还没掏出魔杖，正在闲聊的时候，很多性急的学生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趁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决斗的机会来挟私报复了。
　　弗雷德看到姑娘背后突然窜出来一道红色的魔咒，赶紧往前一扑，把她按倒在地上，那道刺眼的光芒从他们头上飞过去，击中了他们身后的西莫·斐尼甘。
　　“没事吧？”弗雷德低头问她，然后冲着他们身前的罗恩喊道，“伙计，拜托能不能管好你的魔杖，我们的这十二加隆真是付诸流水！”
　　“头——”艾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晕头转向地说，“谢谢，不过……”
　　这实在是场遭透了的英雄救美，没有浪漫的双目对视和怦然心动，他太高太沉了，全身的重量一下子都压在她身上，还让姑娘的脑袋狠狠在地上磕了一下。
　　“……对不起。”弗雷德把她扶到最近的墙角，让她靠着墙壁，“太突然了，把你当游走球了。”
　　“你不救我没准儿我还能伤得轻一些。”她无奈地说，感觉自己眼前的金星渐渐散去，视力慢慢地开始恢复，弗雷德半跪在地上帮她揉着后脑勺，脸凑得很近，好像在观察她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罗恩！你想吐鼻涕虫吗？”
　　弗雷德慢慢地在她的后脑勺上划着圈，动作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柔，一边说。
　　他从来都想不到，女孩子原来脆弱到这种程度。
　　在他认识的所有女生里，魁地奇球队的女队友比男生还要彪悍，狮院的女孩们也都是强势又大大咧咧的性格——当然了，她们当中谁也没有和自己有过什么亲密的友谊，所以他也无从得知这些女同学们私下里是什么样子，但是艾莉的确和他周围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
　　她个子小小的，长相甜美，对魁地奇和扫帚没什么兴趣，反倒喜欢看书到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步——这倒能解释她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外表——做任何事情都是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小女孩常有的虚荣、聒噪和爱俏在她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在那安静、节制的性情底下，又是俏皮、爱冒险和有趣的灵魂。
　　简而言之，艾莉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但却又总是能让他体会到想法相通的美妙。
　　他忍不住把姑娘鬓角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捏了捏她冰凉如玉的耳垂。
　　艾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后脑勺的疼痛也忘了，刚想跟他说不要揉了，就感觉敏感的耳垂被人捏了捏，一阵火热的温度透过那里传遍全身，她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一把推开弗雷德。
　　他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推，向后跌坐在了地上，不可思议地说：“怎么——”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中爆发出来的尖叫打断了，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往声音响起来的地方看去。
　　礼堂中央被人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在那里，一条长长的黑蛇昂着头，对着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做出了进攻的样子，它正在狂怒地吐着信子，已经露出了毒牙。
　　哈利突然冲了上去，对着那条蛇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就好像在对着它说话似的，那条蛇慢慢瘫倒在地板上，转头紧紧盯住了他。
　　整个礼堂死一般的寂静，斯内普走上前去，挥了挥魔杖，那条蛇化成一阵黑雾消失了。
　　艾莉上前去拉还坐在地上的弗雷德，他好像也惊呆了似的，任由姑娘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直到站稳了以后才说：“What the HELL？哈利是蛇佬腔？”
　　罗恩拉着哈利快步走出了礼堂，赫敏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三个人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好像生怕沾上什么可怕的病毒似的。
　　等到他们三个人离开了之后，四处都响起了嗡嗡的说话声，大家纷纷开始议论刚才那可惧的一幕，
　　洛哈特还在台上炫耀他的大白牙，好像以他的智商不足以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乐滋滋地说：“大家都表现得不错，很不错，我们下次见。”
　　他眨了眨迷人的蓝色眼睛，但是即使是迷恋这位男巫的女生们也无心为这个媚眼尖叫了。
　　艾莉随着人流慢慢走出礼堂，离开之前，她看了一眼斯内普，他不去理会正凑上前搭话的洛哈特，自顾自地慢慢地用魔杖敲打着手心，眼神如刀锋一般冰冷。

　　这天的夜里下起了雪，狂风呼啸着拍打休息室的窗户，艾莉相信很多同学都和她一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浮现出决斗俱乐部里哈利和黑色的大蛇说话的样子。
　　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害怕蛇类动物了，一个药剂师如果害怕任何魔法生物和植物，都是不合格的，但是也许是人类天性中对于这种隐藏在黑暗当中，趁人不备给出致命一击的动物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去，尽管她知道哈利是在喝止那条蛇，但那种阴森无情的声音像是什么粘腻的液体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冰凉
　　第二天一早，从夜里就开始降下的小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斯普劳特教授取消了二年级的草药课，忙忙碌碌地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
　　拯救洛丽丝夫人和前几天被石化的科林·克里维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吵吵嚷嚷的小东西上，照顾它们尽快长大这件事变得如此重要,以至于这位和蔼的教授甚至不允许艾莉动手，她只好一边在旁边观看一边给教授递上粉红色的小手套。
　　等到所有的曼德拉草安置好了以后，艾莉才回到了城堡里，这时候她才知道事情变得更加糟糕：赫奇帕奇的贾斯廷和格兰芬多的幽灵尼古拉斯爵士被石化了，而哈利·波特独自一人在犯罪现场被逮个正着。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安德莉亚跟她说，她们两个下午没有课，正窝在寝室的一张床上面聊天，“想想看吧，什么东西能伤害一个幽灵，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安德莉亚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几乎所有学生都在争先恐后地预定圣诞节回家的霍格沃茨列车，就连爸爸妈妈在艾莉的每周信件中听说了这一系列事件以后，都来信催她一放假就马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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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比艾莉还要兴奋。
为什么电影里没安排一个人大喊一声：“太精彩了，斯内普教授！”呢？
（我先报名）
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可能不这么想，
——哪怕是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