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和狼人邻居的日子》悦芽耳

50、曙色

　　里尔背着女孩来到了卡伦家，卡伦家其他的吸血鬼都不在家，里尔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虽然心理上对卡伦家的吸血鬼没有那么抵触了，但生理上吸血鬼的气味还是会令狼人感到不适。

　　“需要帮忙吗？”爱德华眼神示意里尔背上的女孩，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习惯性地维持自己的风度。

　　他知道眼前的狼人是绝不会将背上的人类放心交给他的。这是狼人天然对吸血鬼的警惕。

　　“不用。”看吧，果然被凶巴巴地拒绝了。

　　爱德华耸了耸肩膀。

　　“仪器都在地下室，有段时间没有用过了。”爱德华打开地下室的门，白炽灯的灯光霎时亮起，白生生的落在机器上，看上去十分冰冷不近人情。

　　卡莱尔将心电监护仪的开关打开进行调试，他温和地看向里尔，“把她放下，我们开始吧。”

　　里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值，她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曲线，但数字是清晰的，爱德华看见后也愣了愣，他看向卡莱尔，“正常人类的心率是60~100，女性中不可能低于50的。”事实上，低于40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了。

　　里尔听见了爱德华的话，不自觉抿紧的嘴唇。

　　“不，爱德华，你看，数字在上升。”这有些奇妙，卡莱尔不得不承认自己产生了好奇，他转头看向里尔，“我需要抽取她的一管血。”

　　一说到抽血，里尔像炸了毛似的挡在卡莱尔面前，她警惕的目光在卡莱尔和爱德华的脸上睃视，半晌后嗅到赛斯的气味后才点了头，“可以。”

　　但抽血的时候她依然防备地站在卡莱尔身边，爱德华能听见里尔的心音，他觉得好笑却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狼的警惕心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啊。

　　“初步检测的情况判断，很像保留本能性神经反射和代谢能力但没有高级神经活动的病人，也就是医学上简称的植物人。”卡莱尔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检测报告的数据，其实所有的检测数据都十分古怪，根本不符合一个普通人类的标准。

　　“脑电波活跃程度是普通人类的2~3倍，而且不需要物质及能量来维持生理活动吗？”卡莱尔低声自语，“很奇怪，这样的话，那就和人类的睡眠状态是一样了，但却不是嗜睡症……”

　　“卡莱尔！”爱德华听见了卡莱尔心中那小小的危险的念头，他连忙唤回了卡莱尔的思绪。

　　“抱歉。”卡莱尔对爱德华笑了笑，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克制，但只有爱德华知道，卡莱尔对能引起他好奇心的研究有多么热衷。

　　雅各布也许不会知道，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卡莱尔甚至想研究狼人变形的原理。

　　但一直没有机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卡莱尔成为吸血鬼的时间太久了，能引起他好奇心的事也越来越少，所以鲜少有人知道卡莱尔成熟稳重外表下的蠢蠢欲动。

　　“虽然不明显，但她的身体机能的确是在逐渐恢复的过程中，或许不久后就会苏醒，这是个好消息。”卡莱尔笑着对里尔说道。

　　“谢了。”听见这个结论，里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卡莱尔，我怎么闻到了……”爱丽丝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她就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

　　“爱丽丝？”爱德华直觉爱丽丝的状态不对劲。

　　爱丽丝直接略过了里尔，下一秒就靠近了那个人类，就连卡莱尔也没能拦住她，“好香，卡莱尔，你没有闻见吗？”

　　爱丽丝这话一出口爱德华就知道要糟，果然看见里尔的脸色变得充满了攻击性。

　　“这是个误会！”爱德华试图解释，他也不知道爱丽丝为什么会失控，这完全是不应该的！

　　屋外传来一声狼的嚎叫，是赛斯，他也有要冲进来的架势，但被贾斯帕拖住了。

　　爱德华意图拦住爱丽丝，但显然是已经晚了，爱丽丝已经将脸埋进了女孩的脖颈，爱德华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低吼了一声，期望能唤回爱丽丝的理智，“爱丽丝！”

　　面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里尔显然是无法保持冷静了，身为狼人却眼睁睁看着吸血鬼在她面前袭击人类，这画面无一不在刺激她的眼球，被吸血鬼包围的感觉让她越发暴躁，爱德华要拦住这样的里尔可能性不大，“里尔，冷静！爱丽丝没有咬她！”

　　没错，爱丽丝没有咬她，她似乎只是贪婪又眷恋地靠在那个人类的脖颈边轻嗅着什么味道，可是这在里尔看来依然是个危险的动作。

　　最后是卡莱尔见机将爱丽丝带离人类身边的。

　　“爱丽丝，你没事吧？”爱德华知道爱丽丝的秘密，所以才会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爱德华，她闻起来好香啊！”爱丽丝的眼神从迷离逐渐清醒，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我……”爱丽丝惊讶地看着爱德华，她的眸中有微光闪烁，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爱丽丝，你的嗅觉恢复了？”爱德华试探地看着她，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的某一天，爱德华记得，那是个秋天，爱丽丝没有任何预兆的，倏然失去了自己的味觉，不过对于吸血鬼来说没有味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情况并没有好转，爱丽丝逐渐也失去了灵敏的嗅觉，她无法判别空气中的味道，这对吸血鬼来说是危险的，这说明她无法通过嗅觉来分辨方向和潜藏的危险。

　　这件事很快成为了卡伦家公开的秘密，贾斯帕几乎一步不离地保护着爱丽丝，爱丽丝当然也很快察觉到了家人们对她更加偏向的保护，于是她和爱德华打了一架证明这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当然也有爱德华泄露秘密的那一点点原因在。

　　而爱丽丝消失了三年的嗅觉，就在今天，梦幻一样再度出现了，还有爱丽丝几度失控的反应，这到底是……爱德华看向被里尔抱在怀里看不清脸的人类女孩，微微蹙起眉头。

　　“我很抱歉，”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向里尔解释，她诚恳地为自己的失控道歉，“但我真的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里尔面色冷厉，抿着嘴唇不愿意说话，而爱德华能清晰地听到她内心暴躁的咆哮和警告，当然，就算不用听，也能从里尔的眼睛里看见她沸腾的怒火。

　　他苦笑着拉了拉爱丽丝的胳膊，他们再次被定义成了‘嗜血的’、‘不受控’的‘恶魔’。

　　“里尔，爱丽丝之前一度失去了嗅觉和味觉，她今天是有些激动，但她的自控一向很好，请你要相信这一点。”卡莱尔也开口为爱丽丝解释。

　　“我希望我们建立的信任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而崩塌。”卡莱尔是真诚这样希望的。他一直都不希望和奎鲁特人的关系变得僵持。

　　“这不是意外！”里尔不满卡莱尔将刚才的一幕定义成意外，她警告地看着卡伦家的吸血鬼，“如果你们无法约束自己，那么，我们将不会容许你们在这片土地继续生存下去。”里尔是代表整个族群说出的这句话。

　　“不会有下一次，”爱德华连忙保证，“我们承诺。”

　　“最好是这样。”里尔抱着人类就要离开，爱丽丝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人类女孩，飞快跑了出去。

　　“嘿，等等！”爱丽丝叫住了里尔，她提着一大袋衣服从楼上下来。

　　里尔皱着眉，警惕地看着她，爱丽丝解释道，“这些，算是我的赔礼，她，她醒了以后也是需要的，我很抱歉，真的，那绝不是一次袭击。”

　　“所以，希望你能接受。”爱丽丝看着里尔，琥珀色的眼中满是恳切。

　　门外对峙的赛斯和贾斯帕时刻关注着屋内的情况，灰白的巨狼伏下前肢和脑袋，这是伺机而动的姿势。

　　里尔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但能听见对方心声的爱德华松了口气，他伸手将爱丽丝往赛斯的方向推了推，“赛斯，这个就拜托你了。”

　　灰白色的巨狼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确认了态度后才探头咬住了口袋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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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福克斯的整片天空都是画家的素描纸，依稀有半个月暧昧地挂在半空，疏疏朗朗的星子朦胧在雾霭里。

　　保留区，克利里沃特家正在进行一场讨论。

　　“卡莱尔给出的建议是休养，虽然并不能准确得出她能苏醒的时间，但现在身体检测结果是好的，这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

　　“查理联系了警署，但还没有调查结果。”

　　“医院是最好的选择，但因为火灾，医院几乎没有空床位了。”

　　“就算有，她一个昏迷的小姑娘，在医院根本也无法保障安全，就像这次火灾，谁知道下一次会有什么。”

　　“我去把杂物间收拾出来，虽然空间不大，还是能躺下一个人的。”

　　“卡伦家的吸血鬼觊觎她的血液，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今天……我认为家里也不安全，除了我和赛斯，没一个人可以保护她。”

　　“赛斯得去上学，而我需要打工，我们没一个人可以守在她身边的。”

　　所以……

　　“里尔，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打工吗？”恩布里闻见里尔的味道后，从木屋里走出，他倏然眯起眼睛，流露出几丝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把她送到这里，在这里的奎鲁特人，需要保护好她。”

　　里尔背着人走进木屋，她想，既然是在他们族群的区域里发现她的，那他们对她就负有责任，在知道她对吸血鬼有吸引力的情况下，他们需要好好保护她。

　　在苏提到杂物间的时候，里尔忽然想起因为她是族群中唯一的女性狼人，所以她在木屋拥有单独的里间，和单独的一张弹簧床，方便她值守巡夜时休息。

　　倒也不用去收拾灰扑扑的杂物间的，既在保留区的范围里，又在狼人的庇护下，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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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感觉命途多舛啊。